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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 (扶他柠檬茶)


  杰德将它从越南运了过来。在心血管二期移植时,有着对神经极高要求的修复,他们将启动这间达芬奇。
  何株通宵在熟悉手术计划和达芬奇的操作手册。第二天凌晨五点,他听见外面有些骚动,但没有反应,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安睡。
  ——好像有个人不见了。
  那个药袋上的标签纸,被保镖们反反复复检查过,他们都看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文字;有人怀疑医生字迹难懂,送去给了杰德。如果只看英文部分,就是很正常的早晚两次服药。但英文之外还有一种文字,它难以与他们所知的任何一种文字符合,于是被连夜送去给密码专家解析,过了很多天都没有答复。
  就算问何株,何株也可能用虚假的答案糊弄过去,所以只能信任外聘的专家。
  ——其实是中文的“留了门”。
  何株在离开牢房时,将一根针头斜插进了锁眼里,卡死了锁。这是他们小时候练出来的手法,比如父母出去时担心孩子看客厅的电视,会把孩子锁在房间里,但如果弄一根绣花针从上到下斜插进去,门锁起来的时候,锁芯是不会卡死的。
  如果用的是电子锁,那真的没办法。可大概为了营造出地牢的阴森,给犯人心理压力,这里完全就是中世纪黑牢房的布置。
  保镖在搜捕林渡鹤,这边的手术还是要按计划进行。达芬奇的控制室内,操作台灯光正在缓缓亮起。沃特的手术床从自动轨道上缓缓滑入手术室,地上与顶上上升或降下数个探测头与摄像头,将情况实时传入控制室。
  有两名达芬奇手术室配置的专业控制员,会全程协助他们进行操作。何株以为会先用猪练手之类的,但这个念头显然过时了,这间手术室简直把手术本身对医生的要求降到了最低,就像打VR游戏。
  主刀不是他,但他和其他几个医生都在控制室,想观摩这场难得一见的手术。手术开始很顺利,一切都按部就班,时不时传来轻轻的惊叹声。何株紧盯着屏幕,努力保持平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担心林渡鹤,其实两人没有多深的交情,对彼此也谈不上了解——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是,他至少希望那个人能跑掉。
  这艘游轮很大,是个躲猫猫的好地方。
  说起来,这个老头对世界有什么贡献吗?凭什么享受这么多的医疗资源……
  有的时候,何株在手术时难免会胡思乱想。
  理论上来说,器官移植手术正规操作是排队。按照登记时间、身体状况、年龄以及其他条件,患者会被排序,一般年龄是主要的考量,珍贵的器官,会优先考虑未来更长的年轻人。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
  地位啦,阶层啦……
  人和人从来不是平等的,人和人的生命从来不是等价的。它有着清晰而残酷的价码,普通人的价码很低,他们用低廉的手术费就可以进行手术,但或许到病发都无法等到器官。
  像今天,达芬奇手术室光是开机费都要……
  何株忽然笑了,但是被口罩挡住——花在这个老头身上的生命,至少可以救六个年轻人。
  移植科的外科医生很清楚人命的报价,绝望和希望,往往止步于金钱。
  手术正在进行,纯白流线型的机械臂如科幻电影里那样,静谧优美地移动着……忽然,手术床入口处的灯闪了闪,从冷蓝变成黄。
  这代表门正被不正确的操作强开。
  控制室里,大家困惑地看向门口。何株看见辅助操作员用电话联系杰德,询问门外的状况——开门的按钮就在男人手边,这个时候,反而没人注意它。
  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指很轻快地擦过按钮,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之类的线索。门开了。控制员惊愕地转头看开门键,他不敢相信这个诡异的现状。
  一个人跌跌撞撞从门口跑进手术室,是浑身浴血的林渡鹤,他冲到病床边,对着控制室的玻璃抬头露出森然的狞笑,紧接着左手高高举起,手中是把西餐刀。
  在众人的惊呼中,林渡鹤用餐刀疯狂捅刺了数十下,被麻醉后的病人毫无意识,动脉血喷泉般飙出来,染红了他整个身躯。
  就在这时,控制室的门也被打开了,从外面冲进来的居然是穿着防弹衣的特警。医生们吓得跌坐在控制台上,机械力臂顿时失控,带着电刀和电钻的手臂胡乱挥舞,将病床上的人体切割得惨不忍睹。何株往手术室瞥了眼,林渡鹤已经不见了,只有老人如血海般的尸体,姿势诡异地被机械臂撂倒在台下。
  外面有交火声在接近。特警让医生们待在这不要动,转身迎击身后包抄来的雇佣兵守卫。弹片不断从门口飞溅进来,有一个控制员直接被弹片削掉了半个脑袋。何株和其他人躲到桌下,崩溃地等交火过去。
  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巨大的惊异——为什么会有警察在这里?
