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我裙子了 (一勺彩虹糖)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一勺彩虹糖
- 入库:04.10
傅朗转头看他,行,合着周围这一圈就只他一个人被瞒在鼓里。
卜奕秃噜完这一串,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话里话外,好像拿傅朗当外人似的,赶紧往回找补,“不是……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是个变态么。”
傅朗嗓音凉飕飕的,“哦,那我跟你出柜了,你觉得我变态吗?”
“当然不啊,”卜奕嚷了一声,往后瞟一眼,音调又降下来,“我那不是接二连三让你们弯仔给吓的么。先是表哥,再是老崔,接着又是你。你们什么情况?来,你说说,我是不是长了一张湾仔码头的脸?”
傅朗没绷住,笑了,“你怎么确定不是‘同性相吸’?”
卜奕疑惑,“同什么性?同男性?”
傅朗看着他,没说话,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确。
那一瞬间,卜奕就像被命运扼住咽喉的鸡,伸长了脖子却发不出声音,半天,才红着脸小声嘟囔,“那我也确实没交过女朋友,让你们怀疑怀疑,也正常。”
谁能想到,传说中一打十的奕哥,皮下竟然藏了一只小纯情。
傅朗不逗他了,怕逗急了他胡思乱想,便安慰一句,说:“都是巧合,别多想。”
然而卜奕还是不由自主地多想了。
他甚至失眠了。
长这么大,他从没对异性动过心,当然,同性也是没有的。所以他并不能清楚自己的性向到底要往哪边跑。
在别人早恋的时光里,他的主业是中二和装逼,拿到好成绩的主要目的就是装逼,要达成既是校霸又是学霸的牛逼闪闪的成就。
至于那些年收到的情书……背面干净的,都拿来当草稿纸了。
啊!
他砰一下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太窒息了。
没想到他空长了几年岁数,本质上仍旧是个二逼,只是从少年过渡到了小青年。
这一晚睡的不好,卜奕第二天起床收获了一对黑眼圈。
傅朗已经去苍蝇摊把早饭买回来,一身清爽地在门口换鞋,“我要早去实验室,你自己吃吧。我晚上在旧街市有课,给你带宵夜。”
卜奕穿一身皮卡丘睡衣,像个目送主人出门的狗,揉一揉眼屎,说:“别带了,我叫外卖。”
傅朗看他一眼,说声“行”,就匆忙出门了。
这总让卜奕有种感觉,他们那个实验室,离了傅朗可能就转不动了。
卜奕在家闲着,把关健他们发来的课件又捋了一遍,顺手把作业做了,又看了会儿书,看困小憩半小时,再醒来,发现才刚十一点,整个上午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
感觉要到吃饭点,他爬起来去厨房翻出来一包老坛酸菜牛肉面,煮好,打进去一个鸡蛋切了一根火腿肠,凑合吃了。
吃完在沙发上躺尸,还不到十二点。
可怕啊,一个人的无聊时光。
坐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干点什么,否则会憋出毛病。于是把他们和工作室签的合同翻出来,对着合同法,开始一点点捋,企图抚平自己心里从一开始就结出来的那个小疙瘩。
但让他一个美院的去干旁边法学院的活,实在强人所难,看到一半就撑不住,眼皮发沉了。
不过按乔清渠说的,合同大致上没问题,非要说的话,最多是他们在收益上亏点,不至于牵扯其他毛病。
“我找国际法的同学看过了,没毛病。”当时,乔妹拍着胸口跟他们打包票。
签字前,四个法盲凑一块,逐字逐句地看了,也确实没看出什么来。
可怎么就觉得不安呢。
卜奕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源于他们的“初出茅庐”,又有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心理。
下午,卜奕接到江桐的电话,说那边已经立案了,现在要进入司法阶段了。
卜奕想了想,也不确定到底走到什么阶段才能让律师介入,干脆跟厉叙的助理联系了下,对方倒是非常热情,当即就给他介绍了两个费用合适,能力也尚可的律师,让他有空去面谈。
卜奕把联系方式推给江桐,约好时间,准备去见律师。
挂断电话,手机上蹦出来方舞阳的微信。
舞阳:哥,我能去找你吗?
