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要哭了,傻子
韩若水拧着眉头突然不耐烦地说:“别在这儿矫情了。贺澜,我挺佩服你的。做了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情,到头来竟然还能舔着脸当情圣。还有你啊,秦云皓,你可怜得真是让我心疼!哈哈哈……” “速战速决吧,我都等不及看好戏了。”韩若水将针尖又往魏九歌的脖子上抵近几分,“既然你们个个都是情圣,那就麻烦二位配合做个游戏吧。” “你想做什么?”魏九歌拧眉问。 韩若水朝贺澜和秦云皓露齿一笑:“你俩也知道,我对咱们灵儿是一往情深,自然也不想伤害他。你们自诩对他用情至深,可谁愿意从我眼前跳下去呢?只要你们有一个跳下去,我保证不会伤害他。有吗?快举手哦,晚了来不及啦。” “韩若水,你还是弄死我吧。”魏九歌偏过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韩若水扯了扯嘴角:“不要,我不舍得,我就想看他俩去送死。不过,那也得是真爱的话……” 话音未落,贺澜和秦云皓几乎是同时站在了26楼的边沿上,眼下就是万丈深渊,只要冷风一疾好像就能把两人吹下去。 “你们疯了吗?!赶紧回来!”魏九歌崩溃地喊道,他挣扎得身上渐渐印出了血渍,可那两人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偏偏倔得听不进他半个字。 两人对视一眼,贺澜拧眉看着秦云皓:“没你的事儿,别跟着凑热闹。” 秦云皓冷笑一声:“你这个人渣才是,事到如今装什么情圣?赶紧滚。” “哈哈哈,别争,别争!”韩若水笑得弯下了腰,“我喊123,你们一起跳也行。” 贺澜偏过头怒视着韩若水:“你这个疯子,只要你把灵儿放开,我绝对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哟,还敢跟我讨价还价?!贺澜,你他妈最该死!”韩若水的眼神陡然狠厉地看向他,一把捏住了魏九歌的脖子,他白皙的脖子上很快就露出了清晰的动脉,“别啰嗦了,还是你想亲眼看着灵儿痛苦而亡?” 说着,那根粗粗的针尖一点一点地开始在魏九歌的脖子上来回描摹,眼看着韩若水的大拇指就要往里推硫酸了。 “韩-若-水!!你他妈给我住手!!”贺澜喊得撕心裂肺,韩若水笑得面目狰狞,魏九歌拼了命地朝贺澜和秦云皓摇头。 秦云皓沉默地看着魏九歌,一双眼睛尽是深情,良久扯了扯嘴角:“灵儿,这辈子无缘,下辈子一定等我。” 说罢,秦云皓突然转身,可就在他准备一跃而下的时候,腰侧却被贺澜猝不及防地踹了一脚,他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在原地滚了两圈,一只鞋子不小心从顶层掉落下去。 “贺澜……你!”秦云皓捂住腰,一时痛得说不出话。 贺澜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望着魏九歌,他炙热的眼神恋恋不舍地落在了魏九歌的轮廓上,他要把这人的一切刻在脑子里,刻在灵魂深处,这样说不定下辈子,他还能抢在秦云皓前面遇上他。 魏九歌好像在哭喊着什么,可他耳边风太大,听不清了。 “不要哭了,傻子。” 贺澜的嘴角轻轻向上一勾,余光瞥了一眼秦云皓,留下一句,“替我护他余生。” 话音刚落,贺澜脸上挂着笑,在一跃而下的同时,他掏出了那把上了膛的手枪,迅速扣动扳机,一枚子弹正中韩若水的胸口。 “贺澜——!!” “少爷!!” 魏九歌崩溃地哭喊,哭得撕心裂肺,就像在做梦一样,而且是这辈子最恐怖的噩梦。 他眼睁睁地看着贺澜从26楼跳下去了。 胸口传来的剧痛就好像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被人生生摘掉了心脏一样,痛得鲜血淋漓,无法呼吸。 秦云皓无力地向外伸出手臂,可却没有抓到贺澜分毫。 他恨贺澜,更嫉妒贺澜,可却从来没有真的想过要他的命…… 警察听到枪声冲上来的时候,只见袁桥双膝跪地,怀里紧紧抱着被鲜血染成血人的韩若水,警察警告了多次才强行把韩若水从他怀里拽出来。 韩若水奄奄一息地看着魏九歌那张哭得泪眼婆娑的脸,气若游丝地喃喃道:“……别哭,我,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灵,灵儿,对不起。” 话音刚落,韩若水便没了呼吸。 到死他的那双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魏九歌,只是他的临终之言并没有传入魏九歌的耳中。 警察将魏九歌从水泥柱上解救下来之后,魏九歌一个箭步冲到26楼的边沿上,他眼前有些发晕,脚底不稳,眼看着就要跟着一头扎下去了。 