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办法了。”温时杨笑呵呵的说:“就一座五指山,已经被为师一把掀了,宝贝已经被为师带走,里面只剩一地碎渣了。”
“切,了不起。”小胖哼唧唧的坐回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温时杨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盯着袋子里的东西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车子都行驶出好一段距离,他才用手肘怼了下身边的小胖:“问你个事,”
正在游戏里激战中的小胖,头也不抬的问:“什么事啊?”
温时杨犹豫了一下,开启了我有一个朋友的系列故事:“就是,你要怎么确定你是不是喜欢你最要好的朋友?”
“说的什么废话。”小胖正全神贯注跟对方在塔下激情互殴,勉强分神听了下温时杨的问题,立刻吐槽:“不喜欢还能跟他当最要好的朋友?你自虐还是他有病?”
“不是那种喜欢。”温时杨解释道:“是那种谈恋爱的喜欢,就是如果你的好朋友喜欢你,那你要怎么确定你对他的喜欢,是想跟他谈恋爱的喜欢,还是被两人的友谊给混淆了喜欢?”
认真听的小胖也许能听出不对,但这会他正在别人塔底下挨揍呢,实在分不出神来观察温时杨,于是随口胡诌了个答案给他,接着继续沉浸在与韩信互殴的世界。
“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你亲她一口不就知道了。”
亲他一口……
温时杨思考着戴上眼罩开始养精蓄锐。
关于确认
托晕车专用零食的福,温时杨下车时完全精神抖擞,反倒是打了半路游戏的小胖不行了,下车时的脸青的跟刚长出来的油麦菜一样。
“让你在车上打游戏,遭罪了吧。”温时杨递给他一颗话梅,“快压压,你可千万别吐,我怕你一吐我能恶心到晚上。”
“你是人吗?臣多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小胖接过话梅,吐槽也吐的有气无力,“我但凡能想到这个下场,我就拼命按投降了。”
“呵呵。”温时杨呵的冷酷无情。
老师也都很识趣,确定了人数没有问题,例行公事的叮嘱完他们注意安全,以及六点回来原地集合后,就放手让他们自由活动了。
温时杨立刻垫脚左右张望,寻找邵倾安,没转两圈,就看到了朝他走来的邵倾安,立刻挥手。
邵倾安走过来,见他把眼罩推到额头上,原本的刘海都被他顶的立起来了,毫无形象,笑问:“你这是什么新风潮吗?”
“帅吧。”其实温时杨也就是顺手顶上去,但任何时候都不放过自信,“主要是我长得帅,随便站站都是整条街最夺目的仔,你说是不是?”
邵倾安点头:“当然是。”
一旁的小胖本来就想吐,听了温时杨的话,连假装想吐的动作都不敢做,他怕一做就真吐了,只能哼唧的翻着白眼对邵倾安说:“丞相,您再这么不知节制的捧下去,他就真的要成为历史昏君了。”
“有吗?”邵倾安笑笑,“我就是说说实话。”
“……您老赢了。”小胖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因为小胖晕车后遗症还在,所以他拒绝现在上过山车感受风地魅力,于是温时杨就把鬼屋行程调到前面,他们在鬼屋前排队时,温时杨还非常认真的跟小胖说:“你要受不了不舒服就赶紧叫停,让工作人员送你出来,千万别勉强知道吗?”
小胖受宠若惊的看着温时杨:“你居然这么关心我?臣有点惶恐。”
“不是。”温时杨非常不给面子的说:“我主要是怕你到时候吐一地,人家要我们赔钱,你说我也不好装作不认识你,对吧,毕竟兄弟一场。”
“呵呵。”小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但凡对方接茬,只要不是骂脏话,温时杨都能把它当赞美收下:“那是,毕竟是兄弟嘛。”
临近鬼屋前,温时杨抓紧邵倾安的手臂,再三叮嘱:“无论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定一定要抓紧我,千万不要放手知道吗?”
