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呢?”李文洲的语气出奇地比较激烈。
“啊,我东西找不到了,没事,你先去睡,我自己找找就好了。”
“是不是这个?”李文洲将材料拍在桌子上,手掌使劲压着,指尖发白。
梁溪的身子趔趄了一下,慌忙中,又心口不一地说:“你怎么乱翻我东西?”
“呵。”李文洲冷笑。“你是不是要走了……”
“对。”梁溪坦白。
“日本?”
“嗯。”
“去多久?”
“很久。”
“那我们怎么办?”李文洲的声音已有了些许哭腔,梁溪也黑着脸,低着头,僵僵地站着。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分开吧。”梁溪说出这句话后,也忍不住了,偷偷抽泣着。
“分开???”李文洲的怒火一下子窜上来,用力地捶了下桌子。
“你说分就分,你丫以为我这么好忽悠??”
梁溪瞪着双眼望着李文洲,这是他第一次见李文洲发火。
李文洲一步步向梁溪逼近,红着眼,表情狰狞尽显悲恸。他用力抱住梁溪,几近疯魔地吻着梁溪,梁溪毫不躲避。
直至李文洲撕开梁溪的衣服,一段布棉裂开的声音让梁溪心颤了一下。
“你是我的,不许走……”李文洲拥吻着梁溪,身下却在用力地不停深入。
梁溪没有回答,只是咬着牙,别过头眼泪汪汪,不时闷哼出声。
疼,哪儿都疼。
一夜交欢,李文洲深深睡去。那水里,有安眠药。
半夜梁溪忍着下身的疼痛起床继续收拾行李。
凌晨四点,他悄悄发了条短信给小姑。
“姑,我改了机票,我今天就走,你别来送了,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梁溪抱着小花,拉着行李箱,轻轻走出那房子,门关上,里面的人,还在沉睡。
梁溪想,这一定是最好的离别方法,在藕断丝连前断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他离开的步伐似乎又轻快地残忍了些。
各位须知,世界上有种最稳定的关系,那就是……没关系。
李文洲近中午才醒来,半梦半醒之间总觉自己赤裸的身体被窗外照进屋内的光线托起,在一个没有纬度的空间中沉沉浮浮。
枕边人在何处?
他伸起双臂,探了探那明亮的光。
嗯,温度恰好,柔软明晰,正如三年前的八月三十一号。
未完待续……
第27章 我是个罪人
第二部 分(暴躁邪魅超直攻x体弱儒雅美娇受)
我是个罪人。
第一次见到崔安承的时候,是在我七岁那年的七月份,在他家那幢隐匿于城郊风景区的大别墅。那时的崔安承十七岁,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如今回想起这十几年经历的种种,忽觉崔安承的美好岁月从我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那一刻便截然而止,我像是他命里的劫,他花了一半的人生寻找破解的方法,可失败了。一败涂地且两败俱伤。
哥,对不起。
我的母亲一向是个温柔和善的女人,我永远忘不了她年轻时轻灵的身姿,她总是随意地挽着长发,常常穿着棉布裙或是松松垮垮的长裤,再配上干净的衬衫,脸色常年偏白,目光也被面色衬得更加柔软,她稍微有些洁癖,在我的印象里,她大多时候都在弯腰打扫清洗着家中的一切,有时她心情舒畅,会拿出那支父亲送她的口红轻轻涂上一点,每次那一抹娇美的红总令我惊喜。
再后来父亲殉职,母亲就再也没有碰过那支口红,直到我七岁的时候,母亲偶然一次收拾旧物发现了那支已经不能用的口红,她犹豫了,但最终还是将它放进垃圾桶,坐在角落里年幼的我观察到这一幕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我又是个病秧子,身患哮喘,母亲拮据着生活,为我买回来各种的药,于是童年便溺死在汤药中。
对,七岁,又是七岁,七岁时的初夏,母亲踏着蝉的嘶叫下班回到了家,她轻轻关好门,摸了摸我的头,然后从她暗灰色的布包里掏出一只包装袋,她用手指捏着袋子一脸期待地将袋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小亦,猜猜这是什么?”
