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带走了B、C二将和两个始终没有台词的新人,到前面岔路口抽烟去了。武小满刚刚吃了瘪,没敢多言,只盯着那群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但忽然又想起这里还有个没走的,凑过去就要致谢,可还没把嘴皮子张开,就听对方面无表情的丢了三个字过来:“边儿去。”
都没往他这边看一眼。
“好嘞!”武小满二话不敢说,直接拔腿退到了五十米开外。
已经撑着一株粗壮的梧桐休息了好一会儿的薛眠终于缓过劲来,鼻血倒是不流了,就是结了血痂,黏在皮肤上有点紧绷绷的难受。他爱干净,下意识就想拿手蹭掉,可刚把手抬起来,还没举到下巴的高度,就被一只五指修长的手给不轻不重的拂开了:“脏不脏。”
“……?”薛眠愣了一下。
“手,不卫生。”费南渡看着他,笑了笑,从运动裤里掏出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干净手帕:“用这个。”
“……哦。”薛眠到没多想的接过了手帕,在脸上用力蹭了蹭,没蹭几下米黄色的手帕就脏了。他低头盯着手上的小布头看了看,想了几秒,然后把头一抬:“我洗好……不,我还你一块新的吧。”
“不用了,”费南渡双手插兜的耸了下肩:“要是还不舒服就去医务室看看。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薛眠羊怂货上门,费哥哥霸气护食。
好迅猛无敌又犀利的一巴掌……打得懵圈,打得懵逼,打得神志不清ing
下章:不记得了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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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姐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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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眠点着台灯背单词,寝室已经到了熄灯时间,他不好意思继续开大灯影响别人休息,帘子一拉,关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挑灯夜读。
床帘子特意买的深色,隔光度还可以,基本照不到别的床。武小满今天亢奋过头,根本睡不着,听到隔壁传来沙沙的写字动静,一条胳膊跨过床帘,直接伸了过去:“喂,聊聊天啊?”
冷不丁的看到一只爪子伸过来,薛眠还是吓了一跳的,压低了声音吼他:“缩回去!不然泡椒。”
“靠,”武小满只好把爪子缩回来,想了想,又抓起床头一包没开封的薯片梅开二度的摸过去:“吃点儿夜宵提提神啊?”
“不饿。”薛眠没抬头,继续做着题。
“唉!”薯片送不出去,武小满只好自己吃了:“你说今晚这场算什么啊……英雄救弱鸡么?”
薛眠投身在一片词海里,没应声。
“喂?喂!”武小满不死心的又拍了拍他的床:“我想起来了,那个费南渡之前不是说要收你做小弟吗?别的不好说,但今天过后,我觉得你当他小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他肯定能罩得住咱们。”
“我为什么要当他小弟?”薛眠终于开口了,但眼皮还是没动。
“那你为什么不当他小弟?”武小满把床拍得啪啪响:“我想当他还没打算收我呢!你瞧他那态度,都不睬我的。不过话说他怎么就挑上你了……”一脸的想不通:“难道就因为你长得好看?不能够吧?长得好看又不代表经揍,你瞅你那身子板,弱不禁风的。”
薛眠放下笔,眼睛盯著书本上的单词,有一瞬间的走神。
关于这个问题……
他也想过。
本来食堂事件之后他就没再把那个人和那件事放心上,可今晚这么不凑巧的在如斯情境下再次遇到,虽然对方没接着提什么跟班小弟的事,但他那样给自己和武小满出头,插手根本不需要劳驾他掺和的事……是什么意思呢?
纯粹的看不过去打抱不平?
好像不符合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设吧。
还是说一时无聊,权当热身活动一下?
活动“一下”需要那样抡人一个大耳光,把人打得嘴角开裂直滋血?
薛眠从不喜欢欠人情,但今天被迫欠了这么大一个,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点拧巴,有点别扭,还有点不服气。就跟拿着一把熨斗熨衣服但发现怎么熨褶子都在那儿,衣服没反应,然后一检查,发现原来是屋里停电了。
使不上劲。
不舒服。
有个疙瘩顶在那儿不舒服。
毕竟欠的人情可是来自他没什么好感的二世祖。
不过这个二世祖今天的表现跟之前相比,还挺……
不一样的。
至少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难道是个正义款的二世祖?
