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衾:“那正好浴火重生,一飞冲天。”
吕欣:“……”
彼时你夸我是仙女,现在我夸你是凤凰。礼尚往来嘛。
乔今笑了笑。
一个小时后,晚餐上桌,五菜一粥。吕欣尝了两口,掩不住惊讶:“陆哥你厨艺也太好了吧!我天,好好吃!”
她没有夸张,乔今吃了,味道确实很不错。简衾笑问张耿:“你跟陆老师一个公司,一定常有口福吧?”
张耿吃得停不下嘴,腮帮子鼓囊囊的:“我也是第一次吃陆哥做的菜。”
陆余淡然道:“平时忙,我也不常下厨。”
“都说会做饭的男人最顾家了。”吕欣咬着筷头,媚眼如丝望着陆余,“将来谁要是能嫁给陆哥,那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陆余笑:“修了三生只为嫁一个男人,也太亏了。”
吕欣:“入陆哥的股不亏。”
陆余没再接话,与简衾谈论起电影话题,顺便宣传了下自己即将定档上映的电影。
乔今闷头吃饭,只是他想夹什么菜,张耿就会先一步夹走,幼稚得让人好笑。乔今也不计较,不吃菜吃粥行了吧。
简衾忽然说:“哎卫伦,你脸脏了。”
乔今:“啊?”
吕欣噗嗤一笑:“在腮帮子那里,别抹了,变成小花猫了。”
乔今放下筷子去洗脸,镜子一照,果然脏了,应该是烧火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正清洗,听见简衾说:“张耿,鸡腿一人两根,卫伦还没吃呢。”
张耿:“那这个玉米粒多少颗?要不也数几颗给他?”
“……”
乔今出来的时候,桌上就剩一根鸡腿,他没动,简衾说:“这个鸡腿你吃。”
乔今笑笑:“我吃饱了。”
“那我吃。”张耿夹走最后一根鸡腿。
气氛安静须臾。导演却是乐滋滋的,有冲突才有看点,张耿与“卫伦”多搞点矛盾才好呢。
吃完饭当然是睡觉,导演虽想拍些“福利”内容,但考虑到嘉宾的意愿,只得讪讪作罢,拿着大喇叭公布了明天的任务——收割水稻,加工成米,中午才有饭吃。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导演声情并茂,“就让我们来体会一下农民伯伯的辛苦吧。”
大家积极鼓掌:“好啊好啊。”究竟有多少人是真的想体会做农民的,就不知道了。
……
与陆余一间房,说不紧张是假的。
摄像机关闭后,他与陆余相继沉默下来。本来就没说过几句话,这下更尴尬了。
乔今讷讷开口:“你先去洗?”
陆余整理床铺,头也不抬:“你先去吧。”
乔今也没推辞,自去洗澡,用的太阳能热水器,怕热水不够大家用,他洗了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
结果热水还是不够用,陆余出来后身上都是凉凉的水汽。乔今有些后悔没让他先洗。
视线不自觉流连在陆余脖颈间,想看看“草莓”有没有消失……陆余忽然转过头,目光在室内昏黄的灯光中冷冽如泉:“你看什么?”
乔今:“……”飞快移开视线,“没什么。”
陆余盯了他一会儿。
乔今如芒在背。
敲门声响起。乔今如获大赦般去开门,门外站着吕欣,她双手合十,讨好地说:“卫伦,我有话跟陆哥说,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拜托拜托。”
乔今转头看陆余。
陆余面沉如水,不说话。
吕欣说着就要钻进来。乔今挡在她面前,“不好意思,我要睡觉了。”
“我真的有话跟陆哥说啦,陆哥你说是吧?”吕欣试图绕过乔今,奈何乔今如同一座移动的大山,分毫不差挡着她,她急了,“你怎么这么不会看眼色!”
乔今:“我要睡觉,陆老师也要睡觉。”
吕欣气鼓鼓地瞪着他,僵持片刻,也只能马尾辫一甩,走了。
关上门,乔今把门反锁。
不管怎么说,乔今算是帮了陆余一回,陆余道了声:“谢了。”
乔今说:“应该我谢你——上次那事。”
关灯,两人各自躺下。乔今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刚要再说什么,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
咕噜噜——又响了一声。
“…………”
陆余:“没吃饱?”
乔今身体侧向一边蜷起来,似乎这样就会避开那难堪的饥饿。
陆余坐起来,俯身拖出床底的行李箱。
片刻,一小袋东西砸到乔今被子上。他伸手摸过,是巧克力。
黑暗中,乔今笑下:“谢谢。”
陆余没做声。
乔今小心撕开包装,掰一小块巧克力放进嘴里,慢慢融成丝滑香浓的甜,掺着一点苦。
第二天,乔今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
陆余去开门。
张耿问:“陆哥你怎么把门反锁了?”
