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想根本抵御不住他这样的神情,只能勉力维持正经的面部表情听他继续瞎扯。
“我是被女巫封印的红方块王国的王子殿下,只能在红色地砖上活动。”谢瑜说,“我想送我的爱人回家,但是现在这条路上已经没有红色地砖了。”
“我不能违背女巫的诅咒,要是跨出了红色方块,会死掉的。”他吸了吸鼻子,鼻尖泛着淡淡的粉红,也不知道是给冻得还是太入戏。
陶想给逗乐了,肩膀抖了抖,想笑却又硬憋了回去。
蓝翔哥诚不欺我,这真是一个罕见的中二幼稚鬼。
“那我该怎么做?”他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作起妖来毫无羞耻感的谢瑜,张了张口,最终选择了配合他的演出。
不管谢瑜的行为和言语有多么幼稚,多么无厘头,陶想都会默默捧场。
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总是如此。
“亲我。”得到了陶想配合的谢瑜莞尔,眨了眨眼,“亲亲我就可以了,真的超简单。”
这个要求算不上过分,但场地不一样,这是在时不时会有人经过的小路上。
似乎是怕陶想会害羞地转身就走,谢瑜拽住陶想衣角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几分。
“只要一个吻就可以得到红方块王国最好看的王子殿下。”
谢瑜的长睫轻颤,莹白细腻的肌肤第一次染上了代表羞涩的薄红,极淡却极诱人。
“这个生意,你绝对是稳赚不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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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生意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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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勇者
除了谢瑜之外,应该再没有人会找这么清新脱俗的索吻理由了。
所幸周围没有行人经过,陶想沉默片刻后便决定遂了他的愿。
“可以了吗?”
陶想凑上前,在谢瑜被冷风吹皱的唇瓣上印下了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我还是不能动。”这个十分流于形式的亲吻显然不能让谢瑜满意。
他再次拽了拽陶想的衣角,扬起脸提示道:“女巫说这个吻太敷衍了,不能算数。”
“……”陶想觉得谢瑜又开始调皮了。
“再来一次。”谢瑜眯起眼睛,用指节轻轻蹭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示意陶想继续努力。
他这既不肯走,又不妥协的倔强模样陶想根本拗不过,只得埋头继续吻他。
第二个吻持续的时间稍稍长了一点。
陶想用右手托住了谢瑜的下颌,吻得更久力道也更大的同时,还耐着性子将谢瑜的唇瓣揉碾了一番。
结果谢瑜还是摇头说不行。
“你给个要求吧。”
有路人行过的时候好奇地瞥了二人一眼。
又试了一次的陶想憋红了脸,低声问他:“得是什么样儿的你才肯走?”
谢瑜没说话,笑嘻嘻地凑近了脸看他。
等到陶想的脸色更红,别扭的想要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时,谢瑜才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前襟,悠悠地答:“你在想什么呢?我们是少儿频道的节目,既然说是亲一下,当然就是简单的亲一下啊。”
“……”陶想确实是有想过,谢瑜也许是在暗示他来个法式热吻,和昨晚上一样刺激的那种。
没想到谢瑜居然恶人先告状,压根不承认自己有这个意思。
“你忘念咒语了,勇者。”谢瑜说,“在故事里,破除魔法的时候总是要念咒语的。”
被谢瑜一直忽悠到现在的陶想心里跟明镜似的,很清楚这应该也是谢瑜临时编出来的说辞。
但却总是会无条件的继续配合。
“那,咒语是什么?”陶想凝视着谢瑜的眼睛问道。
出乎陶想意料的是,这次谢瑜竟然连编都懒得编,直接回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只有勇者才知道的咒语,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居然还十分理直气壮。
“好吧。”陶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跟着谢瑜一起瞎编。
他抬手轻捊了一下谢瑜被风吹乱的额发,语重心长地说道:“勇者刚刚想起了咒语的内容,还想起了它只有在心中默念才会起效的条件,这次一定不会有问题。”
