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雪头疼:“你这样还想追我姐?”
蒋辉强行挽尊:“曾经我也有八块腹肌——”
“我懂我懂,”傅知雪敷衍,“不过在练第九块时,九九归一了,是不是?”
蒋辉忙不迭点头。
门外一声大喝:“辉哥!”说着,人便闯了进来。
今天的白望舒看起来格外意气风发,不过在看到辉哥与他格外牙痒的情敌相亲相爱坐在一处,衣裳半褪,含情脉脉后,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来电乍起,屏幕上“江财主”明明灭灭。
傅知雪手忙脚乱,手滑点了接通。
白望舒举起食指,颤抖着说:“……你对辉哥做了什么?!”
傅知雪&蒋辉:……
一片虚无寂静中,江寰的声音恍若平地一惊雷:“……知雪?”
那一瞬,傅知雪的危机公关能力简直是史诗级别的,他一把夺过蒋辉的手机,刷脸解锁,然后调出发小珍藏多年的傅洛洛音频合集——这小子痴汉道每次与他姐的对话都要录音,以便日后重温。
在傅洛洛叽叽喳喳的背景音下,傅知雪痛心道:“傅洛洛,你对我兄弟做了什么?!”
蒋辉&白望舒:……
江寰沉默了。
沉默后他说:“知雪,我刚看到傅洛洛在家外遛鸟,你是要告诉我她遛鸟溜到你这里私会小鲜肉吗?”
傅知雪:……
傅知雪:“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信号不好先挂了拜拜!”
收线。
傅知雪面对目瞪口呆的蒋白二人,一脸超脱道:“在我还有时间说出遗言前,你最好告诉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要订婚了。”
白望舒啪地一下摔下两幅请柬,木贴石凹凸不平的材质上,徐式千的花体英文名与白望舒并列排布。
白望舒双臂抱胸,得意挑眉:“有什么想说的吗?”
傅知雪摩挲着纸张岩石一样粗糙不平和名家的手写字体,想着别的事。
白望舒看起来更得意了,要是此刻有一条狗尾巴那几乎能翘上天去。
“我很奇怪,”傅知雪道:“依徐式千他老爹这么死板守旧的风格,请柬和订婚宴竟然不是中式的?”
白望舒:……
白望舒:“是我设计的!”
傅知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有眼光。”
本打算拿过请柬来耀武扬威一飞冲天扬眉吐气的白望舒搞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对请柬风格的探讨上,只得强行将话题掰回订婚本身上,说:“你不祝福祝福我吗?”
傅知雪:“恭喜,守得云开见月明。”
顶着白望舒要杀人的目光,他后知后觉:“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白望舒面无表情:“……好的,我录音了。”
蒋辉很干脆,一拍桌子大吼:“服务员,今日大喜,来两斤二锅头,不醉不归!”
傅知雪:……
他不是很想与两个智商加起来还不到一百的人为伍了,闲聊几句,告辞。在男侍的引路下,穿过茶馆曲折的羊肠小路,离开茶馆。
他的脚步停下来。
“傅先生?”侍应生低声问。
傅知雪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小叶冬青和低矮杉树的掩映下,一男一女的身影一闪而过。
看背影是很出挑的俊男靓女,不过男人的背影,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下一秒,男人微偏过头,露出小半张光洁的侧脸。
傅知雪:!!!
作者有话要说: 傅知雪:一向无感的牛排忽然发现很好吃,为什么?
总助:大概是饿了……
江寰:你可以领着你的骨灰盒走了。
☆、老调重弹(下)
江寰?他怎么会在这?!
无名怒火一下烧起来,但紧接着,又被一股更为巨大且酸涩的情感镇压,流入四肢百骸中,让他不知所措。
为了照顾女生的身高,江寰绅士地微低着头,听她诉说,两人言笑晏晏,有些登对。
他替她开门,还冲她笑?!
“傅先生,”侍应生看着眼前人沉思的表情,揣摩说:“您要不要和江先生打声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侍应生声音太大,江寰脚步微顿,目光精准地落向两人所在的树丛。
傅知雪连忙躲到树丛后。
“江?”女生问道。
江寰望了一眼,低声道:“走吧。”
等到两人彻底消失在树丛之间,傅知雪收回不自觉向前的步伐,走出茶馆。
试问:你是一个每天吃牛排的人,当有人要从你嘴里夺食,有什么想法?