  严武备在会议室里等候。今天下午,预计要召开一次行动会。
  廖无非被杀的视频,不知为何流到了全球几乎所有的社交网络平台,引起了巨大的舆论反响。桑德曼的敌人们也趁此发难,利用各种手腕,倒逼意大利的调查部门重启调查。
  行动计划是国际部也参与这次的登陆灯屋行动,如果遇到抵抗,有明确的交火许可。这边会出五个人,单独结成一个小队——加纳纳有杀害廖无非的嫌疑,于情于理,本方都要参与行动。
  至于视频是怎么流出去的,实际有许多种可能,桑德曼家族有许多敌人,不乏能买通技术科和物证科的手腕。
  内部也有风声,说是他的妻子。廖无非的妻子是带着女儿嫁给他的,她和她的前任丈夫并不是中国人,男人已经身亡。
  女方本身是被招安的骇客,前夫是FBI,在潜入灯屋的行动中失踪,基本可以被认定为死亡。两人的婚姻可能也只是一种联手方式而已,廖无非在死前说不定有告诉过妻子自己的计划。
  灯屋现在在南公海航行,那片海域并不平静,有海盗出没。
  严武备他们的行动路线是左舷到三层,推进并不顺利,交火时对方的火力抵抗很强。他给队友下达了谨慎保守的打法避免伤亡,自己从拐角处抄了进去。合作组的人很惊愕地看着严组的人,其他人都见怪不怪:“他一直这样不要命的。”
  桑德曼的主要成员搭乘直升机离开,留下的大多是雇佣兵。这条船应该是娱乐性质的赌船,不知道为何还在船上找到了许多医护人员。
  所有人被聚集到原来是赌场的手术室,他们都是被聘请过来给一个病人做手术的,从行动目的上来说,这群医护并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要去的是甲板——廖无非死亡地点,去寻找是否还有血迹残留。
  原来的桌椅布置都不在船上了,甲板也被清洁剂反反复复清洗了许多遍。如果再没有任何线索,他们就必须下船。
  队友发现严武备不见了,似乎去了临时关押医护组的大堂。过一会儿,严武备回来了,手上揪着一个何株。
  “把这人一起带回国。”他说。
  这时候,有人从底层上来——在机舱房里,他们找到了一个浑身是血、没有右臂和右眼的人。林渡鹤被带到了他们面前,站在一堆特警面前,他看上去就像是个即将被击毙的浴血疯子。
  “我是与廖无非合作的线人,林渡鹤。”他第一次和警方亮明了身份,“我能够作为人证证明廖无非的死。但我和你们合作的条件是,我不离开这条船。”
  行动组长开了个简短会议,同意了他的要求,他可以留在船上配合调查。
  其他人准备下船。就在何株快要被带走的时候,大概是读懂了何株可怜的眼神,林渡鹤指着何株。
  “——还有个条件,把我的主治医师留下。”


第二十九章 Gangsta
  严武备单独坐在隔间里,两名队员近乎看守一样看着他这个队长。
  “武哥你先别想了,你没听刚才李老大那边怎么说的……”
  “——我要带那个何株回去。”
  “这船人、这条船、这片海域的成分有多复杂你都听见了啊!”
  公海海域的事件,往往要考虑距离最近的国家、涉案人的国籍、事件牵扯诸方、交通工具所属人的国籍、交通工具登记地……
  再加上每国对于国际法的通用、应用都有不同,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条船登记区在土耳其,但拥有者是意大利人沃特·桑德曼。林渡鹤是重要证人,但因为是美国人,就连审问都不能立刻进行。
  而且还是重伤状态,那天强撑着出来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一直在抢救。何株很聪明地待在手术室不出来,外面人也不敢进去。
  甲板上虽然找不到血迹,但是在船外侧的船体表面缝隙处发现微量人血反应,需要带样本回去化验。严武备听见负责搜证的人在抱怨,要给加纳纳定罪,居然只能靠杀一个人这种罪名。
  这些古老的家族在现代发展为财阀集团,这已经不是控制几家公司的范畴了,而是控制人类社会中的几条产业链。也许在千里之外的中国,医院采购一套摄片系统,花费几十万到几百万,无论这些品牌看起来是合作还是竞品,归根到底,品牌资本背后的源头都是桑德曼。哪怕中间会有很多子公司和母公司,但就像溪流汇入河道,河道汇入海洋,一切资本最终都汇入这个家族的各个账户与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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