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明天下午开始放,我们放十天吧,差不多,加上中秋。”
“你们好像都不急着回家。”
“他们三个都不是本地人,回家一趟要抢车票挤火车,背着行李箱跟春运似的,所以就不回去了。”
“哎哎哎,这回我可听见了,说起来你是不是要邀请我们回你们那母校看一看啊?”老六又凑了过来。
亦忱不理会:“本来是后天放假,我们明天下午没课,所以明天下午我回去。”
“姓亦的你过分了。”老六咆哮。
“他吼你。”喻辞在电话那头煽风点火,小奶音挠的亦忱只想笑。
“让他吼,联谊会那么多人,一个都拿不下,也就只能吼吼了。”
“忍不了了,你们俩能忍吗?我们为什么找不到,还不是因为你,所有人都在看你,你倒好……”
阿巴阿巴……
“你别以为蒙住被子我就不说了……”
亦忱钻进被子里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先这样黑着,等会儿他消停了我再出去,你说。”
喻辞笑的好大声,笑够了问:“你们联谊会就直奔谈恋爱去的吗?”这个问题很不未成年,亦忱想着怎么回答,其实也不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纯洁的联谊会的,比如他去就是为了凑人数。
“那你们学校很多人喜欢你吧!我看历年优秀毕业生榜上就有……那个姐姐。”
“你长得那么好看,学习又好,又温柔体贴,你身边肯定人不少。”
喻辞小心翼翼的一句一句的说着,谁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江河的话让他有了危机感,他恨自己为什么还不成年。
画风从调侃舍友变成了自己,亦忱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路过他的床去洗漱的宋昭一个激灵:“怎怎怎么了?”
亦忱没理会来自舍友的关心,他靠在墙上举着手机表情不大好看。
“你还有想说的吗?”亦忱问。
喻辞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了。”
“老规矩。”亦忱说,“一个问题一个答案。”
“第一,联谊会就是用来交朋友,用来玩的,玩的来可能会有进一步发展,玩的不好也没什么好惋惜的,明白?”
“嗯。”
老六被亦忱的低气压吓到,摘了一个耳机随时准备劝架。
“第二,我什么样你最清楚,拿云天举例,我俩站一起,十个人里能有一个喜欢我都很不正常,大多时候她们更怕我,明白?”
“嗯。”
明白个鬼,说瞎话都不怕闪了舌头。老六腹诽。
“第三,你的姐姐指的是赵关关吧,我觉得以你和周家的关系叫不出那声姐姐,但是很不巧今天中午我刚和你这个姐姐说清楚,我们以后再没有可能。至于其他人,我觉得你应该有点毕业以后就脱单的自觉,如果你没有……”
“我有。”
“有什么?”
“毕业以后,的自觉。”
“什么的自觉?”
“艹,这么欺负人的,我要是喻辞你爱干嘛干嘛,老子在这和你扯皮。”老六耳朵里烤肉的声音也挡不住正义的心,亦忱看都不看直接把那本刚换的《活着》扔了过来。
视频里喻辞靠在床头周围明明没有人却像被挟持了一样,姑且认为刚洗完澡所以脸红得像刚从蒸炉里拿出来,眼神飘得恨不得上九天揽月,嗓子眼里总有吞咽不完的唾沫。
索性早死早超生,他那如蚊子嗡嗡般的声音在亦忱耳机里响起:“脱单的自觉。”
说完泄气,整个人像没了求生的欲望。
亦忱好半天没搭话,他下床接了杯水。
“你是不是生气了。”喻辞见他不说话问了一句。
这边亦忱把水杯放下,清清嗓子:“最后一个问题。”他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问起了其他三个人:“我对你们温柔体贴吗?”
这个问题就像纣王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问:“孤王是一代明君吗?”
搞不搞笑,温柔体贴,你怎么不说你温婉居家呢?或者你问一声你是不是这世界上最帅的人,我们也能违背良心回答一下,温柔体贴?你还当着你家小男朋友的面,你是不是脑袋里灌铅了。
江河低头看小说,宋昭忙着爬床一脚踩空拍拍小心脏,话痨老六忙着缠耳机线,想戴上另一边。
亦忱开了后置摄像头,这三个人的行为无遗地传送了过去。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亦忱问。
江河放弃了追平的小说,再滑也滑不出新的一章,宋昭终于爬上了床,老六把耳机扔一边。
“听实话吗?”
