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你们。”紧接着许狄潇洒地离开,没正眼瞧阮秋屿。
第二十章
事情的结局,屈仰山和阮秋屿在观众遗憾地呼声中退出真人秀,屈仰山赔偿了违约费,而周秦和原长柏不再轻率地对待阮秋屿。
回到家已是三天后,睡前,屈仰山为阮秋屿泡一杯温热的牛奶,两人依偎在一起时,阮秋屿觉得似乎已和屈仰山度过几十个四季,但他不会像在十八岁的懵懂年纪一样奋不顾身。
屈仰山在他耳畔说明天出差,他把阮秋屿站在雪地里捧雪的照片洗了出来,随身携带。
“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阮秋屿。”屈仰山说。
阮秋屿也想有个好结局,但心碎有临界点。
屈仰山的脸逐渐靠近,阮秋屿知道他们将有一个旖旎缱绻的夜晚。
漫漫长夜,没有其他人像屈仰山抚摸阮秋屿一样碰触他,阮秋屿媚态天成,他白皙细腻的肌肤泛起浅浅的粉色,就像一个成熟的水蜜桃,柔软多汁,甜美沁人。
这颗水蜜桃被屈仰山采撷,脱去表皮,果肉白嫩得能咬出汁水。
屈仰山只是一直明知故问:“听到你自己叫的声音了吗?”
“舒服吗?”
“要深一点吗?”
阮秋屿舒服地呜咽,细腰软得撑不住,屈仰山双手紧握他的腰肢,性器不断地往湿软敏感的嫩肉。
微稠白液沿着臀缝往下滴,沾在阮秋屿臀瓣和床单上。
在意识模糊前,阮秋屿感觉到屈仰山射在他体内,穴口黏腻湿润,随着性器的抽离摇曳出几滴无色体液。
做完这一次,阮秋屿陷入昏睡中,屈仰山轻柔且珍重地吻一下他的额头。
清风借力,推开窗帘,摇醒阮秋屿,而身旁空无一人,他走下楼,饭罩下放着一碗温热的鸡汤和糖醋鱼,是屈仰山离开前煮的。
阮秋屿早就知道,屈仰山爱一个人会体贴地顾及对方的方方面面,而不爱一个人,他早体会过。
一整天,阮秋屿在家练芭蕾舞,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胖了。
并且身体十分容易感到疲倦,但他必须提起精神,后天就是揭晓舞团首席的日子,他不允许自己懈怠。
临睡前,屈仰山打来视讯,满身疲惫在见到阮秋屿后消散,他静静地听阮秋屿轻声呢喃,关于舞团比赛。
并且自信地说自己肯定是首席,接着埋怨了一会儿身材,这些话听在屈仰山耳中是撒娇。
他们视频聊天了很久很久,直到阮秋屿逐渐入睡也不曾挂断。
屈仰山抚摸屏幕里阮秋屿乖巧的睡颜,人生第二次迫切期望自己不需要工作,不需要出差,他想快点回家,想快点见到阮秋屿。
期待多日,揭晓首席的日子终于来临。
阮秋屿在通往舞蹈室的走廊里遇见许狄,他仍是一副清高的样子,冷言对身旁的阮秋屿道:“看来你跟屈仰山是真情实意相爱。”
睨一眼阮秋屿,许狄眼里挑起一丝不屑,继续说:“我还以为是演的呢。”
“我们的感情如何,与你有关系吗?”阮秋屿的唇边浮起一丝嘲讽的微笑,与许狄对视。
许狄无声地翘了翘嘴角,停顿了一秒,说:“确实与我无关,我只是好奇罢了。”不等阮秋屿回话,他先走几步进入舞蹈室。
芭蕾舞团的所有成员在舞蹈室内等待首席产生,阮秋屿被寄予厚望,大家都认为首席人选非他莫属。
阮秋屿十分自信,自问有能力担负作为首席的责任。
当团长宣布首席的最终人选时,所有人哗然,为爆冷人选感到讶异与质疑。
“爱丽丝舞团首席的最终人选是——许狄。”
闻言,阮秋屿猝然抬起头,眉头紧皱,眼底掀起难以置信的波涛骇浪,难受直抵心里至深处,他甚至无法尖叫,只能无声地站在周围成员叹息的浪潮中,喉间哽咽,好似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压住了。
阮秋屿眼睁睁地看着许狄意气风发地走上舞台接受团长的赞赏,亲耳听见团长宣布”舞团的首席是许狄。”
“啊……首席怎么会是许狄?”舞团的一位女演员小惠十分不满意这个结果。
小倩摇摇头,愤愤不平地说:“许狄实力这么差,怎么当上首席的啊?团长不知道首席代表一个舞团的实力嚒……”
阮秋屿原本可以不那么难过,可是为什么偏偏首席是许狄呢。
就像那一年大学舞蹈比赛,明明他是第一名的水平,却只迎得全场倒喝彩,明明首席可以是阮秋屿或者其他人,为什么……为什么是许狄呢。
他的事业规划,他的野心,他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阮秋屿很难受,他眉眼垂敛看着脚尖,鸦羽似的睫毛下是泪水破碎的眼睛。
首席宣告在争议中结束,阮秋屿私底下找到团长询问自己哪里不如许狄,团长含含糊糊地找个理由搪塞他。
阮秋屿孤身站在走廊,走廊的尽头是否明朗,他不知道。
可是他听见许狄在门后打电话,隔着一堵墙阮秋屿听见许狄愉悦又小心翼翼地对沈晛说:“老公,我今天正式成为舞团的首席啦……你有空陪我庆祝吗?”
