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感情,没一个行。
他无奈,看着窗外越来越偏的郊区景象,又默默喃:“想想办法啊,春霭。”
小货车摇摇晃晃,吴霭很快睡着,浅眠着开始惦记周六还会不会有花送去办公室,再一睁眼,车已经停在了一个铁门前。
两人被叫下车,铁门一开,剧组的人指车后面拉着的东西,说:“往里搬吧。”
吴霭往里看,就见是个草坪,有大半个足球场大,再远就是一片树林。
一小货车的东西可不少,他反问:“开进去就是啊,我们是搬运工吗?”剧组的人:“开什么开?这是人家的私人庄园,借了拍戏,哪里有能走货车的道?而且,你俩不就是搬运工吗?”吴霭一听,恨不得把车拆了,君哥又来拉他,推推搡搡好几个回合,还是妥协了。
不一会儿就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他和君哥一左一右拎着个大箱子,边往里走边看自己脏兮兮的手,一言不发。
君哥看出了他的惆怅,问:“吴霭,你有什么计划吗?”吴霭一愣:“计划?”草坪绿油油,踩上去蓬松松,君哥考虑了一下,说:“就是对于未来的考虑,想干的事情之类的吧。”
虽然不想做明星,但是真的像爱生命一样爱着音乐,爱吉他,爱着写歌和作曲。
其实有很多事想做,但现在好像都搁置了。
吴霭有点心虚:“我……”“你在学校的时候,虽然很低调,但你只要站那里就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呢。
你知道吗,你们大一考器乐演奏,你们系全是弹钢琴的,就你背着把吉他去了,结果拿了第一,当时被一个老师录下来了,可太哇塞了,大家都在转呢。
女同学们快疯了,好多找我打听你的。
大家都议论你又好看,又能写歌,这级要是真能出个明星,肯定就是你了呢。”
吴霭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可我不是当明星的料,我除了会弹琴和写歌其他什么都不会。
他们想让我唱歌,结果音在我脑子里是准的,一开口就全跑偏了。”
草坪的一边是一栋小楼,前方有一个小台阶,两人协力把箱子抬过去,一落地,君哥突然催促似地道:“那你就写歌呀,弹琴呀。”
吴霭没接话,拎着箱子埋头朝一片灌木走。
他想起自己在吴辉进ICU前发过的誓——“春霭有天会比吴辉厉害”,一时间百感交集。
父亲进去了就没再被抢救回来,也不知道他当时听清这句话没有。
但现在看起来,自己好像只是吹了个牛。
视线不觉变模糊,吴霭背过脸偷偷去擦,这时又听见君哥说:“我有时候会盼着你从剧院走呢。”
他一听破涕为笑,故意较真:“我是你对家吗?你这话说的。
我走了有你有你忙的。”
君哥笑眯眯:“那你就是去更好的地方了,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我不怕忙,我会很开心呀。”
小树木都生得茂盛,太阳被遮挡,并不热。
剧组开始搭景,像是要营造一个公园的环境,吴霭一边帮忙一边看四下,怀疑这还是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吗,怎么有人的私人庄园这么大。
君哥在远处帮另一组的忙,到了快中午才跑回来,偷偷摸摸道:“吴霭你知道吗?那边还有个马厩。”
“马厩?居然还养马?”两人领了盒饭,跑到一边,并肩蹲在一个小土堆上,更像民工了。
“我都打听到了,这一大块都是一个开发商的私宅呢。
因为奶飞是境外的投资方,在外面借公园拍摄行政审批流程很长,也不知道动了什么关系就借了这里哦。”
吴霭心想自己当一天搬运工才赚2000,悻悻:“真有钱。”
君哥点头,他平时吃什么都香,到了今天却跟赶场似的,几口就扒完了,收拾了收拾,郑重宣布:“还有一件事,我要去化妆组了呢。”
吴霭:“嗯?”“化妆组的王姐是我专业的老学姐呢,我刚才才知道的。
她一听我是艺术设计系的就把我要走了,嘻嘻,我可以看希仔了哦。”
君哥边说边搓手,又问:“好激动,你说我找他要签名他给吗?”他胖嘟嘟的,总是没心眼,昨天才被贾昼欺负一通,这就又好像都忘了,吴霭看着他,笑:“去吧去吧,化妆组轻松点。
何希会给你的。”
吃完饭,又开始工作。
吴霭以为自己在剧院是临时工,到了剧组就是临时工的临时工,想随便干干。
结果他很快发现,所谓的正式工比自己还磨洋工,那胖冬瓜从头到尾都和朋友在一边抽烟,剩下的人一个小布景搭了一下午,傍晚了才竣工。
