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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丢失的PEA 完结+番外 (艾西多)


  算了,算了,年年岁岁从不肯停歇,我还能怎么活。
  我把额头抵在他的后脑勺,我跟他说也跟我自己说,你记好了,我再扑过去这一次,头破血流也不怨,魂飞魄散也认了,败了,我就忘了,死了,干净了。
  他浑身一颤,我又顺势抱紧了他一些,其实我总害怕说这种基调很暗前戏很长的誓言时,他会在无意间走掉。
  我把语调放的悠长而珍重,想让他相信我,相信上一次、这一次,没有一次,我是在玩他。
  我跟他说,“哥,我们再谈一次恋爱吧。”
  纪营日记:只记得当时很丢人,但后来的事很快乐


第14章
  我在迷瞪,走在凌晨三点的大街上迷糊的和傻逼一样,想不通,充分发挥我睿智的大脑也想不通,我怎么就不由自主说出那句话了,还是那种肉麻死人的氛围与情调。
  这都不是关键,让我真正傻眼的,是纪营,他说好,他居然说好!
  我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到现在还捉摸不透,他那一句好,到底是出自什么样的意图,源于什么样的心情,又是否真心。
  我只记得我从背后抱住他的时候,他的烟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落在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滴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散着一点隐晦的红光。
  那声音和颜色叫我忽地清醒了些,但他的沉默又让我有点难堪有点慌张,因为我说那句话本来就是脑子发胀一时鬼迷心窍,我常会这样反复无常。
  我本以为我的胡闹会不得收场,只急忙想着怎么以一种不掉面子的方式将此事糊弄过去,怎么将一个玩笑开得简易平常,我此时的思考技术量极低,像极了小学生撒谎,无路可退后就准备耍赖皮地直接松开他跑,却被他突然转身来紧紧抱住。
  他说好。
  我没回他,他重复,“我说好。”
  我还没回他,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可回的,我在短路。
  可他又重复,还拍了下我的背,我便想起来了,想起来我们之间独特的对话方式。
  我就应他,“嗯。”
  他开心了,笑的时候颤动了我的耳尖,他似是还不放心,谨慎地又说了声好,我便还与他重复一声嗯。
  像我演练了很多次的画面,不知不觉就会答应,潜意识里就会铭记。
  我们抱了好久,久到我感觉腿部肌肉都在僵硬,于是轻哼了一声疼,他终于放开我,只是还看着我不肯移开眼睛,嘴角是月牙的形状。
  没什么大不了,我以为很难,可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只要他会这样笑,我便无所谓怎么样。
  安静的画面其实会让我尴尬,可能年纪越大越会敏感,总觉得这种场景不真实,还带着强买强卖的不情愿,于是我找话。
  “现在算我男朋友是吧,多大了?”
  他松了口气,嘴角咧地更开,我便知道了,他还是22岁,即使我已经这么久没和22岁的他相见了。
  “纪营,今年28,性别男,星座双鱼,有车有房有巨额存款,还有.....如今学会了疼人。”
  一阵酸意涌上心头,我不信他,可我把与他的回忆往前翻着,我发现原来纪营真的没有说谎啊。
  他突然把手伸到了我的裤边,我反应过来一把攥住,开始反思他这个疼人是不是和我理解的有些不一样。
  可刚刚成为合法夫妻,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搬旧话,“我今天....状态不好。”
  我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争1,这状态他绝对完胜,我怕我从此会失去威风,变得一蹶不振。
  他在笑着藏牙,看的我眼馋,我就抓着他的手,问他,“我们这样,进展是不是有点快?”