秦云皓眼疾手快地从身后拦腰将他死死地搂住了:“灵儿!魏灵毓!!” “贺澜……贺澜!!”魏九歌拼命想要挣开束缚,可他却一点也使不上力气,秦云皓猛地一个用力将他重重压在了地上。 魏九歌眼圈通红,双目失神地看着秦云皓,半晌才艰难地开口:“他,他死了?云皓,他真的死了吗?” 秦云皓的眼里大写着心疼,这副模样的魏九歌他从来没见过,失魂落魄,好像他的魂儿也一并跟着贺澜从这楼上跳下去了。 “云皓,你说,他,他真的死了吗?”魏九歌见他不吱声,又问了一遍。 秦云皓见他情绪冷静下来了,这才松开按着他肩膀的双臂,下意识地躲开了魏九歌的视线。 半晌,秦云皓突然垂下脑袋低低笑了起来:“他不会死,祸害一千年。阎罗王也不喜欢他,……说不定等会一脚就把他踹回来了。” 魏九歌闻言失神的双眼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他猛然坐起身,一把抓住了秦云皓的手腕:“当真?” “嗯。”秦云皓余光扫了一眼楼下的情况,警察铺好的气垫还没撤走,周围人山人海,救护车的声音此起彼伏。 魏九歌其实心里明白从这里跳下去生还的几率有多大,可潜意识里就是需要有个人能否定他的这种想法。 天色渐暗,头顶上方积郁了整整一天的黑云终于在一道银光闪过之后,大雨倾盆,一泻千里。 “回去吧。”秦云皓脱下外衣给魏九歌撑在头顶,可雨势太大,丝毫不起作用。 魏九歌抬头直视着秦云皓的眼睛,良久,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先下去,这里雨势太大……”秦云皓的声音快要被雨声压过去了。 “我不会寻短见的,就想在这儿淋会儿雨。”魏九歌看着他,郑重地开口,“云皓,谢谢你。答应我,以后把你的感情留给更适合的人吧,你在我身上挥霍得实在太多了。我,我希望你能幸福,能简简单单地幸福。” 秦云皓其实料到了会这样,可仍旧鼻子一阵发酸,好在天色暗,雨声急,将他的情绪能遮住个七七八八:“不答应还能怎样呢?” 秦云皓叹了口气,随即抬起头,看着魏九歌的眼睛:“那你也答应我,不管结局怎样,都得好好地给我活着。” 魏九歌愣了愣,扯着嘴干巴巴地朝他笑了笑:“我答应你。” 他还有老爸、老妈,还有刚重逢没多久的妹妹……贺澜不在的话,就没有人照顾老爸老妈了,那他必须得活着,还得更坚强地活着。 贺家不能倒,老爸老妈不能倒,……他也不能倒。 黑色夜空中闪过一条条银蛇,雷声轰鸣,大雨滂沱,浇得魏九歌一时间睁不开眼睛了。他站起身,拖着沉甸甸的脚步缓缓挪到贺澜一跃而下的地方。 如果此刻他的脚底稍微一滑,整个人就会不稳地跌下去。 魏九歌仰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世间那么大,他和贺澜那么渺小,好像都是可有可无的配角一样。 本以为被他判处死刑的爱情早就透骨寒了,可直到贺澜最后纵身一跃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有些感情根本是不可控的。 哪怕他在心底说服过自己无数次,哪怕他痛恨过贺澜千万遍,可当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真正离去的时候,四肢百骸仍然会叫嚣着痛不欲生。 夜半三更,大雨终于停了。头顶挂起一枚银色的钩子,闪着千古未变的寒光,清冷高贵地洒向人间。 魏九歌退回一步,这时脚边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他踉跄了一下,借着月光,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方盒子。 小方盒上面沾满了脏兮兮的泥水,魏九歌弯腰将小方盒紧紧攥在手里,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轻轻地将小方盒子打开,里面干干静静地躺着一枚闪着银色光芒的男士钻戒。 魏九歌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取出,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到内环刻着一个小小的“灵”字。魏九歌将这枚戒指套在了左手无名指上,尺寸刚好。 他站起身,举起了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果真与那枚男士钻戒极为相配。 良久,魏九歌垂下头,另一只手在戒指上轻轻摩挲着,不觉间,一滴晶莹的泪珠便落在了戒指上,将戒指打湿了。 魏九歌心中一阵酸涩,他连忙抬手将戒指上的湿润擦去了,末了还轻轻吹了吹。抱歉啊小可爱们,一不小心就这么狗血了 这章写着写着突然心疼韩若水了…因为他¥%@#……!! 啊啊啊下章见,我还没写完,晚安,爱你们?
