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渴求他的时候,他也在不可自控地渴求着江澜。
这回,他们吻得没有一点技巧。而是吻得像打仗一样,恨不得榨取干净对方口中的最后一点氧气。最后还是顾惜文先受不住了,身体里的酒精被江澜的味道勾着上涌,让他四肢发软,头晕目眩。只能侧头堪堪躲开了江澜的唇,自濡湿的嘴唇间溢出了几声短促的呻吟。
可江澜却还不依不饶,又循着他的嘴唇找了过来,还暗示性极足地向他挺了挺窄瘦的腰胯,就算是傻瓜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现在只要有人出现在走廊,就会看到他俩恍若发情般地抱在一起。
顾惜文还开放不到这个地步,只能勉强推开了江澜,留下一句,“到房里来。”就拖着一双绵软无力的腿往门里走去。
江澜很快跟了进来,随着一声门响,顾惜文就被拖进了一个宽阔火热的怀抱里。
身后的人越抱越紧,带着一点湿意的鼻尖小动物似的拱着他的脖颈和耳后。明明是该动情的时候,顾惜文却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他晚上喝过酒还吐过,可回来以后却没有洗澡,身上的味道一定难闻的很。
这认识恍若晴天霹雳,他慌忙挣脱开江澜,说了声,“我去洗个澡。”就要往浴室去。
但是江澜哪里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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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待他走两步,就被江澜扳着肩膀拉了回来。嘴里说着,“哥哥不用洗澡,哥哥身上的什么味道我都喜欢,都是香香的。”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闲着,衣扣裤链解得一气呵成,没一会儿顾惜文的衣服就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别说没有洗澡的时间,就连走回房间的时间都没有。
江澜仿佛吃了催情的药,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压着他做了一回。其间他们换了无数个地方,可身体却始终密不可分地交缠在一起,做到最后,顾惜文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他大脑混沌,嘴唇被吮/吸得麻木肿胀,膝盖都是鲜活的粉。
他以极不雅的姿势爬俯在地上,再也硬不起来的性/器疲软的垂着,艳红的铃口失禁似的滴着白浊的精水,在身下的软垫上汇聚起了一小摊。
他的眼皮困倦到麻木,只凭借一点毅力苦苦撑着。
他勉强撑起眼皮来,看了眼墙上悬挂的表,见时间已经接近五点,他们几乎不间断地做了四个小时,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吃惊,以江澜的精神头,若不是他求饶似的喊“不要”,或许江澜会做到明天去。
他撑了撑肩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半边身子都绵软无力,才动了一下,就又瘫软了回去。
江澜见状,慌忙挨了过来,从身后把他抱进了怀里。“哥哥想要做什么就和我说嘛,不要乱动。”他声音餍足,尾音都愉快地扬了起来,一点都不似刚才的萎靡不振。
顾惜文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拿他没有办法。
只能哑着声音说了句,“我要去洗澡,粘了一身难受死了。”
就听江澜兴高采烈地答道,“YSE SIR!这就抱哥哥去洗澡!”话毕,江澜已经抱着他站了起来,又稳稳地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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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热水,江澜才抱着顾惜文进了浴缸,紧接着自己也坐到了顾惜文的身后去。
顾惜文知道江澜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洗鸳鸯浴,但眼下他浑身针刺似的难受,正需要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做靠垫,就也由着他去了。还好当初他浴缸安的够大,两个长手长脚的男人在里面也不显逼仄。
顾惜文本来就疲倦不堪,现在被湿热的水汽一蒸,更是睡意昏沉。
头往后仰着,枕在江澜的肩膀上,就要打起盹儿。
江澜本来正在帮他按摩腰和大腿,见他要睡觉,慌忙动了动肩膀,叫他,“哥哥别睡啊,等洗完澡到床上再睡。”
可顾惜文打定主意耍赖,躺在他的身上就是不起来。
江澜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捏着他腰上的软肉打趣他,“哥哥怎么这么不中用,明明没比我大几岁,做的时间也一边长,我还这么有精神,哥哥怎么就不行了?”