  他又不吝啬地笑了一下,无奈又下巴指了下我的裤子,“你自己看。”
  我低头一看,我去。
  刚刚场面一时有点失控,光顾着避免自己上刑事法庭来着,居然把衬衣装到了内裤里,还把内裤边提这么高。
  好他妈一副社会打扮。
  我想起还这副德行很酷地在走廊给男人塞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被嫖的那一个。
  我讪讪的,“你原来是在整理衣物啊,早说嘛,还以为……”
  他替我把衬衣拉出来,把裤子往下褪了些,然后拉好衬衣再给我穿裤子,等拉链拉好,皮带扣被安稳扣上,他才问,以为什么。
  还能以为什么,以为你要双枪炮来着,只不过这话我没说,虽说我不是那种翻旧账的人,那种东西翻出来无非给自己找罪受。
  此时街上人已经很少了,凡是没点多动症和燥热病的大概都在会着周公,也可能是在床上画龙,心情好了还会再画一道彩虹。
  月明星稀,他和我并肩走着,地上两道影,就是单看那两道翘着的头发丝,我也知道我们两个很帅。
  唇舌相讥惯了,我们在纽约街头散步,也是我捏下他鸡鸡,他给我一拳,我捏下他屁股,他抄我一脚,我们基本没闲过,所以这么岁月静好的走着有点不合画风。
  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马上要死了,纪营舍不得碰我。
  一阵夜风刮过来,四月的天气,也要温差有些大,更深露重是有道理的,古代人特别牛逼,他们要是有个哈勃,我们现在大概就在火星了。
  可能火星就同意亲兄弟之间正常恋爱,那样的话,我要放条恶狗在登陆口,或者我亲自守着,不让任何人来,只住我和纪营两个人,大概无聊了还会跟地球人挑衅,“喂,看见没,这么大一片地,全是我兄弟两做爱的床。”
  他走着走着步子越小越缓了,我为了与他齐肩而迫不得已跟着他的节奏走,其实我心里很忐忑,今晚的所有和做梦一样,简单的叫我不相信,又因为幻想过无数次而觉得熟悉,我想问他,你是不是答应太快所以后悔了,却没有勇气。
  还是他先开口,“你……”
  我提着一口气,问他,你什么。
  他停下来,转过身对着我,艰难地停顿,他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惊愕了几秒,突然弯腰抓膝,扯开嘴巴大声笑出来,指腹还认真的压在嘴唇上以自己防笑太开了崩裂。
  他有些着急,又感应到我的情绪一样松了些眉心,他说,你笑个屁。
  我没说话,只是笑着抓起他的手,和他手指相扣,然后我开始拉着他跑,他不明所以,却跟着我的节奏,我听见他不再有着负担的笑声,从前在露营活动的广阔山坡上,我也这样拉着他跑过,他那时也是这么开心的。
  骂我傻逼,还追着我的影子。
  我们跑进了一个狭窄的街道里,我把他按在墙上发狠地吻,这隔了六年的气息,我今天才品尝到,从前人们总说失而复得最为喜悦,喜悦好比涸辙之鱼遇见了一汪清泉,我那时是不理解的,可我现在知道了。
  我现在恨不得把这片天扯下来披在他的肩上,再把星星撕碎了让他瞧着笑。
  口腔里龙舌兰的味道被他席卷而尽,我的主动权反倒被他夺了去,吮吸,舔舐,将我尝了个遍。
  我记起我们在金罂粟见证下的初吻,血气方刚的两个人捧着对方的脸,紧张的不知道从何处入口,直到把对方的嘴唇摸索着衔入口中,才敢微微睁开眼确认,打架成性的两个人却总怕把对方咬伤。
  情事上我从来不落下风,但第一次是我让了他的,所以这次我要扳回一成,于是我开始上下其手,摸的他直喘着粗气,他终于抓住我求饶,下巴抵在我肩上,他说别碰,这儿脏,我都不知道他说的是到底他的老二还是这个街道。
  被吻的有些狠了,我八百辈子没这么喘过了,我觉得纪营就是我的障,远远瞧着不以为意,想着也不顾尔尔,可直到走到跟前才会觉得这辈子也渡不过。
  融不掉对方,开始的喜悦和浪漫便忽然消失不见,只剩下无限的怨恨和痛苦,但若要让我凿碎了他再走过去,我宁可将自己于寒风处永久流放。
  可疼是会记着的,为了不要摔的太疼,我必须学会提前逞强,咽了咽口水,我问他,“纪营,你喜欢过我吗?”
  我只能说喜欢,我其实不敢说爱,我生长在一个婚姻无比失败的家庭里,所以对爱这个字眼,我一直带着偏见,却也矛盾地带着遥不可及的向往。
  虽然我和纪营从开始孕育的时候就是一体的,但我们早已经分成两半各自生长,所以我不敢的,他也不敢,他该比我更不敢,因为当年的他比我更无助慌张。
  他在我肩头喘气,我们像壁画上交织的影,分开了又能合上,因为分开只是光线给我们造成的假象。
  他深吸一口气,“喜欢。”
  我耳蜗发疼,双眼也有些干涩,大旱好多年,一朝的雨露像是要把我淹死,我还问他,“你喜欢我吗?”
  少了一个字,少一个字就可以让我生,也可以叫我死。
  头顶电线上的麻雀叫了一声,叽叽喳喳跳乱了我心里那本不就不齐全的谱,弹奏一曲乱七八糟的肖邦。
  纪营把腰压的很低,整个人枕在我的心上,低笑了一声,像夜半时海棠盛开的靡靡之音,于是我终于找回了我那段已经丢失多年的苯乙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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