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满脸担心地说。
吴霭心想无人机要是敢飞去公安局,操纵的人估计会被击毙,喝了口水,说:“算了,咱俩都没主意。”
还是得问庄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如坐针毡,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干,现在更是什么都不干,捏着那盒巧克力,满脑子盼下班。
一到五点半,他随口给君哥扯了个要去找律师问问的理由就跑了,躲开了向大门去的人流到了朝向高架的空地,正准备叫车,看见庄的司机已经在等了。
他一见自己就拉开了车门,做一个请的手势。
吴霭其实不喜欢这样,总觉得又不是贵妇怎么能被人接来接去,强撑出笑容坐上去,道:“谢谢,又麻烦您了。”
司机年纪看起来和庄差不多,普通长相搭配魁梧身材,看起来格外靠谱。
下班高峰的道路拥堵,他走走停停他也开得稳当,技术很好。
这人不苟言笑,吴霭一路都不再找话。
到小院楼前已经快七点,他走下来,道谢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请问您贵姓?”司机:“阎。”
吴霭:“哪个yan?”司机:“阎王的阎,我叫阎天儿”给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了个儿化音,吴霭听出是北方人,笑道:“好的,阎哥,下次不用再去接我,我自己可以来的。”
阎天儿看过来,眼里有东西,还不等他看清,又立马摇起车窗,朝后面开去了。
吴霭无言独上台阶,捧着巧克力望了眼暮色,很勇敢,很坚定,像单刀赴会的关羽。
时间太早,客厅没人,他自己跑到沙发上坐定。
昨天给洪仓知礼发了微信就没再看,这会儿一打开,见知礼回了个“??”,洪仓回了个“怎么确定的?”。
怎么确定的?吴霭自己也不清楚,他心想从回上海遇到那颗袖扣开始,不管是去当穿红裙的群演还是抢手机都很离奇,但这些离奇又像是在冥冥之中被什么力量所推动了,自己出现在这里,喜欢上庄,虽曲曲折折但又都顺理成章。
“因为喜鹊。”
他讳莫如深地回:“我去杭州的时候,不光去了Gay吧还去了灵隐寺,给自己求了姻缘,零了!”发完也顾不上看,葛优瘫着傻笑,结果两分钟后手机一震,夏知礼:“??”“??”“??”吴霭一看,撤回已经来不及,赶紧纠正:“错字错字,是灵了!不是零了!”边输入边抽自己嘴巴子,心想完了,一会儿知礼又要来电话了,而且自己一届硬汉,零什么——这时听见一阵响,一抬头,庄从里面走了出来。
吴霭:“……”“你?又怎么了?扇自己?”庄满脸诧异。
吴霭窘哭:“打游戏,打游戏,没发挥好。”
庄“嗯”一声往厨房走,他立马起身追过去,问:“你今天下班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没回来。”
“我在书房参加一个电话会。”
庄一边回答一边给自己倒水。
虽然换了略微宽松的灰黑色居家服,肩膀却紧绷,一点不轻松。
吴霭看他喝水时攒动的喉结,感知到他此刻的心情——只有两颗星。
但工作上的事情自己也帮不上忙,他主动让开一步,说:“那你忙吧,忙完了我再找你。”
庄跟没听见似地,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吴霭看见他进了一个房间,但没再关门,于是自己也没再走远,像小狗舍不得主人,只近距离徘徊。
房间里面偶尔传出一句庄的声音,说的话题像是和投资相关。
他听不懂,也没兴趣,满心思考一会儿如果这人又翻脸,自己应该怎么办。
几分钟后手机又震,知礼果然拉了个三方的视频,吴霭挂断,回了个:“哥,哥哥,我在忙,一会儿再说。”
结果夏知礼立马私信了个:“你是不是在忙着做零!”,又撤回,替换成了:“????你现在和谁在一起?”两句吴霭都看见了,回答:“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我什么也没做,他心情不好,我得想办法安慰他。”
第30章
发完就把手机放一边了。
竖起耳朵听了听,庄所在的房间终于安静,他稍等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里面也宽敞,但是灯光比外面要明亮,满墙壁都是书,靠中间是个会客的沙发,靠落地窗有一架三角的钢琴。
庄坐在靠右的办公桌后面,一脸阴郁。
他虽然看见了自己但没说话,心情指数最多只剩一颗星。
吴霭乖巧,问:“你会议结束了吗?”庄看向别处,几秒后才点头说了声:“嗯。”
