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诚义点了点头,继续说:“嗯,等等再去趟医院。”
“将军,尸体的检查报告都出来了,应该不用去医院了吧。”张三看了看暗淡下来的天空小心翼翼地问道。
钟诚义看了一眼张三,说:“没事,我和李副官去一趟就成,你先回去吧。”
张三赶忙说道:“哎呦,别,爷,我们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哪能让您和李副官去呢。”说完便招呼人下楼去开车。
钟诚义下了车正好在医院门口付医药费的林信书和祁明洋。
“诚义。”祁明洋看见钟诚义身后巡警局的人问道,“在调查吴长旭的案子吗?”
钟诚义点了点头。
祁明洋又继续问道:“怎么样有查到什么结果了吗?”
“有,但根据手头上仅有的证据表明吴长旭是自杀的。”
“什么?不太可能吧。虽说我和他不是很熟,但也算是见过一两次面的人,我记得他家里有个妻子还有个儿子吧,这个情况不太可能回去自杀吧。”祁明洋惊讶的问道。
钟诚义摇了摇头,自己目前对于这起已经确立的自杀案虽是抱有怀疑的态度,但在诸多证据面前也只能暂且相信了。
钟诚义看着林信书,问道:“你和信书来军区医院是?”
“哦,信书今天来送奶奶过来看病住院。”祁明洋答道。
“那奶奶情况怎么样?”
祁明洋听到钟诚义问这个,叹了口气说:“不太乐观。”
钟诚义听到这个回答,不经皱了皱眉,看着林信书,静默了几秒,说:“以后奶奶的医药费我来吧,别让信书一个人担着。”
“哎,说到这个,其实我也想帮他分担些,但信书这孩子他的性格就是那种不喜欢麻烦别人,他这次也是,为了奶奶的医药费都把娘亲给的玉佩当了,也没来问我们借钱。想起他小时候被别人欺负了,膝盖都蹭破了皮,也是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处理的,这事儿我还是当时看到了,他才肯告诉我的。”
钟诚义听到祁明洋阐述小时候的林信书的事情时,不禁心脏紧了紧,看着林信书瘦弱的背影,有一种想把他揽入怀里的冲动。
这时,林信书已经付完了医药费,过来准备告诉祁明洋可以走了,正看见钟诚义和祁明洋在聊天。
钟诚义看见林信书走了过来,发现林信书的嘴角下有糕点屑,抬指把它抹了。
林信书感受到钟诚义的指腹擦过自己的嘴角,愣住了。
钟诚义见林信书呆愣的表情,轻笑出声,说道:“你嘴角有糕点屑,给你擦了。”
林信书呆愣愣地点了点头,明明已经擦掉了,但感觉嘴角被碰过的地方有些痒,无意识地用舌尖去舔了舔。
这些可爱的小动作全都落入了钟诚义的眼里,眼中的笑意和柔情扩散在了漆黑的瞳孔里。钟诚义想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家伙,每天都会在自己的身后软软糯糯地叫着“阿义哥哥”,但因为自己的无能把他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看见林信书的时候总是感觉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小家伙的身影,就好像他从不曾离开过自己一样。
祁明洋见钟诚义看着林信书在发呆,用手在钟诚义眼前晃了晃说,“诚义?你怎么了?”
钟诚义从短暂的思绪里回过了神,回道:“没什么。”
“哦,那就好,那个我和信书去病房看一下奶奶,你等等一起走吗?”祁明洋问道。
“可以,我去处理完事情在医院大门这边等你们。”
“钟将军,你好,我是检验吴长旭尸体的医生,我叫赵辰薪。”
钟诚义简单地打完招呼后,问道“你好,那个检验结果能让我看一下吗?”
“可以的,钟将军。”赵辰薪从一堆文件夹里找到了吴长旭的报告,递给了钟诚义。
钟诚义大略看了一下检验报告,和张三告诉自己的大差不差,又继续问道:“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吗?”
