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我裙子了 (一勺彩虹糖)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一勺彩虹糖
- 入库:04.10
卜奕叫他一声,又把医院开的跌打药膏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抢走了傅朗手里的水壶,稀里哗啦把老卜的花们一通浇,就赶着人去洗澡。
“你用主卫,有浴缸,我拿消毒液泡过了,待会儿你躺着洗,”他轰小鸡一样轰傅朗,“赶紧地,都十二点多了,洗完我给你上药……诶,你等等——”
走到一半,卜奕又把人拽住了。
傅朗一个趔趄,后肩上的淤青让衣服一压,疼得他“嘶”了一声。
卜奕嗓子眼一哽,想问又没敢问出口,大步冲进厨房拿保鲜膜去了。
五分钟后,傅朗坐在浴缸边上,卜奕压着他的肩往脖子上缠保鲜膜。
卜奕平时干点活毛手毛脚,可扯开保鲜膜往傅朗伤口附近缠的时候,却拿出了绣花般的细致。
他一点点把那层不透气也不透水的薄膜压上去,不轻不重,绕了一圈,手指在边沿儿试了下,不算紧,于是又绕了两圈。
卜奕弯着腰,上半身贴得近,两人又穿得薄,体温纠缠着,细密的汗很快就从后脖子上钻了出来,黏腻地粘着脖侧的衣领。
傅朗不适地别开脸,耳廓肉眼可见地染上了一层薄红。
“可以了。”他把住卜奕的手腕,“沾不到水了。”
卜奕轻吁口气,吹起了傅朗发际细绒绒的碎发。
傅朗蓦地转头,对上卜奕的视线。
暖黄的灯光下,卜奕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极小的影子。
对视了两秒,卜奕没来由地慌起来,正要开口,眼角却被傅朗摸了下。
他指尖很凉,触在微烫的皮肤上,犹如惊雷劈在了旷野上。
卜奕像被吓着了,小小地往后退了半步。
“这是什么?”傅朗撒开他,把手指递到他鼻尖下。
他指腹上亮莹莹的,泛着熟悉的鸢尾紫。
——显然,这是眼影,没卸干净的眼影。
卜奕:“墙灰。”
神他妈墙灰!
我真是个机灵豆!
“墙灰?”傅朗手指捻捻,“哦,这墙灰倒是挺别致的。”
卜奕:“可不。”好几百一盒呢。
“那你先洗?我出去了?”他说。
傅朗挺矜持地点头,起身往浴缸里放水,举手投足间,非常有少爷派头。卜奕自觉地当了个小厮,滚出去跟关健抢卫生间了。
一出来,卜奕脸上就烧得慌。
他拎着毛巾直奔客卫,打算冲个温水澡。
关健这人糙得不行,卜奕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水流完成亲密接触,正在抖毛。
卜奕叼着牙刷,话音含混不清,“你不能擦擦?”
关健大眼睛一翻,“你见狗洗完澡擦吗?”
卜奕喷牙膏沫,“你是狗吗?”
“我不是,”关健拨弄下他的短发,“但我认为狗子甩毛是非常科学的。”
关健嘿嘿一笑,拉开门出去了,出去前,他指了指卜奕,“你刚才干嘛了?脸巨红,像猴屁股着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儿啊,你的马甲就快捂不住了
☆、早安
洗个澡像打仗一样,卜奕顶着毛巾出来,从柜子里翻出吹风机,拿着进屋了。
放下吹风机,玩了一局小魔蛇。蛇没半分钟就死了,他心不在焉,又从屋里转出去,站主卧门边等着。
站了几分钟,又累,干脆倚着门框,歪歪扭扭地戳着。
不多时,主卫门一响,他触电一样立马立正了,歪了歪头往里看。
傅朗脖子上的保鲜膜已经摘掉了,皮肤被热气蒸出了淡粉色,发尖上滴着水珠,在肩膀洇湿了一小片。
“那个,吹风机我拿过去了。还是吹吹,要不水容易顺着脖子进伤口。”
傅朗应声,“好。”
回到房间,卜奕在关不关门间犹豫了一秒,瞥见对面关健掩得死紧的门,手一动,把自己这边也关上了。
——要吹头发,可能还得聊天,挺吵的。
“关健睡了吗?”傅朗弯腰插吹风机插头,问卜奕。
“估计没有,”卜奕说,“他睡前习惯性上游戏被虐两把。”
傅朗半侧着身,卜奕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约觉得他是笑了下。
风筒的声音嗡嗡响起来,卜奕盘膝坐在床上,放松地弓着肩背,继续打小魔蛇。
说不上是为什么,他以前总嫌风筒噪音大,现在却在这种噪音里找着了久违的安宁。
——也许是烟火气,属于生活本身的那种烟火气。
一局游戏没打完,傅朗头发就吹干了。
卜奕看过去,问:“伤哪了?给你涂药。”
