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赵贵妃像是发疯了似的吼着。
刘瑾继续说:“陛下不可能允许赵家再出一个皇后,或者一个有子嗣的嫔妃。”
赵贵妃似是被击垮了防线,有些发疯,刘瑾没有管她,起身对一旁的女官道:“你只管记,审问的事情交给他们。”说罢留下了自己的两个侍卫,转身离去。
次日,安河侯和赵贵妃的供词便都被送到了皇帝面前。相隔千山万水的两个人,招出的东西竟有九成相似,紫晶石、青蛇玉、勾结南藩……之前刘瑾的殿里起火也是赵贵妃命人做的,还有为了报复孙皇后推九皇子下水,一桩桩一件件,最早的,竟能追溯到皇帝还未登位的时候。
赵贵妃疯癫无状,满身刑讯逼供的伤痕,头发凌乱不堪,披着一身沾满血的素白衣,往皇帝的大殿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陈皇后的儿子,还活着!”
宫人听后,都没觉出什么,因为刘瑾确实活的好好的。
直到她一路跌跌撞撞到了皇帝的大殿门口,在侍卫的拉扯下,还在喊:“陈皇后的儿子还活着!他回来找你的!”
皇帝心里咯噔一下,他想到的不是刘瑾,而是当年那个被他杀了的小儿,陈皇后的儿子还活着?
心神大乱,皇帝嘭的推开门,满目厉色的瞪着她:“你这贱妇,休要胡言!”
“你儿子十七岁了!他还活着!”赵贵妃扑上去,又被侍卫拉开。皇帝险些被吓得摔倒。
算算年月,确实是十七岁了。当年陈皇后的那个儿子还活着?
皇帝杀意顿起,一时间想起了死去的陈皇后和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小儿子,不由得恼怒之极,赐死赵贵妃,流放赵家满门。
一时间,赵家倒台的消息传遍了朝廷内外。
陶陶本就日夜张望,如今得了消息算是松了一口气。
后院的梅花早就开了,可是偏偏陶陶之前采回来那一枝像是特意等着他俩似的,现在才绽开几个瓣。
皇帝因为安河侯和赵贵妃的事情,一病不起。还常常念叨着陈贵妃来看他了。元月初十,下了立太子的圣旨。
陶陶倒是没多欢喜,只是缠着孟言昭正月十五再给他做一次青豆粥,还有上次的荔枝酒特别好喝,能不能再喝点儿。
孟言昭决心这次要提前找个说书先生再旁边记着,让所有人都看看陶陶喝完酒的样子。
“公子,陈公子到了。”家丁自门外通秉了一声。
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刘瑾已经进了门:“二位可还好?”
陶陶故作不在意:“如今殿下忙,怎的还有时间来看我们?”
“这嘴和孟大公子学的,可是越来越毒辣了啊。”刘瑾回身坐在椅子上。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孟言昭无奈一笑:“陶陶说的也没错,刚领了封旨,如今确实不好随意走动。”
刘瑾显得轻松:“该走的程式都走完了,觉得宫里不自在,想出来散散心。”
“那你出来不会被发现吗?”陶陶问。
“我自有我的法子。”刘瑾笑道。
陶陶不知道,如今莫说是守城的禁城军,就算是御前的金羽卫也都有他的人,宫里宫外十分畅通。
沉默了片刻,刘瑾道:“我刚去打理了陈家祖坟,让母亲安心。”
陶陶虽然对陈家、皇宫都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他能感受到千丝万缕的联系在里边。
“那今后我们还能见面吗?”陶陶问。太子今后是要当皇帝的,陶陶从没见过那个皇帝还能出宫,他也不想进到那个宫里。
刘瑾点头:“自然可以!你想见就能见到。”
陶陶暂且相信这一点,毕竟今后的日子还长。
“我又带了荔枝酒来,已经让人放好了。”刘瑾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孟言昭已经开始出汗了:“那今日,殿下留下来一起喝一杯吧。”
“拿到不必,我还有事儿。”说罢已经起身,向门外走去。他虽然不知道陶陶喝完酒会怎么样,但是能感觉到肯定是自己招架不住的。
刘瑾走后,陶陶就要往厨房冲。被孟言昭一把拉回来:“不行!不行,天还亮着。”
“喝一口,就一口!”陶陶挣扎要出去,孟言昭就是不放手,陶陶一旦醉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万一满院子嚷嚷了什么,那可真是不敢想象。
最后陶陶妥协晚上再喝,是因为孟言昭答应他给他加一盘鱼丸和一碗粉蒸肉。
“我想吃桃花酥了。”陶陶本来在孟言昭膝上,却突然翻起身来说。
孟言昭习以为常:“去买吧,穿暖和些。”
对于好吃的,就算是横穿整个城,他也是愿意的。
金陵城里很热闹,天气转暖,人似乎也更多了。刚出炉热乎乎的桃花酥很受欢迎,陶陶前边还排了很多人。
这里离皇城很近,听得到里边有吵闹声,陶陶觉得疑惑,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觉得奇怪,一般忠武门都是不关门的,今日怎么大门紧闭。
第24章
陶陶捧了桃花酥回府,其实一路上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忽的,他发现自己啊院墙外靠着一人,躺在地上。走近一看,竟浑身是血。
“你怎么了!醒醒!”陶陶赶紧摇晃他,却发现这人已经气息奄奄,身上无数的伤口,还有断在身体里的箭矢。
那人还有一份意识,声音若有若无:“太子忠武门遇伏……赵氏一党刺杀太……子!”