“嗯。”
“你身为文科状元,我觉得温柔体贴四个字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但是你今天既然恬不知耻地问出了这个问题,那我们就来细数一下近些年你的罪行。”
恬不知耻,真是好形容,老六都替自己捏了把汗。
“先说我吧,大学报道第一天你就对我爱答不理……”又来了,这个梗过不去了,亦忱面无表情的听他将完心酸往事,内心毫无波澜。
老六欲哭,但确实无泪,只能吸两下鼻子看对铺的江河巴巴道:“轮到你了,宿舍长。”
突然忘了,老六这货还是个班长来着,阿弥陀佛,二班不幸。
江河瞅着他那模样,没了想说话的兴致,于是和宋昭对视一眼:“可以了,简单一句话的事儿,在你身上我们一向不知道温柔体贴是何物,完毕,非要弄得像贫困生选举似的,谁哭的惨谁拿的钱多吗?你不拿白玉兰都对不起你的演技。”
亦忱把摄像头转回来,很温柔地对喻辞说:“听见了?我和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犯冲,也不会对你生气,明白了?”
喻辞两条腿分明已经蹬起来了,脸上还在憋笑,老六的悲情演讲和江河的冷漠吐槽都没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反倒是亦忱的一句话让他绷不住,求生的欲望瞬间爆棚,他觉得他感受到了他亲爱的爸爸的快乐,也感受到了亲爱的妈妈的快乐,这一刻他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人,哪怕眼前这个人还没有彻底属于他。
“想笑就笑,憋坏了怎么办?”
喻辞唇缝渐渐有了缝隙,却还在努力憋着,深呼吸了好几回才憋回去。
亦忱眼神安慰暴躁的老六,换了条腿搭着床帮。
“你该睡觉了。”亦忱说。
“嗯。”喻辞点点头。
“那我们明天见。”亦忱说。
“嗯。”喻辞点点头。
“晚……不许早恋啊小朋友,早恋是不对的。”老六把脸凑过来喊道,吓得亦忱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瞪着老六,老六不怕死的精神像极了吴杨,“孩子,听哥哥的,千万不能早恋,你是祖国未来的花朵,是我最优秀的一批学生,是祖国未来的希望,是……唔唔唔,不~要~早~恋~”
如果杀人不犯法,这将是老六同学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视频挂断,喻辞在那边笑成什么样亦忱已经无暇想象了,头顶这只猪真是不宰了都对不起举国同庆的节日。
“你哄小男朋友把我们扯进去干什么,还有人家美丽大方的关关小姐姐,就因为我们单身,就能让你这么欺负啊!”
亦忱慢条斯理的缠好耳机线,放好手机。
“伟大的单身狗们,奋起反抗啊!为我们的未来要不畏爱情,不畏炫耀,能拆一对是一对,要有反抗者的精神和毅力……”
“听说鬼界美女特别多,我送你去看看,要不要?”亦忱大步迈过来,拿起老六那乱七八糟的耳机线开始往开撑,他那三分玩笑七分做真的语气让老六心虚的缩到了床的一角,人嘛,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
亦忱只是把他的耳机线顺开了,看都不多看一眼回了自己的床,隔壁宿舍第二次敲墙,江河收到隔壁宿舍长的微信语音:“你们宿舍杀猪呢?我们能分一块儿肉不?”背景笑声极其放肆。
江河同样甩了条语音过去:“老猪,肉不香,还是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一条语音的时间,隔壁宿舍大笑起来。
老六一脸幽怨地看着江河,江河表示正常对话而已。
原本的打算是喻辞学完就睡,自己看会儿书,结果闹了一场,没了兴趣。
喻辞的反应很正常,亦忱本身就受欢迎,加之已经成年,都说大学是一个小社会,如果他空虚寂寞冷,找了个可人儿的也不是没可能,喻辞在一中虽说走读,那也和全封闭没什么区别了,另外当初好像先动心的时候喻辞,种种加在一起亦忱觉得自己做的实在不够,也是在是有点让人不放心。
这叫什么?异地恋?
十天,他一刻都不想等。
第二天老六起床以后就开始哀嚎:“闹鬼了,我的袜子没了。”
亦忱坐在椅子上二话没说甩了一双新的上去,老六捧着这双大雪之中送来的炭火感激涕零,亦忱表示不用谢。
老六一边穿袜子一边说:“忱儿,你看过一部动画片叫《马丁的早晨》吗?”
宋昭插话:“不是叫《百变马丁》吗?”
“差不多,一个东西。”
亦忱摇摇头。
“没童年。有时间你看看,现在的你就像是百变亦忱,亦忱的早晨,你一天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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