邵倾安还没开口呢,身后的小胖受不了先替他回答:“人家又不怕。”
“废话,我能不知道他不怕吗。”温时杨一点也不怕丢人的说:“当然是我害怕!万一走丢了,你想吓死我啊。”
小胖无语,跟他们一起来鬼屋玩的班长佩服的说:“你真的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害怕也能害怕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温时杨嚣张地摆摆手,抓着邵倾安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先进去了。
这次的鬼屋主题是经久不衰的校园主题,到处都是穿着校服,教师职业套装装扮成鬼怪的工作人员,有的还喜欢躲在某个角落,突然冲出来吓你一跳,那一个个的特效妆,画的比五毛钱特效电视剧里的妆生动真实多了。
温时杨作为一个恐怖爱好者当然不是第一次进鬼屋,但这并不妨碍他毫无障碍的持续害怕。邵倾安跟他才走到没几分钟,感觉半边耳朵都已经出现了嗡鸣声,被温时杨吼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吓温时杨太有成就感,鬼屋里的工作人员特别钟爱吓他,经常有一两只鬼怪,追在他们身后跑,还好他俩身高腿长,跑得快,甩开一两个挂着特效妆的鬼怪,还是挺轻松的。
好不容易甩开两个拎着道具斧子的学生“鬼”,前面突然又冒出两道白影,慌不择路的温时杨抓着邵倾安,一把推开一旁教室的门躲了进去。
教室里空荡荡的,歪七扭八的桌椅倒在地上,血手印跟红字铺满墙壁不说,教室的正中央还用红色颜料画了一个诡异的符阵,看上去跟要做祭祀一样阴沉,温时杨准备踏进去的脚一下就僵住了。
艹!里面比外面更可怕啊妈耶!!!
只是外面木质的走廊地板再次传来了拖拉的脚步声,温时杨扫了教室一眼,想也不想地拉着邵倾安就朝讲台下躲去。
讲台下其实挺宽敞,但要藏两个手长脚长的少年还是有点费力,两人把腿都缩起来,紧贴在一起才勉强塞进去,接着就听到教室的门又被人打开的声音,激的温时杨头皮一阵发麻。
好在那人只是打开门看了看并没进来,看到里面没人就关门走了。
邵倾安缩在讲台下,无奈的看着手脚都撑不开的温时杨有点想笑。
“嘘。”温时杨冲邵倾安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费力地在狭小的空间里旋转自己的身体,邵倾安拿他没办法,只好配合地侧坐,一条腿靠着讲台最里面,撑在温时杨的一侧,另一条腿缩在自己面前,把大部分的空间留给温时杨折腾。
有了邵倾安的配合,温时杨很快就调整好了姿势,背靠着讲台侧边,蹲在地上与邵倾安面对面,跟个小孩一样,脑袋上还顶着那个没有摘下来的眼罩。
温时杨见邵倾安一直盯着自己笑,于是问他:“你笑什么?”
笑你跟个小孩一样。邵倾安怕直说的话温时杨会炸毛,于是改了个说辞:“笑你机智。”
“那是。”温时杨赞同地点点头。
邵倾安挑眉:“那机智的你不会打算在这里待到关门吧?”
“当然不可能,腿会麻的。”温时杨边说边抬手把脑袋上的眼罩摘下,“我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做个确认?”
邵倾安对温时杨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已经习惯,他也没多想,顺口问了一句:“哦?做什么确认?胆子大的确认吗?”
“差不多吧。”温时杨冲他嘿嘿一笑,接着在邵倾安惊讶的眼神中,将摘下来的眼罩套在了邵倾安的脸上,遮住那双自带深情buff的温柔双眼,“做一个跟五脏六腑有关的确认。”
邵倾安难得有拿不准温时杨想法的时候,不过这也不妨碍他纵容温时杨的举动。他没有伸手摘掉眼罩,而是就着漆黑的视线问道:“跟五脏六腑有关的确认不是应该连接心电图吗?”
温时杨盯着坐在那里一派轻松的邵倾安,下意识的擦了擦手心因为紧张冒出的汗,他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好心率过快的心脏。四处乱飘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邵倾安的嘴上。
被眼罩遮住大半张脸的邵倾安,只有鼻子以下的部位暴露在温时杨的视野里,他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的熟悉微笑,即使是这种奇怪的情况下,他对温时杨还是没有防备。
“是啊。”温时杨的身体慢慢前倾,姿势也从原本的蹲着,改为半跪在地上,帮忙支撑重心的双手撑在邵倾安脑袋的两侧,直到自己的鼻尖与对方的鼻尖仅剩不到一指宽的距离,他才停了下来:“所以我现在打算连接心电图看看。”
邵倾安能清晰的感受到温时杨说话时带起的气息,是淡淡的杨梅味。意识到什么的邵倾安猛地绷直背脊,心脏的跳动声在耳边炸裂,脑子轰的一下,懵了。
直到一片温热柔软的部位,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与熟悉的气息,贴上自己的嘴,邵倾安被炸出身体的神志才一点点落回,眼罩下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一动不动。
温时杨红着一双都快滴血的耳朵,青涩地歪着头,贴在邵倾安的嘴上。
他能听见教室外面不时传来的尖叫声,纷乱地脚步声,以及砰砰作响,不知道是自己还是邵倾安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