陶陶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忠武门!他刚才离忠武门那么近,看得见紧闭着的大门,听得见里边的声音,那是在交战的声音!
靠在墙边的人已经断了气,陶陶脚下不知该怎么走,要救人!他只想着这一点,可是怎么救!
忽的,他想起了之前从杭州带回来的侍卫还有五十几人,都是刘瑾的人,如今守着孟府,可以一用,拔腿便往院里跑。
“公子,我要带那些侍卫去救殿下!”陶陶突然闯进来。
孟言昭被吓的坐起来,一时间慌乱:“什么?”
“殿下在忠武门遇伏,我要去救他。”陶陶仿佛站在热锅上,
孟言昭虽不知道前因后果,见着陶陶如此,心里也急起来:“区区五十人,你如何去?先去找些人。”
陶陶急的快哭了:“早一刻便多一点希望。”
孟言昭心里发毛,陶陶急成这样,定是已经千钧一发了。
“你确定!”孟言昭问。
陶陶点头:“我确定!”
孟言昭拉住他的手:“好,你且先带人去,想法子避开忠武门进宫去。我去找人,一定会到忠武门。”
陶陶信孟言昭,从来都是他只管向前,孟言昭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在忠武门后那条长长的甬道里,已经躺满了尸体,流了一地的献血。
风一吹,又阴冷了几分,那些尸体献血显得可怕,一切都寂静了。
刘瑾这边,站着的只有他一人而已。他看了看夕阳,疲惫的看着朝自己劈刀而来的黑甲士兵。
猛然,一把长剑刺穿了黑甲士兵的胸口,刘瑾一惊。待士兵倒下,他看到了不远处的陶陶!
迎着夕阳见着了从内宫策马而来的陶陶,一身红色的斗篷,手中还有一把沾了血的长剑。
陶陶冲出人群,翻身下马,到了刘瑾身边,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你怎么来!”刘瑾觉得这等情况,他何必来搭上性命。
陶陶看了看忠武门的方向:“有公子呢。”
忽的,他听到身后也有声音,很多人的声音,从忠武门方向而来,有许多喊杀声,大批的黑甲士兵撤了过来。
忠武门开了,是孟言昭站在那里,黑甲军溃败,陶陶也不再去管,丢了手中的剑,向前跑去,一下子扑倒了孟言昭怀里。
“我做到了,公子!”陶陶一颗心终于放下。
,孟言昭冲刘瑾摇了摇那枚铜签。当时刘瑾给的那枚,可以去欢味楼找人的那枚。孟言昭没想到,这支铜签,竟可以调动刘瑾全部的私军。
刘瑾只记得夕阳很红,染红了半边天,之后就是无尽的风声。
后来,刘瑾在墙的背光处看到了许多禁城军的尸体,都是他的眼线。
孟言昭问陶陶怎么进的宫,陶陶神秘一笑,问还记不记得那次进宫被骗到偏僻的树林处。他见那些宫人都是从墙边那个破门逃走的。这次便是从那里进去的。
皇帝醒了,生命最后一刻回光返照那种。
皇帝想见见陶陶,都说那日一袭红衣的少年,很是勇猛。
刘瑾带陶陶入宫了,带着他从忠武门,一步一步走进去,直到那大殿上。
皇帝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流泪了:“你,多大了?”
“回陛下,十七岁。”陶陶跪着,没有抬头。
十七岁,皇帝长舒一口气,仰靠在椅子上:“陈皇后的儿子,还活着。”他如同赵贵妃一样,重复着这句话。
刘瑾抬眼看过去,有些冰冷:“对,他还活着。活的比深宫里的人都快乐。”
皇帝似是有些气短:“你救了太子,朕收你做义子可好?今后……咳咳,今后封王。太子便是你的兄长。”
陶陶在忠武门救了太子,等太子登基,这便是从龙之功。封王拜相,高官厚禄应有尽有。与皇上做义子,无异于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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