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与他视频聊天的爱人无缘无故不接手机,屈仰山猜测或许是阮秋屿太累了,所以无暇顾及。
无论屈仰山怎么拨打,阮秋屿的手机仍关机,他内心产生强烈的不安,于是联系上宋绛,帮他到家里看看情况。
凌晨一点,宋绛环看卧室,皱紧眉头十分紧张地告诉他:“屈仰山,阮秋屿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
屈仰山心里一紧,捏紧手机,“宋绛,你帮我查一查!航班,车站,轮船,他肯定是坐交通工具离开的。我明天就飞回来!”
“好好好。”宋绛匆忙答应,“马上去。”
想要找到阮秋屿不难,一个小时后,宋绛发来一条信息:【阮秋屿和杭一斯在欧洲,瑞士。】
屈仰山觉得他们之间一定出了某种问题,他太需要阮秋屿,所以他踏上瑞士的土地。
屈仰山在瑞士已经住了几天,阮秋屿藏了起来,他无迹可寻,每天漫无目的走在街头,期望一回头,就能看见阮秋屿微笑地站在身后。
屈仰山经过甜品店,是瑞士有名的甜点,他尝了一口,甜蜜如像悠长的爱,像阮秋屿。
他和宋绛在酒馆借酒消愁,屈仰山落寞地在角落抽烟,眼睛盯着酒杯浮起的气泡发呆,英俊的男人往往惹眼,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孩脸颊通红地问他”先生,请问您今晚有空吗?”
屈仰山在烟雾缭绕中看清男孩的脸,气质清纯,皮肤白皙,令他不自觉想到阮秋屿,只是眼前人不是心尖人,少了一分清冷。
他推开男孩,醉醺醺地从酒馆走出来,跌跌撞撞间好像看见了阮秋屿,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看清对方脸后颓然地松开手,转身离开,只是鼻间酸涩。
不是阮秋屿。
阮秋屿像扔垃圾一样,将他和爱抛弃在异国街头。
屈仰山住的房间能看见阿尔卑斯山,从窗户眺望,阿尔卑斯山白雪皑皑,屹立不倒。
可是他整个人因为思念阮秋屿而分崩离析,阮秋屿令他入置地狱。
屈仰山迫切地思念阮秋屿,夜不能寐,辗转难眠……‘阮秋屿’是摇篮曲。
阮秋屿的沉默如利刃出销,刺得他心碎流血,颠沛流离的几日,他逐渐意识到,阮秋屿的离开不是冲动,因为他已察觉对方这些天的变化。
爱人不在身边,爱情失衡,一切正与愿望背道而驰,屈仰山知道这一次再难获得原谅。
等待一个人,常常觉得时间漫长且煎熬,原来阮秋屿等他回家是这种心焦的感觉,屈仰山痛苦无比。
又一次拿起不曾响起的手机,惊愕地发现阮秋屿居然发来一条信息,约他在饮品店见面。
屈仰山猝然从床上坐起,确定发件人是阮秋屿,他瞬间活过来了,整个人像醉在春风里,一丝微笑掠过屈仰山的唇角。
他对阿尔卑斯山诉衷肠,它听见了心碎者的倾诉,屈仰山终于要和阮秋屿重逢了。
星期四五停更两天,我码字的速度跟不上更新的速度了。
第二十二章
阿尔卑斯山下适合发生纯洁的恋爱故事。
于屈仰山是久别重逢,于阮秋屿是诀别。
屈仰山隐约地意识到他和阮秋屿的终局,赴约似勇士战沙场做好赴死的准备。
屈仰山不知道阮秋屿会怎么说,但他知道,无论阮秋屿坚定与否,他都很坚定。
挽留阮秋屿,变得可耻又怎么样。
在阮秋屿对面坐下,屈仰山才发现他的气色比想象更苍白,身形瘦削。
两人视线交汇,阮秋屿眼里只有残留的爱意,像已经见底的红酒杯。
屈仰山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他学厨艺的初衷是为阮秋屿做饭,如今整个人却被悲伤填满。
屈仰山神色憔悴,眼窝乌青,微微翘起的下巴长着青茬似的胡须,阮秋屿从未见过他如此不体面,但什么也没说,他不需要关心屈仰山了。
屈仰山却有许多话想要说,不知道阮秋屿是否愿意听。
他好想抱一抱日思夜想的阮秋屿。
服务员上前点单,屈仰山知道阮秋屿喜欢喝黑糖珍珠奶茶,他看一眼坐对面的人,微笑着熟练地点单:“两杯奶茶,谢谢。”
“等一等,只要一杯奶茶,一杯温开水。”阮秋屿轻声更改道,嘴角展露一个悲凉的轻笑。
他无意中改变了屈仰山的饮食习惯,但对方却似乎对阮秋屿一无所知。这一次”重逢”,阮秋屿不向屈仰山索求一个理由,只为把话说清楚。
他把曾给予屈仰山的邀请函放桌上,盯着看了几秒,语气冷淡疏离:“屈仰山,你还记得这张邀请函吗?”
