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便把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上面,“嫂子,你不是当真了吧?我刚才是吓唬你的。我不会给别人看,我怎么会舍得给别人看,那些都是我的珍藏版,硬盘看到了我都会吃醋的。”
他边帮他擦眼泪,边用那把蛊惑的嗓音诱哄他,“我不会给别人看,我也不要求你给我同等的喜欢,只要你给我一个追逐你的机会,我就心满意足。”
“好不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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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惜文突如其来的眼泪,他们自然没有做到最后,江澜只帮他穿好衣服,就又恢复了原来温软无害的模样。小媳妇似的去厨房准备晚餐。
顾惜文没有在家里多待,等江澜进了厨房,就出门去了出版社。以两个人现在的状况,独处只会觉得尴尬。
谈完了工作的事情,编辑又要请他吃饭。顾惜文正好不愿意回家,便欣然答应下来。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客厅里一片漆黑,江蔚和江澜估计都已经回房休息。
可江澜他是躲得过的,江蔚却连躲都无法躲。想到这里,他只觉得一阵烦乱。
46
顾惜文推开/房门,竟看到卧房里仍一片灯火通明。
江蔚还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办公桌前,戴着眼镜,正在处理文件。
“你回来了?”
“你还没睡?”
两个人几乎可以说是同时开口。
顾惜文解释道,“今天去和编辑碰面,说了一些工作的事情,又一起去吃了晚饭,就回来的迟了些。”
江蔚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好像根本不介意他今晚的去向。顾惜文顿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两个人不过是契约关系,他又不是自己真正的丈夫,何必一五一十的和他汇报自己的行踪?
说了人家又不愿意听,浪费人家的时间罢了。
顾惜文不再说话,走到衣柜前,背过身子换睡衣。
就听江蔚说道,“小书那边需要几样资料,我帮他整理一下就睡。”
顾惜文略感诧异,“这些事情不是让秘书做就可以?”
江蔚扶了扶眼睛,脸上泛起温柔的笑意,“总要自己做了才放心。”
他又多嘴了,人家两个之间的情趣,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多余的人来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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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顾惜文也想起来了。
顾长书最近在争一块地皮,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到关键时候总是差了一步。
说来也巧,江蔚在这块地皮上有些关系,多少能使上点力。
知道顾长书正在为这事儿发愁以后,他便跟着搭钱搭人情,忙得十几天都睡不上一个好觉,自己的事情都往后搁置了。
顾爸爸对他这个女婿简直不能更满意,当他为了顾家的生意倾尽全力。
就连顾长书都总拉着他说,蔚哥这次帮了他多大的忙。
别人都只当江蔚是爱他至深,才会如此殚精竭虑。
只有他才知道,江蔚图的是什么。
想来也真是好笑,最应该被蒙在鼓里的人,却偏偏知道的一清二楚。
48
顾惜文换好了衣服就要睡觉,刚刚阖上眼睛,手机却响了起来。
Blue的账号在沉寂了许久以后,又发了消息来。顾惜文呼吸一窒,本来打算不予理会,手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将之点开。
Blue:哥哥你今晚去哪里了?怎么那么晚都不回来?
Blue:亏我还做了哥哥最爱的糯米莲藕,那个有多难做,你知道吗?莲藕蜇的我手都疼。
Blue:结果都被我哥吃掉啦[哭]
Blue:作为奖励,哥哥你能不能给我发一张奶头的照片?
Blue:今晚我想含着哥哥的奶/子睡觉。
真不知道江澜是有多厚的脸皮,在两个人扒掉了网络的外衣,坦诚相见的时候,还能和自己说出这些娇缠耍痴的话来。
顾惜文本来应该觉得被冒犯的,可是看到那个可怜又滑稽的哭脸表情时,却没有征兆的笑了出来。
他手指游移了半晌,却还是在上面打出了三个字。
“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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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还有新股吗?
答:不出意外是没有了,但不排除哪天有新股强烈求上位~
49
一天晚上,顾惜文洗漱好了准备睡觉,却突然接到顾长书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音乐声震耳欲聋,还不时夹杂着男人女人的调笑声。顾惜文皱了皱眉,问他在哪儿。
顾长书不知道是喝了多少,话说的含糊不清,“哥,我喝多了。小李又请了假,我回不了家,你来接我好不好?”
