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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骗子 (楚山晓)


  “格里菲斯实验里造成宿主死亡的原因是?”
  “有毒性的肺炎链球菌可以抵抗小白鼠的免疫力造成其死亡。分离无活性的有毒链球菌可以通过‘转型因子’入侵活体无毒链球菌,成为有活性和毒性的肺炎链球菌,将这种物质植入新的宿主体内,新的宿主死亡。”
  “我们可不可以只做普通朋友?”
  “不可能。”
  3.问题
  之前问的那些学术上的问题,沈濯早就烂熟于心,不经思索脱口而出,对答如流。齐修远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突然问他,能否只做朋友。沈濯自然也是脱口而出不行。
  说完他便感觉到心跳加速,忐忑不安,他怕齐修远一走了之。但是齐修远没有任何动作,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半晌说道:“随你。”
  “兮城,”沈濯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低眉一副受尽了委屈的神色,“我不想骗你的。我读了四年医学院,还差实习就毕业了。当年意大利黑帮和华人黑帮在街上开火,一颗子弹直接穿过我右手的掌心,打断了神经线,无论怎么治都不能再提起手术刀,还欠下了一大笔医药费。”
  “疼吗?”齐修远叹了口气,轻轻捧起他的右手,两次在几乎同一个地方被刺穿,肯定是刺骨钻心的痛,还有心里的痛。
  沈濯抿着嘴唇点点头:“当时消沉了一段时间,为了还钱不得不东奔西跑做兼职,后来学业一落千丈,又不得不退学。”
  即便沈濯不说,齐修远也知道他做什么样的兼职,一定是灰色生意。“注意安全,不是每次都会有救兵出现的,”齐修远将他的手轻轻放到床上,“你派人送来的东西我看过了,是纯度很高的汞,也就是水银,毒性很强。”
  “水银不是管制品?”沈濯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多了,赶忙闭嘴,抿紧嘴唇皱眉思索。齐修远也不打扰他,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静静坐在椅子上,直到沈濯打破沉默:“兮城,你有没有途径,能帮我查一下陈道年的死?”
  齐修远微微前倾身子,聪明如沈濯怎么会猜不出他还有另一重身份,另一重生活。他们两人都对彼此有所保留,却恰到好处地同样尊重对方的私人空间。齐修远注视着他,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二嫂说过,她父亲一年前开始有不知原因的神经衰弱、内出血、记忆力减退,后来突然暴毙。但是文冠木拦住不让警察局插手,亦没有做过尸检,只请来一直为陈道年治病的老中医看了看,明面上的原因是暗疾爆发,但我怀疑是慢性汞中毒。”
  “他是被毒死的?他们师兄弟手足相残?”齐修远摇了摇头,“半年多以前的事情,就算现在开棺验尸,估计也没有任何结果。”
  “汞矿也许是文冠木瞒着陈道年开发的,”沈濯实话实说,只因他相信齐修远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他人安危的人,而且他需要坦诚,“他要是想瞒天过海,除了瞒住陈道年,还要瞒住官府——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除非有瓦遮头。”
  齐修远了然:“他的保护伞。”
  “目前看来,负责政商合作的钱处长,十分可疑。”
  “好,我试着帮一帮你,”齐修远把他吃空了的铁饭盒接回来,站起身收拾床头柜上的杂碎物件,“对了,这周一你父亲来医学院做演讲,之后单独约见我,问了许多你在香港的琐事,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
  沈濯愣了一下,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没难为你吧?”
  “他为何要难为我,”齐修远无奈地笑了出来,“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或者为何你十七岁要离家出走,但是父子哪有隔夜仇。有家就应该常回去看看,陪父母享天伦。”
  “你能跟我回去最好。”
  “元熙,”齐修远用指肚轻轻碰了下他的脸颊,“别闹了,好好养伤。”
  沈濯出院回家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办了手续,然后打了辆黄包车来到沈家祖宅门口,见到冯姨时食指在唇前比了以下示意她不要通报。冯姨提着菜篮子悄么声地出了门,沈濯走过抄手回廊来到后院,隔着很远便听见了刘云娅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
  他看到沈牧威坐在藤木躺椅上慢悠悠晃着,眯起眼睛欣赏续弦妻子为他一人的演出。沈濯没有继续靠近,倚在正厅后门的门框上看后院大树下的这场戏,心里五味杂陈。
  他十几岁没了母亲,自然是不想另一个女人住进母亲的屋子,所以闹得天翻地覆,却从未想过沈牧威的感受。他喜欢刘云娅的性情也好,皮囊也罢,至少是陪在身边能照顾他到百年终老的人,作为儿子,沈濯不能拒绝父亲的选择。
  戏曲在悠扬的尾音中结束,沈牧威一起身便看到了沈濯,瞬间收回脸上的笑意,不怒自威带著作为长辈的庄重:“来了多久了?”
