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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不要看见我 (微风几许)


  舒谨回了学校,没有告诉盛星禾。
  他把电话关了机,一个人去了一趟灵江,然后找到了舒昭远。
  盛星禾终于能打通他电话的时候,他哭了。
  “我们分手吧。”他说,“弄伤你眼睛的人是我。”
  盛星禾的语气比他想象中要平静。
  很久以后舒谨想起来,只觉得那一段时间都过得很模糊,可能在那通电话以前,盛星禾就知道了。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察觉舒谨反常举动下的蛛丝马迹。
  盛星禾说:“不用分手。”
  舒谨在嚎啕大哭。
  盛星禾的声音也变得遥远了:“弄伤我的人不管是谁,你都不用和我分手。”
  “舒谨,给我点时间。”
  “好不好?”
  舒谨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答应。
  他们再次有联系,是在一个多月后。
  电话是舒谨打过去的,他没有问盛星禾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没有问这些时间盛星禾都知道了什么,他甚至没觉得时间过得那么快,都过去了一个月那么久。
  他只是告诉盛星禾:“对不起。”
  他说,“我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了。”
  他说,“我们分手吧,哥。”
  想到盛星禾对他的好,给他的爱,他身上的枷锁就愈发沉重,所以哪怕盛星禾在电话里不断地说“等我回来再说”,问他“你在哪里”,“我不同意”,他还是坚持地把决定做了下去。
  “你的人生还有很长,我不配。”他坐在窗户前,泡芙蹲在他的身旁,舔他的眼泪。
  他哭得一塌糊涂。
  夜里,盛星禾出现在他的家里。
  舒昭远不在,阿姨也不在,家里早就换了锁,但舒谨没有听见狗吠。
  “我不同意分手。”盛星禾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意,人也比以前憔悴,灰色的眼球中满是悲哀。
  他掐住舒谨的下巴,眼眶也是红的。
  “虽然那很难,但是我们可以克服!”
  舒谨的眼睛很肿,短时间内就瘦了一圈,过去的夺目的神采全无。任盛星禾看着,他仍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地说出事实:“克服不了的。”
  “你不懂吗。”
  “以后,我每一次看见你,就会想起你的眼睛是因为我才这样。”
  “害你这样的人是我,该躲开你的人是我!不是别人!我不能赔一只眼睛给你,也不想让你再看见我了!”
  “就算我们再在一起,以后我对你的爱也会被内疚取代。”
  “我不能再爱你了。”
  舒谨从未在盛星禾脸上看见过那样的表情,也从来不知道,原来那只灰色的残眼也能流出滚烫的眼泪。
  “不试试怎么知道?”盛星禾问,“你还记得我们说过的未来吗?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你会变?!”
  舒谨挣开他,退回墙角,泡芙围着他叫。
  “不想实,也不想要了。”他缩成小小的一团,说,“你去开展你的人生吧。”
  “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似乎被这句话刺痛,盛星禾的话也刺耳:“如果我去开展我的人生,那你就不在我的人生计划里了,舒谨。”
  不会再一起买一居室的房子,一起做饭,一起养狗。
  以后陪着盛星禾的人,会变成别的他,或者她,舒谨不知道,总之,那个人不再会是他了。
  他对盛星禾说:“好。”
  那天的最后,盛星禾问他“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没有给答案。
  *
  电话里,舒谨久久地沉默着。
  盛星禾说了那一句“没有下一个五年了”,也沉默了很久,直到舒谨都以为他挂断电话了,才听到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问:“你在哪里?”
  舒谨仿佛活了过来,眼泪猛地冲出眼眶,咬了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道:“你现在不用过来的。”
  他不想让盛星禾看到自己额头的伤。
  找了怕舒昭远发怒的借口,“不方便。”
  “好。”盛星禾说,“那我在这里等你,有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舒谨立即说:“不用了,这么冷你的外套又给我了,你先回去。”
  盛星禾换了一种语气,似乎轻笑了一下:“怎么,我的衣服那么好穿,你还不想还给我?”
  舒谨:“……”
  盛星禾大概打算等他,并不想扔他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回去。
  电话挂断前,舒谨叫了他:“哥!”
