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疏遥希望钟时天永远开心,但还是失落了一番。
“不行,你的姿势不对。”
正准备从玄关走向客厅的赵疏遥一愣,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啊呀好痒!你别故意掐我的腰!哈哈哈哈哈你又掐!”钟时天乐不可支,说话的声音有些软糯,像是在撒娇。
钟时天都好久没和他撒娇了!
赵疏遥整个人燃起了妒忌之火,他大步走过去,才看到了是什么情形。
他们俩背对着赵疏遥,钟时天站在前面,而另一个和钟时天差不多高的男人贴着他的背,手搭在钟时天的腰上,像是在搂抱,亲昵不已。
赵疏遥震怒,他不由分说走到他们身边,推开那个男人把钟时天拉进自己的怀中。
钟时天手里握着竹刀,看到赵疏遥有些怔忪,“你、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今天要是不回来,你就能人不知鬼不觉的给我戴绿帽是吗?”赵疏遥咬牙切齿,简直想把钟时天咬碎吞进肚子里。
钟时天满头问号,“你在说什么?”
“遥神!”
那个占钟时天便宜的男人惊喜开口。
赵疏遥才把目光落在他脸上,他的眉骨上有一道疤,长相是流里流气的帅气,像个不正经的小混混。
赵疏遥看着很眼熟,三秒后才答道:“李阳立?”
李阳立松了口气,呜呜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是谁呢!好多年没见了吧?你还是和当年一样高冷。”
赵疏遥拍了拍他的背,不太想以这样的方式叙旧,把他推开了。
钟时天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俩,他用竹刀戳赵疏遥的腰,说:“你刚才是不是因为我和他在那啥啊?”
赵疏遥难得窘迫,却绷着脸面无表情道:“我一进屋就看到你们又笑又抱,当然会往那个方向联想。”
“我要是想找人,也不找他这样的啊。”钟时天深觉自己的品味被质疑。
“不准想。”赵疏遥冷硬道。
李阳立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感觉我被鄙视了?”
聊了几句后,钟时天就去厨房煮饭了,李阳立和赵疏遥坐在沙发上,说起了往事与近况。
“我这次来华市,是要去这里的道馆考察学习。”李阳立说,“我打算在南市开一家道馆,让那些对剑道感兴趣的孩子正规的学习。”
赵疏遥微微惊讶的挑眉,因为带李阳立接触剑道的就是他,他没想到会产生这样的影响。
李阳立笑嘻嘻道:“别看我这样,我现在可是七段,可不是那个被你按在地上摩擦的菜鸡了。”
“要比试一下?”赵疏遥说。
李阳立正等他这句话呢,跃跃欲试起身拿起竹刀,“你的竹刀还在吗?”
赵疏遥摇了摇头,“不用竹刀了,我家里只有一把太刀,太欺负你了。”
李阳立感到不服,“那就再用晾衣杆,我让你拿竹刀。哼,别小瞧我。”
赵疏遥不置可否,起身接过竹刀。
钟时天在厨房里看到他们对峙的情景,也想看热闹,把火一关就跑出来围观。
李阳立乐呵道:“时天给我加油呀。”
钟时天握拳说:“加油!”
赵疏遥吃味,“我呢?”
钟时天说:“不许输!”
李阳立狞笑,“一个二个看不起我是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结果被打脸了。
李阳立确实比七年前厉害了不少,一招一式都迅捷有力,但赵疏遥也今非昔比,他的刀法不是正统剑道那样一板一眼,刀刀致命,圆润的竹刀被他挥舞出杀戮血腥的意味,李阳立更多处于防守地位。
第三回 合,赵疏遥把李阳立逼得节节后退,最终一个利落决绝的居合结束了比试。
“啪啪啪啪啪!”
钟时天被帅得两眼放光,一个劲儿的鼓掌。
赵疏遥嘴角微翘,问他:“我厉害吧?”
钟时天用力点头。
李阳立郁闷得要命,蹲在一边可怜道:“你们都欺负我。”
赵疏遥说:“你能在我手上撑十秒,就说明已经具备了教学的资本。”
十秒……
李阳立完全没觉得被安慰到。
半个小时后,饭菜上桌,两听啤酒和一听可乐碰在一起。
“干杯!”
