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费南渡却似捕捉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再度压低身体,这回两张脸的距离近到几乎相贴,呼出的热气在二人之间来回交换。它们拂过薛眠敏感的鼻尖,让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酥麻得颤抖。
“用手怎么了,”费南渡笑得一脸高深,淡定发问:“难道洗澡不该用手?那你说该用什么。”
薛眠才不上当,他别过头哼哧着不接话,扭着身体往床里缩,本意是想躲远点,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费南渡的唇尖。薛眠自己没察觉,等挪完位置了回头一看,发现刚才躺过的地方并没有被空出来。
因为费南渡爬上了床。
薛眠当时就懵了:“…………”
“是你给我腾地方的,”费南渡摊了摊手,相当无辜:“我这个人很听话的。”
然而话音刚落地,薛眠只听到耳边“吧嗒”一声响,房间里唯一的光源被人悄无声息的熄灭了,室内瞬间沉入到一片神秘的黑暗里。
很安静,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薛眠全身都罩在被子里,这样的环境令他倍感紧张,心跳的节奏正突突突的不断加快。就在这时,他感觉床面的那边向下陷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小风带起,好像有人钻进了被窝。
和他同一个被窝。
无法忽视的惊慌不安从心底深处涨潮一样的涌上来,薛眠十指蜷曲抓紧了被单,刚想开口说话,一只强壮的手臂突然横了过来,压在了他的肚皮上。
“躲可以,但不许踢人。”
费南渡声音极度低沉并且十分动听,像有个人藏身在他嗓子里,有节奏的拨弄着一面金属质地的鼓。那声音乍一听觉得遥远,却又明明近在咫尺,呼吸间喷出的热气撩刮到薛眠通红的耳朵上,好像三月的早春里抽出嫩芽的柳枝,无端令人苦痒难耐。
突然,薛眠感觉自己身上猛的一重,有具赤/裸着胸膛的身体正顺着刚才那条手臂一起压了过来,但微抬重量,没完全覆下。
外面小院可以照到远处的路灯,虽然房间里还是一片漆黑,但眼睛已经基本适应,能看清一些物体模糊的轮廓。薛眠睁了睁眼,发现面前暗色的光源被什么东西挡了个彻底,有个人正低头看着自己。
“我没、没躲。”一张高烧不退的脸憋得通红,薛眠一动也不敢动,身体绷得像根木棍一样直挺,如同被人点了穴。
“哦,真的?”费南渡发问道。
他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身上有和薛眠一样的沐浴露的香气,但薛眠感觉自己鼻腔里还萦绕着一缕其它的味道。
可能是体香,他想。
“宝贝。”费南渡突然喊了他一声。
“……嗯?”薛眠正开小差,没听出这一声“宝贝”与众不同,迷糊着接口应了一声。
“怕不怕?”费南渡问。
他撑着一条手臂弯曲在薛眠脑袋边,手指灵活的卷起一绺软软的头发,绕在手心里闲闲把玩。
薛眠身体烫得像只被煮熟了的虾,蓬松的被子本来应该盖在他身上的,但这会儿他和被子间多了一层夹心,那夹心自带温度,硬邦邦的肌理里又有一种肉/体独有的柔软触感。
“你、你把话说清楚一点,我就不怕。”薛眠不认怂,他其实很倔,哪怕心里已经在咚咚打鼓。
都不是三岁的小孩了,他知道两个男人这么只裹着一条浴巾躺在同一个被窝里代表着什么,又可能会发生什么。但毕竟从没经历过,说不怕是假的,可要说只有“害怕”这一种感觉的话,又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好像还有一种隐秘的悸动,以及隐隐约约的、无法坦然承认的……令人羞怯的奇异期待。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人性了吧。
费南渡松开指间的发,五指贴靠过去,在薛眠平坦的眉骨上轻轻刮了一下,低声道:“一会儿我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一定要今天做。你怕不怕?”
再单纯如薛眠也不会笨到都这个时候了还多此一举的问一句“要做什么事?”。他屏住呼吸,强憋了六七八秒,然后噗的一声泄了气,委委屈屈的小声打着商量问:“一定……是今天吗?”