第93章 你能别恨他吗?
“魏总,明天下午三点的机票。另外,这份文件是收购合同,需要您盖章签字。”余琳穿着白衬衣一步裙,看上去依旧像三年前那般干练精致。 魏九歌接过文件,垂眸扫了一眼,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这块难啃的骨头终于拿下来了。”他习惯性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随即拿起笔大手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余琳看着眼前这位穿着银色西装,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俊美男人,心中感慨万千。 自从贺澜不省人事之后,魏九歌几乎在第二天就毫不犹豫地就脱下了最爱的休闲装,丢掉了他的音乐和他的艺术人生。 贺家需要有人撑起一片天,没了贺澜,贺家还有他魏灵毓。 贺镇南和庄静一开始担心魏九歌没有真正地在商场历练过会应付不来。可是,魏九歌进入公司不到三个月,就已经熟悉了公司上上下下的业务,再加上他的身边还有余琳和孟星河跟着,就算遇到不好处理的问题,他也迎刃而解了。 一开始公司里的老员工对他并不服气,谁都知道,公司新上任的魏总以前是演员,混娱乐圈的戏子,能有什么真本事? 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个相貌俊美,不问世事的花架子,暗地里都对他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可就在这些人等着看他笑话的时候,魏九歌只身一人去了美国,接手了贺澜当初没来得及处理的烂摊子,僵持了近半年也没达成共识的协议。魏九歌一去,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公子气质。 他还没说几句,会议室里的美国佬就连连拍手称赞,视线在魏九歌的脸上来回流连,这般盛世美颜令他们惊叹,再加上魏九歌言辞犀利,逻辑清晰,实在过分迷人。 于是,僵持半年未果的协议,魏九歌仅用了一个钟头就搞定了。 从那以后,公司里的那些老员工再也不敢在背后议论他了。 不知什么时候,影帝魏九歌隐退之后变身贺家总裁的消息不胫而走。 贺家公司的人事门口,每天都有成群结队慕名而来应聘的求职者,里面不乏高学历高双商的人,男男女女都有,排队的时候,个个翘首以盼只为一睹魏总裁的绝世美颜。 一时间,魏九歌在商圈莫名其妙地成了传奇人物,贺家的业务量也跟着翻了几番,甚至比之前贺澜在的时候发展还要迅猛。 隔三差五的魏九歌就得出去应酬,喝酒晚归自然也成了家常便饭。 不过这样也好,他越是忙碌,心里就越踏实,脑子就越透彻。 这三年来,魏九歌只要有一刻闲下来,他的脑子里必定会被贺澜这两个字填满,哪怕贺澜曾经对他做过无法原谅的事情,可他的大脑还是控制不住地会闪过贺澜的音容笑貌,以及他从26楼一跃而下时那个深情不舍的眼神。 贺澜躺了快三年了,三年来魏九歌每天都会去医院守着他,亲自帮他擦拭身体,更换干净的衣服,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贺澜。 魏九歌不知道贺澜会不会醒来,他有时候看着安静沉睡的男人,心底竟觉得就这样过完后半辈子也挺好的。 他心底矛盾挣扎,一面盼着贺澜醒来,一面又不愿贺澜醒来。 如果贺澜真的醒来了,他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他还能恨得起来吗? 有时候魏九歌宁愿贺澜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连同自己那难以割舍的感情一并沉睡下去,这样也……挺好的吧。 贺澜出事之后,魏九歌没有搬回两人之前同居的那个家,他不敢回去,也再没有回去。 张青会定期过去打扫卫生,每次电话里都会笑呵呵地跟魏九歌汇报情况,比如,小花圃多了一株没见过的小蓝花,她会拍照发给魏九歌,问他这叫什么。 魏九歌不管再忙都会回复她,自己不知道的就问度娘,然后再耐心地跟张青解释。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每次魏九歌跟张青挂完电话,沉重的心情都会变得轻快不少。 魏九歌窗台下面的花早就已经开满了。 原来贺澜当初种下的是太阳花啊。 太阳花面对阳光永远绽放着自己的笑容,热烈绚烂,温暖人心,这是当初贺澜对魏九歌的希冀。 他当时已经太久没有见到魏九歌的笑容了,明明他笑起来那么好看,可偏偏就不笑了。 不是魏九歌吝啬,而是他惹得魏九歌不高兴,是他把魏九歌的笑容摧毁了…… 魏九歌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他照例去了医院,贺澜在这张白色的病床上躺了三年。 魏九歌好像也习惯了,有时候他会担心,万一贺澜哪天真的醒来了,他说不定会茫茫然不知所措。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病房里开着冷气,可又不敢一直开着。 魏九歌坐在床边,拿了一块湿毛巾,轻轻地在贺澜那张英气俊朗的脸上擦拭着。他的指尖不经意碰触到贺澜的肌肤,明明是温暖的啊,可他怎么就是不睁眼呢? 行吧,这样也好,挺好的。 “贺澜,我明天要出趟远门。”魏九歌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脸庞,喃喃道,“这几天先让青姨过来照顾你吧。