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表死一枝
归南雁
文案:
江玉初年轻的时候惹了一把火,使出浑身解数追了顾长泽好几年,可没想到自己并非齐天大圣,被烧了个灰飞烟灭。
到死也没得到对方一颗真心。
身后浓烟滚滚而起,爆炸声震耳欲聋,他默然地将戒指一丢。
人到情多情转薄,顾长泽,好聚好散。
可还没等过几年安稳日子,某人好死不死地找上来,一脸情深义重看得他直犯恶心。
“破镜难重圆。”
“它必须圆。”
“滚。”
衣冠禽兽刑警攻×斯文败类医生受
狗咬狗,一嘴毛。
万年单机作者的虐渣文,为爱发电,更新随缘,或许是BE。
最后,作者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强调一下首发晋江。
内容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玉初,顾长泽 ┃ 配角:陆十九,顾长安 ┃ 其它:
一句话文案:狗咬狗,一嘴毛。
立意:渣攻不贱受,虐渣
第1章 去你妈的万劫不复
最后一个病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挪出门诊室后,江玉初终于逮到机会往椅背上一靠,疲惫地闭上眼睛。
细微的布料摩擦声传进耳朵里,他几乎在那人手伸过来的同一时刻下意识地抬手一挡——
哗的一声,水洒了一地。
有几滴水珠溅到手上,他半死不活地掀起眼皮,视线顺着一双线条匀称有力,裹在西裤里的腿上移,有气无力地问:“大少爷,您还没走呢啊?”
江玉初眼尾修长,爱答不理的目光透过金属圆框眼镜望了过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像极了高贵不爱搭理人的猫。
顾长泽眼里染上笑意,仿佛阳光撕裂云层在暗沉沉的海上投下了一束光,他低声说:“你跟我回去。”
江玉初脚尖稍一用力,连人带椅子往后滑开一段距离,躲开对方伸向自己头发的手,起身,慢条斯理的去解白大褂的扣子。
“顾大公子,您老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小命?”
他说完,把白大褂整齐叠好放进柜子,将电脑关机,全程装瞎,压根就不想跟这人有半点牵扯,绕开人形路障就往外走。
哪知诊室都还没出,一人就从外面进来,懒洋洋地倚在门边上。
这人袖口被肌肉撑起,上衣下摆顺着窄窄的腰线随意地塞到工装裤里,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
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嫂子好。”
江玉初看了看堵门狗,又看了看身后背对着他的顾长泽,然后一言不发的把眼镜摘了装进上衣口袋里,将领带松了松,忽而轻轻地笑了一下,再抬眼的瞬间,一拳猛地挥出。
顾长安当即闪身后退,抬手一挡,小臂居然被震的有些发麻。
他吹了个口哨,偏头躲过另一拳。
没想到几年不见,嫂子脾气见涨,竟然如此火爆。
有意思。
本来还想多过两招,可余光中瞥见他哥略一偏头,当即心领神会,站着不动了,腹肌骤然绷紧,生生抗下江玉初的一拳。
对方明显一愣,顾长安咧嘴一笑。
“对不住了。”
他猛地攥住江玉初手腕,就势一拧,直接将人摁到墙上撞了个七荤八素。
江玉初发出一声闷哼,心里腾地蹿起一股火,使劲挣了好几下都没挣开。
“你轻点。”顾长泽不悦地走过来,带着微不可查的怒气,一把拽开顾长安,刚想问江玉初哪里疼,就见对方转身又是一拳挥了过来。
顾长安远远跳开,看戏看的津津有味。
“哥我刚才那是正常自卫,你看你乱咬人,被家暴了吧。”
顾长泽躲过江玉初飞起来的一脚,连着退了好几步,凉嗖嗖地瞥了眼顾长安,“自卫个屁,下手没轻没重。”
门诊室里上演了一番全武行,热闹非凡,他们俩你一眼我一语的斗嘴,完全没把江玉初的拳脚相向当成一回事。
甚至外面连个好事的人过来看看都没有,更不用说保安了。
江玉初脸色铁青,顾长泽这个混账东西肯定上下都打点好了才找过来的。
不打了!