情绪化太严重了,像是在嫌烦。
吴霭想了想,找话题:“刚才是阎哥去接我了,所以我来得比较早,我如果打车的话可能现在还没有到。”
庄本来是没表情的,一听这个,腾出个很迷惑的眼神:“阎哥?”“就——”吴霭指外面,解释:“司机大哥。”
“阎哥?”庄站起来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侧身绕过他再次走向厨房,问:“你是不是叫谁都是哥?”虽是疑问句,但是语气轻蔑。
吴霭懵逼,心想这还能被找bug,追上去解释:“就礼貌称呼一下,我们老家的习惯。”
庄取杯子倒咖啡,背对过身。
吴霭看不见他的表情有点慌,也取了个杯子给自己倒水,边喝边偷瞥。
这人侧面的轮廓深,嘴角天生本是略上扬的,一不高兴就抿成了平直的一条线,坚毅又威严。
吞咽的时候,喉结向下一滑,吴霭搞不懂,怎么能有人喝咖啡都好看。
上次在台阶上嘴甜叫他哥,这下又叫了他的司机哥,上下一推理,好像是个问题。
可很明显这俩“哥”的寓意是不同的,他心虚了,故意可怜巴巴:“庄,你怎么了?”庄不看他,装没听见。
“是工作的事情吗?”庄继续沉默,面无表情。
吴霭:“我惹着你了?”为什么有点像是在哄女朋友,一个大男人卑躬屈膝成这样了,还要被知礼哥说成零?谁做零这么难啊……“哎呀。”
吴霭没辙了,又去拉庄的袖子,示弱:“叫句哥不至于。”
庄一被触碰,立马做出一个抗拒的动作,漠然道:“我很忙。”
“啪”一声,吴霭低头看自己被打开的手,又看他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又没错,一下子也上来了脾气。
让司机来回花三个小时去接,来了不问句吃饭没有,不问句路上堵车没有,上来就甩脸子?!这人脾气太古怪了,可他也从来都不是什么软性子!吴霭粗喘了几口气,放下杯子追了出去。
他又跑到了书房门口,正想开口,这时却看见庄正半弓着腰,用胳膊撑着桌面在看笔记本电脑。
他眉头皱得很紧,很是专注,手放在触控板上不断滑动,椅子明明就在跟前却忘了坐。
这人太累了,承受的压力可能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吴霭看一眼就舍不得较劲了,想了想,扭头朝着沙发的方向去。
他拿了个东西又瘸着腿跑回来,还是不说话,倚靠着门框静静守候。
落地窗对着院落的草坪,外面的天色从明到暗。
等候的时间很长,但他没看表,其间响起了几声黄绿红黑的的叫喊声,没白天那么欢腾。
狗都累了啊。
庄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在工作,皮肤和发丝被澄澈的灯光照耀,像油画也像是静帧的电影。
吴霭望着他,脑中又响起一段段的旋律,用手指不断点触着自己大腿的位置,方才还想硬刚,这会儿又柔软到了不行。
……一人工作一人等,也不知过了多久,局面终于被庄扣电脑的声音所打破。
他直起腰,先是呼出一口气,然后才转过身。
吴霭迫不及待地去看他的眼睛,努力一番后找到了除了疲惫以外的东西——锋利的眼角和眉峰软了下来,像度过了什么难关,又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艰难决定。
虽然还是没有表情,但他能感到他心情指数稍微上去点了,两星左右。
吴霭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慢悠悠地走过去,也不露表情,偶然路过似地问:“还忙吗?”庄也同样语气,回:“哦?你有事找我?”自己明明是他接来的,吴霭一听,知道这人又要开始逗了。
他憋住笑,道:“有事。”
“什么事?”庄顺势坐到桌子上,放下眼镜揉了揉眼。
他确实太累了,吴霭靠过去,耐心等他把眼镜又戴上,说:“不是大事,想借你钢琴。”
庄:“你会弹琴?”吴霭:“会点儿。”
“哦?”庄明明饶有兴趣,嘴上却撑着:“为什么借?”“为什么不借?”吴霭又站近一步,杵在他面前。
“不借。”
“借。”
“不借。”
“借。”
“没理由。”
“有理由。”
“嗯?”庄话没说完,吴霭突然伸出藏在背后的手,他触上他的嘴唇,趁乱把准备好的东西塞了进去。
动作太突然了,庄在被偷袭中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吴霭的手指在忙乱中碰到了他的牙齿,电光石火间,两人都一愣。
别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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