屈仰山点点头,他不仅知道,还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收到来自爱人的邀请函了。
“那你还记得我在什么舞团吗?你肯定不记得吧。”阮秋屿鼻间酸涩,干燥的唇瓣微抖,屏息不让它抖得更厉害。
他觉得自己很冷静,与许狄鱼死网破的讨伐相比。可是阮秋屿爱屈仰山,太爱他,以至于他共情揭露每一个事实后的痛苦。
他们都不想沦落今天的下场,彼此折磨,彼此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
“在……”屈仰山支支吾吾地说,桌下紧握的双手显露出他的局促,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记忆力,语气有些不自然,“阮阮,我记得。”
阮秋屿顿了顿,对上屈仰山的目光,打量他脸上的表情,屈仰山不会对他撒谎,不会在他面前掩饰,确认屈仰山真的不记得,他声音低哑,夹杂着哭腔说:“我在爱丽丝芭蕾舞团。”
不等屈仰山讲话,阮秋屿立刻说:“许狄也在爱丽丝芭蕾舞团,他利用沈晛的人脉进入舞团。”
“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嚒?”
屈仰山愣了一下,双手紧握成拳。
他的脑海浮现许狄威胁的夜晚,浮现阮秋屿竞赛后第一个给他电话的白天,事情厘清,猛然间一个念头击得他浑身震颤——原来许狄与阮秋屿同属一个舞团!
屈仰山是伤害阮秋屿的帮凶,是感情终结的刽子手。
阮秋屿侧头,午后的小镇开始下雨,天色阴沉,但他的心越来越明朗。
屈仰山先说话:“阮阮,很抱歉,我……”又是‘对不起’,从前阮秋屿相信屈仰山的”对不起”,但感到抱歉的事情太多,信任透支,而难过加倍。
阮秋屿感伤地想:我的先生,只会一直说对不起啊。
他嘴唇嗫嚅着,瞳孔湿润,声音低哑:“不必说抱歉。我知道你爱我,只是没爱到顾及我感受的程度。”
沉默几秒,他继续说:“爱是尊重,爱是相互扶持,爱……藏在细节里的。”
与许狄对峙那一晚,屈仰山看似以最轻的筹码换得与阮秋屿坚贞不渝,实则不然。他无法让这笔”非法交易”合情合理,因为受伤至深的人是阮秋屿。
命运隐晦的炸弹早已埋下,屈仰山和阮秋屿猝不及防。
屈仰山曾拥有美好的一切,却被他亲手毁了,他再也没有机会看阮秋屿跳芭蕾舞,再也没有机会与他一起挑戒指。
屈仰山颓然地靠上椅背,双眼牢牢地盯着阮秋屿半晌,阮秋屿眼里的痛苦太沉重。
他嘴唇动了动,心痛地央求:“许狄的事,是我的错,我全认,我全都认!可是我很清楚,爱你与爱其他人的感觉不一样,我一直在努力对你好。
我知道这样说很无耻,但我愿意用余生来赎罪。我们还有很长,很美好的一生。”
阮秋屿安慰屈仰山,陪伴他,为他泡牛奶,赠予他无限的幸福与思念的……这些屈仰山无比渴求的,是再也回不了的过去。
“可是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阮秋屿眼睛湿湿的,这套说辞他听过许多遍。
屈仰山爱他,如果阮秋屿不计前嫌,他们或许能继续爱。
但他已经给予屈仰山许多机会,他一次次期待,再一次次失望,眼前的男人用冰冷锃亮的斧头砍碎他的心。
阮秋屿不禁想到,屈仰山爱他确实和爱其他人不一样。
屈仰山爱许狄时,热烈且鲜活,只恨不能顾全他的下辈子,而爱阮秋屿,只有”对不起。”
屈仰山眼睫颤动,在商场上运筹帷幄,面对阮秋屿却满盘皆输。
屈仰山说:“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许狄和你同属一个舞团,我当时只想到这是个最优解。”
“我不知道怎么弥补才合你心意,但我真的想过细水流长,我真的想对你好,可总是事与愿违。”
他伸手紧紧握住阮秋屿的手,说:“我爱你,阮秋屿。”
阮秋屿出神地看服务员在走廊种植鲜嫩娇艳的花朵,扎根土壤的是生命,而他和屈仰山不是在土壤埋锁,而是埋葬爱。
“最优解……恐怕你根本不知道许狄原本的面目吧。”阮秋屿喃喃道,“当年,不是我推许狄下舞台的,是他自己失足摔落舞台,这些年他一直撒谎。”
阮秋屿永远无法轻松地谈起这件事,情爱纵然难捱,但此刻管不了其他,他必须说出口。
屈仰山猝然皱紧眉头,思绪纷纷流窜,不可置信地与阮秋屿对视,接着阮秋屿的话一字一句钻进他耳朵里,“那时候我的确喜欢你,但从未想过要插足你们的恋情,如果没有联姻,我绝对不会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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