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嗯”了一声,注视着美人离开。
渣攻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再感受不到方才的闲适,反而鸟叫声扰得心烦,踢踏着往回走。
屋内美人正与张姨闲聊,渣攻跟着声音寻到厨房,没听清美人说了什么,只见张姨用手背半掩着嘴,笑得开心。渣攻在外面听他们讲话,脸上也不自觉地柔和很多。
美人撑在流理台上,看着张姨准备食材,时不时搭把手。头发现下梳成低马尾,末梢已经快到腰上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
“张姨太偏心,傅铭在家都可着他来,尽挑他爱吃的做。”
张姨头也不抬,取笑他:“小孩儿一样。”
美人不依不饶,“傅铭什么时候能不吃鱼虾,满屋子都是腥味儿,快点一锅煮了得了。”
味道肯定有,但没有美人说的那么夸张。
张姨还是笑,“岩岩受委屈了。少爷不总回来,我们让让他吧。明天少爷走了,我给你做汤喝。”
美人从鼻子里哼出声,“张姨净哄人玩儿。”不一会儿又口是心非地说:“做甜汤吧,我想吃点甜的。银耳不要炖得那么糯,脆一点的好吃。”
“不行。”张姨这次回绝的痛快,“这样的汤没营养。”
“不要什么都要有营养吧,少熬一点,尝尝味道。”
张姨没来得及反驳,锅开了。水面上的白沫扑动,连着锅盖鼓起来,美人伸手去揭。
渣攻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美人手腕上不正常的红痕的。
“你手怎么了?”渣攻严肃地问。
美人没防备后面有人,吓了一跳,本该翻过来平放的锅盖被美人紧紧掐在手里。内面水珠汇在一起,流下来,全都滴到美人腿上,裤子瞬间湿了一片。
渣攻夺过锅盖放好,打腿弯抱起美人,放在公共卫生间的马桶上,又匆匆拿医药箱回来。
美人被渣攻突如其来的关怀搞得发懵,说话也磕磕绊绊,“其实不用的,没有很热,又隔着裤子,一会就好了。”
渣攻不听,拿剪刀把有水痕的布料都剪开。
腿上的皮肤已经红了。
美人要站起来,“不用这么麻烦,一会儿就好了。”
渣攻按着他,一声不吭,取了凉水,很小心地帮他冲洗,再用纱布沾干。
烫过的皮肤脆弱,即使渣攻手法轻柔,纱布贴上去也不舒服。美人有些窘迫,脖子连着耳朵就一起红了。渣攻此刻没分出心神去看,一心一意地涂烫伤膏。
等到腿上的伤处理得差不多,渣攻问:“手又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晚上,我帮你换衣服,你应当是自卫,抓了一下。”
看着美人手腕上根根分明的指印,渣攻也能想象得到当时用了多大力。酒后头疼的劲儿又一阵阵涌上来,渣攻说:“抱歉,我……”
渣攻知道原因,但不知如何解释,便只涂活血化瘀的药膏,闭上嘴没了下文。
第11章
用过了晚饭,美人的心情很明显逐渐变好。
渣攻从楼上下来,听见帮张姨整理物品的美人在轻轻哼歌。美人看到渣攻,弯起眼睛,“今天晚上会刮风,你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件外套。”
渣攻的手插在家居服的裤子里,松松垮垮的衣领斜向一边,头发没打发蜡,刘海软软地趴在前额,挡住眉骨,不似平日里那么有攻击性。
“出门……去哪?”渣攻问。
美人脸上的笑僵在脸上。
渣攻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美人这一晚上的高兴源自哪里。
这是指着我出门就别回来了,渣攻想鼓掌,敬佩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分析问题。
渣攻面色铁青,怒极反笑。美人紧盯着他,背部肌肉紧绷。
渣攻直视美人的眼睛,走到他面前,搂着美人肩头,强迫他和自己一起看时间。
七点过。
渣攻贴在美人耳朵边不怀好意,“今晚也要。”
然后丢下美人独自上楼。
美人别过头。
过去渣攻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次次都是吃饭、洗澡、睡觉,规律的和流水作业一般。
美人只当是完成任务,闭上眼睛赶紧把他糊弄走。像这次一样被频繁索要,已经很久没发生过,美人心理接受不了,身体也接受不了。
起初还能忍着,可渣攻却有意磋磨他,在背后抱着他,吻他白皙的后颈;面对面抚摸,咬他细弱的锁骨。
情欲骗不了人,他清楚自己被渣攻操纵,上下沉浮。
美人哑着嗓子骂:“傅铭,你真狗。”
渣攻一怔,下面牟足了劲,狠狠地向前列腺冲撞。
美人闭着眼睛在他身下吸气。
他钳住美人的下颌,要笑不笑,“会新词儿骂人了?和谁学的?”
