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薛眠找不到别的词了。
“不谢。”费南渡微笑着将额头贴到他额头上,抬手捏了两下眼前一枚精致的鼻尖。
“我还以为……”薛眠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磕巴着想把话说完整:“我以为你把礼物忘了,刚刚还对你不高兴……这个焰火好漂亮啊,我很喜欢,真的,特别特别喜欢。”
“喜欢就好。”费南渡揉着他的头发,嘴唇顺势游走到薛眠的眼皮上轻轻亲着:“一开始还觉得有点幼稚……欸,我发誓啊,以前从没给谁干过这个。”
薛眠心里甜得发齁,又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下意识的抬起双臂环住了对方的脖子:“那……第一次没经验就做的这么好,我该拿什么词夸你好呢?”
“不用词夸,”唇缓缓下移,来到薛眠挺直的鼻梁上。短暂的停顿了两秒后突然猛的往下一滑,直接擒住了两瓣软唇:“拿嘴夸。”
舌尖在嘴巴上迅速划过,像浅尝辄止。薛眠以为这就是亲吻的全部了,正要往后退开,却不防被费南渡一手捞到脖子后面箍住不能动,接着就被撬开了齿关,温热湿润的舌头长驱直入,瞬间与他的勾缠到一起,两片软物辗转缠绵,交换着彼此最真切的温度和热情。
“喘、喘不上……气了。”薛眠迷睁着眼睛昏昏沉沉的倒在费南渡怀里。
费南渡吃吃一笑,松开了手臂。
“还能站稳么?”他拍拍薛眠通红的脸颊。
薛眠十分羞愤的朝他胸口打了一拳:“你总是搞偷袭!”
费南渡假模假样的哎呦一声,喊疼。薛眠刚刚下手没留意力度,真怕自己砸疼了他,赶紧伸手过去要扒开衣服察看。费南渡顺势将人往怀里一搂,在他耳边笑着吹气:“笨死了,这也信。”说着将人在怀里转了个身,让薛眠背对着自己,手指向正舞动着亮闪闪的光芒的焰火道:“去,找你的礼物。”
……还、还有礼物?
薛眠一个没回神,他以为眼前的就是全部了,不禁怔道:“怎么还有礼物?”
费南渡快速亲了一口他的侧脸,在耳边轻声催促:“快去,沿第一根焰火开始找。”
小小的内心被巨大的期待所填满,甚至仿佛充斥着真的能被肉眼看到的粉色气泡泡。薛眠感觉自己快飞起来了,连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嘴角微扬,带着对这个生日最大的憧憬走向前方的焰火群,一步一步,虔诚的靠近令他如坠幸福深海的源头。
薛眠来到第一支焰火旁,低头发现脚边的草地上放着一朵暗红色的玫瑰,以透明反光的纸包着。因为只有一朵的关系,感觉这花比平时花店里看到的那些要大上一整圈。
薛眠蹲下/身,小心的将花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后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的费南渡——费南渡朝他挥了下手,示意继续往前。
薛眠抿了抿唇,心里冒着甜丝丝的酸奶气泡,起身走向第二支焰火。
发现仍旧有一朵红玫瑰。
然后是第三支焰火,第四支焰火,第五支,第六支……
在第四十四支焰火旁,薛眠捡起了第四十四朵玫瑰花。这是倒数第二支焰火了,也是在沿着被规划好的路线一点一点寻找的过程中,他终于看清了这片花火的海洋所搭建的是怎样一幅图案——
一座房子。
有屋顶,有墙,有窗有门,甚至还有一个大烟囱。
完整的一座房子。
一座被用来住人的房子。
费南渡不知何时走到的他身边,他牵住薛眠的一只手,用最温柔坚定的声音轻声对他道:“这是我设计的家。以后我们就会有这样一个房子,它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
家。
你的,我的。
我们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RAINing!
very big 大の雨!
哗啦哗啦的很吓银!
And打雷雷!!!
