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都是曾经一起经历过无数训练同甘共苦过的伙伴,在座的虽然不理解,但都表示了接受。
汤睿也没想藏着掖着,大方地道,“在和战友喝酒。”
柏树现在这状态,不管汤睿说什么,总得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一番,“你还有心情喝酒!我在你店里被欺负了你知不知道!那个狗东西他摸老子屁股!他们都欺负我!你不帮我你还去喝酒!你跟他们一样,都看我没爹没妈就想欺负我是不是!”
汤睿微微皱眉,他没见过柏树这副不讲理的模样,倒不是不耐烦,就是第一次见着这炸毛的模样,还有些可爱?
就是话里含着委屈,听着怪让人心疼。
“你喝酒了?”平常状态下,这小猴子也干不出这种事儿。
“喝酒咋了!我花了钱的!又不是白喝!凭什么不能喝!”柏树脑子烧的不太清醒,他隐隐知道对面跟他视频的人是谁,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在阻止他,说他不该用这种语气说话。
但内心最深处,又有另外一道声音在怂恿他,说你可劲儿作吧,汤睿肯定会原谅你的。
这声音来得莫名其妙,柏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他想那么多,再能喝酒,整了一箱十来度的酒后,他也顶不住了。
汤睿有些无奈,“我没说你不能喝,你还在妙音吗?”
柏树脖子一梗,“在!我被人欺负你,你是老板,我等着你来给我撑腰呢!让他们好好看看,老子可不是他们随便能欺负的!”
汤睿简直哭笑不得,“你等着,我过来给你撑腰。”
挂了视频,他对桌上几个人点头致歉,“你们也看到了,今天这酒可能是喝不下去了,明天吧,明天全程我做东,保管你们吃好玩好。”
几个战友当场就开始敲筷子敲碗起哄。
老班长笑着摆摆手,“老婆重要,你去吧,我们两天后走,还得在云城呆两天,有你破费的时候。”
汤睿也不含糊,拿起桌面上的高度数白酒给自己倒了三杯,对着几个战友一饮而尽,当是赔了罪。
老班长看着他急匆匆的背景,摇着头咂嘴,“看睿睿这样子,怕是喜欢惨了这个男娃子哦,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猴急不稳重?”
汤睿倒不知道没听到老班长说的这话。
事实上他就算听到了,也无法给予回答,因为他连自己喜欢男的女的都不知道。
说句实话从记事到现在,他就没喜欢过谁,上学那会儿的确不少男男女女追他,不过他都没那意思。
他也试着和一个姑娘谈过,结果是两个人脱了衣服都赤裸相见了,他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没意思,就提了分手。
人姑娘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问他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明明该是我见犹怜的模样,但汤睿心里愣是翻不起半点波澜,他甚至觉得那姑娘哭得丑死了,不止脸丑,声音也烦得很。
那时候起汤睿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天生有点感情缺失。
本以为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柏树。
但你说他喜欢柏树,往心窝子问,还真不至于。
汤睿这个人生在云城顶层富贵之家,父母感情和睦,不过却因为工作忙碌,对汤睿大多时候都采取的放养政策,不曾缺少过钱财方面,当然关爱可能少了一些,但也疼爱。
不过汤睿智商高,少人陪伴,独自长大的过程中没有人给他树立正确的价值观,等汤家父母发现时,汤睿已经长歪了。
打架斗殴,冷漠寡情,最严重的是他已经开始藐视法律,走在了刀锋边缘。
那会儿汤睿才堪堪十五六,却因为对化学感兴趣,已经自修完了大学课程,用天才来形容他丝毫不为过,但也有句话说天才和疯子,不过一线之隔。
汤睿站在那条细线上,已经隐隐有发展成为疯子的迹象。
汤父汤母肯定不愿意儿子变成边缘人,便托了关系,直接把人丢去了部队,想以此来塑造汤睿正确的价值观。
刚进去那会儿汤睿确实离经叛道,不服管,也不听命令,那会儿队伍里的人都比他大两三岁,对于这个仿佛出于叛逆期的弟弟也是颇为照顾。
时间久了,汤睿心里也知道这些人是为了自己好,加上他那些行为连累全队人一起受罚,大家对他仍旧照顾,汤睿多多少少有些触动。
他一共在部队呆了三年,第一年改造,第二年奋发,由于优异的表现和天生的方向感手感,历经了重重选拔成为了特种部队的狙击手。
之后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发生意外,为了救整个队伍,被敌人开枪打中肩胛骨附近,失去了成为狙击手的能力,最后选择了退伍。
但汤睿再也不是那个冷漠寡情的只差一步就会成为疯子的存在了,三年的部队生活让他明白披着那红色五星期的神圣使命感,以及那份守护祖国河山的热血,永远住在了心里。
退伍那年汤睿十八,汤父汤母替他保留了学籍,回来后他就去了T大上学。
那一年,他大一,认识了大四即将毕业的原青野和柏松。
【作者有话说】:我们小汤可牛逼了!