“其实我从死者身体里能得到信息就这么多,但有一个很奇怪的点也是我刚刚才发现的,那就是虽然吴长旭本人已经吸食烟土有近半月,但以烟土这种有成瘾性的东西,人一旦沾上,半个月一个壮年男子都会变得骨瘦如柴,但是吴长旭却并没有那样,只是身形比已经清瘦了些,脸上稍微灰暗了点,其余和平常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赵辰薪顿了顿,继续说:“所以我怀疑这半个月里吴长旭吸食烟土的剂量可能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
“而且还有可疑的一点就是,烟土虽有成瘾性,要让人产生幻觉的话得大剂量的吸食,但在吴长旭的尸体检验里,我发现吴长旭那天晚上并没有吸食大量的烟土,还是和平常一样的剂量。。。”
钟诚义坐在车子里思考着刚刚赵辰薪说的每一句话,而且自己始终有一个疑问在自己的脑海中,这也是自己怀疑吴长旭不是自杀的主要原因。
那就是不管是吴长旭的家还是经常出入的码头都离那个废弃的天台有很长一段距离,他要是自杀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呢?难道仅仅是不想让人看到吗?而且为什么他偏偏挑那天的那个时间点自杀呢?有什么含义在里面吗?
“诚义,到了。”祁明洋拍了拍钟诚义的肩,见钟诚义一路上眉头紧蹙的样子,宽慰道:“你也不要老是想案子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的。”
钟诚义把手放在祁明洋的手上,拍了拍,让他别担心。
林信书下了车,感到一股寒风吹来,身子不禁抖了抖,但下一秒又被温暖包围。扭头发现钟诚义把自己身上的军装脱了下来给自己披了上去,想拿下来还给钟诚义。
钟诚义见状按住他的手,却发现林信书的手特别凉,原本刚平缓的眉头又簇了起来,说道:“你这手这么冷,怎么不说呢?这晚上的天也渐渐寒了,怎么不知道自己多加件衣服啊,赶紧老老实实给我披上。”说完还拢了拢披在林信书身上的衣服。
林信书眨了眨眼,看着钟诚义,突然笑了,而且越笑越欢乐。
钟诚义一脸费解地看向林信书,但看到林信书这么欢乐,自己也勾了勾唇,问道:“你笑什么?”
但林信书摇了摇头,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钟诚义见人根本停不下来,坏心眼地把手放在林信书的敏感的腰间轻挠,假装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不说?嗯?”
林信书本来就怕痒,被钟诚义这么一挠,笑得更大声了,推攘着钟诚义在自己腰间作乱的手,笑着说道:“哈哈哈,别,痒,我说,我说。”
钟诚义放开了林信书,顺势扶着他的肩膀,低头问道:“好,那你说。”
林信书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有些喘息地看着钟诚义说道:“你刚刚教训我的样子让我想起我的娘亲,觉得有一点好玩。”
在林信书的记忆里,对娘亲的样子其实有一些模糊,但他也能依稀地记得一些和娘亲相处的情景,记忆里的女人一遍又一遍,用温柔又带有严厉地语调提醒着自己大大小小的事情。。。
两个人都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对望了良久。
祁明洋见两人迟迟没有跟上来,回头喊道:“诚义,信书,你们两怎么还不进来,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林信书听到祁明洋的声音,回过神,发现两人对视了这么久,放下抵着钟诚义胸膛的手,把肩上的衣服还给了钟诚义,又顺便回了一句“谢谢”,便走了进去。
钟诚义见林信书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疏离和淡漠,不禁叹了口气。
但钟诚义却没发现林信书变得有些通红的耳朵。。。
陈姨已经把饭菜做好了,都端到了桌上,看见林信书进来了,说道:“来,信书,快坐。”
林信书走到桌前坐了下来。陈姨说完又问道:“小书啊,你奶奶的病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林信书听到陈姨问到这个,眼中就有了些落寞和伤感。陈姨见林信书这个样子忙安慰道:“没事,没事,老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啊。”
林信书点了点头,说道:“谢谢陈姨。”
钟诚义这时也走了进来,看见大家都坐好了,只有林信书坐的地方是一张长椅,但因为刚刚的事情又怕林信书尴尬,便想和祁明洋换一个位置,刚想说话,便看见林信书悄悄挪了挪地方,留出了一个人能坐的地方。
钟诚义看见林信书给自己腾了位置,心中有一些雀跃,刚刚林信书对自己疏离的那一点点不愉快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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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局局长办公室内。
“这个报纸是谁允许发出去的!”黄局指着桌上的报纸,对面前的巡警吼道。
“黄局,您先别生气,我立马就让报社的人把版面给撤掉。”小巡警见到黄局发火的场面,不禁有点腿抖,大家都到点儿回家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了呢。
“撤,撤,撤!现在撤还来得及吗?这报纸都登出来了!”黄局拿起报纸,点着上面的大字,说道:“这上面写的什么?上海滩最大盐商吴长旭,被密谋推下高楼,不幸身亡。”
“谁允许这么登的!啊?”气得黄局把报纸一把丢到小巡警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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