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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丢失的PEA 完结+番外 (艾西多)


  我们同居,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居,顶多相互帮个用力过猛的忙,我把他弄疼了他要踢我,他没给我弄爽我要扇他,反正两人天天一边凑合过着,一边喝着保持肌肉的蛋白质粉和预防骨质疏松的钙片,但却他妈的该死的甜美。
  只不过蜂蜜放久了会沉淀,我们没有半年之痒,只是埋在两人之间最开始的那颗炸弹终于作响。
  那天的他正好无事在家,之前给一个丝绸研究的民间文化组织做了赞助,汇款记录寄到家里来,需要签上自己的本名,我趴在客厅地毯上龙飞凤舞,他无聊了就过来压着我的腰看。
  看着看着就开始抓我的肩膀,很用力,我疼了就把他的手打掉,结果他突然抓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冷着声问我,你爸叫什么。
  我当时莫名其妙,怒火中烧下只觉得纪营在发神经,只是看见他那颗痣莫名地开始心慌,于是一把甩开了他。
  可他更过分,他就猛兽一样直接扑过来把我摁在地上,我被撞的脊梁骨疼,大声骂着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他还是问我,你爸叫什么?
  那些从来没想过的苗头在我心里破土发芽,可我依旧不敢往那里想,因为我不相信大千世界能巧到这样,我好不容易在芸芸众生里喜欢上一个人,居然还是和自己流着一样血液的人。
  我知道自己有个双胞胎哥哥,他满月后就跟着妈妈走了,但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在何方,就像我到十八岁才开始问我爸我那个所谓的妈还活着没,我爸一向很温柔的,那天他甩了我一巴掌。
  然后我知道我妈还活着,没什么反应,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好查一下那里的自然死亡率是多少,我也从不在意纪营这个人,因为犯不着去操心,在我心里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可能这辈子也见不着。
  我看着他那张脸,还有我们对称分布的鼻尖痣,脑壳发胀,他捏的我下巴要碎了,我只能含糊不清地说了我爸的名字,想让它变成虚惊一场。
  “纪白。”
  然后纪营就变成那样了,红着眼,手圈在我的脖子上,越缩越紧,恨不得当场把我掐死,他的声音像恶魔的螺号,我在这多少年里都没忘掉过那几句诅咒。
  “你他妈也真的能玩的出来啊,半年了从不肯提自己的名字,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本以为你就是天性调皮些,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彻头彻底的顽劣不堪啊,你他妈是不是特别自豪,能跟自己的亲生哥哥做这样恶心的事情,如果真的和我上了床,你是不是还想拿出去炫耀炫耀,你不是最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吗?”
  我被无端的指责熏疼了眼睛,扎伤了心脏,即使他打的满身是血我也不会有这样难受一分,他在用他害怕的利刃对我剥皮剔骨,都不会在意我是不是也会自此害怕。
  我原本的叛逆心已经很重了,重到因为我爸那一巴掌,我已经很久没用过他的钱,很久没提过自己姓纪了,那些自认为是耻辱的恶水还要浇灌上愤怒和伤心的种子,喜欢上自己的亲兄弟已经够让我灰头土脸了,他还要不自己摘干净了来训我,好像全是我的错。
  我受不了别人拿这种问罪的眼神望着我,我看的太多了,我在别处已经被这种眼神伤的体无完肤,大概人难过了大脑会萎缩,我毫不顾忌地顶嘴,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那么傻逼。
  “我他妈就是玩你了怎么样,你他妈没玩我吗,不过两清。”
  纪营狠狠砸了我一拳头,我口腔内壁都被牙齿划破了,嘴角开始渗了血丝,鼻梁像折断了一样痛,我最疯的时候也没这样被刺痛过,和被陷阱扎得皮骨分离的野兽一般,我吼叫着开始撕咬,和他打成一片,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被放过的。
  最后一击我用了全部的力气,我甚至想把他打死,然后装进骨灰盒里放在我的枕头下,可当我的拳头在离他鼻梁只剩一厘米的时候,我停下了,那时候的我,就是看到他那双悲痛的眼而钉在了原地,把所有的细胞都冷冻成结。
  我一直觉得我没错,我们牵手接吻拥抱互撸都是两人一起做的,我有罪的话你也是有罪的,那凭什么你要跟受害者一样闹的鸡飞狗跳,我却要受着你的辱骂还要接受你的暴打,明明以前....