第61章 两分钟赶不过来这经理不用做了
汤睿和战友喝酒的地方和妙音隔了一个区。
他开着自己那辆越野,上了高速,硬生生把时间压缩到了十五分钟内,赶到了妙音。
最后他是在三楼沙发那里找到的柏树,他被几个服务员围在了中间,但因个子高,汤睿一眼就看到了他,先前没看见人他担心这小猴子真被人欺负狠了,现下看见了,心里倒松了口气。
快步走过去,汤睿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内容。
好像是柏树砸碎了什么东西,需要赔偿。
柏树个儿高,汤睿比他更高,而且和柏树不一样的是,汤睿是冷白皮,部队三年生活风吹日晒都没把他晒黑一点,肤色白皙得比个女孩子还好,尽管酒吧里昏暗不止,柏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见汤睿过来,他有些弯的背脊立马挺直了,眼睛都亮了起来,“汤睿!”
汤睿勾起个淡笑,这看到靠山就跟小狗摇尾巴似的行为,倒是和小时候相比一个模样,他走过去对着何其正点点头,又垂眸望向柏树,询问道,“怎么了?”
柏树插着腰,一口气把面前几个服务人员指了个遍,“他他他他,都欺负我!”
几个服务人员对着告状似的行为颇有点嗤之以鼻,其中一个女人更是嗤笑了一声,“这位客人您瞧您这话说的,我们不就是让您赔偿您砸碎的玻璃桌么,怎么就欺负您了呢?”
其余几个服务人员也纷纷点头应和。
汤睿不是经常在店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走走停停地旅游,就算在店里,也大多都呆在五楼自己的办公室,很少下来。
由于低调,事情大多都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妙音一些底层员工,还真不认识自己家老板长什么模样,加上这次他剪了村头,就更加没人能认得出来了。
不然这几个服务员要知道柏树告状的对象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怕是当场就能变了脸色,哪还能嗤笑。
“你们就是欺负我!”柏树手里的碎酒瓶子还没放下,提起来就指着那几个服务员,“那个狗男人摸老子屁股的时候你们不来,等他走了,你们就过来要我赔桌子!我又没说不赔!你们就说我闹事!什么意思啊你们!”
先前开口的女人显然很不耐烦,在她眼里,柏树就属于那种喝醉了酒还发酒疯的人,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不就是不想赔偿吗,还觉得自己可牛逼了。
最恶心的是居然还找帮手来告状。
呸!什么玩意儿!
“我说客人,您这话就不对了,您也看到了晚上我们有多忙了,没办法时时刻刻地关注每一个客人的现状,您是否真的遭受到了您所说的事我们有待商榷,但您砸碎了玻璃桌是事实,的确需要赔偿。”
女人说完这还不算完,竟然还小声叨叨,“再说了,谁知道您是不是真的被人摸了屁股,又不是女孩子,长得也就那样,说不定还是您血口喷人呢。”
虽说酒吧嘈杂,可站得近听句话也不难,汤睿的脸色在听女人嘀嘀咕咕时就沉到了谷底,在女人说完后,那双眸子里已然酝酿了一番风暴。
他一手扣住柏树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过了柏树手里那半个碎啤酒瓶,先前何其正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没能拿走的东西,男人看似好像轻轻一掰,就给夺走了。
直接将柏树的头按在自己肩窝处,汤睿伸手摸摸他脑袋,眼睛盯着那女人,嘴却在跟柏树低语,“没事不怕,我给你撑腰,这些糟心玩意儿就别看了,脏眼睛。”
柏树本来还有些挣扎,在听完这话后就不动了,他拽着汤睿的衣角,鼻尖全是属于汤睿那股浓烈到了极致的阳刚男人味儿。
不知道脑子是给酒灌晕了出现了幻觉,还是其他原因,他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这个怀抱的味道有些熟悉?
来不及深究,柏树浑浑噩噩的脑子先听到了汤睿的话,那声音冰冰冷冷,和他感受到的温暖体温像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