简简单单一个问句,卜奕却品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这小孩八成是碰上什么事儿了。
要不按他的性格,一般不会这么直白地提要求。
一:来吧。
一:来的时候带两瓶肥宅水。
☆、奕哥
方舞阳没哭,就是有点呆,坐在沙发上,也不吱声,跟个不会动的假人一样。他脸上有伤,但没多重,就是右脸颊肿着,眼角青了一大块。
卜奕没追问他,由他坐着,自己在旁边听着美剧打贪吃蛇。
他的蛇现在已经穿金戴银有皇冠了,离通关只剩一百零八关。据说,一旦通关,开发商就会给玩家寄来一套小蛇的究极套装,实物,能穿的。
黄豆包看上了那究极装备,说比艾莎公主的裙子都好看,想要,让她哥务必干到通关。
于是,老哥哥就走上了给小蛇和小妹挣裙子的不归路。
卜奕打了一个多小时,方舞阳发呆了一个多小时,喝完他面前摆的两瓶肥宅水,这才转过头,开口了,“哥,你都不问问我?”
还挺哀怨,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你哥我,一般不打听别人隐私,”卜奕眼也不抬,转蛇的手速很快,“我都是等着别人自曝。打算说了吗?不打算?行,那等你傅哥回来,再给你多买两瓶肥宅水,你接着愣。”
方舞阳瘪了下嘴。这小孩最近跟卜奕熟了,身上的孩子气逐渐显露出来,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话也渐渐多了,有时候还能在群里跟他们几个大的开开玩笑。
于嘉树跟卜奕私聊,说这挺好,相当于是给小方疏导了心理状态,不管他以后往哪条路上走,阳光自信最重要。
阳光自信。
刚跟江桐搭话的时候,卜奕觉得方舞阳和江桐是一类人,缺自信,也不阳光。相处的时间多了,才知道并不是。江桐比方舞阳过得更苦,也更隐忍,不完全是性格问题。江桐是看上去弱,骨子里却很硬。而方舞阳就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雏鸟,他倔强也有理想,只是需要一个引路人。
卜奕自问做不了这个引路人,只能勉强当个树洞。
“哥,你还跟傅哥住一起啊?”方舞阳忽闪着眼,问。
“废话,”卜奕把自己的大长腿一伸,“看看你哥这腿,能自理吗?”
其实差不多了,但卜奕不想让傅朗走。有个对脾气又聪明的人一块儿吃喝玩乐、扯淡斗嘴的滋味太美妙,尝过就放不下了。
“那要不我跟傅哥换换班吧?都这么长时间了,傅哥来回跑也累啊。”方舞阳试探着问,“要不你先试用我几天?不行再辞退。”
卜奕掀了掀眼皮,“小孩子家家你会个屁,别捣乱。”
方舞阳肩膀塌下来,“你要不收留我,我就无处可去了。”
卜奕没接这茬,低头继续玩儿手机。
又过了一会儿,方舞阳自己绷不住了,说:“我爸知道我在剧社打工,演反串,揍了我一顿,我跑了。离家出走。”
卜奕笑了,目光越过手机屏,落在方舞阳细嫩白净的脸上,“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听听你自己的口气,是赌气还是真走投无路?”
方舞阳垂眸,睫毛颤着,自知理亏。
“别说你爸了,就算是我,一猛子也接受不了上台反串演女的。你要是我弟,我也骂你。”卜奕满脸的吊儿郎当,不在乎,“当然了,这有个前提,就是我不在繁星剧社。了解了,懂得了,就没什么,它也是艺术的一种表达形式。何况,康芃想表达的东西也不止是‘艺术’。”
方舞阳抠着手指,“他不让我演了,还说要把剧社砸了,我怕。我爸脾气爆起来挺吓人的,那年要不是我妈拦着,他都能把校长室砸个稀巴烂。”
“你当康芃是个人形摆件?繁星要能说砸就砸,也熬不到今天了。”卜奕用脚踢他,“去厨房给我拿个柠檬红茶。”
方舞阳站起来,磨磨蹭蹭去冰箱里掏了一盒维他出来,走回他跟前站着,“哥,收留我几天吧。”
卜奕把饮料接过来,咔咔撕了吸管的塑料皮,往纸包上一扎,冲方舞阳挑眉,“不。”抖着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方舞阳没辙,屁股一沉,又坐回沙发上,不说话了。
对付熊孩子,卜奕自有一套。像方舞阳这样的,跟黄豆包比起来,那就是芝麻比西瓜,没的看。
不过卜奕也欣慰。
想想方舞阳刚来剧社时的样子,自卑、胆怯,话少又执拗,跟谁都沟通不畅。现在他一点点把壳子扒下去,活泼了不少,可见自愈能力不错,自己在试着从以前被霸凌的阴影里走出来。
于嘉树也说过,能脱离长期压抑的环境,对他有好处。心态调整好了,要往后还想读书,多的是机会。可人万一精神崩了,那就都完了。
晚上,卜奕叫了三四个外卖,把他自己要破产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个腿脚全乎的人在旁边,他又给自己养成了大爷,把方舞阳使唤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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