“山上蚊子多。”
“???”
蚊子再多,能破门而入,需要把门反锁?
看了今天的早饭,才知昨晚是顿大餐。稀饭馒头咸菜,一个字:惨。
张耿吃得食不知味,嘴里能淡出鸟来。吕欣也没什么胃口,简衾说:“米缸里的米没有了。”
陆余配合:“稻子可以收了。”
于是吃完早饭,三个男人戴上斗笠,推着板车,准备好镰刀与绳子,装了两壶泉水,就去收割水稻了。
山风习习,漫山遍野的梯田在阳光下穗浪起伏,灿若金箔。
风中送来馥郁清甜的稻香,乔今揪了一根稻穗,放在鼻尖闻了闻。
张耿嗤笑:“又不能吃。”回头只见陆余用拇指碾开稻壳,放进嘴里。
张耿:“?”
有样学样,他也试着尝了尝,根本不好吃!
陆余笑:“吃货就是容易上当。”
当农民确实又苦又累,三人埋头苦干了十几分钟,就开始腰酸背痛。用镰刀割水稻要长时间弓着腰,又都是第一次干农活,不一会儿后背就湿了一块深色印记。
累倒是其次,乔今握镰刀久了,掌心灼热生疼。不过陆余与张耿都没叫苦叫累,他也不好停下,只好忍着。
水稻用绳子绑好,摞在板车上,陆余说:“应该够了。”
节目录制五天,粮食不需要太多。
乔今将镰刀扎在稻堆上,看了眼掌心,起了好几个水泡,火辣辣的疼。
张耿瞥见,唇角勾起:“大少爷就是娇贵,干点重活手就这样了。”
陆余问:“怎么了?”
乔今避开摄像,说:“没事。”
喝点水,三人轮流推板车,一个小时后到山脚的市集,找到加工粮食的店,加了半袋大米。出来用节目组给的经费买了点肉与水果。蔬菜现成的不用买。
陆余额外买了一管青霉素。回去的路上依然轮流推板车,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实际体会是上山更难。陆余却没让乔今再推板车。张耿撇嘴,没说什么。
到了山上,陆余将青霉素扔给乔今,让他洗完手擦点。
乔今看着满头大汗,但依然俊朗无比的陆余,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戳了下,嗯了声。
洗完手,乔今就拿针把水泡挑破,涂上药。
中午也没让他烧火,陆余指挥张耿烧火。
张耿:“……”皮糙肉厚是我的错?
简衾与吕欣一上午也没闲着,她们去挖红薯了。吕欣展示自己的双手以示辛苦:“哎呀,挖山芋挖得我指甲里都是泥巴,洗了好长时间才洗掉!”
简衾笑笑:“我看卫伦的手都破了,真是辛苦你们了。”
乔今:“还好,陆老师最辛苦。”
陆余不但会炒菜,烤红薯也是一流,吃完午饭大家已经很饱了,张耿这个吃货愣是从柴火灰里扒出红薯,一口气吃了两个,胃胀气难受,吞了消食片躺尸去了。
陆余数落他:“让你少吃点,又没人跟你抢。”
张耿脸埋在枕头里,“我知道我给陆哥丢脸了,别管我。”
“你好好歇着吧。”陆余出去了。
乔今与简衾坐院子里剥玉米,想想还是应该关心一下某只小狼狗,问:“他怎么样了?”
“饿他一顿就好了——晚上不做他饭。”
“……”
简衾笑了:“你这前辈好严格啊。”
吕欣也笑:“陆哥是为张耿好啦。”
拨玉米费劲,容易手累,乔今的手又破了皮,简衾劝他再去上点药。乔今点点头,进了屋,发现张耿房间门没关,就过去看了看,正见张耿躺在床上啃苹果。
乔今:“……”
张耿:“……”
乔今:“你还是别吃了。”
张耿撇过头去,摄像老师笑得肩膀都在抖:“我劝他了,不听。”
“就吃一个嘛。”张耿脸带薄怒的红,给自己找理由,“而且吃水果有助于消化的!”
对于一个吃货而言,反正怎么说都是有理的。乔今懒得说他,吃力不讨好。
傍晚天边云蒸霞蔚,闲来无事,陆余说去山间走走。吕欣欢欣雀跃跟上,乔今想了想,也跟上了。
吕欣:“……”靠,这卫伦是专门当灯泡的吗?!
简衾非常大姐姐:“张耿还躺着呢,需要人照顾,我留下来。你们别走远啊,小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