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用手臂支起身子,余声这才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大床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被角还搭在自己的腰际。
再瞧得仔细些,他的大腿肚子上还有成片的擦拭状血迹。
忽然闯入眼帘的这一切让脑中本就一片空白的余声更加迷茫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家伙,你醒了啊。”
余声还没弄清自己的处境,一个熟悉的声音却率先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
到这时,余声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抬头望去,衣着整齐的白子谦正翘着个二郎腿倚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他的一双眼睛也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床上的自己。
而在视线与其相对的瞬间,回忆就如潮水般涌入了余声的大脑。
他想起来了。
想起了庄园绿地上的彩灯,想起了宴会里口蜜腹剑的人们,也想起了那只奶茶色的口红……
所有的记忆碎片串联在一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也将不言而喻。
可那却是余声永远也无法接受的。
于无尽的羞耻与愤怒中,他强忍着头部传来的阵阵剧痛,扯着干涩红肿的嗓子声嘶力竭地朝白子谦喊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看样子,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听了余声的话,白子谦先是轻蔑地挑起了眉头,而后又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床边,抬手捏住了余声的下巴,“那倒是真可惜了,要知道你昨晚的样子多少男人瞧了都会把持不住呢。”
言语里,白子谦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悔意,他肆无忌惮地撕扯着余声心上的伤口,眼中也尽是对余声的嘲讽。
许是想将余声的痛苦看得更清楚,话音刚落,他竟恬不知耻地俯下身,对着余声又露出一副猖狂而嚣张的笑脸。
没人能受得了这般的羞辱,看着眼前洋洋得意的白子谦,余声想也没想便将拳头朝他脸上挥去。
哪料这白子谦眼疾手快,在一手握住余声手腕的同时,又抬手掐住了余声的脖子,一个用力就将余声压倒在了床上。
“小家伙,我看你是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吧。”白子谦尽情欣赏着余声的挣扎,直到身下人因缺氧而再做不出反抗,“你现在可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撒野。”
说完,他松开了钳在余声脖颈上的手,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轻触几下屏幕,一段视频便跳了出来。
看着白子谦的动作,余声不是没想过卑劣至极的他会拿出什么来威胁自己,可当视频内容呈现在自己眼前时,恐惧与绝望还是飞快地传遍了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视频里,白子谦野蛮地侵.犯着自己的身体,而意识不清的自己嘴里喊着的却是江亥的名字!
江亥。视频里的自己不断重复的两个字,从痛苦无助,到染尽情.欲,就好像要与他一同堕入地狱一般。
视频外,悲伤与惊恐让目睹一切的余声双眸不住颤动,他无助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却盖不出从喉咙里传出的痛苦的悲鸣。
“想不到啊,小家伙你居然那么在意自己的情哥哥,就连在幻想中看到都是他。”白子谦嗤笑着,“不过,江亥怕是不知道你这么喜欢他吧,他连你的身子都没碰过,难怪昨晚你才紧得要命啊。”说完,他又似回味般用舌头舔了自己的嘴唇。
“变态!”听见白子谦言语中对江亥的侮辱,回过神的余声朝着白子谦大骂到。接着,他又试图伸手去抢夺白子谦手中的手机。
可慌了阵脚的余声那里是白子谦的对手,拉扯之后,他终是被白子谦掐着喉咙甩下了床。
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一阵钻心的痛感右手手背处一路奔袭至了他的中枢神经。
此刻,白子谦擦得程亮的皮鞋正踩在余声的手背上,他就像撵灭一个烟头般,狠狠撵踩着余声的右手。
在余声痛苦的哭喊声里,白子谦满目鄙夷,他冷冷道:“这算是对你方才不知好歹的教训,如果不想让我把这段视频发出去,不想要你的情哥哥和你一起下地狱的话,今后你最好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别想着违背我,也别想着就这么死了。随叫随到,若用你的身子哄得我开心了,我说不定还能放过你们。”说完,他收回了踏在余声手背的脚,转身离开了。
然而,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抱膝坐在水声淅沥的花洒下,余声两眼空洞无声,活像一个没有魂魄的娃娃。
全然不顾已经肿胀发青的手背与被水烫得发红的皮肤,他就那样任由时光流逝着。
也许真的是他错了,他不该进那家酒吧,也不该用白子谦递来的口红,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都是他的错啊。
如果他没有那样做,他就不会让江亥被卷进入这种事情里。
