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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 完结+番外 (机智的熊熊)


  而刚才他进屋时并没有刻意想要表露什么,他完全可以保证自己的语气神态都与平常无异,为何温初月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心情不错?而且还是在阮慕阳自己都未觉察他正因那一点成长感到愉悦的情况下。
  他忽然觉得温初月那双好看的眼睛好似能透过躯壳,直接看到灵魂里。
  阮慕阳深深吸了口气,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暗涌,清了清嗓子,才答:“桃子肯让我摸了。”
  “这么久了才让你摸,有什么可高兴的,倒还真是个小孩子,”温初月似乎没注意到他答话前微妙的停顿,很自然地解下睡袍扔给他,“给我拿件衣服。”
  温初月很少出门,穿衣服也不挑剔,一般是阮慕阳拿什么就穿什么,于是阮慕阳就像往常一样在衣柜里随便拿了件水蓝色袍子替温初月穿上,温初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手穿进袖子里,手伸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扯下穿好的半个衣袖,像扔脏东西一样,一脸嫌弃地把袍子扔回阮慕阳怀里,皱眉道:“不要这个,换一件。”
  阮慕阳把袍子放回去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翻看了一下,发现那袍子里本该绣有“婉云”的地方只有一个字,“烨”。
  阮慕阳找了件新的衣服替温初月换上,抱他下床的时候才惊觉现在抱起他已经不费什么力气了。


第5章 人面桃花(5)
  “想什么呢?赶紧放我下来。”
  阮慕阳抱着温初月迟迟没有放手的时候,温初月已经大致明白他一大早在开心什么了,顺着他侧脸的轮廓摸了一把,得出结论:“好像是长俊了些,”又伸手隔着衣服戳了戳他的胸膛,“这儿也结实了,对得起小梅每天辛辛苦苦送的粮食了。”
  阮慕阳赶紧把温初月放在轮椅上,拿起梳子替他梳头。他不爱束冠,阮慕阳便把他的宝贝头发细细梳顺,拢在脑后,用发带绑上。
  如果把温初月宝贝的东西排个行,那一头白发必然能位列榜首。温初月随身带着一把木梳,稍稍吹点风就要拿出来梳一遍,一天能梳上七八回,洗头发的工序更是繁复,花蜜香料要用一大堆,洗一次得花小半天。起初他是不愿意让阮慕阳碰他那宝贝头发的,因为上一次小梅替他梳头的手法太过粗鲁,一梳扯下一大把头发,还把头皮拽得生疼,那之后温初月就不让别人碰他的头发了,后来发现阮慕阳下手比小梅轻柔得多,才慢慢放下心来。
  “朗公子在念叨小梅什么呢?”
  阮慕阳推着温初月走出房门,便见小梅在桌上摆好了早餐和茶点,温初月随口答了一句:“慕阳说小梅又好看了。”
  阮慕阳像是被什么呛到了,背过身咳了起来。
  小梅笑盈盈地看了眼阮慕阳咳嗽不止的背影,道:“慕阳才不会说这种话。”
  温初月笑道:“好好好,我坦白,慕阳确实没说,是我说的。”
  小梅把茶杯递给温初月,试图用茶水堵住他的嘴:“朗公子,您可别取笑小梅了。”
  温初月还是多嘴了一句:“我知道,不是慕阳说的你就不心动。”
  小梅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您还是快些吃饭吧。”说完,转身去门口整理猫食盆了。
  温初月抿了口茶,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哎,我可真是不招人喜欢啊——”
  阮慕阳把碗筷放到温初月手边,动作极其缓慢地挪到温初月身旁坐下,道:“主人,您没有不招人喜欢。”
  温初月扯了扯嘴角没答话,他注意到阮慕阳语气虽然认真,眼神却有一点闪躲。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门口的小梅,眼底闪过一丝诡谲的光,稍纵即逝,阮慕阳正专注于早餐,对温初月那瞬间涌出的恶念无知无觉——
  多好啊,十五岁的俊朗少年,十七岁的可爱少女,或许是一生之中最浪漫的年纪,一个沉静如水,一个活泼如鱼,一段青春洋溢的热烈爱情完全可以就此展开,可以把这个年纪所有美好的感情都倾注在另一个人身上,毫无顾忌、轰轰烈烈地体验一把“爱”的滋味。
  只可惜他那水是死水,养不出什么漂亮的鱼。
  因为,“我会永远追随您”,初次见面时他就如此承诺过,不遵守承诺的坏孩子将会受到惩罚。
  阮慕阳送完小梅回来时,温初月在门前那棵老槐树的阴影下看书,桃子四脚朝上卧在他脚边,露出浑圆的肚皮——这胖猫从入暑以后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奇怪的睡姿。
  温初月听见动静放下书,有点疑惑地看了眼阮慕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阮慕阳如实答:“小梅姐姐说今日府中有事得快些回去,不必我送了。”
  “府中有事啊……”温初月沉吟片刻,忽然抬眸一笑,话锋一转:“小十七,你送小梅的时候,都和她聊些什么?”