“谁知道呢?”谢瑜耸了耸肩,态度有些散漫。
“不行也得行。”陶想捏住了他的下巴,借由故事里无所不能的勇者形象,强装硬气地说道:“我是勇者,我说了算。”
谢瑜咧开嘴笑了起来,茶褐色的瞳孔里露出狡黠的光芒,疑有再次搞事的可能。
陶想没给他开口继续加大难度的机会,气势汹汹的直接亲了上去,眼睛里有刻意伪装出来的凶相。
看似充满威胁之意,实际却透着淡淡的委屈。
谢瑜这次没再为难陶想。
他忽然伸手右手揽住了陶想的腰,终于抬腿从红色地砖里迈出了第一步。
“我是您的了。”谢瑜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陶想的,淡粉色的鼻尖擦过陶想的脸颊,冰冰凉凉的。
他直勾勾地盯着陶想的黑眸,茶褐色的瞳孔熠熠生辉,如有圣光坠落其中。
“愿意为您效劳,我亲爱的勇者先生。”
陶想这一路都心情极好。
虽然谢瑜一直缠着他,要他解释咒语到底是什么有些麻烦了些,但是总体来说,能跟谢瑜这样手牵着手一起回家的感觉,真的特别好。
把陶想送到了地方后,谢瑜没有在陶想未曾发出邀请的情况下跟上楼,而是选择笔挺地站在狭窄的楼道口,眉目温柔的目送陶想。
如同一根坚定的道标。
他并没有直接跟上来的行为让陶想暗自松了口气,毕竟自己屋舍状态太过杂乱,他还没有做好如此突兀就被谢瑜窥见的心理准备。
“谢瑜,你快去春苑路吧。”每过一层楼的窗户,都会忍不住向楼下望一眼陶想走到三楼时停了下来,探出头朝谢瑜喊道,“我就住在五楼,马上就到了。”
仰视着楼道的谢瑜听到了陶想的声音,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不肯照办。
“没关系,我不急。”他朝着陶想所在的方向勾唇一笑,双手插兜的姿态悠闲懒散,仿若时间真的富足充裕。
天气暗沉了下来。
上午还曾露过脸的日光此时已被不知何时到来的阴云遮蔽,头顶上细小如沙的雪粒开始渐次飘落,晕开在谢瑜茶褐色的瞳孔里。
陶想回到屋里后特意连上了室内wifi,给谢瑜的企鹅发了一条信息,告知自己已经到了。
taojug:我到家了。
谢瑜那边就像是一直握着手机等待似的,很快就回了陶想一个简洁的“好”字。
春苑路离这里并不近,如果不快点的话,应该是来不及的。
想到这点的陶想重新出了门,走到五楼的楼梯拐角处,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向外望去时,刚好看到了谢瑜转身在小院里狂奔的身影。
“不是不急吗?不急还跑这么快?”陶想嘴角噙着笑,望着谢瑜险些被积雪绊倒的背影,越看越觉得他真的像个幼稚小学生。
不是气到想打的熊孩子那种。
是恨不得抱在怀里揉,可爱到想捏脸颊的那种。
他目送着谢瑜跑到了小院的出口,急匆匆地拍了一把铁门右侧的按钮,想要快点出去。
谢瑜的所有行为都表现的火急火燎的,却偏偏在铁门打开的一瞬间愣住了。
“怎么了?”楼道内的陶想疑惑地挑了挑眉,有些担心谢瑜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
他的忧虑显然是多余了。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站在铁门处的谢瑜忽然转过了身,目光遥遥地望向陶想这边,做出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陶想的耳朵不由自主地红了。
虽然他确信此刻的谢瑜根本看不到他,虽然谢瑜这憨兮兮的行为细品起来真的很幼稚……
——但是愈演愈烈的心跳声是骗不了人的。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后,已经跑得没影儿的谢瑜应该是坐上了车,特意发来企鹅消息询问。
哦豁:我出铁门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偷看我的背影?
taojug:……
哦豁:你肯定在偷看,不然你应该直接回我一个否定句。
taojug:……是的,我在看。
哦豁:哈哈,我就知道。
哦豁:那句诗怎么说来着?
哦豁:身披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陶想觉得谢瑜这个比喻实在过于肉麻了,刚要回复,就看见谢瑜将它撤回了。
taojug:……
哦豁:啧,太肉麻了,我觉得不合适。
哦豁:等我再想一个合适的。
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共通之处?
握着手机的陶想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黑眸里的愉悦之情满溢出来,化为细碎的星光点缀在瞳孔中。
他忽然觉得自己开始不在乎了。
那些由阶级差别和身体残缺带来的自卑和距离感已经于不知不觉间远去,留下的,只有充斥在心间的浓厚幸福感和强烈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