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我裙子了 (一勺彩虹糖)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一勺彩虹糖
- 入库:04.10
说时迟那时快,傅朗一把揽住他,把他往自己身前一带,生替他挨了一下子。
卜奕眼睛倏地就瞪大了。
他明显能感觉到傅朗在那一瞬间肌肉的绷紧,以及在他耳边轻不可闻的一声闷哼。
铁管粗糙的管口从傅朗脖侧刮过去,须臾,便见血了。
这厢,卜奕扶住了傅朗,怒极,猛地飞起一脚,直踹上了矮敦子胸口,矮墩子大叫一声,拽住了自己兄弟就吆喝自己骨折了。
卜奕还要再往上冲,却被傅朗死死拦住了。
同时,后面“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兄弟也过来了。
——来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伙人。
卜奕扫一眼,发现领头的是贺斯年。
他悄然松了口气,手里铁管“当啷”落了地。
包括贺斯年,一共来了六个人,剩下五个全是松果的保安,一个个要么健壮似铁塔,要么冷漠似打手,往卜奕和傅朗前面一挡,完全就是一堵墙。
贺斯年过来,手里拿着个手电,往俩人脸上一照,先看见傅朗的伤,“你上医院去,这儿甭管了,得打一针破伤风。”然后他手电光又冲卜奕一晃,“你一姑娘别掺和了,抓紧走。”
卜奕看看他,没动。
贺斯年“啧”一声,“聋了,没听见?”
卜奕还是不动,他知道贺斯年是怕他让人看出是个男孩,但这时候他没法甩手就走。
正僵持,关健一个箭步从后面蹿过来了,他一把拉住傅朗,哎呦一声喊,“走走,我带你上医院去……那什么,这姑娘,你让让。”
说的相当欲盖弥彰。
傅朗的目光在卜奕乱七八糟的脸上转了一圈,卜奕心头一跳,有种被识破的慌张,下意识就把眼垂下去了。
但又一想,不成,哑巴人设立都立了,半道崩人设算怎么回事。
于是他拉住傅朗,用手语比划一个“谢谢”,又深鞠一躬,在这种情形下,显得十分古怪。
他这边进行古怪操作,那边,贺斯年的人已经把流氓摁住了,连威胁带吓唬,把人弄走了。
傅朗在关健的拉扯下没有逗留,很快就走远了。
贺斯年转回头碰了下卜奕,“碰上傻逼你不知道跑,打架上瘾是么?”
“那倒没有,”卜奕抬手摘假发,“主要是我没想到能碰上傅朗……你们是不是认识?”
贺斯年点头,“以前邻居。”
卜奕:“……”
傅朗,一个谜一样的男孩子。
☆、同住
卜奕把脸随便一抹就打车奔医院去了。
关健给他发了个位置,在市三院急诊室。
出租车上,他一边看着向后飞掠的街景,一边催促出租车司机,同时脑子里就像熬了一锅芝麻糊。
傅朗会出手帮忙当然不奇怪,但依照卜奕的判断,他至多是帮忙报个警,站旁边吓唬吓唬流氓,自己亲身上阵肉搏这可实在出乎意料。
——他居然是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四个车轮飞转,且路上不堵车,不到十分钟,卜奕就背着大包进三院急诊了。
关健在走廊里坐着,啃着手指甲并不住地抖腿。
卜奕过去“啪”地拍了他一巴掌,“别他妈啃了,全是细菌。他人呢?”
关健一仰头,“在里面呢,大夫给清伤口,说看情况得缝针还要打破伤风。”
卜奕瞪着面前乳白色的门,猛地一呼噜头发,骂了声,“艹!”
他咚一声坐在了塑料椅上,关健听着都替他屁股疼。
“贺总他们看监控发现的,”关健说,“他出来时候把我也叫上了,按贺总的意思,你也没卸妆,就别再……”
“我知道。”卜奕垂着头,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手指也插在头发里攥紧了,无比后悔自己没在剧社卸妆。
关健犹豫了下,开口说:“卜,别想太多,就是个意外。”
当然是个意外,卜奕明白,但人到这时候总会这么想。
如果不是……那就不会……
这种心态无法避免。
“那跟不跟傅朗说刚才他救的就是你啊?”关健又问。
卜奕手指尖搓着头皮,“不了吧。”
他怕把傅朗气死。
关健点头,“我也觉得别了,我怕他一个不爽把你给揍成调色盘。”
顿了顿,他又说:“主要是,咱也说不出口啊。你总不能到他跟前说,傅朗,你看,有些人他表面上看着是个男孩子,但他其实偶尔也是女孩子。太刺激了,我估计他无法接受。”
卜奕没说话,愧疚的心情让他煎熬,如同在热锅上四处乱爬的蚂蚁。
过了一会儿,卜奕又问:“医药费呢,你垫的?”
