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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道 (五泉溪)


  老仝看到的就是这一点。当老仝决定利用袁风的不满,草船借箭去攻击老陶时,不仅要把袁风的花木嫁接到翟贵那里,还要把嫁接之人袁风说出去。小熊是最佳人选,他单纯,大家对他没有提防,也因为单纯,他对任何人不设防,就容易把一切说出去。
  老仝压着场子。故意说今个我们聚在一起喝酒,不能谈工作;谁谈工作罚酒三杯。四人自觉组成对垒。老仝和翟贵一组;袁风和小熊一组。翟贵是大酒量,喝酒像喝凉水。小熊磨练了这么多年,酒量没有长进,两回合下来,就有些招架不住。袁风单挑翟贵老仝两个人,不一会儿也进入熟醉。
  老仝起一个话题。说都说功夫出深山,越沉的深,越能练出绝世功夫。喝酒就不一样,越往下酒量越大,比如小熊喝不过老袁局长,老袁好像也喝不过老陶。故意把话引向老陶。袁风见拿他与老陶相比,压在心底的火腾便蹿了出来,骂老陶算个鸟。老仝笑了一下,说老陶虽说有毛病,毕竟人无完人,他身上还是有很多长处嘛。袁风借着酒来了劲,说如果老陶长于别人的地方,便是说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善于伪装善于演戏。像诸葛寺村开发,掺乎到里面了还把自个撇得跟水洗一样。老仝知道他要往下说村里的事,假意掐断他的话,说咱有言在先,喝酒不谈工作;谈了,就要罚酒三杯。袁风端起三杯酒喝下。说我自罚三杯,能说工作了吗?老仝笑笑没有说话。袁风便又把老陶、老梅、和苗得雨操纵招标;老陶安排他劝退其他招标公司的事重新讲了讲。
  讲过。对翟贵说,你记不记得开群众大会前,我找你做过工作,让翟家人同意旧村改造方案?这一切都是老陶安排我做的。翟贵皱着脸,不知道袁风突然把这件事抖出来的意思,拿眼去看老仝,老仝欲擒故纵说,都是陈芝麻烂豆子的事,说这些干啥?老袁你喝高了。袁风把脸一顿,说老仝你别在这里和稀泥,我说的是酒话吗?我这个人眼里揉不进砂子,再不给老翟交个底,老陶和苗得雨把老翟卖了,老翟还不知道呢。翟贵盯着老仝的脸许久,问袁局长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吗?老仝含糊说真的假的,咱不说这事,喝酒!说毕,拿酒杯与翟贵碰杯。翟贵把酒杯往桌上一磕,说仝书记你也真能沉住气!老仝把翟贵撇在一边,去招呼袁风和小熊。
  翟贵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如果不是袁风把这一切说出来,他闭着眼都不敢想象。当初,总感觉旧城改造不对路,不知道船弯在哪里。现在看,不仅苗得雨和老梅腿伸进一条裤腿里,连主管的老陶也伸进来了,难怪不管村里出了什么事,苗得雨都能出来摆平逢凶化吉,原来老陶是后面的靠山。更可气的是,这两年翟家人在村里被压制,步步后退退到无路可退,苗得雨仍不放过,以至于自己落到停职的下场。把近阶段发生的事并联在一起,事事都觉得有老陶的身影,老陶上蹿下跳的目的是帮助苗得雨。如果袁风不把里面弯里舞弄说出来,他们把自己出卖了,还笑着帮他们数钱。难怪袁风说老陶说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也难怪翟家在村里扛不过苗家的膀子。老陶是翟家路上的拦路虎,不扳倒他,翟家人就不会有舒心的日子过。翟贵有扳倒老陶的想法。
  翟贵和袁风有了共同的话题,一起说道老陶。两人连连碰杯,碰过,喝下,停下来骂老陶;骂过,再碰杯,如此喝过五六杯后,有相见恨晚之感。老仝看两人都进入了状态,便催促起场,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喝成了糊涂蛋,保不定会做出糊涂事来。翟贵拍着胸脯说,我一定让老陶瞧瞧马王爷长着三只眼。老仝说你喝醉了。翟贵说我会让老陶不喝自醉的。


第38章
  诸葛寺村的入户调查还没有眉目,翟家又集结一部分人去省里集体上访。
  这次上访的规模和人数没有超过上次,也没有堵塞省政府的大门,而是有秩序去□□部门反映情况。老邵听说后还是大冬天冒一头热汗。翟家的集体上访省里刚刚做过批示,正在办理阶段,这时候再次到省里重复上访,负面影响远远大于上次。第一次是初访上级不会问责,下面的工作千头万绪,挂万漏一在所难免,如果出现二次三次重复上访,问题的严重性可想而知,不但晋升提拔不用说,即便现在的职位都难保平稳。更重要的是翟家的这次上访又反映了新的内容,说村里的开发存在官商勾结的现象,矛头直接指向副区长老陶和支书苗得雨。这些都让人感到异常。