他:“……”一搭完,陆续就有其他人来了,不一会儿远处靠近了一阵吵嚷,他一回头,看见有个穿白衣黑裤戴鸭舌帽的人,跟着导演助理走了过来。
大家都在看他,吴霭没多虑,准备退场,但那人走过他前方时突然停住了,摘下帽子,是个长丹凤眼的好看青年,抬了抬手,带着惊讶喊:“吴……吴老大?”吴霭一看,就是君哥心念念的何希。
他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这时旁边的工作人员抬来了一块打光板,他被遮挡,于是也没回答,低着头往别处走去。
片场很快开始启动拍摄,天色渐暗,补光都亮了起来,道具组不再有工作。
吴霭没再管其他事情,跑到一边靠着棵树发呆。
忙了一天,看了看手机也没有未接,虽然不是工作日,可还是在为收不收花牵肠挂肚。
一开始想这个主题就完全停不下来,想花其实就是思人,他很奇怪自己都被打击三次了,为什么对男人零星半点的讨厌都生不出来,怨气都熬不过一晚,基本上自己打个飞机就都能消散。
也不知道这在洪仓的评价标准里,能不能算上“喜欢”……吴霭跑到两个哥哥的群里,没事找事扔了俩表情,但估计他们都在忙,没得到回复。
他靠着树发呆发到困,眼皮打架,索性就打起了盹。
站着睡不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远处很细碎的对话声吵醒,听着像是香港来的胖冬瓜。
他一集中注意力,发现他正在和其他人说话。
一人是粤语,一人是南方口音,吴霭无意偷听正想走,这时捕捉到了两个很刺耳的词:“偷拍”、“卖钱。”
他定下了脚步,回过头。
南方口音像是川渝那边的,在说自己会装针孔的摄像机,很隐蔽。
吴霭心里一阵恶臭,结果立马又听见他说:“我准备在剧院的女厕所也装。”
他后脊背一凉,忙换了个方向偷偷摸摸走过去。
天已经黑了,藏在一棵树后借着剧组的打光见两人正靠在一起,南方口音正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胖冬瓜看,连背影都猥琐。
“大陆有渠道销,这两年偷拍吃香,挂个‘厕所’‘更衣室’‘野外’的标签,在论坛光投币都够赚。”
“那你拍了这些女仔,发现了告你点算啊?”“发现了也没有证据,我做事仔细,漏不了。
而且,传的时候露脸的都打个马,就当我保护她们了。”
两人对视,“咯咯”笑了起来,矮冬瓜拿着手机在挑,不住说道:“这条发我”“这条我看看”的话,吴霭藏在树后,看见了屏幕上一片白花花。
他听懂了,南方口音是在传授给胖冬瓜,如何做偷拍并且卖到黄色网站获利的途径,这样做无疑是犯法的,况且他刚才说了要在剧院装,下一个受害者很可能就会是自己的同事!女孩子怎么可以被这么对待!吴霭从来都尊重她们,一听被气到发抖!他拿出手机想拍照取证,但试了试,天太暗,距离远,不开闪光灯的情况下,什么也看不清。
不行,必须拿到证据。
他被愤怒冲得太阳穴直跳也不敢妄动,强迫自己冷静,思考了一下,踩着松软的泥土再次朝片场走了去。
果真就如李科说的,只是一场小外景,他到了后看见了上次摔玻璃的男演员正和冯在监视器前对话。
君哥不知从哪里冒出头,蹦蹦跳跳地跑来,说:“希仔人可太好了哦,我帮他拿了瓶水他还和我说谢谢呢。”
吴霭:“人呢?”“他已经撤了,一条就过了,我还不知道原来希仔的演技这么好哦。”
君哥边说边看旁边,突然又皱着眉重复了一遍:“好眼熟。”
吴霭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是胖冬瓜和南方口音也走过来了。
又等了一小时,今天的拍摄就结束了。
吴霭想起冯告诉王叔别急的那幕,心想他一天也就拍这么一条,出不出细活不好说,慢工货真价实。
不过他惦记着其他事情没心思吐槽。
君哥一下午就和化妆组的人混熟了,被王姐邀约乘一辆车回去,本想留下来一起收拾,却被吴霭逼着去认学姐,死活劝走了。
东西不算少,最后就剩了道具组几个人,胖冬瓜和南方口音继续不干活,在边上光看着。
忙活半天才收好,其他人都陆续离开,吴霭装好最后一箱东西,拿了一下没拿起来,于是喊胖冬瓜:“帮一下,我一个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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