  以前我喝口冷水,你都觉得那会很伤胃。
  可等我眼角的血滴落在地上的那么一瞬间,我会觉得我也有错,我想着我要是能稍微平静些,稍微聪明些,别那么麻木,别那么冲动,我拉着他,告诉他,说我并不知道我们是兄弟啊,我也没有想要玩你,我是真的想和你谈恋爱,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发火。
  即使他不听,我也该拉住他不让他走,不让在这偌大的世界里一去不复返。
  那样或许纪营会信我的话,他会慢慢平复下来,拉我从地上起来,跟我说对不起,为我的淤青默声涂上药膏,又或者,他会彻底跟我划清界限,泾渭分明,以纲常伦理为代价,斩断我们长达半年的柏拉图式爱情,我们不会成为见面眼红的仇敌,但我们大概也不再有相见的机会。
  血迹在地上凝结,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还有冷却的白炽灯,我终于意识到,好像不管怎么走,我们的结局都是无可避免的悲伤着,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两条一模一样却永无交织的路。
  男人在我眼前晃手,把我从遥远的记忆里带回来,他笑着问我,你怎么了?该不会也出毛病了?
  我把情绪一根根卷回来收好,我说没事,就是今晚钱花太多,我有些心疼,我的钱就像是被大风刮走的。
  他扶着墙壁哈哈大笑,“你找里边那位要呗,我看他有钱,而且,我看你们关系不一般。”
  是挺不一般,惦记他菊花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给男人塞了一把钱在他裤腰里,因为他没有兜兜,而且我不想破坏我的无情形象。
  他很满意我的举措,低头把鲜红的票子一张一张从环里取出来,闪着眸光感谢我的厚待,然后打了个响指就转身找原主接客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真心觉得他这样活的很自在。
  我叹口气,捏了下手腕硬着头皮回到那间房子里,进去一瞬间,那股浓郁的膻腥味加上血腥几乎让我作呕,我终于知道那些为了讨好我而吃下精液的人有多不容易。
  不行,下次得劝他们少吃点。
  纪营没再和葫芦娃一样天真了,他站在窗户边抽烟,若不是有缭绕的烟雾,我还以为他已经与黑夜融为一体,就此烟消云散了,他很适合穿深色,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客观来讲,他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把深色系穿出昳丽来的人,大概黑色是他本人的颜色。
  他身上的香味已经不能被我任何一丝嗅觉捕捉不到了,被乱七八糟的味道所完全掩盖,不知是他喷的少还是别的味道着实太重,我庆幸着又难过着,像个精神分裂的人。
  在我眼里,香烟这个东西就是寂寞隐藏着的学名,我有时很忙,忙起来的时候为了庆祝自己不寂寞了,就抽一两根,但有时我又太闲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了赶走那些寂寞,我又会抽上好几盒。
  从前的我是不爱的,从前的他也是不碰的,但现在的他又向我看齐了,我从没在公众场合见过他抽烟,但可能他私下还是抽的很凶,因为他的动作很娴熟。
  一个人若是开始坦然接受曾经叫自己难受的东西,说明他已经遇到了更加强烈和无解的难受了,以至于曾经的那个,如今看起来就和挠痒痒一样。
  我看到他笔直挺拔地站在那里,肩膀上担着疲惫,在吞云吐雾里不置一词,不回头看人,烟雾像扑着火光而去的蛾子将他笼罩将他禁锢,我感觉他下一秒就会被这黑暗被这苍白无端吞噬,然后再也回不来。
  焚香也好,黑色衬衣也罢,也不会再随着他一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干干净净,像那尊被风沙腐蚀而尽的雕像,霉斑尚在,只是失去寄托,在泥泞的地上长成一片片暗黑的青苔,生人连靠近都会被纠缠。
  我转动我生锈的大脑去认真思考这些对于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想了好久,直到我觉得自己支撑着灵魂的肉体开始腐烂我才想明白一点。
  而当我抬头时,却看他的香烟只染了一点而已,我怀疑我们是不是活在两个时空,数着两个纪元。
  所以我明白我的决定还是仓促,但我用自己眼前的清明去核实去检查,我又觉得它大抵没错。
  那意味着,我就会在无人入睡的夜里,彻底失去一个漫长而揪心的牵挂。
  随着我的爱恋我的勇气我的思念,永远失去,死了都不能找得回来。
  我开始陷入巨大的恐慌,这比我和纪营分离的那日更叫我撕心裂肺,我知道我是个坏人,但如果真的要把纪营撕碎了给我看,我宁可他在离我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嚣张又幸福的活着。
  我突然快步走过去从后边抱住他,他的躯体和六年前一样温暖,渗进我发冷的皮肤里,直击心脏,我便开始慢慢回春。
  或许还能到夏。
  只是他身子很僵硬,骗子啊,装腔作势,明明他刚才已经在玻璃里看到了我向他飞奔而来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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