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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门前 完结+番外 (佴一)


  不过他后来就懂了,娄怀玉身份特殊,找男的女的跟在他身边伺候着似乎都不合适,又不能临时弄个太监出来。
  小东还记得自己刚刚第一次送饭那天,他干的不习惯,怕做不好掉脑袋,紧张得很。
  提着东西推门进去的时候手心都是汗。
  打扮地精细的少女搬了个椅子坐在院落里,扭头过来看他。
  小东赶紧道:“太太好,我小东,以后专门给您送送饭打打杂的。”
  少女似乎愣了一下。
  接着小东就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听见那个美丽的女孩子用男生清冽的声音说:“还是不要叫我太太吧。”
  说罢,便把头又转回去了。
  娄怀玉的侧面也好看,脖颈纤细,额头饱满,侧脸线条流畅温柔。
  小东一时被惊到,没有动,看娄怀玉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抬起来一些,便也下意识跟着去看。
  是从院子里树上飞出去的两只麻雀。
  也许是因为这样好看的人的确少见,娄怀玉那天的表情,小东到今天还记得。
  他觉得老姚方才的话不大对,因为娄怀玉的命,似乎也没有太好。
  小东开了门进去。
  娄怀玉从里屋走出来,冲他点点头:“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娄怀玉看着和平时不大一样,从早上小东就发现了,至少以前自己往外摆饭菜的时候,娄怀玉不会乖乖在边上站着。
  而且站着站着,还往前踏了一步。
  娄怀玉一身的脂粉气瞬间袭上来,小东这辈子都没和女的离得这么近过,虽说知道对方并不是“女的”,还是有点紧张,磕巴道:“您,您坐着等就好。”
  娄怀玉既没说话,也没退。
  小东不敢看他,把第二层的饭菜端出来。
  要去拿第三层的隔板时,一双细嫩的手忽然按到了小东的手背上。
  娄怀玉呆在室内,手心的温度要比他高得多,也软的多,小东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小东。”娄怀玉轻声喊,“我想拜托你点事情,可以吗?”
  走的时候,小东手里的饭盒还是好好盖着,里面少了饭菜,却多了点其他东西。
  是娄怀玉差他去外面变卖的首饰。
  娄怀玉重新把房门关好,堵上两个凳子,时季昌已经走出来,还挺不客气地在饭桌前坐下了。
  晚饭丰盛,只是碗筷只有一副。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娄怀玉说:“要不…我先喂你喝药吧?”
  他说着自顾自地就端起了药碗来,里面的汤药乌黑浓稠,闻着气味便觉得苦。
  这是午饭后,胡大夫开的药。
  娄怀玉的床外围并不是完全的实木,时季昌当时在床后躲着,透过细密的雕花间隙,可以看见老先生看到伤口后露出的一副不大受用的表情。
  而后又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了娄怀玉一眼,叫他伸出舌头来望闻问切了一番。
  “还有别的地方难受吗?”胡大夫问。
  娄怀玉说:“没有了,就手疼,特别疼,像被子弹打穿了那样疼。”
  胡大夫:“……”
  时季昌看见他在转身拿纸笔时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仿佛在埋怨眼前的人不懂世态炎凉,娇生惯养,小题大做。
  娄怀玉也的确在小题大做,见胡大夫开始写方子了就坐不住了,人也从床上坐起来,按在他拿着笔的手背上。
  “大夫大夫,真的,真的像子弹打穿了那样。”娄怀玉急切地说,又道,“还会流颜色不一样的,黑黑的那种血。”
  胡大夫看他一眼:“是吗?”
  他准备伸手过去再看看,娄怀玉却又躲了,自己的手还按着人家呢,就说:“授受不亲!”
  娄怀玉与胡大夫无语的眼神对视一下,又笑起来。
  他的手太白太细了,落在胡大夫粗粝的手背上,对比明显地几乎有些扎眼。
  时季昌看这只手轻柔地按住了对方的,轻轻揉搡起来。
  “真的。”娄怀玉用很明显是撒娇的语气说话,“可疼了,大夫你给我开那种伤的最重的伤,要吃的药好不好?”
