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送走了齐晓枫和韩哲斌后,空旷的停车场内,齐锐靠在车边抽烟,一连几支。孟然看他心情不好,识趣地站在边上,不作声。
“公安部刑侦局的现任局长聂冰,是我在政法大学时的师兄。”齐锐摁了烟,提起了一位旧友:“刑侦局虽然隶属于公安部,但聂冰并不跟随姚永昌,他和我们一样都是老总的人。这两天,我会去亲自拜访他,让你下个月就调去刑侦局,有他看着,我也能放心一些。”
孟然听得一头雾水:“怎么突然要把我调去刑侦局了,安澜那边怎么交待?他不会放我走的!”
“这个你不必操心,我会去说服安澜。等你到了北京以后,我每隔两周就过来看你。我会让聂局分派最好的专家来带你,你虽然没有干过刑侦,但应该能很快适应。”
孟然摇头:“我不去,我不想离开市特!”
齐锐一把拽住了孟然的双臂:“我没和你开玩笑,你知道齐晓枫得罪了什么样的人,闯下了什么样的祸么?现在连带上你,他们都要一起报复,虽然这次侥幸逃脱了,可下次怎么办?我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这么顺利的。”
孟然仍旧摇头:“当特警是我的理想,我把所有心血都投在市特了啊!我已经三十岁了,从来也没有干过刑侦,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错误的方向上。”
“没有经验可以学。”齐锐同样坚持,“比起一时的理想,我更在乎你的人身安全。”
孟然一愣:“真有那么严重吗?”
齐锐轻叹一声,把他拥进怀里:“我没法去赌,我不能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希望你能理解。”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走!”孟然下了决心,“我知道你的计划绝不会这么简单,你是想把我送走了,自已留下来陪他们耗,是吧?不行,我不答应!只要我不签字,商调函下发了也没用!”
齐锐不多话了,松开了手,直接命令:“明天你就到市特和安澜提调职,准备下个月去北京。”
“齐锐!”孟然的眼眶渐渐湿了,大大的眼睛里却写满坚定:“你让我抛下你,一个人躲去北京,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有本事说服得了安总和聂局,但你左右不了我!”
孟然说完,径自走回了车里。
齐锐也不追他,独自在车外抽完了整整一盒烟,终于也上车了。他发动了汽车,驶出了停车场:“你要是坚持不去刑侦局,我也不会勉强。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孟然侧身询问是什么事。
齐锐目视前方,车速指针正飞快上飙。暗夜下,错综复杂的公路绵延开去,像是怎么也望不到尽头。
江安琪的十一岁生日到了,安澜买了一套英文教材打算送她,在何启言的一再建议下,他又加订了一套原装的芭比娃娃。安琪收到礼物后,脸上无惊无喜,却第一时间拆了礼盒,给娃娃梳妆、换衣。
安澜要带安琪外出吃饭,问她想吃什么时,安琪没抬头,继续打扮娃娃:“想吃何叔叔做的饭。”
安澜还没说话,何启言就一口答应了。他立即奔了卖场,脑海里勾勒出配菜,备齐了上好的食材,直接在市特的食堂下厨。安澜辅导完江安琪的功课,走到食堂,看见何启言正系着围裙,利落地处理活鱼,他刀功精湛,在短短几秒间完成剖肚去腮,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堪比庖丁解牛。
何启言的背影看起来文文弱弱,他听力敏锐,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察觉。他转头瞧见安澜,即刻露出一个微笑:“很快,马上就能开饭了。”
安澜靠门,静静看着系戴围裙的何启言。他忽然走去,从后环住了何启言的腰,把手伸进了围裙里,十指开始往衣襟里探。
何启言一怔,站着没动,直到安澜动手解他的皮带,才扭捏了起来:“别,别在这里……要给孩子看到的。”
“以后在家做饭,围裙底下别穿衣服。”安澜歪过头,靠在何启言的一侧肩膀说。
“哦,好。知道了……”何启言脸红了。
这阵子以来,他和安澜虽没开诚布公地确认关系,却几乎做遍了情侣该做的所有事。安澜会带他去高档餐厅吃饭,让他转述每一道菜的味道;会问他平时喜欢干点什么,何启言无甚爱好,闲暇时光都泡在图书馆里,安澜知道后,便真的和他一起去了。
