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班和文科班较量,理科班和理科班较量,文科班先上场。
发令枪响,高三的小半壁江山山呼海啸,因为坐在最前面,亦忱看的真切也听的真切,他从来不知道这一点点人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第一圈刚开始,主席台上的广播就被截断,须臾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过麦克风响起:“高三!”
就像约好的一样,高三所有能说话的人接到:“加油!”
台上又喊:“加油!”
底下接:“高三!”
老王总有用不完的热情,他能吵得像个孩子,也能一本正经的像个大人,而他更是一个领导,一个把校规校纪挂在嘴边,又在不知不觉间想感化每一个人的政教处的主任。
这场比赛的结果变得很无关紧要,亦忱偏头在人声鼎沸间看向喻辞,目光坚毅,成熟可期,时间很有趣,他能把最熟悉的人变得陌生无比,也能让人长大,然后在长大中找到素未谋面的自己。
他喜欢喻辞。
亦忱喜欢喻辞。
恋人未达,一生至上。
跑完回来的这些人穿着粗气,拎起矿泉水就能冲着头顶浇下去,他们笑着闹着喊着,不论学习,他们还能释放自己。
喻辞作为班长带领着后勤小分队递毛巾的递毛巾、巧克力和水,他忙来忙去,这是亦忱错过的经历,如今也经历了。
“谢谢班长。”他们说道。
不论是哪一届的三班,都是那么的可爱。
亦忱想找老王坦白自己的罪行,但想到可能会引起一中有史以来最大的轰动,他放弃了,等喻辞毕业了他一定会带着喻辞站在老王面前,让这个曾经劝他早恋的人看看他的眼光。
老王一定很满意,他想。
“想什么呢?”喻辞安顿好那些人就回来了,他和亦忱站齐,低了些许。
亦忱说:“在想你的个子还长不长了。”
喻辞摇摇头:“不长了。”
亦忱:“为什么?”
喻辞:“因为你只有一八五,所以,刚刚好。”
他们两个背对着跑道站着,齐齐看向三班的这群孩子,孩子们嘴里说着符合这个时代的词汇,做着他们年龄风靡的动作,退一万步说,一中不管迎来送往多少届都是活力满满的。
下一场比赛开始,看比赛的哄闹起来,晟卿带来最新消息——前方女子400米,疑似男朋友带跑。
“代跑?”喻辞迷惑,“代跑还是带跑?”
“带跑,带着她跑,羡煞旁人啊!”
亦忱撇撇嘴:“可能老王不这么想。”
果然,老王骑着破旧的二手自行车就来了,棒打鸳鸯拆庙毁婚后才得知人家是亲兄妹,老王不管,面子重要,三言两语教训完,昂首挺胸地骑着自行车回去。
三级跳和立定跳用来填土的铁锹找不到了,老王送来新的,结果发现旧的埋在土下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
跳高记录员上厕所回来晚了,整个比赛推迟,老王亲自到厕所把人揪出来;
铅球比赛围观群众较多,致使运动员不能很好的进行,老王跟着学生会疏散学生,然后运动员扔了不到三米;
……
晟卿和她的小姐妹总能带回来奇奇葩葩的事情,让亦忱觉得大跌眼镜的还得是初三一孩子因为个子高被老师误排到了高中组,检录的时候对不上号,才后知后觉。
这些亦忱之前都没听说过。
古大有春季运动会,他参加的那些社团去了半年就没再去过,别说运动会了,他永远是在后面自娱自乐的那种。
不过他也就适合扛一下旗,做一下学生代表,发表一下演讲,万一跑起来跳起来很丑,岂不是很没面子——来自喻辞的自我遐想。
☆、酿两杯甜(十七)
文五十七 / 放假(好像不是重点)
一天半的运动会结束的猝不及防,吃吃喝喝聊聊天,这就是高三此时最向往的生活,这个生活离他们不远了,不到一年,明年的暑假他们会有悠长的假期,当然,如果高考不理想就另当别论,可能一天都没有。
亦忱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在喻辞身上。
运动会开完之后放假,喻辞是奔着让亦忱给他正常上课收拾的书,亦忱也没拦着,既然不能为所欲为那就找点事情做,也是好的,很好的。
晟卿找她的小姐妹回家,钟阳泡在家里刷题,偶尔会跑到亦忱这问问题,每次来都不空手。
放假当天两个人到陈阿婆家拿了行李,到超市买了些东西,小两口似的并肩回家,一路上勾勾碰碰就是挨不到一起,回家后亦忱忙着到厨房做饭,喻辞自己在客厅刷题。
亦忱不时的会跑出来问问有没有不会做的,得到的答案永远是没有。
他很郁闷,也很看不起那个出题人。
这顿饭做的很焦心,但是高考生最大,他只能忍着。
不公平,他高三的时候只有亦正刚会偶尔来看看他,然后被拒之门外,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简直妄想,不公平……
“好了,做完了,今天还刷第二张吗?”喻辞扭着脖子问。
亦忱摘下粉红的围裙忙走出来:“不用了,今天放假,休息休息。”
他说的诚恳且坚定,喻辞点点头收起了东西:“饭还没好?”