那必然不能开心。
这么想来,自己这些古古怪怪的情绪也有了注脚,或许他对江寰只是小孩子才有的占有欲。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江寰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
江爷爷会杀了他的。
高家佛堂。
漆金佛像鳞次栉比,遍布佛堂三面,檀木香气徐徐绕梁,但那也毕竟是百年前的香气了,再淡雅,也不免陈腐。
高晋言跪在佛堂中央,青石砖上毫无缓冲,接连一周夜晚的罚跪让他膝关节遭遇不可逆的损伤,一走一停都是难熬的煎熬。但没办法,他惹火了高兆盛。
高晋言用手机给傅知雪发了微信,红色感叹号刺眼蹦出,他这是被人发黑了。
他自嘲笑一声,起码自己获得了对方某种动态——他终于有时间处理微信了。
他几天他一直在明示暗示傅氏项目的负责人自己要见知雪一面,但又怕他误会——自己是以这些项目为筹码来要挟他见面,于是只能态度诚恳恳求。
想他高家最受器重的子孙辈这样低声下气去求傅氏一位连高层都算不上的人,知情者都难以置信。
但还是没见到。
以前他去他身边,就像哥哥看望弟弟、朋友接待朋友那样理所应当,现在知雪厌恶他透顶,又有江寰恶龙一样死守着他,那点距离就成了登天梯,见一面难如登天。
身后六抹隔扇门吱呀打开,是他爷爷进来:
“知道错了吗?”
他最得意的孙子恭谨垂首,说出的话却狂妄:“爷爷,没错,我是为了咱们家。”
“哦?”高兆盛背手踱步,跨过他往佛像前走去:“说说吧,怎么个为了‘咱们’?”
“傅氏要起来,背后有江家支持,已经势不可当。”高晋言道:“江家近年动作频出,显然是想回来分一杯羹,傅氏就是这把刀。”
“这时候作对,鹬蚌相争,就怕渔翁来了。”
“倒是有点道理,”高兆盛点头,点了三炷香,拜三拜插入香炉中,悠悠道:“我还以为你是为情所困、不惜牺牲自己来成全对方呢,哈哈哈倒是我想多了。”
他知道了!
高晋言冷汗霎时布满后背,膝盖上的疼痛钻心起来到达无法忍受的程度。他面上不显,腰弯得更深:“不是,只是恰巧——”
“小雪最近还好吗?”高兆盛忽然问道。
月色如纱,额上的汗滴落眼睫下眼睛中,带来生理上的疼痛。一股酸涩涌入胸腔,高晋言艰涩道:“我……不知道,他很久不见我了。”
高兆盛道:“既然人不愿意见你,你也不要去讨这个嫌,明白了吗?”
这是不让他见他了。
高晋言沉默着,下颌咬得死紧。
高兆盛加重语气:“听见了吗?”
高晋言的母亲闯进来:“晋言!”
空气中无形的针锋相对被化解了,但更深的芥蒂却种下。高兆盛重新恢复他慈眉善目如弥勒佛一般的宽和,说:“既然如此,那公司的事你先放一放吧,小钰这两天闲的无事,我让他上上手。”
高母待求情,却被高晋言死死拉住,他额上青筋暴突,眼神却温良,低声说:“是。”
高兆盛走后,他温柔又怯懦的母亲端来一碗面,劝:“晋言,这是我烧的面,你一天没吃了,吃点吧。”
高晋言摇头,给了一个宽慰的笑:“您快走,爷爷看您来本就不高兴。”
高母恳切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吃一口。高晋言平日里是有些鄙夷母亲软得没形没状的性格的,但在这样凄楚的冬夜,这样的怯懦却让他手脚发热起来。
挑了一筷子阳春面,隔着腾腾热气,他的嗓音也黏连不清:“您和……知雪联系了吗?他怎么说?”
从公务下手失败,他只能通过高母辗转联系一二,希望知雪能看在这位也曾对他温柔的母亲身上,让他得知些近况。
“联系了,”高母支吾道:“不过知雪最近在S城,一时半会也……”
高晋言顿住,过了半晌又问,声音里难以掩饰的期待:“那您说了,我想约他出来吗?”
高母眼神闪烁:“当然了,等这阵忙完后——”
高晋言加重语气:“母亲。”
“晋言,你不要管他了好不好?”母亲握住他的手,急道:“傅家如今水涨船高,早就忘了当年的情谊。还管他做什么?他那么绝情!”
高晋言的心坠至谷底:“妈,您不了解他。您原原本本将知雪的话告诉我。”
“他说,除非是你的、”高母艰涩道:“你的葬礼,要不就没什么必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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