顾惜文不中他的计,闭着眼睛蔫蔫的说,“下回你试试被我压着干四个小时,再说行不行的事儿。”
猛一提到刚才的事情,江澜又来了精神。在他身后乖乖蛰伏的性/器蠢蠢欲动起来,半硬不硬地顶着他绵软的臀肉。嘴也凑过来,咬着他的耳廓,声音就比水汽还湿,“行啊,到时候哥哥你也压着我做,做一天一夜都行。”
顾惜文被他勾得小腹一阵抽搐,可那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偏偏等到他“不行”的时候才来说这些,顾惜文被他气得直咬牙。
江澜舔了舔他的耳垂,才收敛了笑容,正色地说,“哥哥,你以后别和我说那种话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难受的要命。”
顾惜文神经迟钝,讷讷地问,“我当时都说什么了……”
江澜说,“你说让我去找别人,还说再也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了。”
光是听他这样复述,顾惜文的心就生出强烈的痛楚,更别说江澜听到这些时的心情了。
“对不起,”他话语凌乱地解释着,“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只是……只是我今晚看到了你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样子,我知道你有多么爱他们,我不想你因为我的关系失去这种快乐,所以我才、我才……”
江澜安抚似的吻了吻他的鬓角,像是不忍再逼迫他,“我知道,我知道,哥哥,但你不用害怕这些。只要你选择我,那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有勇气承受。”
江澜的手从身后绕了过来,又绵绵密密地缠住了他的。
“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你愿意选择我吗?”
“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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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文胸口震荡,里面像是有几万只鹿同时在跑。
他勉强压抑了情绪,拉着江澜与自己交握的手放在心口上,才开口说,“答案你还不知道吗?”
“当然是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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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黏黏糊糊地抱了一会儿,直到水要变凉。江澜不敢让他洗凉水澡,只好加快了进度。
他在手心挤了一些洗发水,搓出泡沫以后就往顾惜文的头发上抹。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顾惜文也不再矫情,疲懒地躺在他的身上,享受他的服务。
江澜还是第一次帮别人洗头发,但是手法却很细致,手指轻柔地在他的发丝间按揉着,像是生怕弄疼了他。
顾惜文被伺候的舒服,忍不住自唇齿间溢出了几声轻叹。江澜听到了就笑他,“有这么舒服吗哥哥,像小狗一样。”
顾惜文不理他的打趣,懒洋洋地说,“是这个托尼老师手法太好,把他的工号记下来,下回我还要点他。”
江澜轻笑起来,在潺潺的水声里,笑声格外动人,“这个老师按摩的手法更好,还要点他做全套哦。”
顾惜文掐了他大腿一下,算作回答。
江澜正洗得认真,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说道,“诶哥哥,你这里有一个疤,是怎么弄的?”
顾惜文眯着眼睛,任他像摸小动物一样的摸自己的后脑,“有一块疤吗?我怎么不知道?”
江澜把他的头发拨到一旁,眯着眼睛看着,“真的,这块儿是凸起来的,疤痕还挺长,应该是缝针留下的。”
顾惜文听罢,也照着他摸索的地方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块像他形容般的疤痕。
那创口早已愈合,却留下无法消弭的纹路。
可是无论他怎么回想,都无法在记忆里搜寻到和它相关的一星半点。
想的多了,太阳穴还隐隐作痛起来。
他索性不去想这些,摇了摇头说,“我记不起来了,大概是我生病那段时间留下的吧。”
江澜听了,便也不逼他,心疼的吻了吻他被水洇湿的墨黑色头发,就也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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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这样折腾下来,等到了能入睡的时候,已然是别人该起床的时间了。
江澜给顾惜文吹干了头发,盖好了被子,才自己蹦蹦跳跳地去擦头发,精力充沛的根本不像一夜未睡。
等江澜再回来的时候,顾惜文已经面颊贴着枕头地打起了瞌睡。
见他趴着睡觉,江澜又把他从床上挖了起来,“哥哥,不要趴着睡。”
顾惜文拿他没有办法,翻过身来,打了个哈欠问他,“趴着睡怎么了?”
“我妈说的,趴着睡对心脏不好。”
顾惜文笑他,“小孩子嘴里总是老人家的那一套。”
江澜不赞同地看他,“这是科学。”
猛地一提到江母,顾惜文就又觉得犯愁。那么慈爱的长辈,那么温柔的女人,一生被丈夫妥善照料,几乎没经历过一点波折。
可是未来有一天,他最喜欢的儿子和视如亲生的晚辈,却注定要一起伤她一回。
顾惜文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似乎是意识到他在想什么,江澜钻进被子里,从身后抱住他,撒娇似的说,“哥哥不用担心我爸妈,他们很开通的。哪怕一怒之下和我断绝关系,但只要我哥在他们身边就好啦,他们不会那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