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之死
鱼惊予
在遇见你的那个冬天重生
我们哭着降生痛苦的生活,失望的死去。——傅勒
看前高亮(请反复确认雷点):
1.此文是鱼师傅早年作品,中间有时间差(好久之前的脑洞,去年开坑,中间拖了很久今年才完结),文笔差,剧情弱,还矫情。接受批评,躺平任嘲。
2.有些丧,但结尾理想主义,和现实有差别,不要沉迷。
3.第一人称
第1章 拖延
“我本想这个冬日就死去的,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制和服,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太宰治《晚年》”
说实话,那天要不是他,我可能就跳下去了,从此再无忧虑,从此浪迹天涯。
可是,那天我碰见了他。
他看着满目荒凉的树枝,说:“春来时,刚发芽的树才算好看呢。”
我从未认真看过那些树,现如今看去,就算站在楼顶,它们也是高的。我想象了一下绿芽的样子,心中突然生出些许期待。
他又说:“夏日浓荫中的蝉鸣,秋日金色的叶舞,还有冬枝上停留的雪绒。你见过吗?”
我心想,这人话好多。但同时有不可避免的期待:“真的很好看吗?”
他转过头来,对我灿然一笑:“当然。”
我盯着他不说话,只觉心里跳的厉害,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他伸出右手,对我说:“你好。林皓燃。”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出去,他手心里灼热的温度烫了我一下,刚想缩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握住了我的手。
我只好从看台上跳下来,对他说:“谌功。”
他却没放开我的手,又问我:“成功?郑成功吗?”
我挣开他的手,说:“言字旁一个甚至的甚。”其实我能猜到他会想错名字,并不想过多解释。
但我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还是个古姓氏。周朝时候就有了吧。”
我不欲回他,反而问:“你怎么这么多话?你的这个浩然,一点浩然之气都没有。”
林皓燃笑眯眯的望着我:“当然,我也不是浩然的浩然,而是皓月的皓,燃烧的燃啊。”
我那个时候还没发现这个名字从那个时候就埋在了我的心里,卡住,拔不掉、也吞不得。他的笑容此后经常在我深夜失眠反胃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脑海。
林皓燃,这是我第一次见他。
我应该是从高三开始就有了轻度焦虑和轻度抑郁,深夜里惊醒时全身的冷汗使我惊心。上了大学之后,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是夜夜失眠,是不知名的眼泪,是莫名的心悸。
我所在的大学是鲸鱼大学,全国排名前十的名牌大学。我以为进入这所学校,我会变得很轻松,但是为了进这所学校,我已经变得病弱。
在这里,我无时无刻感受着大家的优秀,以及优秀背后的——冷漠。
我的专业是全校录取分数线最低的,但是我们学院却是全国有名的专业——出了不少历史名人,但是就业率是真的不高。
一进大一我们就被告知以后就业相当难,于是转专业的同学毫不犹豫转走了。
而我,分数绩点全系倒数,转专业都转不出去。
抱着这种绝望的心情,我曾一度郁郁寡欢,但是想跳楼绝不是因为这个,轻生的念头只不过是抑郁情绪在作祟罢了,抑郁症发作的时候,我控制不住的想要自杀,想要拿着刀往身上捅几下。
朋友嘛,还是有的。
黄柏是第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
黄柏眼睛总是耷拉着,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的忧郁气质,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话。
课上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我是不喜欢和别人挨得太近,黄柏上课就拿着电脑敲敲敲,一脸愁苦的样子。
后来老师说分组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是的,五六人一小组,然后选题,准备presentation,这种重度社交对我来说很是有难度,是的,我还有一些社恐,很差劲是吧?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黄柏转过头来,揉着他那一头乱糟糟的“鸡窝”,说:“我们先组一个吧?”脸上还带着烦闷的表情,果然他的下一局就是:“搞什么?英语课的pre我还没做呢。”
他独自嘟囔着,我来不及说出拒绝,还是事实上,我根本就不会拒绝人,黄柏似乎也不太在意我的感受,不过在他的社交之下,我成功的加入了小组,完成了课堂任务,从这一点来说,我还是挺感激他的,尽管——他好像并不在乎。
总之,我和黄柏成了“黄金搭档”。每次pre,我们俩必然是一组。
至于黄柏的秘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真没想到,黄柏看起来那么性冷淡,居然是个gay。”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也就是一下,我又继续盯着我的手机屏幕,今天SEASON发歌,我得去刷热度,买歌,只剩下十分钟了。
女生接着讨论:“真的?我终于见到活的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吗?很正常不是吗?”