顾惜文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儿,把地点告诉我。”
顾长书却像听不明白他的问话似的,又卷着舌头,软着嗓子和他撒娇,“哥,你来接我吧,接我回家。”
在顾惜文的记忆里,从小到大,都是顾长书照顾他的时候多一些。
下雨为他带伞,天冷为他加衣,从来不假他人之手。
好像自从他记忆清晰的时刻起,顾长书就已经那么成熟可靠,可靠到他常常忘记了顾长书才是弟弟。
像这样的撒娇耍赖,也就只有在顾长书喝醉的时候才能看到了。
他忍不住也放轻了声调,柔声哄他,“好,我去接你回家,你先把地点告诉我,不然我怎么过去?”
顾长书这才心满意足,老老实实地报了位置。
几乎是他一撂下电话,江蔚就问他,“怎么了,是小书那边有什么事吗?”他的眼神里盛满无法掩饰的紧张,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男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顾惜文心头一紧,才淡淡地答道,“长书喝多了,没办法开车,我去接他一下。”
“好,我和你一起去。”话音刚落,江蔚已经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穿衣服了,动作倒比他还快上许多。
顾惜文没有阻止江蔚,反正他早就知道,和顾长书有关的事情,江蔚是一定要参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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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书报的是一家会所的名字,这家会所离他们家有一段距离,哪怕夜晚行车再顺畅,也还是开了半个小时才到。
江蔚早已急得不行,才停好车,就紧赶慢赶地向顾长书所在的包房跑去。
他身高腿长,加之走的又急,顾惜文几乎要跟不上他,只能小跑着缩短两个人的距离。
到了门口,江蔚让顾惜文在门口等,他进去带顾长书出来。顾惜文当然乐意,光是听门内嘈杂不堪的声音,就能猜到里面是怎么个群魔乱舞的氛围,他才不愿进去污了眼睛。
江蔚进去以后,他便靠在墙上刷网页。不过五分钟,门就被人打开了,江蔚小心翼翼地半抱着顾长书走了出来。
顾长书已经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但看到顾惜文,被醉意侵袭的双眼却倏地闪过一点清明。
他欢喜地叫了一声“哥哥”,便要挣脱江蔚的搀扶,向顾惜文走去。他走得歪歪斜斜,不只是江蔚,就连顾惜文都看得心惊胆战,哪里还敢让他再动,赶忙迎了上去。
刚一靠近他,一股浓烈的酒味便扑鼻而来,激得顾惜文脑袋都疼。
他忍不住蹙眉,“你这是喝了多少?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顾长书咬着舌头答他,“没喝……没喝多少,哥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喝了。”
三个男人站在走廊中央,占据了走廊上的大部分空间,谁都没有注意到从身后走来的醉汉。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惜文已经被醉汉撞倒在地。
顾惜文被撞得发蒙,刚要站起来,醉汉却不依不饶,非说顾惜文挡了他的道,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话,揪着顾惜文的领子就要打。
男人本就高大健壮,喝醉酒后力气更是大的恍若蛮牛,顾惜文猛地被他揪住了衣领,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下意识向江蔚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见江蔚站在一旁,紧紧把几度想要扑过来的顾长书禁锢在怀里。
电光火石之间,他反应过来,江蔚并非见死不救,他只是怕自己松开手,顾长书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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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念之间,顾惜文就来不及躲闪。他眼睁睁地看着男人高高举起拳头,牟足了劲儿要向他挥下来。
可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紧要关头,一道人影从远处冲到他的身前来。那人重重将小山似的男人撞开,然后以孤绝狠厉的小狼般的姿态挡在了他面前。
“操!你他妈的别碰他!”
竟然是江澜。
江澜很快就和醉汉扭打在了一起,他虽然身手不错,但身形比起醉汉来,到底还单薄许多,打了一会儿就落了下风,被按着擂了好几拳。但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不管醉汉怎么打他,他都要找准机会再狠狠还击。
顾惜文在一旁急得要命,却根本拦不住他,直到保安闻声赶来,才把两人分开。
醉汉被拉走以后,顾惜文立刻去查看江澜的情况,还好他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内脏。
顾惜文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倏地软了下来,几乎要站不稳。
他正围着江澜看他额头上的伤口,却听江蔚叫他的名字。
他向江蔚投去眼神,江蔚却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