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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 (扶他柠檬茶)


  大约在第三天,杰德来到了二层,和他们宣布手术信息。
  ——老年白人男性,器官发生综合性衰竭,需要进行多阶段移植手术。移植物包括右肾,肺部,部分心血管组织,部分肝脏组织。
  简单来说,这近乎于拼图,把一个支离破碎的人体内脏重新拼凑成二手工厂。
  没有病人姓名和资历,没有病人面部的影像。病人预计在三天后达到手术标准,他们就即刻进行手术,分成六组人轮班。但这也有一个问题,器官移植之后需要一段时间的外循环辅助,简而言之,这类手术不能在同一个人身上频繁进行,人体根本无法承受——那时候,这个病人浑身带着移植进来的零件,他需要一整套人体外循环设备,取代他原来的人体循环,保持他的生命。
  手术室里最多的居然是摄像头,密密麻麻的摄像头,从各个角度对准每一个角落。二楼的医护组不知道病人的身份,但直觉告诉他们,这个人最好别在手术中出什么意外。
  何株是手术组长,其实他不是最年长的、资历最高的,但杰德和其他人商量后的结果就是由他来对这场手术负责。
  ——不祥的预感。
  必胜的手术,人人都会过去争功;如果这手术风险大而且有麻烦,就必须找个没名没姓的人来背锅了。
  手术计划中,难度最高的部分是肺和心血管,这两者只要发生排异,游戏瞬间宣告结束。
  何株不是很想进入这个地狱游戏,败的可能性更大,胜了也不一定有好处……不,钱,至少有钱。
  而就在这时,另一个人登上了灯屋——他是自己主动回来的。其实没人预料到他会露面,当警卫将他带到船上的歌剧舞台时,加纳纳轻轻低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林渡鹤回来了。
  对于家族内部的说辞,加纳纳选择了“行凶者不明”。
  尽管已经有人通过自己的方式查到了林渡鹤和通龙,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把钉枪没能杀了沃特,他幸存了下来,换做普通人,这样的伤势必死无疑;然而家族中的大部分人都希望这个人活着,因为他死了意味着遗嘱生效,意味着绝大部分的产业会被收回、汇总,然后交给他的儿子加纳纳,而不是继续留在他们自己手里。
  于是这场手术的必要性不言而喻——它必须救醒沃特,他可以不必活太久,但他必须要醒过来一次,亲自证明行凶者是谁。
  林渡鹤和杰德有合作,杰德和加纳纳是一派的,行凶者如果是林,加纳纳则可能背上弑父的嫌疑,遗嘱的大部分都可以视作无效;如果是通龙,通龙代表的史可荷集团是桑德曼在东南亚的合作者,事情还要再查下去。
  如果林渡鹤认罪,一切就结束了。在加纳纳的设计里,凶手必须是通龙。
  “你是回来认罪的。”
  “对。”
  “那个菲律宾男人呢?”
  “我丢下他走了。”
  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情,林渡鹤还觉得有些好笑。洛杉矶的山顶舞会持续了一个通宵,他们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鸡尾酒,那家伙喝醉之后,就又把自己扛回了酒店。
  林渡鹤被他丢在床上,那人重重压在他身上,就这样睡了下去。
  林渡鹤说,做些什么吧,这样很没意思。
  通龙的语气带着醉意:“还没见过父母……”
  “你见过了。”
  “你还没见过,我的,父母……”
  他说完这句话,就沉沉入睡了。窗外的私人山顶别墅进行着灯光秀,射灯从窗帘缝隙落在通龙的银发上,又把他的头发染成了可笑的五颜六色。
  第二天早上,他把通龙推醒了:“把你父母的电话号码给我。”
  男人还没彻底从酒中醒来,眼神迷蒙。
  “——我得打电话过去问候,把他们的号码给我……很好。我去走廊打电话,”他晃了晃手机,“你继续睡吧,我和他们沟通完见面时间,然后我们订机票回去。”
  然后林渡鹤走出客房,从电梯下楼,叫了优步直接前往机场。通龙被他丢在了酒店,不知道宿醉了多久。
  加纳纳想了一会儿:“他也许也会把罪名推到你身上。”
  “这种超出猴子的逻辑思维能力,他大概做不到。”
  “他做得到。廖无非背叛了我,你父亲背叛了廖无非,你也会背叛,也会遭受背叛,人类从来不值得信任。”
  “我觉得你也算背叛过我,加纳纳。”
  “——你能否认我曾经对你的恩情吗?”