“怎么当上首席的?是屈仰山帮我争取的。”
“还不是因为老公你之前不理我,也不来医院看我。我只好找屈仰山帮忙,他同意了。”
“你下午不来我这吗?或者你方便的话,我来找你,好吗?”
“哦……好吧……”
许狄说话音量越来越低,与沈晛道别时,甚至夹杂着可怜的哭腔。
第二十一章
阮秋屿听清了每一个字,却听不懂许狄在说什么。
许狄说,屈仰山帮他拿到了舞团首席,在阮秋屿生日那个晚上,屈仰山在医院救下许狄,并且答应他的条件。
原来一切早就内定了,他是被谎言包围的人。
阮秋屿眼前的景象不再明晰,背靠墙壁小声啜泣,心脏撕心裂肺般钝痛,他能为屈仰山做的,只是落泪。
他们说阮秋屿很坏,可是他真正做过哪一件坏事呢?做坏事的人从来不是他。
他们穷尽一切办法编造各种把戏捉弄他,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恶人。
当是时,孤灯一盏,举目无亲,两手空拳,寸心欲碎。
在命运面前,阮秋屿似乎从未优雅体面过,他把发生的一切归为”活该”,他像一条失去温暖避风港的破旧轮船,艰难航行在算计的海洋里,光怪陆离的前方艰难险阻,归来不再有人温暖他心怀。
难道遭受的一切是活该吗?或许是的,他的人生从第一次见到屈仰山那一刻就错了,从他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就错了。
屈仰山爱他吗?阮秋屿不确定了,或许他从未读懂过屈仰山的心思,那么还执着什么?他无法扭转现在的局面,屈仰山亦是。
阮秋屿行尸走肉般走在回家的路上,内心沉浸在沉痛中,脸上是令人心惊的泪痕。
中途有一个善良的小女孩给他一张纸巾,他想开口说谢谢,眼前猝地一黑,晕倒在地。
睁眼,阮秋屿的意识逐渐集中,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医生对他说:“恭喜你,你怀孕两个多月了。”
医生眼里聚起笑意,出乎意料地,孕夫嘴角蕴笑,可笑意并未直抵心底。
期待已久的宝宝真正降临时,阮秋屿本该感到欣喜。
可他漂亮的眼睛堆砌了厚重的悲伤,眨一眨眼,把眼里湿润的水汽眨走了。
阮秋屿决定,他要守护这个秘密。
出院后已是晚上,阮秋屿来到屈仰山的办公室,在一大叠文件下找到一张皱巴巴的”爱丽丝舞团”邀请函,放在口袋的手机显示十几通来自屈仰山的未接来电。
回到家,阮秋屿流着眼泪摔碎餐桌上的玫瑰花瓶,这束无人问津的玫瑰花宣告死亡,像他无可救药的爱情,摔得稀碎。
压抑的哭声爆发在空旷的客厅里。或许,屈仰山从未属于阮秋屿。
如果屈仰山超越时空回到第一次见阮秋屿的时刻,他肯定不会打电话约阮秋屿出门约会吧。
如果阮秋屿超越时空回到第一次见屈仰山的时刻,他肯定不会站在后台假装偶遇屈仰山,他不会妄想共屈仰山白首不渝。
阮秋屿是屈仰山虔诚的教徒,卑微地对他顶礼膜拜,现在被屈仰山用匕首赐予死亡。
爱意明起明灭,荒废的感情,狂热的爱恋,片刻间消失无踪影,悲伤的情绪像一只野兽吞噬他,寂静的家成为困境。
阮秋屿的故乡成为一片废墟,他选择流亡远方。
阮秋屿想逃,逃去哪儿都可以,只要不待在这里,他立刻收拾行李,没有人与他吻别,而杭一斯在楼下等他。
他们坐上最近的一趟航班,暂时与这个城市离别,机场里没有难舍难分的情侣,只有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飞机上,回想起两人致力于让爱情变得更美满的日子,阮秋屿控制不住地哭,眼睛太酸太胀。
远在大洋彼岸的屈仰山不知阮秋屿已坐上飞往欧洲的航班,他一遍又一遍打着不会接通的电话,直到听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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