武小满还在自问自答的喋喋不休,反正薛眠只要一学习起来就不理人,他早都习惯了。眼看分析不出个什么头尾来,而且身上那一堆淤青虽说后来去医务室开了点药处理过了,但这会儿开始发疼发胀,难受得紧,便渐渐没了聊天的欲望,被子一蒙,睡觉去了。
新学期终于开学,大学的课堂氛围比高中轻松了不是一星半点,不但座位可以按自己心意随便坐,课上还能随时打断老师,提出自己的见解。比起小初高时代填鸭式的单方面“接受知识”,这种能与老师平等互动的学习方式,让大一学子们深深感受到了学术的魅力。
武小满顺利通过了随堂测验,嚷着要请薛眠吃大餐,同寝室的两个室友也都有幸受邀,正好大家住到一起这么久,还没凑一块儿好好吃过一顿,武小满便做了这个东,招呼大家去学校旁边一个叫“何家寨”的村子大扫荡。
几乎每个稍偏些的大学周边都会有“何家寨”这样的存在,依傍有利的地理位置,应运而生了一个专门服务于广大学生的集大型餐饮、网吧、宾馆、影视、游乐于一身的风水宝地,世外桃源。
武小满爱热闹,加上天气开始凉了,火锅是个不错的选择,在村里兜兜转转了一圈,相中了一家“川蜀人家”。
“你们别说,薛眠还真是勤奋,走哪儿都带著书。”室友王超然是个白胖子,为人随和,长得喜庆有余。王超然一边给大家倒饮料,一边笑嘻嘻的往薛眠那边瞅。
“甭理他,”武小满埋头划拉着菜单:“他就那样,学霸都这尿性,走哪儿看哪儿。你们是没见过他高考前那阵子,比这还疯狂,跟着了魔似的,就差把书一页一页烤了吞肚子里了。”
“那是难怪了,”另一个室友陈桦接话:“这次测验咱们系三个班的成绩都出来了,薛眠可是第一啊。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付出确实是有收获的。你们看薛眠,成天书不离手,估计是想把第一名从大一保到毕业的节奏。”
“没那么夸张。”薛眠有点不好意思,放下书,喝了一口水。
他是喜欢看书,但并不想把这些变成别人眼中的“另类”或者“优越”,那样就太格格不入了,没人会喜欢这样的学霸。虽然他对“学霸”这一头衔并不在乎,甚至并不买账,也不需要别人的喜欢,但他确实不想刚进校就因为这种小事被人讨厌或孤立。
武小满下好单,等菜的过程中大家开始闲聊起来。都是一群才刚认识的小年轻,不算有多熟,能聊的话题一上来无非就是家庭啊爱好啊这些入门级的。
武小满天生的话痨,没两分钟就把还有些拘束的气氛彻底调动了起来,几个人聊得嘻嘻哈哈,各自交换了不少秘密。什么追过但没追成功的女孩后来跟谁谁谁好了,被自己在宾馆门口撞见,六目相对,现场尴尬的一比;什么高三时候整蛊过的老师后来被调去教高一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的鬼,真可怜;还有几个交好的同学放了学不回家,躲在学校机房里群/撸/打/手/枪……
尺度越开越大,拘束却越来越淡,感情一下子升华了。
“哎哎哎,不够意思啊!”王超然笑着拍了拍薛眠的肩:“我们就差脱/内/裤了,你一个秘密不说啊?”
“我……”薛眠假装喝水,用杯子挡着脸,有些犹豫的向武小满那边看去。
“那个那个,”武小满收到信号,立刻跳出来解围:“他就是一清汤挂面,屁秘密没有,你们聊他还不如聊我呢。”
“得了吧,就你那些,我们已经听得够够的了。”陈桦下了半盘肥牛到锅里:“我说武少爷,既然号称情场老手,要不让大家开开眼,今天就在这儿打个赌怎么样,看你大学四年能泡几个妹子。”
“这有什么难的,”武小满捞了一勺羊肉到碗里,不屑的扬了扬嘴角:“小儿科而已。不过四年未免长了点,你们能等本少爷还不能等呢。这样,就一个学期,不说别的,英语系167以上的妹子我能给你全拿下,信不?”
“哦哟!厉害啊!”陈桦赶紧敬了一杯果粒橙:“看不出来武少爷不但是个情场老手,还是个牛逼专家啊!”
“滚你大爷的!”武小满把面前的啤酒仰头一口灌下,杯子往桌上一扣:“说吧!赌什么。”
陈桦还真想了想:“要不……钱?”
“你丫俗不俗,赌王系列看多了啊,”武小满喷他:“赌钱有个屁意思。这样,就本少爷目测,英语系符合身高条件的妹子大概十个。一学期为限,要是每个姑娘都能让我亲着一口,那就算我赢,你把你那一万多的笔记本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