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和江亥回家吧。
但若真是他错了,老天能不能只惩罚他一个人啊。
在巨大的悲痛下,呕吐中枢受到了刺激,它指挥着膈肌和腹肌疯狂收缩。可因为胃里没有东西,余声只能不断地干呕着。
在这偌大的一座寻江城,在这华灯炫目的圣诞节,或许只有他一人遭受了此般切肤之痛吧。
寻江城的另一边,一直找不着余声的林邵冬已经快急疯了。
这都下午了,他却连余声的影子都没瞧见,公司、余声的住处,能找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可那白子谦总不能把余声玩没了吧。
要是余声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者是事后想不开自裁了,再查起来,他不得被余声的粉丝用口水淹死嘛。
或许,他想得还太远了。在粉丝们闹事之前,江亥怕是早就找上门了。
一回想起那日医院里江亥愤怒的模样,林邵冬就冷汗不止。
昨晚,在白子谦抱着余声离开后不久,他接到了江亥的电话,但为了隐瞒自己失职的真相,他竟信誓旦旦地与江亥保证自己已经把余声送回了家。可要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哪能那样说啊,那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嘛。
尽管自个儿已心急如焚,林邵东也没把余声失联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更没敢打电话问白子谦要人,他只能继续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满城乱窜。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他找到了独坐于望江广场的余声。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在靠近余声之前,林邵冬还拼了命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我的小祖宗哟,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啊!你知不知道昨晚宴会结束后我找不到你,可担心死了呀!你昨晚去哪了?怎么一天都不回来?你可不能这样吓你的邵冬哥呀!”
林邵冬在余声面前奋力表演着,可余声却无动于衷,他只呆呆地望着远处粼粼的江面,一言不发。
余声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终是触及到了林邵冬的愧疚之心,但他很快就扼杀了怜悯余声的念头。
反正人已经找到了,为了不得罪白子谦,也为了自己不被江亥找上门,眼下最好的方法便是装傻充愣。
毕竟,以白子谦的行事风格与余声倔强的性子,昨晚发生的事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捅出去的。只要在余声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永远地置身于事外了。
安慰完了自己,林邵冬这才发现余声手背上的伤痕。
而如此伤痕的存在不就是将揭露真相的潜在隐患吗?
这白子谦玩得也太过火了吧!
对此,心里骂骂咧咧的林邵冬只能故作慌张地抓起余声的手,问,“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摔着了?疼不疼啊?你赶紧起身和哥去医院吧。”
医院?
听到这个词余声终于有了反应,只是出现在他脸上的除了悲凉别无他物。
医院是给活人去的,可他已经死了啊……
第92章
噩梦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了,就像那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
圣诞节刚过,华光传媒与余声续签演出合约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娱记们用羡艳的语气报道着余声的幸运,却不知那只是白子谦控制他的手段;粉丝们欣喜着自家爱豆的事业顺风顺水,却无以体会他夜夜被白子谦折磨时的痛苦与煎熬。
这世间所有人都认为此时的余声春风得意,何曾晓镜头后的他早已伤痕累累。
只有江亥察觉了余声的眼中的绝望,它就像一层阴云浓雾,遮蔽了少年曾亮如明星般的双眸。
但那又怎么样呢?
为了不让江亥在这件事里陷得更深,余声不得不对他避而不见。
他回绝了江亥所有的关心,冷漠得就像他们从未共同经历过那段籍籍无名却又温暖至极的时光。
余声放弃了自己,但他必须保护江亥,就像以往江亥一次次保护他一样。
只是,江亥哪里会丢下余声不管呢?
将余声的不安与闪躲看在眼里,江亥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他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结合近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江亥推测那事和白子谦脱不了干系。他想知道白子谦到底对余声做了什么,尤其是庆功宴的那个晚上。
然而,在只手遮天的白子谦面前,江亥的行为不过蚍蜉撼树。
相似小说推荐
-
寄信书 完结 (白木里) 晋江2021-01-06完结“信书成自误,经事渐知非”-----林信书“义无所不敢,诚无所不动。诚义既如...
-
从我的名字开始 (御小凡) 晋江2021.1.7完结1106人的本质是真香之前赵舒铭:我是一个直男。之后赵舒铭:I'am gay之前陆鸣:当初就该躺倒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