“你都说我是狗了,我不能担不起名头,对不对?”
渣攻手上没松,细细地在美人唇上吻,趁其不备将下唇咬破,铁锈味儿在两个人唇齿间蔓延。
“你……”美人睁开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渣攻捂住他眼睛,唇在他胸膛游走,“刚才拳头挥够了,你现在没劲儿了不是吗?别逞能,这个眼神儿我可受不了,闹大了也是你遭罪。”
“别咬!不许咬!”
美人胸膛白皙平坦,渣攻从那抬起头,眼里迷茫,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哪有这么多要求?不咬那,咬这儿?”
渣攻往颈侧去。
“别留,别留印儿,夏天了,遮不住。傅铭……傅铭……”
美人挣扎。
渣攻偏要与他作对。一对儿锁骨上下留个四个深浅不一的吻痕,渣攻半起身,看得满意,在美人眉间亲一口,“啵”的一声。
美人被羞耻和气愤裹挟,全身潮红,又不经意被渣攻撸出精来。渣攻在他最敏感的时候疯狂撞击,掐着胯骨在颈侧留下一个牙印,终于舍得放开他。
渣攻平躺下来,没有钳制,美人立刻侧过身去。渣攻喘匀了气,半撑着身体给他擦额角的汗,美人动也不动。
渣攻自作自受,知道刚才自己闹过分了,又不愿用与人调笑的话安慰他,只好从背面环住美人,一点点拢好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渣攻不带任何情欲地抚摸美人腹部,那双手宽厚温暖,修长有力,好像刚才从没参与作恶。美人垂头看着,连着三个晚上不得好眠,不多时便昏昏欲睡。
渣攻察觉到,柔声问:“去洗澡吧,洗完再睡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美人的哼哼声。
渣攻迈下床,帮美人盖好被子,去浴室放水。
回来将他打横抱起,带着他去淋浴。美人被他这么折腾,那点困劲儿彻底没了,哑着嗓子,让他快点。
怕白天烫红的腿在性事里擦伤,渣攻一直曲着那条腿。白嫩的腿根掐痕严重,抖得厉害。渣攻在上面按压,威胁他,“你最好别乱动,我还没下火。”
腿软站不住,又不想挨着渣攻,美人就靠在墙壁上,被冰冷的瓷砖激得直哆嗦。
渣攻看了也不勉强,只是清理的动作更快。匆匆完成冲洗,抱着美人坐在浴缸里。
美人开始不耐烦,“什么时候能结束。”
渣攻不理会,手里拢着水往美人头发上浇,刚才没被淋湿的发顶这回全湿透了。
美人转过脸,上面挂着水珠,鼻前一缕湿发,十分狼狈,“头发很难干你知不知道?我很累,想早睡。”
渣攻不言语,指指腿间。
美人气得发抖,竭力压住声音,“你已经三十多岁了,能不能节制一点?你刚才也看到了,已经肿了,很疼。”
渣攻按着美人肩膀让他转过去,双手揉上美人耳垂替他放松,“一会儿出去上药,头发我帮你吹,你可以先睡。我现在不动你,但是我不敢保证,你再这么和我斗下去,我还能不能纵着你。”
渣攻叼住他肩胛骨上的皮肉,没敢用力,最后只是舔了舔,“我可以明天不上班,咱们接着耗。”
第12章
渣攻给美人擦干身体,带他回到床上,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个软管,帮他上药。
冰凉的药膏碰到身体,美人打个激灵,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上窜。
“别动!”渣攻掐着他的腰,带着指套的手往深处探,也摸不出好坏,反馈全看美人背部的紧绷程度。
“抱歉,我今晚没控制住。”渣攻想想,还是决定认真道歉。
美人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上,传出声音是闷闷的,“滚开。”
渣攻置若罔闻,一点点涂药。脱了指套,洗净手,渣攻带着吹风机回来,帮美人吹头发。
美人头发细软,黏在一起,不容易吹干,渣攻轻柔地把头发分开,从发根往发梢移动。他耐着性子一点点吹,跪着的腿有点麻了,手却不抖,一根头发也没带下来。
至于美人的烦躁,他视而不见。
扔了吹风机,渣攻回到床上,重新揽起美人的腰。
美人试图甩开他,“滚开,别碰我。”
渣攻用力将美人困在怀里,让他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咬着他耳朵低声问:“喻岩,你的耐心就这么一点吗?你和善的面具就能维持一天?前几年是我回来少了,没及时交流感情,误解你了。我以为你沉了性子,现在看来你还是你,一点都没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