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的手偷偷去掰车门开关,想着哪怕跳车也要出去,可车门开关系统已经被总系统锁住,小开关不起作用。
她不再徒劳无功地挣扎,怀着身孕和人搏斗绝对是最差劲的选择,她拢了拢头发,手在抖着,另一只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却精准地按在手机上。
“把你的另一只手掏出来!”枪手疑心了,厉声道。
露莎打个寒噤,慢慢地掏出手机,交给他。
枪手一把夺过手机,颠了颠,露莎紧紧地盯着他的手,她确实成功拨出了一个号码,不知为什么,她认为这个号码能救她的命。可是,他们还能找到她吗?
雷昂还能找到她吗?
汽车开进草坪上,慢慢停下来,露莎被迫下车,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等在这里的人是爱德森。
他们之前接受柯罗的委托,押送失败的爱德森。杜曼的得力助手,制毒者的中心,支持对外倾销毒品的爱德森。
她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腹部。
特拉佛曾经说过,杜曼对他的婚姻另有要求,他的妻子应该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露莎不会以为爱德森出现在这里,是给他们送来祝福的。
还有一根藏在她的袖子里,露莎疯狂且错乱地想,她能不能化身生化危机里的女战士,拿着一根针杀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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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消灭压力
梅拉下了车, 走向她的事务所,在门口迎面遇见奥斯卡。
穿着蓝色长风衣的男人站在门边,腿长腰细, 习惯地皱着眉,对一切都不满意似的。
她一愣, 有些惊讶:“你在这里干什么?”
“雷昂让我过来看看。”奥斯卡声音低沉地说,“他说必须过来,我想知道怎么回事?”
梅拉盯着他像是在看怪物,良久, 她问:“他什么时候通知你的?”
奥斯卡说了个时间,她在心中算了算,正是她接受采访的时候。
——我在说,如果是我的话,可不敢站在台上说自己的过去。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用手捂住脸, 低声叹道,“雷昂啊…”
她确实提过奥斯卡, 雷昂却马上做到帮她约对方, 可是,这算什么?他想要什么?自己真的值得雷昂这么拉拢吗?
谁会在这种步步惊心的时候把自己的保镖派过来做这种事:安慰另一个感情受创的女人?
疯子莫顿。
同一时间, 疗养院来了位不速之客。
“我想找爱莉塔小姐。”此人戴着眼镜,可气质和大学生完全不沾边。
“不好意思, 先生, 您预约了吗?”
“天呐,我忘了。”
“请登记一下。”
“好。”年轻人接过笔,顺从地在表格上写下“兰瑟”这个名字。
“请跟我来。”女护工将表格放进抽屉,带着他走出前台。
兰瑟喊住她:“我说, 你们没有安全协议什么的吗?万一我是个坏人呢?”
“抱歉?”女护工疑惑地歪过头看着他,委婉地说,“我们这里对来访者是开放的。这里的人们鲜少会见到外来者,见见过去的朋友对他们有好处。”
兰瑟没有说话。
女护工打开门,示意兰瑟进去。
兰瑟刚一进去,便后退一大步,惊道:“她是谁?!”
“是您要见的爱莉塔小姐,兰瑟先生。”护工已然像是司空见惯,平静地应对他的惊恐,“她睡着了,您可以小声点,看看她。”
“你骗人!”
“喔,吸毒会让人发生很大的变化。”护工解释,“这是没法逆转的。”
没有什么感我的会面,病房的床上躺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一床被子盖着她的身子,海藻般的头发被剃成寸板,探出被子的双手紧紧地裹着绷带,以防她伤害自己。
兰瑟嘴唇颤抖,脑子里乱成一团:“我上次来见她,她还不是这样的……”
“是吗?”护工毫不关心地应一声,“一旦恶化都会很快。”
兰瑟想杀了她,因她将可怖的状况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她应该为此刻的爱莉塔感到悲痛,应该好好照顾她,应该以她为中心,可护工说得好像床上躺着的只是个再乏善可陈不过的人。
殊不知他自己在护工眼里才是最奇怪的。
被丢在这里强制戒毒的人,往往都意味着被放弃,很多人根本没有访客,就算有一些人偶尔有访客,也会被当事人的变化吓得拔腿就走,毫无停留。
“上次我过来的时候……”兰瑟还在纠结“上次”和“这次”的不同。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护工说,“如果他们为了你把她打扮得好看点,那可没人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上次他和特拉佛一起来的。
特拉佛带他来,每一次。
兰瑟走到床边,一股浓郁的恶臭味迎面扑来,他冷不丁地动手掀开被子,女护工警觉地想阻止,却慢了一步,让他看见爱莉塔已经溃烂的双腿,腿上全是斑斑驳驳的黑色伤口。
“你虐待她?”兰瑟怒吼,捏着被角的手再度发抖起来。
“什么?不!”护工被兰瑟的杀意吓一跳,急急忙忙地解释,“这是毒品带来的伤害,伤口会逐渐溃烂,我们没有办法治愈,只能用止疼片和镇定剂。”
交谈声让爱莉塔醒过来,她哼了几声,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球看向他,艰难地开口:“你是谁?”