“好了,我去端。”
“玉米粥我要小勺子,那个木头的,夹菜我要筷子,也是那双木头的。”喻辞一边洗手一边吩咐,亦忱全部照做。
“有阿婆家凉菜没?没有的话去买,喝粥没有凉菜没有灵魂。”
“等会儿吃完饭可以直接睡觉吗?这两天好累,如果注定三天都要学习,那我宁愿早睡早起。”
“对了,明天可不可以稍微微晚一点起床啊,高三真不是人上的,我这段时间……怎么了?”喻辞看着突然进来浴室的亦忱后退半步,手还湿着,洗手液没来得及冲洗。
“不干什么,就是觉得喻小少爷要求这么多,那么一定需要一个洗手服务,所以我就自己来了,来,请将双手交给我,我们放在这里……”
亦忱还真就认认真真洗了起来。
喻辞感受着这份温柔,不过大脑间问道:“你们大学生都这么耍流氓吗?”
……
……
手里的这双手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亦忱无言,笑吧不对,不笑吧也不对,回应吧不知道说什么,不回应吧就很尴尬。
喻辞把头伸到他面前,睁大了眼睛,晃来晃去,溺满洗手池的挑衅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亦忱分开喻辞的两只手从自己腰身两侧伸向身后,一条腿横跨出去,把喻辞整个人框在他和洗手池之间,他们贴得紧紧的,不留丝毫缝隙,因为怕喻辞的屁股或者腿会磕在洗手池上,亦忱往前逼近的时候用自己的手隔在了喻辞和洗手池之间。
亦忱的另一只手撑着镜子,他没有多余的手抱住喻辞,喻辞只要往后就能离开,最起码上半身能离开。
但两个人就是贴的紧紧的。
“累吗?”鼻尖相碰间亦忱问。
喻辞摇摇头。
“如果累的话你不妨抱住我的腰。”
“我能扛住。”
“哦。”亦忱往前靠靠,喻辞本能的后仰,越往后上半身所需要的支撑力就越强,终究是腹肌没来得及练出来,撑不了太久。
可是喻辞也没抱亦忱的腰,他把头靠在了亦忱放在镜子的那只手上,锁骨和喉结明明白白的露着,没有禁锢住的一只手抽回来靠着洗手池。
“我手还没洗干净。”
“哦!”亦忱舔舔嘴唇。
“饭要凉了。”
“不会。”
“学长。”喻辞呼吸有一丝丝的艰难。
“嗯,你说。”
“我累了。”
“说过了,累了你就抱我。”
“不要。”
“那你累了吧!反正我不累。”
喻辞仰起头怒目相视,终于迫于强权,不得不低了头。
这个腰好像又结实了不少。
喻辞离了洗手池,亦忱的手也就腾出来了,他们互相抱着,就像过去米高梅跳舞的恋人一样,微微晃动,紧紧抱着。
“十月了,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二月,你就长大了。”亦忱说。
“但是我已经有身份证了。”喻辞似乎对于这五个月有什么不满。
“没有身份证你怎么参加会考,那个没关系。”
“有身份证就成人了。”
“是,你成人了,但是你还没有十八岁。”
“十八岁有什么特殊吗?”
“十八岁之前的你属于你,十八岁之后的你有一半属于你。”
“为什么是一半?”
“因为还有一半是我的。”
“那你的另一半就是……那你现在的另一半是不是已经属于我了?”
“嗯!”
“好像是笔不亏的买卖。还有呢?”喻辞满意。
“还有什么?”
“十八岁还有什么特殊的?”
“十八岁啊!”亦忱偏偏头凑近喻辞的耳朵,“十八岁我就可以吻你了。”
怀里的人明显僵了一下,随即亦忱被一把推开,人跑了出去,嘴里念叨着:“流氓。大学生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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