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霭下楼时扯着了屁股,大腿好酸,一委屈就忍不住往什么“深闺”、“大院”、“守空房”的方向去想。
他一瘸一拐自我调侃贵妇不好当,谁知踩下最后一级台阶后一抬头,厨房门口站着庄。
他换好了白衬衫和西裤,手上戴着表,看起来一丝不苟很严谨,端着杯咖啡笑着唤:“小吴霭。”
小——吴——霭。
这是自己第一次与他在工作日的清晨见面,好意外啊,吴霭隔了几秒钟才回过神问:“你没有去上班?”庄招手,说:“我想看一眼醒了的小吴霭。”
醒了的小吴霭。
吴霭:“哦”,结果一迈步,整个灵魂都跳舞。
自己和他昨天做了爱还共枕,他们是深入和被深入的关系,是主导和顺从。
他朝他蹦,撒娇着说:“还是有一点痛。”
庄举高咖啡腾地方与他接出一个略带苦涩的吻,问:“这可怎么办?小吴霭。”
扒光了,裙坏了,插入了,内射了,离经叛道的事做完了,以后就该温柔。
吴霭怕弄皱他的衬衫只能舔下巴,摇着尾巴求:“那下次轻轻的吧。”
庄在他吃饭的时候问要不要休息。
他心想哪能真做无所事事的贵妇,忙自强不息,道:“我也是要去工作的。”
庄问:“去剧院?”剧院只是临时工,吴霭心虚看别处,说:“嗯。”
庄:“好。
我送你。”
十分钟后,他坐上了捷豹的副驾位置。
时间很紧张,吴霭手里还拽着吃了一半的面包,但幸福来得太突然,他看着庄发呆。
庄:“小吴霭看我干什么?”他把车往院子外开,看前方,侧脸被阳光勾勒得清晰,腰背很放松。
吴霭看他用弹钢琴的手扶着方向盘,荷尔蒙爆棚。
“看你是个霸道总裁。”
他说。
庄笑,回答:“是的。”
可霸道总裁并不好,没时间还累。
吴霭想起那天晚上他回来时的困顿,屁股的疼都转移到了胸口,说:“庄,那天——”“那天我回来发现小吴霭在哭。
是因为什么?” 心有灵犀吗?自己和庄同时思考同时段的彼此。
吴霭高兴,但一想孙一帆和那些无能为力的事情又丧气,狠狠咬了一口面包,说:“没事,我只是太想你了。”
庄欣慰点头。
他把车开上大道,突然又问:“明天的礼物想要什么?”吴霭:“嗯?”“车?”“车?”“喜欢车吗?”吴霭一听,生气:“你说这个干什么?!”庄:“怎么?”吴霭:“你刚睡了我就问我要不要车?——”——这样和宁提出的那种包养有什么区别?后半句没说。
庄笑,一边开车一边摸他头发,说:“可之前送过很多礼物了啊,送车就不行?”舍不得躲他的手,打不得骂不得,吴霭恨不得跳车明志,他手没处放只能用力去摁面前的播放键,严正声明:“你是霸道总裁就是好了,但注意一下,我不图你任何东西。”
音响一打开是收音机的调频,一首90年代的老歌响起,车上的两人一时都沉默。
感情可以通过物件去表达,所以巧克力收得,花收得,但车和名牌却不能——太复杂了,吴霭没琴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自己如果真的是个成功的创作者就不会这么多禁忌,大不了就互相送车送表送名牌,去互相的小院睡觉,有时间了就AA,去迪拜的酒店开房。
但假设不成立。
窗外越靠近市区就越繁华,立足都好难。
巨幅的海报上似乎闪过贾昼,吴霭不愿看,叹息,心想自己和吴辉都是版权的傻逼。
“又不高兴了。”
庄拿他多没办法似的:“问问想要什么也要发脾气?”确实不高兴,吴霭去调频,途径一个广告一个相亲节目后,动作一定。
“前段时间Quest要发新专辑的消息一出,粉丝纷纷表示情人节的礼物提前来了。
今天早上国民男友孙一帆在自己微博释出了一段1分23秒的小样,尽管发布的时间是6点,三分钟不到转评都过万。
话不多说,我们一起来听听看。”
电台节目的主持人用飞快的语速介绍完背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响起,吴霭一听,被踩着了尾巴似地忙又去调频。
庄单手开车单手制止他,道:“嗯?这是《春霭》?”是《春霭》,只是被调快了节奏还加入了很时髦的鼓点,录制的质量故意随意,但吴辉原版里初为人父的紧张、期盼,朴实的爱意全部都荡然无存。
不再是《春霭》了,它变得怪异,无病呻吟。