老爸老妈的身体很好,还有贺家的公司也很好,你……你可以放心。” 魏九歌说着说着,声音愈发地微弱,半晌他垂下眼帘,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在自言自语地嘟囔什么,明知道贺澜听不到,可他却碎碎念了三年。 魏九歌安静地陪着贺澜,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说的都是日常无关紧要的琐事,唯独不提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窗外月朗星稀,夜色渐浓。 魏九歌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良久,他轻轻地在贺澜的额头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放不下,终究放不下,魏九歌你真是没救了。 “等我回来。”魏九歌轻声说。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病房。可就在他抬腿踏出病房的同时,床上沉睡三年的男人睫毛突然微微颤动了几下,恍若错觉。 第二天,魏九歌去机场之前,他一早驱车去了趟墓园。 墓碑上贴着韩若水高中时期的照片,他笑得灿烂,眉目似星辰,俊秀美好的少年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单看这张照片谁也猜不透这个少年的结局。 魏九歌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弯下腰在他的墓碑前放下一束淡雅的雏菊,雏菊飘着幽幽的清香。 雏菊旁边还放着一束白百合,白百合上面还挂着未干的水珠,魏九歌不禁四下环顾,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他并不喜欢的人,是袁桥。 袁桥以前一直是光头,现在竟然留了青青的头发茬子,他见到魏九歌,面露不善地跟魏九歌对视了一眼,随即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魏九歌下意识地站直身子,做好了大干一架的准备。 谁知,袁桥只是走到他跟前,依旧是凶神恶煞的相貌,可望向魏九歌的那双眼睛却带着丝丝脆弱和不忍,他艰难地开口:“你……能别恨他吗?他喜欢你。” 魏九歌闻言,垂眸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人都得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任。” “那……那你又来做什么?!”袁桥质问他。 魏九歌双眼微眯,优雅地吐出一串烟圈:“悼念一个可怜又可恨的故人,仅此而已。” 说罢,魏九歌便要转身离去。 可他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的袁桥突然抬高嗓门:“魏九歌!” 魏九歌不禁蹙起了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刚要继续往前走,只听袁桥接着说:“他从来就没想过要伤害你!三年前的今天,他抵在你脖子上的针管,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浓硫酸,只不过是纯净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针尖都没有划伤你,一丝一毫都没有!!他一直跟我说他对不起你,可他,他都死了,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魏九歌猛然顿住了脚步,还没吸几口的烟险些从他手中滑落下去,胸口蓦地涌上一阵悲凉,难受得有些窒息。 魏九歌久久没作声,半晌,他抬起头如鲠在喉,最终也没再多说一个字。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是傻子……贺澜是,秦云皓也是,就连韩若水同样也是大傻子! 魏九歌从墓园离开后,心情一直很沉甸甸的。不过,这种沉重的情绪很快就被他掩藏在了心底,因为他下午还要去美国出差,眼下差不多就该收拾收拾去机场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拿着两份文件和几件衣服就够了。 没多久,孟星河的车就来接他了,穆辰坐在车里乐呵呵地喊:“灵儿!不不,魏总!” 魏九歌被他逗乐了:“又不是在公司,随便叫。” “嗯?”孟星河的耳朵抖了抖,“随-便-叫?咳咳……” “卧槽!孟老爷,你……你脸红个毛线啊!!”穆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里欲盖弥彰地骂着孟星河,可却没意识到他自己的耳朵也红了。 魏九歌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一本正经地说:“我是空气,真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你们继续。”又是生死时速!今天加班又晚了 抱歉! 啊啊爱你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