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禾难得想逗他,低声道:“要是不出门的话,你也可以不穿。”
人来人往的,舒谨耳朵立马就红了,没好气地跳开:“该走啦!”
他果然走得飞快。
等盛星禾开到车,他也坐上副驾驶,才揪着盛星禾的衣领来了个热吻。
几天后,舒谨回到自己的城市,开始工作。
再过一周,他提前订好了票,再次去往盛星禾的城市。三月下旬,换盛星禾来到他这里,异地恋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艰难。
唯一让舒谨觉得可惜的是,因为他的手机丢了,现在的手机应用商店里已经没有当初那个社交APP,它已经彻底下架,他和盛星禾少年时代所有的聊天记录都没了。
但好在从今以后,他们还可以创造更多的回忆。
四月,失联已久的舒昭远突然上门,在门口问他知不知道这样做让他这个父亲很丢脸。
邻居下班回家撞见这一幕,朝他们好奇地看来。
舒谨表现得很平静,沉着地对舒昭远说:“你有没有想过,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让我觉得丢脸?”
舒昭远破口大骂,或许对他来说,他真是爱之深才责之切,一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最后甚至骂出了哭腔。舒昭远老了,有白发了,瘦了很多,连中气都没有以前足了。
舒谨说完那一句就默默承受着,再没有回一句嘴,目送父亲离开了自己的住处。
舒昭远再没有来过。
*
岁月安好。
又一年公司年会,舒谨给盛星禾打电话,表示自己很紧张:“哥,你说这一次我还能不能做欧皇抽中大奖?”
盛星禾那边也是年会,背景音很嘈杂:“那你要是能抽中,这一次想中什么奖?”
舒谨想了想:“我看到头奖是一台车,不过是两年的使用权。要是中了也不错。”
他打的什么主意,盛星禾当然知道。
只听盛星禾在电话里笑了声,促狭地说:“别异想天开了,我不会同意你一个人开车往返的,就算中了也不行。”
舒谨:“……”
盛星禾又哄他:“公司要开分部了,我会努力忽悠井超,把地点往你那里靠的。”
没说两句,盛星禾就被旁边的人叫走,电话就此中断。
舒谨公司的年会很热闹,每个部门都有表演节目。
他们部门出了团体节目,以林往为代表,挑选了五名男同事合力跳了一支女团舞,舒谨因为恋爱没时间排练逃过一劫,果然,他们一上台,那扭捏性感的舞蹈就把所有人都逗得捧腹大笑。
林往下来的时候指着舒谨:“我不管,明年舒谨不准逃,热恋?我就不信你每一年都还在热恋!”
舒谨没心没肺:“那明年就跳男团舞!”
所有的环节过去,倒计时之前终于开始了抽奖。
人事部的同事做司仪,舒谨从凳子下面拿到号码牌,看着台上。
三等奖、二等奖……
一个个的奖项过去了,揭晓一等奖时,司仪当众调侃去年的一等奖获得者舒谨,说:“让我们看看,好运会不会总是眷顾同一个幸运儿呢?”
舒谨站在台下,斑斓的灯光里,他忽然记起了去年站在这个位置的心情。
孤独的,无措的,茫然的。
那时候的他只能说是生存着,而不是实实在在地活着。
台上的司仪开奖了,人群猛然爆发出喝彩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起。
新年倒计时,礼花爆裂,窗外也燃放起了巨大的绚烂烟花。
“什么‘反正都分手了,以后不会在一起了’,那只是你想,我从来没那么想。”
“我不想保留什么你认为的好一点的东西,我想保留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你。”
盛星禾的话猝不及防出现在他的耳旁。
舒谨想,他毕生最好的运气,就是他还爱着盛星禾,而盛星禾没有放弃他,并回应了他的期待。
所谓的久别重逢,只属于两个还爱着彼此的人。
这次,中奖的不再是舒谨手中的号码牌。
幸运降临在了下一位幸运儿身上,或许这一次也会给别人带去温暖的际遇。
舒谨走出人群来到宽敞的阳台上,雪花铺满了栏杆,心里却一片滚烫,好像必须马上见到什么人、拥抱到什么人,才能阻止它的沸腾。
新年了。
新年的第一天应该和最爱的人一起度过。
他要再次奔赴爱人身边。
舒谨往电梯走去,手机响了,是新提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他打开一看,一时没找到是哪个APP发出来的,本想不管了,但看到手机的应用群组里多了个APP图标。
——是那个他熟悉的,装满所有回忆的APP。
一定是上个周末,盛星禾想办法找到并装进去的。
应用里是新的账号,但头像、昵称都和原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对话框里的新信息是盛星禾发来的:[一起看电影吗?贺岁片,很烂,评分不超过3.1的那种。]
舒谨忍不住笑了。
他回:[好啊。你是不是背着我先看了,不然你怎么知道很烂?]
盛星禾:[我承认,所以罚我再陪你看一遍。]
然后,有人在舒谨身后叫了他的名字。
他回头,那人穿着挺括大衣,肩头似乎落有雪花,正用清明的左眼看着他。
那人又叫了舒谨一次,念名字时把尾音放得很轻。
像他们重逢那天。
“舒谨。”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在这里吧。
应该没有番外啦。
这本就是我一个想要写的梗发散的而已,全程都是在讲一个复合的小故事,没有什么波澜,舒谨和盛星禾只是芸芸众生中相爱着的那一对呀。正因为这样,我没有其它的东西去支撑它写长,对我来说当是码字复健了,大家就当打发时间看个乐呵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