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居然还是散打,厉害了我的哥。温时杨撇撇嘴,继续问:“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邵倾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小学四年级开始的。”
“……”四年级……六年了,温时杨差点被气笑:“您瞒的还挺深,我们两个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哪来的时间去哪报的名,我怎么不知道?”
邵倾安:“跟威哥学的。”
威哥是邵倾安的堂哥,比他大了十一岁,因为工作关系,一直暂住在邵倾安家里,温时杨跟威哥不太熟,只知道他每天都早出晚归,好像挺忙的:“威哥还会散打?”
“嗯,威哥是退伍兵,现在在做私人保镖。”邵倾安想了想补充道:“教我的也不是纯散打,就是格斗技巧多一点。”
好你个邵倾安!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说!温时杨气哼哼的问:“为什么不跟我说?怕我也跟着学抢你风头?”
“是怕你也要学。”邵倾安这是打算老实到家了,还真的全盘托出。听到这温时杨差点又炸了,他刚要发火,就听到邵倾安继续说:“我怕你学会了,以后打架更没轻没重,我怕有一天要是真出事了,我再聪明,也护不了你。”
温时杨一顿,把已经到嘴边的“老子要你护”五个字给吞了回去。他不是傻子,自己每次惹祸打架,最后都能全身而退,是谁善后的他能不知道?就像自己对邵倾安好一样,他也知道邵倾安是真的为自己好。他不是不知好歹,不然要换个别人这么骗自己,温时杨还能给他自辩的机会?早就把他一脚踹飞了。
但知道,明白跟理解它又不是一码事。
温时杨气不过的又问了一句:“那你自己干嘛学?”
邵倾安不吭声了,过了好久,久到温时杨以为他不会回答了,邵倾安才伸出手,将温时杨搭在自己后脑上的手拉下来,放在床上,他侧头,将自己的脸颊压在温时杨的手背上,用有些泛红的双目望着温时杨,轻声说道:“你总是挡在我前面,但我也怕万一有一天,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我却没有能力保护你,所以我学了。”
温时杨被那道温润的视线看的有些发软,不自觉的也跟着降低了声音:“那会你就不怕善后不了了?”
邵倾安冲他微微一笑,清澈的双眸闪着点点星光:“为了你,我不怕。”
“噗通。”
温时杨听到自己的心脏传来了一声巨响,震的他耳膜都出现了虚幻的嗡鸣声。
关于租房
后来怎么来着?温时杨摸着自己的下巴继续回忆,自己好像稀里糊涂的就原谅了邵倾安,然后也开始跟着邵倾安学了点散打。
不过从那之后,自己好像还真没再打过架,毕竟大霸王自身都难保,更别说再去分神保校霸的位置。而那件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传的,成了温时杨一挑七,于是他就成了一战成名的代表,没人再敢来挑衅。
温时杨想了很久,他觉得很大可能是没人会相信,邵倾安那样的能出手撂倒四人,还毫发无伤。
何田移见温时杨站在镜子前,摸了半天的下巴,神魂早就不知道飘哪去了,忍不住开口:“皇上,您想什么呢?太阳都快落山了,皇后该等急了。”
温时杨眨眨眼,看了眼窗外,依旧艳阳高照。
“谎报军情是要被斩首的你知道吗?”温时杨切了一声,从镜子前离开,“朕刚才是在想,朕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皇后的。”
哦?何田移八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圣上您想到了吗?”
“这个嘛。”温时杨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几秒,最后朝何田移奸诈一笑:“秘密。”
不带这么玩弄他人感情的!何田移怒喷道:“渣男!”
温渣男甩都不甩何田移一眼,揣着钱包头也不回的离开宿舍,去找他的漂亮皇后。
.
邵倾安作为一个周末跟工作日时间持平的自律人士,晨跑一圈回来后,太阳才正式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当他接到温时杨的电话时,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居然还不到十点半,这可真不像是温时杨周末的作息时间。
“出什么事了吗?”这是邵倾安唯一能想到最有可能的事,顿时有些担忧。
“啊?出什么事?”温时杨站在文学院的男生宿舍楼下,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饿算事吗?”
