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陶想却只是偷偷看了他一眼,手下动作得更快了。
人一定要好好吃饭,挑食是不行的。
陶想谨记母亲的教育,认为挑食的谢瑜吃这么少,必然是不行的。
在迅速扒完碗里的饭后,陶想迎着谢瑜充满疑惑的目光,起身来到他身旁坐下,伸手接过了他面前的陶瓷碗。
“我喂你吃饭。”陶想轻声说,“你多吃一点好不好?”
他拿起谢瑜没有碰过的勺子,漆黑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看向了谢瑜,透着期待与兴奋交织的光芒。
“……”
陶想的声音太温柔了,这让谢瑜一时有点搞不清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到底是为了情趣,还是单纯嫌自己挑食,想哄自己多吃点。
“张嘴。”
在谢瑜垂眸沉思的这会儿,陶想已经舀起一勺炒饭,微红着脸朝着他桀然一笑,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
“……”
谢瑜直勾勾的看了陶想一会儿,随后竟然乖顺的张嘴,凑过脸来把炒饭从韩瑞的筷子上含走,细细地咽了下去。
陶想傻了。
原来喂喜欢的人吃饭是这么刺激的一件事吗?!
“你…你还想吃什么?”
他举着勺子愣了好久,看向谢瑜的目光渐渐灼烈起来。
“我来帮你夹!”
虽然地点定在临海市,但是陶想却因为担心喝醉了的谢瑜,不得不在钻石广场附近开了一间房。
一间摆有两张大床的双人间。
醉酒后全身瘫软发红的谢瑜由陶想搀扶着,缓缓坐到了房间内的一张靠背椅上,刚一坐稳就扭动了一下身体,伸手拉了拉外套拉链,极小声地说了一句“热”。
“你为什么要把红酒和啤酒兑着喝?”陶想抹了一把他被虚汗浸湿的刘海,有些心疼地按住了他胸口的拉链,帮他把外套拉开,“喝醉了不难受吗?”
谢瑜弯着眼睛看他,笑得讨人喜欢极了。
就是不说话。
“伸手。”陶想没敢再看他,慌忙地下了头,专心为他脱外套去了。
谢瑜很听话地抬起了手臂,让陶想顺利把他身上的外套剥了,露出穿在里面的纯黑色低领针织衫。
“你穿这么少,不会冷吗?”陶想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并未觉得不妥。
等到他把谢瑜和自己的外套挂好,回头想看看谢瑜还有哪儿不舒服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针织衫的领子也太低且太宽松了点。
斜靠在椅背上的谢瑜因为不好好坐着,时不时扭动一下的缘故,这会儿已经露出了小半个光滑白皙的肩膀。
“!!!”
这太危险了,会着凉,我得给他捂捂。
想法同样很危险的陶想尽力压制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几步跨到谢瑜身前,一把将他滑下来的衣领子又给拉了回去。
“……”谢瑜抬起头,看向陶想的目光忽然就深邃了几分。
“陶想。”他按着椅子的扶手,以一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坐起身。
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陶想的手臂,薄唇轻抿。
“怎么了?”陶想低下头,以一种仰视的姿态凝视他,凝视着自己视若珍宝的谢瑜。
“陶想。”谢瑜又叫了一遍陶想的名字,身体也下意识朝陶想身上靠。
陶想的脸唰地红了,且热度有不断上升,攀登极限的趋势。
“我在。”这话几乎是陶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谢瑜笑了。
不知道是因为陶想憋红的脸,还是因为他喝醉了以后本就爱笑。
他抬起右手,纤长的五指渐渐握紧了陶想的小臂,有暗示陶想坐过来的意图。
“你说过,要给我亲秃皮儿。”谢瑜仰着头,茶褐色的瞳仁干净清亮,目光却显得略有些锐利。
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两条长腿,摆正后又并拢,使人更容易坐稳,“我现在准备好了。”
柔软的,轻快的嗓音宛如一团朦胧的雾气,袅袅娜娜在陶想的周身。
当谢瑜抬起头,轻拂了一下额前汗湿的发梢,揉了揉被酒精熏灼泛红的眼角,用那一双熠熠生辉的茶褐色眸子看向陶想时。
——没有人能拒绝他。
※※※※※※※※※※※※※※※※※※※※
陶想:我想起来了,你帽子呢?
谢瑜:抱你的时候被风吹走了。
陶想:???