(博主疯了……)
周一见哦!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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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偷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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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连串的眼泪一点不争气,排着队的泛上来再落下去。薛眠眼眶湿透,鼻头跟着冒着酸气,眼尾涂了火似的烫得发红。
他埋着头抽了抽鼻子,感觉鼻尖上整块肉都涨得发疼,抬起胳膊使劲压住嘴巴,扭捏着小小的哭出了声:“……你干嘛啊……”
干嘛突然说这种话。
真的被感动到了,所以没忍住心里那份酸楚的委屈。
不是不喜欢这份含义珍贵的礼物,他只是听不得“家”这个字。
所谓近乡情怯,大体人就是这样,越缺什么就越惦记什么。家是什么?是对每一个个体的人而言最普通不过的一种存在。它既抽象,可又具体,有父有母,有妻有儿,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一顿饺子,那个热腾腾的冒着烟火气的地方,就叫作“家”。
多普通啊。
可对薛眠来说它又多难得啊。
“好了好了,”费南渡既想笑又心疼,张开双臂将人搂进了怀里,低声的哄着:“别哭了。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什么了,大好的日子把你惹哭。”
薛眠心里又羞怯又难受,躲似的把脸埋进对方怀里,只管小声啜泣自己的,不接话,也不肯抬头。可突然又想起怀里的花,“啊”了一声就赶紧推开费南渡,这回倒是不哭了,只懊恼的低头去检查有没有把花压坏。
费南渡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没坏,都好好的……喂喂喂,礼物这就找完了?”
薛眠不解的抬起脑袋,吸了吸鼻子,诧异道:“不是花吗?都在这儿了啊。”
“还有呢?”费南渡指指身后还在燃烧着的那第四十五支焰火:“快去,不然灭了就看不见了。”
薛眠真没想到居然还有礼物没找完,一时也不知是该继续哭还是继续笑了。他小心的把花抱在怀里,小跑着来到最后一支焰火旁,低头一看,哦,原来是还有一朵玫瑰没拿。
“四十五……”
薛眠一边蹲下身一边小声碎碎念:“为什么是四十五啊,我也不是过四十五岁的生日啊。”
“真够笨的,”费南渡笑着走到他身边,弯腰扶膝看着他:“你现在几岁了?”
“……二十啊。”薛眠疑惑的仰起头。
生日已经到了,那就该把新增的一岁加上去了,所以该按二十算。
“那我呢?”费南渡拿手指指自己。
薛眠想了一下:“二十五。”
“所以加起来是多少?”费南渡宠溺的看着他,伸手捏了一下薛眠的耳朵。
“二十加二十五等于……”薛眠突然哑口打住。
这种加法还用算吗???
他一时忘了手上动作,只呆呆的仰着脸看着费南渡,眼底水光流动,有晶晶亮亮的东西在里头闪烁。
“四十五,代表四十五年。”
费南渡在他旁边蹲下,语气温柔的郑重,一字一字道:“你的二十年,我的二十五年,我们错过了前面整整四十五年。有些遗憾,但还是幸运的,因为最终我们遇见了。所以下一个四十五年一定不会浪费了,对吧?”
薛眠红着眼睛看着他,看得真真切切仔仔细细,像稍不留神这个人就会不见了一样。许久后,他主动伸出手去握上了费南渡的,相当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发誓一般郑重的回答他:“对!”
“那就别哭了,”费南渡抬手擦去薛眠脸上沿着眼眶淌出来的一串泪:“再哭得肿成什么样了,变成猪头还能看吗。”
薛眠破涕为笑,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赶紧岔开话题,砖头去拿那枝还在地上躺着的花——怎么拿不起来??
薛眠抓着花枝往上抬,发现花底下好像绑着个东西,一条细细的荧光线延伸到草地下面,好像被压住了,让他扯不动。
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薛眠立刻把头转过去看费南渡。费南渡笑着眼睛看着他,努努嘴,说继续。
薛眠已经猜到了,那草底下一定埋着个特别的惊喜,但因为还没看到具体是什么,所以即便已经知道有个惊喜在等着自己,内心的雀跃和期待还是抑制不住的鼓噪着、欢叫着。他放下怀里的花束,拿两只手去扯那根荧光线,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然后注意着力道一点一点,慢慢将绳线那头绑着的东西从松软的草地里拽了出来——是一个比拳头再大一点的深蓝色盒子。
盒子不重,外面套了一个透明的包装袋,虽然沾了点土,但薛眠一点也不介意,直接上手拍干净了外面的脏尘,小心翼翼打开了包装袋。
盒子安静的躺在手心里,薛眠一眨不眨的盯着看了几秒,忽然转头问:“是什么啊?”
“都在你手里了还问,”费南渡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打开自己看。”
一晚上的惊喜一个接一个,老实说薛眠都有点晕乎了。他把手贴上盒盖,停了几秒,这才在满满的、憧憬的激动心跳里打开了盖子,第一眼就看到了睡在里头的礼物。
一只手表。
全黑色的表身,表盘像墨蓝色,造型和正常的手表无异,但通过之前的种种惊喜,薛眠觉得费南渡不可能送一个没花心思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