  本是派老陶带队去省里接访的,听反馈回来的情况说牵涉到他本人,老邵就临时让副区长老魏顶了上去。老陶不知道内情,临出发被换了下来,去问老邵,老邵怕他心里有压力,支支吾吾,只是让他吸烟喝茶。老陶坐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说我心里早有准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邵安慰他一阵子,老陶就离开了。
  老陶回到办公室,心里像抓个阄。虽说在老邵面前表现坦然,但他还是特别在乎这件事。都知道官场上有两件事不能随便被沾身,一件是男女之事,一件是官商结合。当领导的身上不管有没有这两件事,却都在面上撇得干干净净。这两件事最大的杀伤力在于说不清,而且不能说,越说越不清,反被进一步误读。关键的是假如被贴上这种标签,在晋升提拔的时候,没有领导站出来帮助说话,这两件事都是模糊地带,不同人有不同看法,帮助说话者也容易被关联。现在村里翟家人上访,把他和村里的开发联系在一起,老陶感到事态严重。
  老陶隐约感觉到这次上访是冲他来的。
  坐下来泡一杯浓茶,仔细品,有些纳闷。就他个人来说,没有理由成为被上访的对象。作为区工作组的组长,在处理翟苗两家关系上,始终下的平衡棋,而且在平衡两家时,面上还稍稍倾向翟家,翟家没有理由对他产生敌意。
  假如这敌意是从苗得雨和老梅那里延伸过来的,更不该把靶心瞄向他。项目是老梅的项目,这些年老梅在上层腾云驾雾,虽说对村里有种店大欺客的感觉,村里有怨言,毕竟只是怨言,没有上升为敌意。何况人与人比较在意的是身边的人和事,一旦不在一个层面上有大的差距,反而没有人去计较。老梅山高树大,翟贵仰视莫及,他们不能有交叉矛盾,即便自己与老梅过从甚密,也不该成为翟家的靶子。
  再说苗得雨,和他仅仅是普通的战友关系。如果有人从这方面做文章死拉硬扯,也只能是别有用心。那么会是谁要如此别有用心呢?而且要从这方面入手找他软肋?把区里所有恩恩怨怨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老陶想到了袁风。袁风和自己脸上仅有的一层死皮撕掉后,对自己不会做不踩不理的素心之人。自己能把村里与他毫不相干的事关联在他身上,鼓动老邵停了他的职务,袁风当然也会把村里的事关联在自己身上,鼓动群众上访把矛头指向自己。这让他感到后怕。官场上个人能力和威力不足惧怕,惧怕的是这些人练就一身整人的本事,把这样的本事用在谁身上,谁都招架不住。
  又联想到之前袁风小姨子小繁举报他的事。小繁的举报信是直接送到市纪委,还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小繁在单位挂岗有几年了,几年都没有人咬噪,甚至在袁风当镇党委书记时,有一次请前任局长老潘吃饭,提起小繁的事来,老潘笑着说哪个单位没有几个吃闲饭的,在他看来是习以为常的事。后来袁风到城建局当局长,沿袭以前的做法,对挂岗的人不管不问,能挂岗领工资的都是有头有脸有背景的人,他干吗要捅这样的马蜂窝?现在他不去捅,别人却拣他的马蜂窝捅了,一捅就把自己捅了下来,并且因为这件事停了职,袁风就觉得这一切都是老陶给他过不去。
  袁风手里也抓有老陶的把柄。老陶的妹妹小陶当初从城建局调进财政局的时候,走的不是正常的人事调动手续。那时候老仝是财政局长,后来亲口告诉他小陶的财政全供手续,是老陶拱动老凌,老凌交代老仝私下办理的,没有进行会议研究。当时老陶跟在老凌屁股后,跟得一个人似的。小陶调入一年后就不再上班,但仍全额领取工资。老陶自己身上一身毛,硬把别人当妖怪。袁风授意小繁到上级举报老陶妹妹的事情。
  老陶知道后更为惊讶。在小陶的事上他留了一手,给她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即便有人以此攻击,也抓不到什么把柄。但小繁的告状磨了方向,把私下办理财政全供手续作为突破口,老陶就有脱不了的干系。让他吃惊的是,这一切当时只有区长老凌、财政局长仝世德和他三人知道的事情,成为小繁举报他的内容,看来一定有人泄密;泄密不足害怕,怕就怕背后有人掺合进来,借助这件事大做文章。倘若此,在换届前做的这么多的铺垫将功亏一篑。
  把之前村里的上访和小繁的举报并联在一起,老陶感觉到这一切不是就事论事的事情,所以也就不能就事论事去解决。既然有人放线钓他这条鱼,他就要顺着这根线,弄清楚谁是放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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