  林渡鹤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那就为了我,把嘴闭上。我不会强迫你去指控通龙,你也可以选择完全相信他——你要做的就是把嘴闭上,完全闭上。无论遭遇什么都不能说。”加纳纳站起身,凑到他面前,一字一句,“——无论、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林渡鹤望着他的双眼。
  “只要你能做到,在这件事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说完,他坐了回去。同时会客室的门被人打开,外面进来的是桑德曼家族其他成员指派的保镖。林渡鹤被他们从椅子上拖起来,带向门口。
  “你们可以用自己的手段和他问个清楚,”加纳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船上有很多医生随时在待命。”有人回答他。
  第一场手术结束。四个小时的手术,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花了足足六个小时。要是再谨慎下去,崩溃的不是医护,而是病人。
  何株回到自己的房间,精疲力尽地准备泡个热水澡。但刚刚开始放水,电话就响了——指挥员让他临时加个班,带一个护士抢救一个心跳骤停的人。
  何株骂了一句,穿上外套,敲响了英格的房门。两人按照指挥员的接引进了电梯间,但电梯并没有去手术层,而是去了船机舱层。
  在机舱层下还有一个权限层,必须有电子钥匙才能选。指挥员在耳麦里和对面聊了几句,带他们按了权限层的按钮。
  电梯缓缓下沉。
  门在十几秒后打开,英格首先皱了皱眉头。这地方的气息很不正常,灯光昏暗,四周都用生铁覆盖。幽深的通道尽头,涌来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指挥员打开了通道尽头的门,那显然不是正常的舱门,它带着很坚固的锁。
  英格在用印地语嘀咕,说这根本就是牢门。
  “牢门”在他们不安的注视下打开,瞬间,浓烈的血腥味与恶臭扑面而来。地上满是冲淡的血水,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看上去刚刚从人体上卸下来——在房间里,有个勉强看得出是人形的生物被悬吊在半空,他的右臂消失了。


第二十八章 林渡鹤咬
  林渡鹤醒过来的时候,何株正睡在旁边的陪护躺椅上。
  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有限的视野——自己被固定在病床上,交错的管道覆盖在上面。他想动一下手脚,可是右臂处很轻很轻,有种怪异的感觉。
  昏迷前的记忆勉强流了回来……好像是从指尖开始,被一点点地……
  连接都不可能接回去。
  林渡鹤叹了口气,陷在枕头里。何株被弄醒了,揉着眼角嘟囔:“你被勉强拼起来了。”
  “你抢救的时候把我头发剪了?”
  “我们替你接上了十七块骨头,还从骨折大出血的边缘把你救了回来,你居然在意的是那几根毛?”
  林渡鹤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他又叫了何株。
  “何医生,我的右眼有点看不清……”
  “林病人你的眼球破裂,给你摘掉了,里面现在的是止血填充物。”
  “……”
  “你要不先考虑起来义眼怎么办?国内的话,好一点的义眼大概是一万朝上。美国更贵还是更便宜……”
  他们正说着,病房外,也在等待林渡鹤醒来的人走进了病房,他们示意何株出去,不让两人继续聊下去。
  “他还需要换药,还需要更换导管,”何株解释,“我之后保证不和他说话。”
  那些人暂时同意他留下,但何株必须摘掉口罩。他把床头柜上的药片理了理,分装成小包装,在每个小包装上写下用法剂量,交给林渡鹤。
  何株看着他,期待一个眼神。但林渡鹤看他写的字,看了半天,一脸茫然,回应过来的眼神也充满了茫然。
  ——不,怎么回事,难道医生还会看不懂医生的字吗?!
  何株心里焦急了几秒,才想起来这人不是在国内当医生的。医生的字之所以难懂,因为大部分是中英混搭的缩写,但两国的医生可能采用的是截然不同的写法……
  林渡鹤把药包打开,依旧茫然地吃了药。保镖们将何株带了出去,临走前,何株看见有人收走了那个写着字的药包。
  心血管的第一阶段移植在下午开始,手术后,何株他们离开手术室的时候,看见手术室外的空间多出了一间屋子。
  大家都怔住了,这不是凭空多出个花瓶,而是一整间屋子。紧接着,何株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那间无人手术室。
  ——是原本在越南的那间达芬奇手术室。医护在手术室外的控制台进行手术,直接控制机械力臂进行精细操作,而手术室内部保持无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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