谢瑜:虽然是有亲笔签名的珍藏款,但老婆更重要。
让你们康康诱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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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套路
这世上没有人不渴望与自己喜欢的人亲近,把谢瑜当做至宝供在心尖上的陶想也不例外。
他曾幻想过这样一个情景。
未来得了无数金牌,也长高了不少的自己揽着谢瑜的腰,把W大最好看的玫瑰花困在某个逃不掉也挣不脱的方寸之地,低头索吻的情景。
幻想里的谢瑜绝不像现在的谢瑜这样狡黠。
他的笑容带有勾人犯罪的天真。
瞳孔里氤氲着的水雾是真的,羞赧也是真的,就连形如情趣的推拒,力道都安排的恰到好处,一如陶想曾经最喜欢的傲娇大小姐人设。
一瓶被谢瑜拿错的矿泉水是开启这个幻想的前奏。
凝视着谢瑜沾了水渍的唇,并由间接接吻这个点联想出整个场景的陶想,唯独感到遗憾的只有一点。
他不知道谢瑜的嘴唇究竟触感如何。
不知道那形状优美,同十月的红枫一般动人的唇瓣……是不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柔软。
“谢瑜……”
如今被谢瑜主动索吻,横下心跨坐到他腿上的陶想动作僵硬地抬起了右手,不断颤抖的指尖缓慢地抚上了曾经朝思暮想的唇瓣。
谢瑜没有说话。
他微敛眼睫,双臂呈现出完全放松的姿态垂在身体两侧,脸上是一副放任陶想自由发挥的神情。
于是紧张到脑内轰鸣的陶想便深呼吸了一口气,任由轻覆在谢瑜唇上的大拇指放肆,开始尽情描摹起了谢瑜的唇型。
陶想不懂如何评价一个人的唇型。
在他并不算长的一生里,谢瑜的颜值一直是无人企及的巅峰,又在漫长的岁月蹉跎中封了神,便成了完美的化身。
他只觉得谢瑜的嘴唇很温暖,摸起来略微有些干燥,却远比想象中的更柔软。
这是真实的谢瑜。他想。
是我看得见,摸得着,不用想象就可以感受到的谢瑜。
他撤回了自己的手指。
漆黑色的瞳孔与谢瑜对视了几秒,便突然伏下身,化为谢瑜眼中不断变大的黑影压了上去。
他吻了谢瑜。
并没有“亲秃皮儿”的狂放,只有小心翼翼的温柔。
在第一次用唇瓣勾勒谢瑜的唇型时,陶想甚至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尽可能的撑开眼睑,想要把面前人的一切表情动作都看在眼里。
微扬的眉峰,轻轻扇动的长睫,覆有一层细密薄汗的鼻尖……
这些都是令陶想愈加心猿意马的微小细节。
然后,情不自禁的陶想有些克制不住的探了探舌尖,竟刚好探进谢瑜微张的唇缝间,品尝到了他身上醇厚馥郁的酒气。
这让母胎solo二十三年,至今才算谈起对象的陶想愣住了。
谢瑜口腔内的另一种柔软让他慌了神,瞬间如同条件反射似地挺直了腰板,飞快与谢瑜拉开了一些距离。
“你怎么了?”察觉到异样的谢瑜抬起头,舔了舔刚才被陶想触碰过的犬齿,笑的意味深长。
陶想:“……”
谢瑜显然并不介意。
他甚至还饶有兴味地打趣陶想:“你就这点本事吗?”
“当然不是!”陶想下意识地反驳。
只是因为面前的人是谢瑜,是他心心念念了六年,触之即醉的谢瑜。
他不想,也不愿做出任何可能冒犯谢瑜的举动。
“那让我看看?”谢瑜弯了弯眼睛,唇角微微上翘。
他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忽然搭上了陶想的肩。
灼热的吐息中,枫叶色的唇比任何时候都更具邀请之意。
“我……我需要换个姿势……”
在这样的时刻,陶想忽然就想起了那个梦,那个几个月前发生的,疑似即将春宵一度,却最终了无痕的梦。
那时的他冒犯了谢瑜没有?
答案已经记不起来了。
“好。”谢瑜看了一会儿陶想没喝酒,热度却绝不会低于自己的脸庞,轻笑着同意了。
于是转换完坐姿的陶想,便借助由梦境所带来的勇气,以一种豁出去的姿态再次吻了谢瑜。
不似之前的轻柔,动作要更急,也更用力。
这次的他再没有避开,犬齿与谢瑜的上唇触碰时,甚至有些暴力。
陶想为了证明自己还算是有“本事”,这次显然太用力,以至于无意间蹭破了谢瑜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