我坐在桌旁用心看着一本图画册,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个袋子,便被它精致的外表吸引去了目光。
“我不知道,我可以打开它嘛?”我望着母亲。
“当然可以,这就是送给你的。”母亲愉快地将袋子递给我,她今天的语气异常轻快。
我接过袋子,打开了。是一个很吸引男孩子的汽车模型,可翻折变形,这样的玩具在我幼年时期是不常见的,我很惊讶母亲为何买如此奢侈的玩具给我,而且比起手中玩具,那些个书中的故事要比玩具更吸引我。这些情感我并没有流露,只是像平常一样对母亲笑了笑。
以后每个星期,母亲都会带一件玩具给我,我都一一接受了。直到母亲再一次给我带回来一只足以抵上她两个月工资的玩具,那一次,我没有接受。
母亲愣着失了神,叹了一口气。
“玩具都是别人买的吧。”我问道。
母亲微张着嘴,她惊讶于我的成熟。
“妈妈,你是不是又要结婚了。”我没有任何的表情,因为我害怕我任意一个不恰当的表情便会扰了母亲的心神。
不久后,我见到了那个男人,他比母亲大八岁,长得英俊可靠,但是很有钱。我知道,母亲不贪图那些。那个男人用深沉稳重的嗓音对我说:“你就是小亦吧。”
我点头。
男人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说:“你好小亦,我叫崔定林。”
我从未见过一个大人如此直呼自己的名字介绍自己。我捏了捏他的包裹住我右手的大手以示回应。
男人笑了。
半个月后,我和母亲搬进了他的家,崔定林亲自开着车来接的我们。我拉着母亲的手进入了他家的别墅,我的呼吸不自觉轻缓起来,就连眼神也拘谨起来,一踏进,便听到了钢琴的声音,首先是杂乱的几个音零零碎碎绕进耳蜗,接着崔定林仰头喊了一声:
“崔安承!快下楼。”
琴声戛然而止,几秒后,琴音又一下子爆发,直直闯入我脆弱的耳膜,它在肆虐,在毁灭,在哀嚎。我心咯噔一下,随后感到背后生出一层冷汗。
那首曲子叫做《克罗地亚狂想曲》,我一辈子都记得。
还好,第一次见面也没有那么糟糕。
曲毕,楼梯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我循声望去,便见到了那个少年——崔定林的儿子,英俊的五官,嘴角勾起的笑,微微眯起的丹凤眼,修长结实的身体,我竟挪不开眼睛。
而我,只是一个面目疲倦,清秀单薄的孩子。
崔安承先是走到我母亲面前,轻轻点了下头,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母亲激动地双手不知安放何处,只满口答应着“好好好。”
然后,他又面向我,蹲下,与我差不多一样的海拔。我平视着他,看着他的笑容我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却一把将我抱起,转了两圈,大呼道:“呀,那么可爱的娃娃。”
娃娃......??我就这么低着头看着他,面容依旧波澜不惊地被崔安承悠来悠去。
“快,喊哥哥。”
......
“哥。”我还是干巴巴地喊了他一声。
崔安承大笑。
崔定林在一旁警告着他:“你安稳点,别吓着小亦。”
至此,属于我宋亦舟与你崔安承的故事,开始了......
第28章 哥哥与弟弟
我来到崔家已经一年了,我要开始上我的新父亲崔定林安排的一所小学了。九月一号那天,我早早起床,独自洗漱完了,换好了早已预备妥当的校服,与正在忙碌早饭的姆妈张婶打了声招呼,张婶早已习惯了我早起的习惯,像往常一样微笑着向我招了招手。
我抱着一本带有注音的《格林童话》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看起来,早晨湿气过重,我只坐了一小会便觉得身上的夏季校服抵御不了这清冷。但我自小身体孱弱,便也养成了不太好动的习惯。我只是缩了缩身体,埋着头有些吃力地继续看着故事。
时间长了,我便断断续续地咳嗽起来,自己本不在意,可我忽然被一个人抱起,头不由深深埋在那个人的胸膛里。
崔安承抱着我坐在长椅上,假装嗔怒的样子,拍了下我的屁/.股,狠着声音说道:“宋亦舟,你怎么这么淘呢?你这样子咳咳咳,哮喘发作了怎么办?”
我用右手紧紧护住屁/.股,防止崔安承的再次“侵/.犯”。
崔安承在等着我说些什么,等了好一会儿,他有点着急,摇了摇我的肩膀,我禁不住他的气力,哼了一声。
“小亦,说句话啊。”
我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歪着头,露出疑惑的眼神。
崔安承一眼便看透了我的表情,说道:“你随便说句话就行,你这样不爱说话是个坏习惯,要改。快,说句话,我想听。”
......
“哥。”我将我的词汇库翻来翻去,最终选了这个能让崔安承激动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