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嫂子是谁?
魏九歌被他捏的手腕生疼,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可贺澜的大手就跟铁钳似的,他抽了一二三四下,还是没能抽出来。 “你弄疼我了。”魏九歌忍不住开口,看向贺澜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贺澜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可他依旧不依不饶地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既然不记得我了,何必关心我有没有结婚?”魏九歌直视着贺澜的眼睛。 贺澜顿了几秒,眼底深不可测地闪过一道精光,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翘了翘:“你刚才说你是我哥,弟弟关心一下哥哥有什么奇怪的吗?” 魏九歌怔怔地看着他,来之前胸口堆积的激动澎湃,纠结挣扎的矛盾情绪,也渐渐耗尽了,他看向贺澜的眼神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霜。 良久,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说:“你说的没错,我结婚了。” “可是……!”贺澜欲言又止,懊恼地只想一头撞死。 魏九歌挑眉问道:“可是?可是什么?你躺了三年,却唯独忘了我,你有什么好可是的。” 魏九歌见贺澜久久不吭声,他暗自叹了口气:“不早了,你休息吧。”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谁知,身后突然传来“扑通”一声,贺澜重重地从床上滚落在地,魏九歌转身一看,心头一紧,刚要上前去扶他起来。 只听贺澜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般,半晌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哥,你别走。陪陪我行吗?” 魏九歌的心脏不争气地一软,看着贺澜实在入戏太深,他也懒得去戳穿,就这样安静地看着贺澜自导自演。 看不出来,贺澜还是个演技派,这演技比现在那些当红小鲜肉强多了。 贺澜浑身的骨头像要散架一样,身体刚一着地,四肢百骸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魏九歌没再多说什么,沉默着将他扶起来,小心翼翼地让他在床上躺平。 “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别乱动。”魏九歌说。 贺澜身体平躺着,痛得他额角冒出涔涔冷汗,可那双眼睛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贪婪地在魏九歌那张绝美俊逸的脸上流连。 魏九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 “你别走。”贺澜低声说。 魏九歌看着他,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魄地迷人,他抬手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刘海,扯了扯脖子下方的领带,说:“我没有要走,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不用,我不饿。”贺澜赶紧补充道,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魏九歌看,那眼神好像要活生生把他看穿一样。 魏九歌坐在贺澜的床边,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沉默了。 魏九歌的心脏还是会紧张得像疯了一样乱撞,他习惯性地去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可一摸没了,空荡荡的。 哦,对了,他摘掉放进口袋里了。 于是,魏九歌把手伸进口袋,顿时一阵凉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这让他聒噪的心脏暂时冷静了不少。 贺澜将他这一系列细微的举动尽收眼底,两条剑眉微微拧着,半晌,他才艰难地开口,语气尽是悲凉落寞。 “我……我嫂子是谁?” 贺澜这句话刚一出口,魏九歌就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不解地问:“啥?你……嫂子?” 魏九歌问完,只见贺澜难受地挪开了视线,脸色铁黑。 魏九歌这才恍然大悟,他一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那圈白色的戒痕,一本正经地遗憾起来:“你说这个啊。结了,不过又离了。” 贺澜猛然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眼底闪过一阵狂欢:“你说的是真的?” 魏九歌“嗯”了一声,不解地看着他:“我离婚你好像挺开心啊。” “我……我没有。”贺澜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下去了,“我就随口问问。” 装,继续装! 明天就给你颁发个小金人! “哥。”贺澜冷不丁又乖乖地叫了他一声“哥”,魏九歌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听着的确舒爽多了,好像一当上“哥”,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了。 魏九歌受用地轻轻勾唇一笑:“什么?” 贺澜的耳根悄悄一红,下意识地“咳咳”两声,接着说:“这三年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额,也不全是,我挺忙的,就……有空了过来看看。”魏九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贺澜拧眉道:“你骗我。” “不至于,我是真的忙。以前公司的事儿都是你在管,可你一倒下,我就全盘接管了。”