李阳立一口喝了半罐,用力闭着眼睛舒爽的“哈——”,他说:“我们几个,就时天没什么变化。”
钟时天咬着可乐罐问:“是吗?我瘦了好多呢。”
“不好。”赵疏遥惋惜道。
“但还跟小孩似的。”李阳立哈哈大笑,“连啤酒都喝不了哈哈哈哈哈。”
钟时天受到了打击,幽怨地看着他。
“别刺激他,时天容易醉,他明早还要上班。”赵疏遥说。
“哎你们俩真有意思,跟小夫妻似的。”李阳立无心打趣道。
结果这俩人都不说话了。
李阳立:“???”我怎么看到了粉红泡泡?
接着又聊到事业上,李阳立畅谈自己创办道馆的计划,蓝图规划得非常诱人,钟时天听了也不住点头。
然后他最后来了一句:“五年后应该能实现。”
钟时天问:“为什么?”
“没钱啊。”李阳立说,“在少年活动中心开个班一个月场地费都要将近一万,还要装修,服装,器材,一年下来没个二三十万哪做得下去?”
“所以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来考察?”钟时天嘴角抽搐。
“总得做点什么吧?”李阳立说,“我打算回去贷款,先弄起来再说。”
“我可以给你投资。”赵疏遥淡然道,“股份对半分,简单说就是我出钱你管理,第一年一个学员你拿七成好了,五十万够吗?”
一块馅饼从天而降,把李阳立砸得晕头转向。
钟时天掰着手指数,“五十万,我得挣一二三四五……好多年。”
赵疏遥宠溺地看着他,“我的就是你的。”
愣了好久的李阳立热泪盈眶,捧着赵疏遥的手感激涕零道:“遥神,你可真是我的贵人!俗话说有钱则是爸爸,说你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呀呜呜呜呜呜。”
赵疏遥则一脸无语地抽回手,对钟时天说:“多了个便宜儿子,你认吗?”
钟时天两手比叉,强烈拒绝。
接着李阳立则一杯杯的给赵疏遥敬酒,赵疏遥喝一口他喝一杯,等晚餐结束后,李阳立醉得话都说不清,见着谁都扯着不放要聊天,钟时天看不过去,塞给他抱枕让他孤芳自赏去。
深夜,钟时天洗完澡后回房准备明天的课程,书本上他写了密密麻麻的笔记,但上课肯定讲不了那么多,他得提炼出重点。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但钟时天专心备课,没察觉到。
直到他完成了工作,伸着懒腰回身时,坐在他的床上抱着枕头,温柔看着他的赵疏遥猝不及防映进他的眼里。
“你……”钟时天呆了呆,“来我房间干嘛?”
“李阳立占了我的床,我没地方睡了。”赵疏遥无辜道,“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钟时天脸颊发烫,结巴了起来,“哦、哦,我都、都可以。”
得到他的回答,赵疏遥弯了弯眉眼,把枕头往床头一放,就过去把钟时天拉过来让他坐在床上,“十点多了,明早你还要早起,我们快睡吧。”
一分钟不到的功夫,钟时天就躺进被子里,灯灭了下来,他感受到身边躯体的温度,还没来得及不自在,就被搂进了一个怀抱中。
赵疏遥扣着钟时天的腰和背,他们的拥抱密不可分。
“喂。”钟时天小声叫道。
“让我抱抱。”赵疏遥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低沉迷人,“想你快疯了。”
钟时天敢肯定自己的脸一定红了,他埋进赵疏遥的胸膛讷讷不语。
“你一点都不想我。”赵疏遥收紧了手臂,难过道,“每天都是你先挂电话,还能对别人笑得那么灿烂,你肯定不想我。”
钟时天升腾起被误会的憋屈,“你、你胡说。”
“你就是。”赵疏遥委屈道。
“我没有!每次我挂是因为你根本不会挂!而且招待客人愁眉苦脸的像什么话?”钟时天有些生气道,“我想你的!”
赵疏遥蹭着他的发顶,低声笑了。
钟时天才发现自己被套路了,更不开心的要推开他,赵疏遥分开了一点儿,低头含住了钟时天的嘴唇。
温柔的吻饱含爱意,辗转吮吸他的唇瓣,温热湿滑的舌尖探了进来,舔过他的牙床,再度身体,挑逗着他的舌头。
这样黏糊的亲吻太久违了,钟时天撑了一会儿就受不住,软在了赵疏遥的怀中,鼻腔发出绵绵的唔鸣。
赵疏遥又细密的亲吻钟时天的脸,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子,钟时天的脸上有点儿肉了,他轻咬下去,引得钟时天叫了一下。
“别咬我。”钟时天哀求道,“让我睡觉吧,明天要上班的。”
“不会让你迟到。”赵疏遥答道,他不住的亲吻着,低声诉说只有他们俩听得到的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