  阮慕阳低头想了一下,答:“小梅的事。”话虽如此,但其实一般都是小梅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阮慕阳只是安静地听,偶尔应和两句,他也不确定这算不算得上“聊”。小梅打小就是温府的丫鬟,见的世面有限,一个温府便是她的全世界,聊的多是些温府的事,偶尔也会把自己或者哪个笨手笨脚的小丫鬟惹出的糗事拿出来讲讲。这些事对于阮慕阳来说,都可以归类为“别人的事”。事实上,阮慕阳对于事物的分类相当简单明了,别人的事,自己的事,以及主人的事。
  温初月当然不知道他那奇异的分类方法,把“小梅的事”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为“小梅的私事”,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加掩饰的惊讶,随即笑道:“没想到你和小梅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不错啊小十七。”
  “嗯,小梅姐姐待人很温柔。”通过阮慕阳纯良的脸可以明显看出来他对“感情好”的理解跟温初月完全不同,温初月忽然生出一种对牛弹琴的深深无力感,烦躁地摆了摆手,让他该干嘛干嘛去了。
  难道说年纪还是太小了吗?他记得他十五岁时已经能理解何为恋慕了,并被那恋慕之情狠狠恶心了一把。
  阮慕阳给温初月砌了壶茶放在他手边,换了一身行头去折腾院中花草去了。
  自从阮慕阳来了以后,院中的景色有了显著的改观。他每日把那一人一猫伺候好了,就开始清理院中的杂草,四个月下来院中已经清净多了,他在院中圈了几块土地,开垦了一番,撒了些种子进去,还栽了几棵不知道从哪儿挖来的苗木。种子是他收拾宅子的时候找到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不过他坚信那是某种花的种子,过了一个春只冒出些细嫩的芽,歪歪斜斜的一小簇,依旧看不出来是什么。
  温初月对这院子的景观改造没什么兴趣,也就随他去了,只要不把院墙拆了就行,自己就和桃子一起窝在树荫下,打着哈欠看阮慕阳进进出出地忙碌,偶尔还会坏心眼地插上几句——
  “小十七,那种子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根本就不是花种,你天天守着也开不出花儿来的。”
  “小十七,你想没想过都这么多年了,种子早死了,你养的只是些随风吹来的杂草种子生出来的苗。”
  “小十七,那七歪八倒的苗苗有什么看头,别整了,人都晒黑了……”
  如此这般,温初月总是不厌其烦地想打消阮慕阳种花的念头,阮慕阳也不与他争辩,依旧按时浇水,定期除草施肥,无聊的时候会坐在他的小花园前发呆,桃子试图靠近的时候还会一本正经地告诫桃子不要再往前,每次都能引得温初月狂笑不止——只有他会一本正经地和一只猫说话,好像他态度足够诚恳,猫就能听懂他说话似的。
  阮慕阳给小花园加固了栅栏,在顶上搭了个遮雨棚,擦了擦额头的汗准备收工,忽然听见温初月在他背后说:“小十七,二月湖的莲花该开了,你约小梅去看看吧。”
  阮慕阳回头一看,树荫下打盹儿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斜靠在椅背上,手撑着头望着他。
  阮慕阳愣了一下:“……出门?”
  这四个月里,他除了每天送小梅以外,只隔三差五推着温初月去两条街以外找黄大夫,温初月说是定期复诊,只让阮慕阳在门外等候,几个月下来,他连黄大夫的面都没见着,每回都是杵在门外等上大半天,温初月才从里面出来,对于复诊的事向来只字不提,只是身上会多出一种不属于他的味道。
  温初月:“干嘛这么惊讶,只是我不方便出门,又没说不让你出去,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吧?”
  “主人当然不是……”阮慕阳转过身,背对着温初月在小花园前蹲下了,低下头,把逐渐握紧的拳头收在胸前,从背后看过去与他平时摆弄花草的姿势无异。
  是啊,他怎么那么傻,他一心想着把外面的景色都搬进来让那人看看,为什么没有想过带他出去呢?这院子就巴掌大点地方,又能装下多少景色?即便那些幼苗都开出了绝美的花,也总有衰败的时节,如果可以带他出去,看山看水,看海看天,看浮生万物,看万里山河,看他想看的一切景色,只要能带他出去……
  见阮慕阳又专心摆弄起花草,完全没有接茬的意思,温初月只好自己拾起话头,道:“是不知道路吧?没关系,回头我给你画个地图,不难找。哦,对了,湖边有很多卖花船的小摊,你可以买一只送给小梅,小姑娘们最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了,还有啊,到时候你可别木着一张脸,对人家姑娘要体贴,渴了就拿水,热了就撑伞,差不多像对我一样细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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