愤怒、失望甚至迷途似的彷徨一霎都涌上心头,吴霭甩开庄的手,说:“我不要听了!”吴辉很少弹着琴唱歌,但在六年前的一个下午精神突然好转。
他伸手要吉他,得了后坐在病房的窗台上认真唱了一遍《春霭》。
自己那当时太小,不理解回光返照还以为是他要好,但病情几乎是在他放下琴的那一刻就开始进一步恶化,六天后一睡就再没能醒过来。
那个下午成了此生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耳听父亲唱《春霭》,当时的每一个音节都变成了凤凰的绝唱烙印在了脑海里。
而现在,自己留不下,控不住,收不回——好委屈啊,吴霭对着窗外偷抹眼泪。
庄开车没注意,哄:“不听了不听了,确实乱七八糟的。”
到了剧院的空地时间还早,吴霭不哭了,和庄接吻。
好一会儿后两人走下车,他还没分开就舍不得,问:“庄你晚上几点下班?”庄绕到车尾开后备箱,笑:“小吴霭等我我就早回来。”
“我等你的啊,当然要等。”
吴霭跑过去,抬头望他的同时瞥了一眼旁边,哆嗦:“这……这什么!?”后背箱里又摆着一个琴箱,他想起那把空弦的古董琴火急火燎地去开,结果一看,又是一把吉普森。
型号是J200,云杉面板,枫木背侧,通体天蓝色。
崭新上了弦,不再是古董琴。
但这个颜色是限定,全球也就十来把。
吴霭愣住,目瞪口呆。
庄帮他把琴拿出来,问:“车不收,琴收吗?”艺术无价,吴霭:“这……”“这是今天的礼物了。
晚上听小吴霭弹。”
他温柔地笑,吴霭却瞬间脸颊滚烫,上次弹琴时候自己被手淫,但现在他们已经做过爱了啊,他忙提醒自己不该再羞赧,傻乎乎地接过来点头,说:“哦。”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明天都不知道该送什么了。”
庄边说边吻他额头,关了后备箱往车里走。
吴霭望他的背影,心想自己此生赤裸身体的时候只被他和吴辉抱过。
吴辉给自己琴,他也给自己琴,吴辉照顾自己,他也照顾自己。
父爱和欢爱都在庄身上汇聚,他追上去,一下就没了顾忌。
“我不想他们乱唱!”他小狗似地呲牙齿,告状:“太亵渎了!”庄:“嗯?”吴霭抬起头,说:“我要《春霭》。”
无论熬多少的夜五月一定要完结〒▽〒
第60章
庄扶着车门,问:“要《春霭》?”吴霭:“对!”“要《春霭》?指的是唱片?”不是唱片,要的是父亲的歌不被乱翻唱,要的是偷盗者不再为所欲为。
吴霭不知道孙一帆着急又推demo是不是和自己去找他有关。
他鼓起勇气,决绝:“我不准他们碰《春霭》!”“他们?是刚才电台的那个?叫?”吴霭:“Quest,翻唱的是孙一帆。”
他不擅长发英语的音,一着急差点咬舌头。
庄摸他头,看小孩子无理取闹似地笑:“怎么脸蛋都红彤彤的了?翻唱《春霭》的人很多吧?”不光是Quest,世界上会有很多的抄袭者,很多艺术上的投机分子。
吴霭拽紧自己裤子的侧缝,孤注一掷:“那就由我来决定谁能唱谁不能唱。”
庄一听,看过来:“要的是《春霭》的版权?”他收起表情后看起来冷峻,大抵就是在生意场上的样子。
但自己要的不是生意不是收益,吴霭口拙:“我不为了钱,我也尊重二次创作,我只是因为——”庄抬手看了眼表。
讲要《春霭》的原因得从春霭出生的那一刻说起,太复杂了,并非只字片语能搞清。
吴霭想了想,往后撤步腾出地方,撇嘴:“那你先去忙吧,你有空了我告诉你。”
庄上车前又摸他头,不置可否地道:“乖一点,晚上等我回来。”
买《春霭》需要多少钱呢?是不是像宁说的那样需要动用公关公司和律师团队?吴霭目送黑色的捷豹消失后才背着琴往办公室走,边走还边搞自我辩论——正方:这是件好麻烦的事情,提这样的要求不合理;反方:是合理的,因为庄是现在你唯一的依靠和信任。
虽然时间还很早,但办公室的门已经开了。
他走进去只见李科正襟危坐,君哥站在旁边和他说话,两人听见响声就一齐抬起了头。
吴霭:“嗯?这么早?”临时工从来也没个固定工位,来了快一年都在搬凳子坐,他走过去把琴小心翼翼倚靠着君哥的桌子放好,再一转头,发现两人的表情都绷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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