  娄怀玉一手端着碗底,一手拿着汤匙搅了搅,学着以前看过的下人的动作想吹一吹再喂。
  时季昌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只细白的手上。
  他看了一会儿,在娄怀玉终于要递到自己面前时出声了:“我自己喝吧。”
  娄怀玉看向他:“你的手…”
  时季昌道:“碗还是拿的住的。”
  说罢也没有用汤勺,接过碗来,便就着浓烈的药味一饮而尽。


第05章
  在逃出地牢的第二天,时季昌失眠了。
  不管是馨香的脂粉气还是过于柔软的床榻,都叫睡惯了木板床,吃惯了苦的时季昌感到不适,反而全身都不对劲起来,僵直地躺了半天,还是从床上坐起来了。
  他的身边睡着一位来历不明,目的不明,身份和打扮都显得怪异的男姨太。
  名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叫娄怀玉。
  娄怀玉很奇怪,是时季昌没有接触过的那种人。
  他看起来天真无邪地仿佛不知道天高地厚,却很会凭借外貌和不同的男人撒娇谄媚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好像娇生惯养势利拜金,但又想要逃出这精致舒适的温柔乡,甚至不惜会将自己故意摔伤。
  娄怀玉救他,保护他,替他掩饰,想喂他喝药,非要拉他一起睡在床上。
  可娄怀玉也拿捏他的命门,只要他想,时季昌分分钟就能被重新抓走。
  时季昌偏头看了看,可惜今晚不是月夜,室内几乎没有光,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对方不同于无眠的他的绵长规律的呼吸。
  时季昌很少像现在心中这样没有计量,他习惯依靠自己,很少像这样全盘计划都要依托在别人身上,况且还是一个不能确定安全性的人,因此总有些不安。
  但不安也没有用,因为时季昌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
  平城的风总是很大,从早到晚地吹,无序地拍打着窗户与木门,偶尔也发出一些尖锐的气流摩擦的声响。
  时季昌盯着虚空中的黑暗发呆,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忽然动了动,发出小孩子一般小声的呓语。
  时季昌看他似乎想要转身,没多想,身体便快与脑子躺下去了。
  娄怀玉哼唧完几声,果然转了身,朝时季昌扑过来。
  时季昌坐了一阵,上身比被窝里的温度低,娄怀玉半边身子搭到他,从喉咙里发出很不满的那种哼声,嘴里轻声念:“冷。”
  说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退开,反而往上挤了挤,甚至用手臂圈住了时季昌的胸膛。
  时季昌有些僵住。
  娄怀玉身上软的不像样子,头发也细,扎到时季昌的腮边,很痒。
  这个时间这个姿势,如果把人叫醒就太尴尬了。
  时季昌只好挺了一会,才很慢很慢地抬起可以自由活动的那只手,去把脸上的头发拿掉。
  其中不知道哪根牵一发动全身,又引得娄怀玉不满地哼,人也更加往时季昌身上蹭,脸颊靠上来,抵在时季昌的肩头。
  时季昌有一瞬间很不合时宜地想,娄怀玉的脸看起来那么小,不知道哪里来的软肉。
  他不敢再乱动,僵直地躺着目视黑暗,居然反而睡过去。
  后半夜,时季昌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先是梦到很小的的时候在私塾里跟许多大哥哥一起学习,大哥哥教他说“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他便跟着读:“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一字不落。
  哥哥们夸他聪明,把他抱起来玩抛高,抛了几次,最后一次却没有人接住他了。
  时季昌摔到地上,还未来得及呼痛,忽然听见震耳欲聋的大炮声。他站起来,已然是身处火场当中,枪炮声与惊呼声不断,好似人间炼狱。
  忽然,有人用力拽住了他,将他护在身下,然后就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将时季昌温暖的围住,好像回到母亲的子宫,无知而安心。
  炮火声停了,火也停了,尖叫声也没有了。
  时季昌被人当头浇了冷水。
  肥头大耳的人用不标准的中国话问他:“你说不说?”
  时季昌脸上露出虚弱的笑,说道:“你说什么,狗说的话我听不懂。”
  那人气的面目狰狞,对时季昌一顿拳打脚踢后,气呼呼朝一边走去。
  或许是在梦里,时季昌并不觉得疼。
  等他回来,手里依旧拿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你不怕,不知道他怕不怕?”
  时季昌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靠着一个娄怀玉,他的手和手臂皮肤细白的仿佛没有绒毛,软软地搭在他身上。
  而那块烙铁靠近了他,娄怀玉的睡脸是恬静的,无知无觉,睫毛随着呼吸轻轻地颤。
  时季昌想叫醒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在烙铁接触到娄怀玉的前一秒,时季昌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看见床顶部的精细雕花。
  光线昏暗,因为床帏被娄怀玉放下来了,粉色的飘纱在轻轻地荡。
  时季昌掀开被子坐起来,怕外面有别人,轻轻挑了床帏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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