他闭了闭眼,摸出眼镜戴好,整理好衬衫的领子,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不打了不打了,反正打也打不过。
刚一出门诊室还没走几步,几个人就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跟着。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肌肉虬扎,气质和医院格格不入,实在太过显眼。
路上几个小护士一口一个江医生的和他问好,他彬彬有礼面带微笑地挨个点头致意。
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江医生。
等出了门诊大厅,一眼就看见医院门口停放的一辆黑车。
车门半开,像个牢笼。
有人不疾不徐地从身后走过来,步履稳健,胜券在握。
黑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走进去,万劫不复。
江玉初心里骂了句脏话,他看着那辆车,面无表情。
去你妈的万劫不复。
第2章 衣冠禽兽顾长泽
暖黄的灯光将一切罩上一层温馨的颜色,似乎是屋主人在竭力保留过往,连带着时间都不忍心从这溜走分毫。
不远处的猫爬架上,一只黑猫听见声音腾地支棱起耳朵望了过来,紧接着软软糯糯地喵了一声,带着奶音,灵巧地跃下,在顾长泽脚底下钻来钻去,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顾长泽蹲下身在它黑亮柔顺的毛上摸了两把,又伸手在小猫下巴上挠了挠,这才抬头看向江玉初,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笑意,却发现对方正低头俯视着他,眼神凉的像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顾长泽收回手,站起身。
“我按着之前的照片重新收拾的,可能还是不大一样,你不喜欢吗?我以为相比去我那,你更喜欢这。要是不喜欢,我还有一套——”
“不用。”
江玉初容易晕车,五六个小时的车程让他现在想吐又吐不出来,这间屋子带来的窒息感也黏黏腻腻地缠了上来。
着实烦人得很。
他静静地看着客厅中的棕色布艺沙发,伸出手指点了点,满不在乎地说:“第一次是在这,你喝醉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送上门来,不上白不上,不是吗?或者说,你根本就是认错了人。可惜我打不过你,赔了夫人又折兵,算我倒霉。”
视线一转,停在了浴室里,一歪头:“一巴掌,一颗牙,我耳鸣了两天。就因为我说陆十九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语气平淡无波,像在说别人的事。
屋内落针可闻,小奶猫窃窃地靠过来,喵了一声。
江玉初看着那黑不溜秋的小家伙,抬脚轻轻地把它推远了些。
“品种一样,颜色一样,不代表死了的就活了。江小天可是你拎着脖子甩到墙上的,舌头吐出来半截,后腿没蹬两下就死了。”
小猫不依不饶的在脚下缠来缠去,江玉初打了个喷嚏,没了耐心,一把将它拎起来关在了阳台。
他不动声色的挠了挠发痒的脖子,不用看都知道是起了红疙瘩。
过敏真要命。
“你们在我家明目张胆的颠鸾倒凤,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当初招惹你的人是我,追在你后面跑的人也是我,那我也如你所愿的死了,还想怎么样呢?”
顾长泽垂下目光,表情冷静如常,打碎牙齿活血吞,哪怕拳头握得再紧也没表现出来半分。
这种伤敌一千自八百的说话方式真的比直接出言讽刺还要伤人。
他想说那不是如我所愿,我没想你死,也从来都不想你死。
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江玉初不会信的。
他再也不会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了。
顾长泽沉默两秒,上前一把攥住江玉初的手腕,感觉有些硌手,心里顿时又绞了起来。
瘦了很多啊。
灯光下,他漆黑的瞳孔一眼望不到底,仿佛正卷着漩涡,吞没了所有的偏执与孤注一掷。
“他们都说你死了,只有我不信。”
他顿了顿,像是陷入什么回忆,目光在眼前人的脸上仔仔细细地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你推不开我的。”
江玉初试着挣了两下没挣开,有些疲惫地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只能回以沉默。
顾长泽忽而欺身向前,江玉初本能后退,只觉腰间一紧,顿时来了个天旋地转,人就被顾长泽扛到了肩上,他登时又惊又怒。
“你他妈!”
江玉初被扛进卧室扔到床上,他心里正窝着好大一团火,刚要起身,脚腕却被死死攥住,干脆抬脚就是一踹,没中,随即一片阴影重重地压了下来。
力量上的悬殊差距让他脸色一白。
顾长泽手一捞就从床头柜上抓了个什么东西。
视线里银光一闪,江玉初看清了,挣扎地更加厉害。
“顾长泽你他妈有病!”
床上一片狼藉,墙上挂着的小夜灯被殃及池鱼,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等感到身上重量消失了,江玉初喘着粗气偏头一看,随即脸色红了白,白了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