  “父亲,刘姨,”沈濯乖巧地问好,推了一下金丝眼镜走上前去,“刚来,没敢打搅。这几日工作太忙没顾得上回来吃饭,今天中秋,怎么可能不回家看看。”
  “现在才三点一刻,回家看望父母也要先完成工作,不可迟到早退,尽心尽力做出一番事业来。”沈牧威一直不满他在未婚妻的公司打工,泺城不大,沈牧威时常听见同事嘀嘀咕咕,说他儿子做了人家倒插门的女婿。
  沈濯感觉跟他交流一如既往地困难,像是身上背着千斤顶一般不自在,干脆找个借口:“今天刚刚谈下四川的一个单子,净利润百分之二百有余,高兴之余就给同事们放了半天假。思然今日去学琴吧?我去学校接她。”
  总算逃离了家门,沈濯路上遇到一个许久没见的熟人聊了几句,打发打发时间,然后提前五分钟来到小学门口,接到了沈灵。小姑娘笑得都快站不稳,沈濯将她抱起来,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哥哥带我出去玩,就不用去学琴了!”
  沈濯忆起上次齐修远骗她的话,这小姑娘以为自己又带她去玩什么惊险刺激的游戏。他顿了一下,说道:“今天还要去练琴,但是练完之后哥哥带你去看魔术,好不好?”
  “不好!”沈灵自小没吃过多少苦,蜜罐子里泡大的小姑娘一受委屈就要哭。她的哭功沈濯见识过了,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以免被人当成人贩子又加快脚步离开学校门口。
  被迫坐在钢琴前面的哭丧着脸敲打琴键的沈灵郁郁寡欢,沈濯端着咖啡坐在琴房门口的软皮沙发上看着这并不是十分赏心悦目的一景。
  准确来说是杀猪叫一般的钢琴曲声,沈灵没有任何的音乐细胞,硬生生把一首摇篮曲弹成了农户婚宴协奏曲前奏。最后的最后,连钢琴老师都看不下去,一边指导指法一边看着挂钟,终于在时针指到五的那一刻合上书本。
  沈濯牵着自家小妹离开琴房,松了口气。沈灵拽着裙边满脸不高兴,说道:“哥哥我不想学琴。”
  “那你要做什么啊?”
  “学画画!”沈灵高声表达自己强烈的愿望,“但是爹说,之前局长的儿子表演了拉小提琴,厅长的孙女表演了吹长笛,我也要有拿得出手的才艺。”
  沈濯老朋友拜伦·迪金斯的巡回魔术表演重新回到了泺城,而且是在上海演出结束后即刻将下一场安排在泺城老城区的剧场。沈濯猜测,是因为他不敢私下联络自己,所以才以此方式告诉沈濯,找到了关于安德的线索。
  演出五点半准时开始,登场的人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欧洲人,棕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和拜伦七分相似。沈濯忽然警觉起来,一场表演几乎是如坐针毡,他感觉有人在观察所有的观众,一排一排扫视。
  演出结束,沈濯将沈灵交给司机阿强,借口掉了打火机回到剧院去寻,摸着暗处的通到进入后台,和助理擦肩而过的瞬间拿走了魔术师的证件。英国护照上写的名字是“汤姆·阿莫”。
  “嘿你在干什么!”魔术师操着不正宗的口音喊住背对着他的年轻人,“这里是后台,观众不允许进来。”
  沈濯转身的时候手指一转将证件塞进化妆台的抽屉里,一边摆手一边说道:“我看到海报上写着魔术师的名字,刚巧我的一位老朋友就叫拜伦·迪金斯,不过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这是个很常用的名字,”魔术师表情明显不太对劲,低着头扫过地面,“现在请你出去。”
  沈濯抱歉地弯腰,注视着他的眼睛忽然做出副惊喜神色,上前两步抓住他的手,说道:“嘿汤姆,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文,三年前,我们一起在法国的巴黎高等美术学院学习!”
  “文?”魔术师上下打量他,“好像有点印象。”
  刚才匆匆一瞥,看到护照上三年前的法国学生签证,备注页写着学校地址。艺术圈也没有多少人,沈濯装过几天上流社会,知道有不少有钱的中国公子哥在这所学校进修,实则就是玩乐。
  再说在这些洋人眼中,所有的亚洲人都长一个样子,都有一个拗口的名字。
  “汤姆,我记得你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怎么现在在做这个?”
  “哦真的是阴差阳错,”魔术师的中文口音虽然难听,但是还有几分文化底蕴,“我在上海办画展,有一群人出价两千美金,让我来这里举办一场魔术展,而且还要用拜伦·迪金斯的名字。还好我学过街头魔术,没有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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