“嗯,”费南渡答得斩钉截铁:“必须是今天。”
“可是我……”
薛眠脑袋嗡嗡作响,像有一百张嘴巴同时在耳边说话,耳廓外沿热得发麻,不用摸都知道那里早就滚烫得快要烧着了。
“没有可是。”方才还连哄带劝的口吻说不见就不见,费南渡严肃起音调,像个说一不二的大将军,这片战场即将交由他来指挥,哪怕是敌军也得听他的:“也不许怕。如果真的怕的话……可以把眼睛先闭起来。”
薛眠嘴上说着能不能改天,心里也真的实打实的在敲着忐忑的鼓,但有些东西一旦被牵动了、触发了,本能会击垮理智,驱使一切。人性里最原始的渴望压倒性的占领了高地,不容半分自我的欺骗与抵赖。
薛眠默声未语,最终盖住眼帘闭上了眼睛。
(kissing,省略)
久别重逢的舌在彼此的摩擦中相互吸引,相互包围。它们辗转吮吸却犹不解馋,牵扯撕咬中一条不慎落入下风,被另一条即刻欺压而上,勾勾缠缠,交换着一缕缕果香味的甜液。
系在腰上的浴巾不知何时被松开的,被窝里温度奇高,两具炽热的身体……(省略……)
“作案工具”早先预备,趁着薛眠被亲得意乱情迷之际,费南渡迅速打开床头柜,取出样东西。
薛眠耳力还没完全溃散,迷迷糊糊间听到有动静,倏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呆愣愣的问:“……你拿了什么?”
费南渡不防他还清醒着,低低笑了一声,把嘴唇贴到他耳朵边,几乎是用气声的吐了几个字:“让你快乐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_《
我是小乖乖,最近特别乖。出门要带伞,回家要…………
好啦,本章已经改到无法再下笔,省略部分可自行脑补,也可等待修文。已尽力,hope通过!
周日见!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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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偷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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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意义重大的整岁生日,一场非比寻常的成人仪式。
薛眠手撑着额头强作镇定的记着笔记,不过这事儿真不怪他,毕竟才过去没多久,实在做不到淡定的揭开不去回想。
可要认认真真一回想吧……也容易出事。
比如这会儿人正记笔记,记着记着耳朵就突然红了起来,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勾起,不时还会发出某种嗤嗤的古怪笑声。
“……喂?”武小满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胳膊肘狠狠捅了他一下:“发花痴啊你?”
薛眠快速收拾好笑容,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开始低头翻书:“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观察好几天了。”武小满瞄了一眼教室最后排,没看见要找的人,奇怪道:“怎么你对象今天没过来陪上课?”
薛眠眼珠子一凸,差点扔了笔拿手去堵他的嘴:“你小声点行不行?要喇叭吗请问?”
“看把你吓的,”武小满一脸坏笑,啧了一声后又嫌八卦还没问痛快,压低了声音继续打听:“怎么那谁最近都没来,你们不会是分手了吧?靠,这才几天啊……前阵子不还不问死活的撒狗粮狂喂我呢吗,就你生日那回。”
可饶了他吧,薛眠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生日”二字,一听就上头。至于武小满说的“某人”不来陪上课问题,那是薛眠自己要求的。所谓树大招风,简简单单谈个恋爱而已,不用那么高调。
再说费南渡最近也特别忙,适逢毕业季,除了论文这一项躲不掉需要定期到学校汇报之外,他已经开始在家里的公司实习了。上周末趁着人少,他还偷偷带薛眠去公司转了一圈,进门的时候薛眠看了眼前台,大大的背景墙上写着“云汉置业”四个字。
那是薛眠第一次看到费南渡穿西装,白衬衣、黑外套,深灰色的领带,擦得锃亮的皮鞋,和电视里那些顶尖职场精英一模一样,甚至比他们还要英俊有型——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嘛,情人眼里对方总是世间最好。
不过费南渡工作了,能陪薛眠的时间就要打折扣了。尽管每周五薛眠下课后他都会按时出现在校门口接人,但人性就是这样,一旦对什么东西产生了依赖和习惯,只要稍微有一点改动,就会无所适从大不舒服。
薛眠坐在车里,低着头认真的在背一本单词工具书,表面看一切正常,但小东西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刺猬气场却无不提醒着费南渡一件事——他好像不怎么开心。
自从二人确定关系后在一起以来,费南渡的车上就一直备着各种零食。虽然薛眠不太馋这些,但每次周五放学都接近晚饭点了,他们开车回市里还得要一个小时,费南渡怕他路上饿,所以也不管喜不喜欢,备上一点总是没错。
他一边开车一边翻了块夹心蛋糕递过去,旁敲侧击的试探薛眠:“今天有考试?”
“……没有啊。”薛眠被问得有点懵,从书里抬起头,接过蛋糕的时候还想了一下,然后确定的摇摇头:“这个月都没考试,下个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