魏九歌解释着,无意中开始显摆起来,眼底再也没了三年前的晦暗森冷,多了几分自信与活力,“话说,我接管之后,业务量比你那时候翻了几番呢。” 魏九歌自己没有察觉到,他此刻满脸都是大写的“快夸我”,可偏偏贺澜像块木头似的,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眼底尽是心疼:“累吗?” 魏九歌顿了顿,看着他咧嘴一笑:“有点儿,不过我挺喜欢的。” 因为越是累了,忙了,他才能暂时忘掉那些痛苦的回忆和不知归期的等待。 “喜欢?”贺澜拧眉不解地看着他,“你……不该喜欢这些东西,你……你是……” “我是什么?”魏九歌朝他挑起一条眉毛,就等着堵贺澜的后半句话了。 可贺澜偏偏来了个急转弯,方才想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吞进了肚子里,他“咳咳”两声,抬手要魏九歌扶他坐起来,这副样子看上去有点像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 魏九歌双手刚一触碰到贺澜的手臂,贺澜的汗毛就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立起来了。 魏九歌愣了愣:“你冷吗?我关空调吧。” “不用。”贺澜一把拉住了魏九歌的手腕,指尖瞬间传来了魏九歌的体温,贺澜只觉眼前落英缤纷,莺歌燕舞,如梦似幻。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魏九歌的手腕:“以后,公司交给我。你不用这么累……去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魏九歌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说,心跳好像漏了半拍。 下一秒,魏九歌突然弯下腰,一把搂住了贺澜,贺澜整个人如同被大圣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了床上。 半晌,只听魏九歌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你终于醒了,哥哥有点想你。” 贺澜的喉结上下滑动几下,魏九歌熟悉的气息如同罂粟一般令他上瘾,三年间他在梦里见到的魏九歌,要么是撕心裂肺地痛哭,要么是冷酷决绝地离去,他在梦中从来没有碰触到魏九歌分毫,一次都没有。 贺澜的潜意识在惩罚他,是他自己不允许自己去碰魏九歌,做梦也不行。 醒来看到魏九歌的第一眼,贺澜诚惶诚恐,他不敢面对魏九歌,因为他害怕魏九歌给他的最终判决是“死刑”。 可现在,魏九歌竟然抱住了他。 他竟然抱住了自己! 贺澜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他战战兢兢地呼吸,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嘴唇:“我也想你,做梦都想……” 魏九歌闻言,嘴角不觉间上扬起来,他松开双手满脸愠怒地看着贺澜:“你不是忘记我了吗?” “灵儿,我……我忘记谁也忘不掉你啊。”贺澜眼角红红的,就好像被他欺负了一样,“我就是有点害怕,害怕你还是厌恶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哦?”魏九歌看着他,朝他扬了扬眉,“那你现在不害怕了?我可没说还要你啊。” “可,可是,你刚才抱我了啊!!” 贺澜一下就急红了眼,恨不能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跟魏九歌理论理论。 魏九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轻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是结过婚的人了,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风险极高的。我刚才抱你,是因为你叫我‘哥’,哥哥拥抱弟弟这也人之常情吧。” “……哥,哥!哥哥!”贺澜立刻毫不犹豫地丢掉了脸皮,末了还在地上踩了几脚,他连叫三声“哥”,“我,我又叫了哥哥,……哥,你能不能再抱我一下?只要你喜欢,我以后都这么叫你,再也不跟你争了,好不好?” 魏九歌被他喊得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那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啊。以后,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哥了。” “嗯!”贺澜郑重地点了点头,乖顺地像被班主任教育的小学生一样,“哥,你能不能再抱我一下?刚才抱得太快,太不真实了,就像做梦一样……” 只见魏九歌站起身,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朝他淡淡地一笑:“那你继续做梦,我明天再来看你。” “明天?”贺澜抿了抿唇,“我明天出院,你能来接我吗?” “谁允许你明天出院了?”魏九歌问。 贺澜说:“反正是躺着,在哪都一样。” “不行。”魏九歌斩钉截铁地说,活脱脱一副霸道总裁的气场。 贺澜愣了几秒,心脏在胸腔癫狂地撞击着,两只眼睛痴迷地看着他:“灵儿,你好帅。” “……”魏九歌“咳咳”两声,“那个,我先回去遛狗。” 就在他一条长腿刚要踏出病房的同时,贺澜带着丝丝低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刚才说……你有点想我,是真的吗?” 魏九歌顿住了脚步,背对着贺澜他闭了闭眼睛,长睫轻轻颤动几下:“不是。” 贺澜的心脏陡然一紧,只听魏九歌认命似的补了一句:“……不是有点。” 说罢,不等贺澜回过神来,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病房里,贺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怔愣数秒,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灵儿真好啊,想要。 后边是糖啦,真没刀子了,也就轻轻地再欺负欺负贺狗子(应该是…嘿嘿 ------------------------ 晚安,求一波推荐票,?( '???`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