进了图书馆,安澜的电话总是响,何启言提议换个地方,他却直接关了手机。他们并肩阅读,何启言几次偷瞄安澜,他的侧颜精致而英俊,薄唇、挺鼻,睫毛如扇,看得人一阵心猿意马。
安澜的性-欲极其旺盛,他每天都要跟他做-爱,地点千奇百怪,车里、露台、会议室,个个都能成为亲热场所。
有一回,何启言来找安澜签字,文件失手掉在地下。他弯腰去捡时,后脑勺忽被安澜按住了,被硬挪到了胯间,赫然发现安澜已经硬了,正翘扬着等他解决。
何启言半跪在地,紧张地为安澜口-交。他兴奋又害怕,不出多久,办公室的门果真被敲响了,孟然咋呼着走了进来。何启言吓得连忙松口,安澜却又摁住他的头,抚摸两下,示意他继续。
好在有办公桌遮挡,孟然并没看见桌下的何启言,认真汇报起工作来。安澜对答如流,不时指正孟然细节上的不足。他一边指导任务,一边抚摸底下的何启言,性-器在他温热的口腔里变得愈发壮大。
孟然总算走了,何启言早已脸酸嘴麻,安澜推开面前的材料,俯身抱他上案。在那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安澜拉下裤链,又狠狠地要够了他。
何启言的生活变得十分充实,工作、带娃、学习、约会还有性,每一环节都与安澜息息相关。只是安澜还不曾吻过他,接吻对于安澜而言,仿佛是一个仪式和承诺,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何启言对此并不强求,已然十分满意现状。
此刻,安澜从后把他摁在案台上,隔着长裤揉捏何启言的性-器。何启言生怕给人看见,本能地挣扎起来,安澜搂着他,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凑到耳边轻道:“你这只老白兔。”
这一昵称让何启言有些不高兴,白兔就白兔,为什么还偏偏加个“老”字?
“我……我不是老白兔!”何启言扭头,生气道。
“老一点更好吃。”安澜笑说。他正刚要脱掉何启言的长裤,进入正题,忽然听到动静,才要收手,厨房的门就被拧开了。
安琪走了进来,她一眼看见安澜压在何启言的背上,顿时急了:“舅舅欺负何叔叔!”
“回去背单词!”安澜难得尴尬,直起身,飞快地整理好衣装。
然而,何启言却不敢站直,他已经生生地被撩硬了,围裙中段支着一顶帐篷,实在无颜面对小孩子。江安琪以为何启言受了伤,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个劲儿地责怪安澜不该伤害何启言,用的是中英文双语。
眼见这丫头就快走过来了,安澜喝住她:“你还有没有规矩了?向后转,出去!”
安琪不敢向前,却鼓足了勇气顶撞安澜:“舅舅可以批评安琪,安琪会听话的,但你不要欺负何叔叔!”
安澜无语了,对孩子普及性教育太难了,何况还是同性之间。
何启言没法转身,只得弯着腰说:“安琪啊,你乖,先出去等一下,何叔叔做完饭就来叫你。你舅舅他……他真的没有欺负我……”
安琪满脸狐疑,却还是听了何启言的话,乖乖带上了门。
公主殿下一走,何启言总算得以站直,埋怨起安澜来:“你看,我就说会被孩子看到吧!”
白兔闹了情绪,两颊泛红,透着可爱。安澜唇角一扬,破天荒地认了错:“行吧,是我大意了,以后锁门。”
在何启言的精心料理下,江安琪的生日小宴摆在了市特的宿舍里,安澜与何启言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丰盛佳肴。何启言准备的礼物独具匠心,他拿出一台平板电脑,说是在里头植入了一个程序,由他亲自编写,把安琪教材里的各科难题一一做了解析。碰到难解的题目时,哪怕就是他不在,也能点击程序,实时接受辅导。
安澜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学的编程?”
学霸十分谦逊:“看了两本教材,自学着玩儿的。”
江安琪对这份礼物爱不释手,迫不及待地就要看题,安澜让她放下,先吃饭。三人刚要动筷,宿舍门忽然被敲响,何启言起身去开,房门一开,站在走廊上的人竟是齐锐。
户外天色已晚,齐锐来得突然,他和何启言打了招呼,又对宿舍里的安澜说:“我来得仓促,没有提前告诉你。”
安澜迅速站了起来:“走吧,有事去会议室说。”
齐锐向里环视了一圈:“不着急,等你们吃完饭再说吧。”
“不吃了。”安澜同何启言擦肩,走到齐锐面前:“先说正事。”
眼见安澜要走,桌旁的安琪泄了气,失望地摆弄起了平板电脑。
齐锐与安澜对视:“你陪何队、安琪先把饭吃完吧,至于其他的事,都等安琪的生日过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