她不记得我了……
兰瑟的膝盖一软,单膝跪在地上,想抓住她的手,抓到的只有绷带:“我来看过你,和你弟弟特拉佛。”
爱莉塔瞪大眼睛,尖叫起来:“魔鬼——魔鬼——!”
她胡乱挥着那双被捆成两团球的手,最后狠狠按向自己的眼睛,护工连忙按铃喊人控制住局面。
他可以走,现在就离开。兰瑟想。
他只想尖叫。
他在少年时期错误地迷恋上一个人,这没问题,只要他现在拔腿离开,像来过这里探病的千千万万个访客一样,离开,及时止损。
这样的爱莉塔,把他最美好的那段记忆变成一段恐怖片,所以哪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他们毁了她。
更多的护工来了,他们一边控制病人,一边强硬地将兰瑟赶出病房。
“她还有多少时间?”兰瑟抓住门框不愿立刻离开,看着房里的情况问。
“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有个问题,”当他离开时,带着僵硬地苦意问道,“你们这里的护工通知病情都这么直白粗暴的吗?”
那护工惊愕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病情。”她说,“我们不是在通知绝症病人的家属,不是白血病,不是癌症晚期,如果是的话我们当然会委婉考虑,但这种情况——”
她示意地看了一眼门后:“怎么能和绝症相比?吸毒成瘾的悲剧又不是来源于诊断,只是它该发生了。”
“该发生了,是吧?”兰瑟点着头,向外退去,一抹阴影拢在他的脸上,“就,照顾好她。”
“我们照顾不‘好’她。”护工摇摇头。
“你知道吗?”这个奇怪的访客摘掉眼镜,对她说,“我们确实不会再见了。”
他将眼镜和一个纸团放在桌子上,走出去。
护工将这些东西丢掉时,将纸团展开了,纸条的中心写着一串号码,周围空白的地方全部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写满了“雷昂”这个名字。
“奇怪的人。”护工嘟囔着。
与此同时,这个奇怪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上大路。
那尖叫声还回荡在他的脑子里,像一把刀反复割着他的大脑。
他还有笔账要清算。
可是,还要走很远才能到达他想去算账的地方。
特拉佛这次再也没有出现干涉A州谈判,宾尼不得不往好的结果去想,那就是雷昂发给杜曼的音频成功地让父子之间起了间隙,特拉佛忙着平复他父亲的疑心,管不了泰克斯的事。
他在谈判上有些心不在焉了,第二次休息时,艾伦对他说:“你知道,假如那个叫洛伊的人说的是真的,这场谈判谈不谈都无所谓。”
A州几乎已经是雷昂的地盘,一旦他们能拿到泰克斯的罪证,泰克斯的势力必然在这里分崩离析。
“以防万一。”宾尼懂得他的暗示,说,“如果洛伊改变主意,我们至少还能给雷昂争取一条退路。”
“我只是看你很担心。”艾伦耸肩道。
他不知道柯罗打电话的内容,以为宾尼只是在担心B州的事。
宾尼看看手机,雷昂没有联系他。打过去,电话也是忙音。
这让他更烦躁不安。
此时,雷昂正在和特拉佛通话。
“露莎被杜曼绑架,这种时候?”雷昂的话惊动血刃和其他人,他们围过来,严肃地看着他,包括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男孩,也被气氛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