  舒谨踌躇几秒,心里很乱很乱。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勉强挤出慌张的字眼:“我没有。”
  这三个字意味不明,极其不负责任,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但盛星禾听了,只应了一声:“嗯。”


第20章
  舒谨没能脱身。
  作为家属,舒昭远要做检查、等结果,都需要舒谨出面,因为打架再加上舒谨和盛星禾的事,让他急火攻心,情绪过于暴躁,舒谨不得不承受其他病人和护士的斥责。
  两个小时后警察来医院做了笔录,舒谨才知道舒昭远把对方也打了个头破血流,两者不在一家医院,但对方提出对有前科并且是减刑释放的舒昭远进行控告。
  傍晚,在舒昭远的“吃里扒外”、“不孝子”、“出卖老子好儿子”等逐渐变弱的骂声中,舒谨才得空关上门,在无人的楼道里再一次给盛星禾发信息。
  舒谨:[你先回去吧,真的,不用等我。]
  盛星禾:[我给你买了饭。]
  舒谨回复:[我吃过了。]
  怕盛星禾担心,他再发一条:[你回去家里,我会比较安心。]
  舒谨一再拒绝,盛星禾没有坚持。
  但第二天早上盛星禾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舒谨又说自己没有空——除了额头的伤,他脸上又多了五道鼓起来的指印,舒昭远二十多年没对他动过手,这次都齐全了。
  舒谨的嘴角破了,一动就疼。
  “对不起,哥。”舒谨在电话里说,“不能陪你过年了,明天就是春节,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医院里。”
  “好。”盛星禾没强求,还关心了舒昭远的情况,然后说,“我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你出来拿一下。”
  舒谨走到门口往外面看,病房门的玻璃外是走廊,他不敢让盛星禾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所以只匆匆地看了一眼,没有分辨出盛星禾是不是在。
  “帮我放在护士站可以吗,我现在抽不开身。”他撒了谎。
  “不要自己扛。”盛星禾知道舒谨有事瞒着他,但没问,只是说,“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挡在你前面。”
  舒谨几乎被内疚淹没。
  有时候他简直想扔下这一切跑回家去,什么也不管,只要冲进盛星禾怀里,可是他不能。
  不仅是因为自己的伤,还因为他们之间看不见但摸得着的一层阻碍。
  舒昭远的情况不太严重,住院观察了几天后医生建议出院保守治疗。
  这几天里他和盛星禾的联系不算太多,但知道一想到盛星禾就在他的房子里生活着,舒谨就有了一些期盼感。他们没再讨论感情方面的问题,盛星禾也没再问,大年初一早上,有人送来医院一个小蛋糕,蛋糕上画了一只蓝色的鲸鱼。
  舒谨看了一天,晚上才舍得吃。
  大年初三一早,盛星禾说有工作要先回去了。
  舒谨有点慌:“这么快?”
  因为他在躲他,所以盛星禾生气了吗?
  “下次来可能要等三月底。”盛星禾在电话里说,“三月底之前我的行程排满了,月底会有几天时间,我会尽量调休,看能不能等周末再过来,不影响你工作。”
  盛星禾没有生气。
  舒谨有点想哭,勉强忍住了:“不影响。”
  盛星禾:“或者你可以过来。”
  舒谨:“……”
  “基本上我整个三月都不会出差。周末你可以过来,他们都知道你。”盛星禾问,“可不可以?”
  舒谨感到一阵恐慌。
  对于这种类似于确定关系后的异地相处模式。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知道他至少该给盛星禾一个肯定的答复,一颗定心丸,而不是一句模糊的“我没有”或者“我不知道”,将盛星禾没有安全感的境地,但是他没能做到。
  盛星禾又问了一遍:“可不可以?”
  他最终小声应了:“好。”
  在盛星禾走之前,他们都没有见面。
  *
  舒昭远住院的最后一天,舒谨出面找了另一方和解,并在警方的调节下赔了一笔钱道歉。
  被打破头的那个人看到他也发不出什么脾气了,抱怨了几句就叫儿子送客。
  舒谨和年轻人一起走出小巷,对方说:“抱歉啊,我爸不是针对你,你不要在意。”
  舒谨点点头:“我知道。”
  对方身形圆润,早已不再是当初在烤肉店打工的男孩了,这些年他已经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很不多。年轻的男人挠挠头发,有些尴尬地问道:“你爸爸,他知道了那件事,是不是怪你了?”
  舒谨额头还贴着一小块纱布,看上去有些憔悴,无法否认这一点。
  男人又说:“舒谨,你很好。你和你爸爸不一样,虽然我以前也怪你但是我早就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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