“没,他让我拿他卡划的。”关健拿出了一张信用卡,在卜奕眼皮下面晃了晃。
卜奕盯着那卡看了两秒,更是愧得无法自拔了。
——本来就要靠勤工俭学度日的傅朗还要花这么一笔医药费,简直雪上加霜。
但眼下还穿着“马甲”的卜奕没办法主动帮傅朗承担医药费,他只能“曲线救国”。
“以后宿舍里纸箱和饮料瓶都存着。”卜奕忽然转头对关健说一句。
关健:“干嘛?”
“不干嘛,让你攒就攒。”卜奕嘴硬。
关健眼珠子一转,啪往腿上一拍,“你是不是帮傅朗存的?”
卜奕:“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关健就嘿嘿笑,“还是你脑子转得快。”
这么一来,卜奕既能减轻点罪恶感,也能实质上帮到傅朗,又不会给他添什么负担,两全其美。
不一会儿,傅朗从诊室出来了,脖子上贴着医用纱布,乍一看跟被吸血鬼咬了一样。
他看见卜奕,脸上挺惊讶的,不过惊讶的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来了?”他问。
卜奕睁眼说瞎话,并甩锅,“贱贱给我打电话了。”
傅朗的视线落在关健脸上,将信将疑。
关健硬着头皮接住锅,端得很稳,“对,我打的。”然而气氛微妙,他想跑路,“我上外面叫车去,你们俩慢慢出来,不着急。”
关健说完就跑了,比兔子还灵敏。
卜奕和傅朗并肩走,他小心翼翼地觑着对方脖子,问:“疼不疼?”
“还好。”傅朗说。
接下来就没话了,卜奕再度心虚,又盘算着自己不能多问,问多了容易掉马。
但走了两步以后,还是忍不住。
他问:“听说你是见义勇为去了?”
“不算吧,”傅朗答,“纯粹帮忙搭把手。”
卜奕:“……”
就在这一茬对话看似又要无疾而终的时候,傅朗却开了口,他说:“有个女同学碰上流氓了,不过她挺能打的,就算我不帮忙,估计也吃不了亏。但既然碰上了,又认识,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卜奕看看他,有几分愣怔,旋即道:“那是。”
他暗自放心,认为傅朗在方才巷子并没看出什么端倪。
然而,冷不丁地,傅朗忽然蹦出来一句,“她和你身高差不多,身形也挺像。哦对了,听说你以前也能拳打五湖脚踢四海?”
卜奕懵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平时挺能叭叭的一张嘴,顿时哑火。
傅朗也不再多说,打个哈欠往前走了。
关健已经叫好了车,在门口等着。
一顿折腾,午夜已过,宿舍是回不去了,三人只好一块儿回了卜奕家。
“怎么睡?”关健站在门边换鞋,抛出一个疑问。
卜奕把鞋踢掉,“三个屋,一屋一个。”
“一人一屋可不行,”关健看看傅朗,“大夫让回来观察,万一半夜烧起来得去医院挂水呢。”
说罢,给了卜奕个暗示性的眼神——你捅的篓子,你善后。
恰好傅朗弯腰解鞋带,没看见。
卜奕把拖鞋给傅朗递过去,“跟我睡,成吗?”
“不用。”傅朗道。
这一拒绝,就激起了卜奕莫名其妙的好胜心,他跟上去,“跟我睡,没商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真发烧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傅朗要往客卫走,手还没搭上门边,就被他压住了,“我的地盘,听我的!”
傅朗没说话,挺安静地看着他,呼吸平缓,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颊上,颤动了睫毛。
卜奕和他对视,有一瞬的慌乱,须臾,他后撤了一步,目光飞快转开,“就这么定了,我去铺床。”
没给傅朗留什么余地,自说自话地走了。
关健迎上来,冲傅朗挺和善一笑,“他就是怕你发烧,没别的意思。”
傅朗点头,说他知道。
卜奕在他房间里一顿收拾,来不及整的鸡零狗碎一股脑全捅进了柜子里,憋得柜门像马上要张口吐了。
他抖出来一条新棉被,三下五除二把被罩裹上了,一共四个角,三个都没呆在该在的地方,剩下一个打着卷蜷在被罩角里。
装完被子,卜奕脑门冒出了薄汗。
他撑着腰四下一打量,行,不管怎么说,表面上看,他是个干净人了。
他转身出去接伤员,发现伤员正拎着壶在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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