“我没觉得稀奇啊,我只是感叹好男人都是gay啊。”
“那你说……谌功,他们俩是不是一对?”
莫名其妙听到我的名字,我有些惊讶,这场剧还有我的戏份吗?
刚准备继续听听,一道冷漠的男声传来:“不是。”
是黄柏。我转过头,黄柏左肩挂著书包肩带,右手拎着两倍奶茶,眯着眼睛走过来,精准的坐在我旁边,女生都不敢说话了,我也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取出一杯奶茶放在我的面前。一点点的抹茶奶绿。
“去冰,正常糖。”黄柏对我说。
我正准备插吸管,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是我的习惯,下意识我又问:“是珍珠还是波/霸?”
“混珠。”
奶绿充斥在口腔中的时候,一股甜味直接窜进了味蕾,在舌尖晕开。
“不管是不是,我宣布这对cp给劳资锁死,钥匙我吞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生,圆脸大眼睛,像是动漫里面的女生,她见我看她,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有些莫名其妙,转过脸来,想不起那个女生的名字。
快两年了,记不住同班同学的名字,也许和我的病有关吧,健忘。是的, 我有病啊。
黄柏吸了一大口奶茶,那奶茶一下子下去半杯,这豪迈的喝法,估计他家开奶茶店才敢这么喝吧。
黄柏的腮帮子一起一伏,慢慢嚼完了珍珠,才问我:“那女生叫什么?”
哦,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健忘。
我摇摇头,示意我不知道。
黄柏嘟囔了一句:“眼神还不错。”
我转过头,12:03分了!我连忙放下奶茶,打开软件,开始刷刷刷。
找遍了书包和衣服口袋,我发现我没带耳机。
把奶茶钱用微信转给黄柏,然后顺便问他:“你带耳机没?可以借我吗?”
黄柏收了钱,把他脖子上的蓝牙耳机扯下来丢给我。还说:“坐这么近,居然还要发微信?”
我对他笑笑,连上了蓝牙,开始播放SEASON的新歌。
黄柏凑过来,从我左耳摘走耳机,问:“这是什么歌?”
这是SEASON的新歌,一首rap。
“Depression.”
黄柏听了一会儿,居然开始哼起来,说:“还挺好听的。”
我有些自私的想:啊,我的宝藏要被人发现了。
黄柏问:“谁唱的?”
我不想回答。
黄柏只看了我一眼,自己拿出手机搜了起来。
“SEASON,高人气男神组合乐队。没有固定的主唱和乐手,呵,那算什么乐队?”
我有些不满,说:“你懂什么?”
黄柏威胁的看了一眼耳机,我又闭嘴了。
黄柏接着说:“这个唐剪梅长得还挺可爱的。”
可爱?梅妹不酷吗?好吧,梅妹确实挺可爱的。我突然开始警惕起来,黄柏他想干什么?他不会看上了梅妹吧?那不行。爸爸粉有些担心。
我赶紧说:“你住嘴。别说了。”
黄柏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对SEASON队员评头论足,我忍了半天没说话,本来听歌的气氛全都没有了。
终于在黄柏说出“花助和这个唐剪梅还很有cp感的”时候,我愤怒的拔下耳机,摔在他身上。
他果然是弯的!
不,我又想,梅妹怎么能跟花助在一起呢?花助那么无情。
不过,黄柏倒是没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他甚至带上了耳机继续听。
我才反应过来,立马关了蓝牙。
后面那个女生又对我露出了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暗自摇头:什么眼神还不错?这简直就是没眼睛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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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大学瞎编的。。
没有映射哪个学校的意思,此文架空
第2章 缠绕
“我既没有愁苦到足以成为诗人,又没有冷漠到像个哲学家。但我清醒到足以成为一个废人。”——埃米尔·米歇尔·齐奥朗《眼泪与圣徒》
后来我第二次见到林皓燃,是在我参加的一个社团当中,其实社团,我本不想参加的,但是学院会加分,即使是没什么竞争力的我,还是有一颗上进心的。但后来我也想,参加音乐协会,其实还是跟我喜欢音乐有关吧,毕竟这也是为数不多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