傅朗看看他,没答应,“不严重。”
“这你得听我的,要不过几天受罪,”卜奕两腿一放,从床上下来,“淤血得揉开,要不压在下面,且有的疼呢。”
傅朗没说话。
挨打这事儿他并不陌生,身上的淤血从紫红到青黄要几天,他也差不多知道,他就是不太乐意让卜奕帮忙。
——同龄、同性,关系相对亲近,对方相貌身形又是打眼的那款,说没吸引力那是骗人的。
傅朗早知道自己性取向,从没刻意瞒着,甚至早就向父母出了柜。当然,也是因为这个“早就”,他成了“可怜豆”。
他不大想让卜奕察觉出异样来。
相处一个多月,他对卜奕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人不管行为看上去有多么粗糙,内心都有一部分是敏感细腻的。
不是不能跟室友坦诚相待,只是还没到时候。
问题是卜奕哪知道他那么多弯弯绕,见他不吱声,以为“沉默是金”的老毛病又上头了。他一手抓药,一手去扒拉傅朗的短袖,“别磨叽,我困死了。”
说到困,立马就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溢出来了。
傅朗让他这一扒拉,险些要像猫一样乍起毛来,好悬没一脚给卜奕踹回去。
卜奕让他吓了一跳,压着声音嚷:“干什么!你又不是大姑娘,俩男的你怕什么?”一盘游戏后,他脑子困得有点不利索了,胆大包天,一小巴掌拍在了傅朗没伤的那边肩膀上。
“……”傅朗暗叹,无奈,只好扬手把上衣脱了,等着上刑一样让卜奕给他揉淤血。
“这就是了嘛,害什么羞啊。”卜奕嘀咕着,掌心里倒了点药,捂到那一片淤青上,一点一点地揉,完全忘了自己等在主卧门口坐立不安的样子。
“不过真羡慕你,”卜奕边揉着,嘴也不闲,“肌肉线条练的好看,要哪有哪,算是……实用型?”
这人困的,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卜奕有时候嘴欠有时候手欠,不怎么老实,说着,还上手在人肱二头肌上摸了一把,然后叹气。
傅朗微微侧脸,拍掉他的爪,“别乱摸。”
卜奕给他揉淤血的手重了一下,故意的,说:“都是男的,摸你一下怎么了,我就是表达一下羡慕。你是不是没事儿就练啊,不过估计你也不去健身房,在学校操场练的?”
“……”傅朗懒得跟他说了,他显然是困出了醉酒的状态,就是不知道困意怎么来得像龙卷风,前几分钟还端端正正的,一转眼就眯瞪了。
伤处在药的作用下开始发热,傅朗身上像被点了两把火,热得他清醒得像早晨七点钟的朝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瞪天花板。
旁边卜奕已经睡着了。
睡前,他手在台灯旁边逡巡了四五遍,最后像下什么重大决心一样,把台灯摁灭了。
也不知道卜奕这一天干什么了,累得打起了有节奏的小呼噜。
傅朗很少有和人挤一张床睡觉的机会,或者说,从小到大都没有过。
以前住家里时候是一人一间房还嫌不够,恨不得一人分两间,谁也别挨着谁才好,后来偶尔去李方和家里借住,也是一人一间,中间还隔着几十平的客厅,没体验过有人在旁边热乎乎躺着,感觉……很有生气。
生气?傅朗想了想,又笑了下,也许是的。
一晚好眠,伴随着卜奕的小呼噜。
早起,阳光沿着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床上铺出一条温暖的光带。
傅朗差不多是被憋醒的。梦里胸口压了一块巨石,他正当街表演,拿锤子砸石头的人居然是卜奕。
睁开眼,发现拿锤子的人横了一条胳膊在他胸口,挺长的腿也跨过来,膝盖正好抵在他小腹上。
“……”
傅朗感觉有种半身不遂的麻痹感,推了一下,这人咕哝着哼唧两声,没动。
他干脆一使劲,把人推开了。
咚!
傅朗坐起来呆了呆。
他没想到劲用大了,卜奕又顺着力道滚了半圈,直接摔床下去了。
这下,彻底清醒了。
傅朗心虚地往那边瞟了一眼,没吱声。
“靠。”卜奕骂了一声,自己爬起来,“睡着觉居然能他妈掉床!”站直了,一眼扫到坐在床上的傅朗,咋咋呼呼的人像忽然被摁了静音键,前一晚的种种情形呼啦一下子集体回笼,促使他拎着被子像个二百五一样跟傅朗招手,说,早啊。
傅朗回他一声早安,转身洗漱去了。
卜奕站在床边愣了会儿,便出去和关健抢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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