邵倾安笑出声,连连点头:“算,头等大事。”
温时杨装作听不懂邵倾安的调侃,说了句自己在楼下等他,就挂了电话,随便找了个台阶就搁那坐下来,两条大长腿碍事的撑的老长,无聊的伸了个懒腰,就开始眯着眼睛在那放空。
邵倾安下来时,就看到温时杨坐在那,脑袋跟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好在这里是男生宿舍,这个不上不下的点,也没什么人,要是在女生宿舍附近,估计这会就是被围观的情况。
邵倾安走到温时杨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把那头打理半天的短发,又揉成了个鸡窝:“困的话就上去再睡一会?”
温时杨一抬头,立即跟弯腰凑近自己的邵倾安来了个脸对脸,突如其来的近距离,直接把他的觉给吓跑了:“吓都被你吓醒了,哪还来的觉。”
说完他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裤子就往邵倾安身上挂:“快,爱妃,朕要饿死了,快带朕去御膳房。”
邵倾安怕他站不稳,双手下意识的环住温时杨,打趣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皇帝想用膳还得亲自去御膳房的。”
“那是因为朕体恤民间疾苦好吧。”温时杨扯着邵倾安的袖子催促:“别磨唧了,再磨唧下去就该改朝换代了,后世留名说这个皇帝是饿死的那多丢人啊。”
“怕什么,也不是没有先例,你就说是效仿古人就好了。”邵倾安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乖顺的被温时杨拉着往外走。
温时杨走在学校的小道上,看着还不到头顶的太阳感慨:“原来这就是周末的早晨!”
邵倾安想了一下温时杨那屡教不改的作息时间:“你要是想……”
邵倾安起了个头,温时杨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打断:“不,我不想。”
他周末的早晨,永远是属于床贵妃的。
邵倾安失笑,这会也没办法强制他更改作息,反正等住到一起,他多的是办法能纠正温时杨这要死不活的作息:“我昨晚在学校的论坛上看了看附近的租房情况。”
温时杨一听立刻转头:“你要搬到外面去住?”
邵倾安摇头,伸手在自己跟温时杨之间指了一圈:“不是我,是我们?”
“我也要搬出去的吗?”温时杨错愕,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你不记得了吗?”邵倾安的笑容有一丝丝凝固:“是你说的我们上大学以后就搬出去一起住。”
“我说的吗?”温时杨震惊,他是失忆了吗?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生日那天……”邵倾安总是带着亮光的双眸渐渐暗下去,他勉强扯起一个笑容说:“算了,应该是我听岔了。”
“不是,怎么就算了呢?”温时杨最见不得就是邵倾安这副模样,像只被劈头浇了一桶水的萨摩,委屈又可怜。
温时杨赶紧转身,双手捧着邵倾安的脸开始哄:“我的意思不是不,我就是表达一下惊讶,你懂吗?就是小小的惊讶,绝对不是不的意思!”
邵倾安眨了下眼,眼中的星光又开始一点点亮起来,他抿了抿唇,试探性的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种时候,假的也得是真的,温时杨笑的相当真诚,“我想起来,那天,那天我喝醉了,所以记忆有点模糊,你刚才突然一说,我一下没想起来,这不,回忆了一下就立刻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事!”
温时杨说谎时就会傻笑,笑的越灿烂,说的话越假,这事大概就他自己不知道。邵倾安被他逗乐了,顺势就跟着相信了他的话:“那我继续找房子了?”
“找找找。”看到邵倾安笑了,温时杨大手一挥,相当富商的说:“往好的找,咱不差钱,亏了什么不能亏了朕的皇后,你说是吧?”
邵倾安把温时杨的手拉下来握进手里,嘴角重新挂上温和的笑意:“开玩笑的,我其实没关系的,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们……”
“真没不想!”温时杨赶紧又断了邵倾安的话,邵倾安这人一旦开始钻牛角尖,那就完了,想把他从牛角尖里拽出来,那得把绳子的另一头栓火车上借力才行。
为了预防给交通造成不便,温时杨连忙保证:“我是真没不愿意,能和你住一起我为啥不乐意,我真的就是一时惊讶反问了一句,我跟你说,你现在挑起了我的胃口,想反悔?你这是在玩火啊男人,渣男这种话人设跟你不符,咱别学徐志摩啊。”
邵倾安被温时杨逗的没脾气,他是真没生气。当然,说不失望也是假的,可他并不想逼邵倾安。
“我是认真的。”温时杨晃了晃手,“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自己找,找到了就把你搬过去,到时候你不准还手!”
“好好好。”邵倾安握着温时杨的手紧了下:“找,如果你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搬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