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了催情药的人,在和他的交融过程中,出于疼痛或是抵拒,性物竟再度颓软了下来。
善妒的人乍然忆起先前耳听眼见的场景——
忆起的那句带着媚声的“承爷好猛”像颗火星般,掉入进他弥漫着怨毒沼气的脑海里,引炸了他本就阴晴不定的神智。
“你原来真的这样厌恶我。”钟祈行停下了动作,与钟祈承贴近到可以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缩影,自顾自的说着,“哥哥现在不喜欢我了,那你喜欢谁——那天那个人么?”
“你们不相配。”钟祈行将拔高的声音一阶阶调低,抚触着钟祈承在强入中而温暖的身躯,乖戾的笑:“哥哥是只有当着喜欢的人才会性起么——我把那个人叫来看着我们做吧。”
“钟祈行……”
退身去拿电话的钟祈行被男人攥住了手腕,被药物封禁了力气的钳制,像是不舍的挽留。
钟祈行安抚道:“别着急,我很快回来。”
在性事开始后一直缄默的男人,嘶声的警告:“你要敢这么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放在心尖上宠大的至亲的弟弟,用最低下的方式碾碎了他的自尊,又要漫不经心的将他尘埃下的尊严,敞露给别人观摩。
无力的手指,被无情的一根根掰开,钟祈承仿佛听到了亲情的纽带被一寸寸割断的裂帛声。
报复心强烈的钟老板,过后将害他挨了一巴掌的人栓成了狗,命人牵到这边。
钟祈行亲吻着哥哥的脸颊,招呼门外的人进来。
“我看谁敢进来!”
落魄的狼也是狼,盛怒的钟祈承比语调轻飘的钟祈行话语间的威压重的多,门锁被下压得响了一下,又安静了下来。
门外噤若寒蝉,可并没有离去的脚步声。
“我不喜欢那个人。”钟祈承在股间情欲抽送的声响中,低哑的说:“别让人进来,算我求你。”
钟祈行舔吻钟祈承颤抖的嘴唇,散落下的过长的发丝,在下方人的肩颈处悱恻的纠缠,认真的问:“那哥哥喜欢我吗?”
钟祈承将视线从门口转向面前的人,抬着嘴角无声的笑了:“哥哥当然喜欢行儿。”
笑是嘲笑,嘲笑的是自己。
恢复了点力气的钟祈承动了下腰,示意着交合的部位,慢声的说:“但不是这种喜欢。”
他看着近前人察觉到什么般神色慌乱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落实了对方的不安,“我也不再是你的哥哥。”
“哥不要说这样的话。”钟祈行被自己脸侧的头发弄的发痒,抬手向耳后一捋,指甲刮过的皮肤瞬间被挠出了渗血的抓痕,更加轻声细语的说道:“我真的会生气。”
钟祈承只是笑,“随便吧。”男人自语。
不在意的人是怎样的心情,与他无关,亦不会波动他的心情。
钟祈行的目的达到了,躺在他身下的人不再愤怒,展开了紧锁的眉头,动了动手指,闭着眼深呼吸几下后,将还不太灵便的手握在了自身的性器上,抚慰了起来。
春药燥得他血管里的血如同开水似的沸腾,身心放松下来后,稍微给自己点舒服的甜头,器物立刻硬得性液滴淌。
钟祈承发情的粗喘,性阈值很高的男人,极少自己动手解决,此时不太听使唤的手带来的快感有限,于是对近前看呆的人沉声的说:“舔我的喉结,向我耳朵里吹气。”
散发欲望的钟祈承令自以为饱尝过情事的钟祈行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性,这份对他的兄长起源于变质占有欲的进犯,在此刻蓦然升华成了直激颅内灵魂的恋慕之情。
他那出过故障的脑神经,激动的将突生出的情愫无限的传导扩大,满脑子繁生的炙热爱慕令他阴暗的灵魂短暂的被烘干减重,从污沼中飘升,得到洗涤。
在神经纤维中激蹿的快慰,带来癫狂的颅内高潮感。钟祈行将舌尖挤进钟祈承的耳洞内,湿声的搅拌,像是不能自主呼吸的人,拿近前的人当做供氧,下体深埋律动,喋喋的唤着,“哥哥……哥哥。”
才进状态的钟祈承咬了下牙,在钟祈行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扯着对方的头发向外推,“闭嘴,别叫我,不做就滚远点。”
“唔……哥哥别生气,我不叫了。”钟祈行像只驱不走的野狗,赖在钟祈承的耳边厮磨着,被肉欲驯服,无理智的信奉着身下的人,依着钟祈承所说的性感带,掌心讨好的研蹭着男人龟头的系带,呜声的哼喘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钟祈行射入后并不拔出,更加变本加厉的痴缠起身下的人,被他爱抚舒爽的男人按照自身喜欢的性事模式,扣着钟祈行的后颈,压向自己,“接吻。”
久经情场的两个人唇舌往来起来,是干柴遇烈火的自焚,体液的交换,气息的交融,性欲浓到化不开,一方射出后,另一方在他的体内又硬了起来。
钟祈行将男人射在他手心上的精华舔食干净,搂抱着在性潮后放空的钟祈承,再度深吻了上去,将男人试图合拢的大腿掰分到身体两侧,在已经适应性器进入的穴道里轻缓的抽送着。
翻下高潮云端的钟祈承,翻脸如翻书。钟祈行抿了抿唇齿间的血腥,不知疼似的,将被咬破的舌头又喂进了对方的嘴里。
催情药在激情的互动中发作的正起劲,钟祈承闭着眼,不再抗拒身上的人技巧性的逗弄,下腹再度胀热起来。
被进犯的趋于麻木的后股间,压制者那粗挺的物件忽然转了性,在他的身体里温和有礼的招呼着,并在顶蹭过他内腔的某处,激得他颤了一下后,自发的用茎头碾蹭起那处潜藏的性致点。
“舒服吗,哥哥?”
不言语的钟祈承被突然发狠的性物怼得哼叫了一下。
候在屋外的人显然还未走,屋中有悖伦理的实况直播不知有多少响动漏进了他人的耳中。
钟祈承的眉峰怒得皱了一下,又无谓的平息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看我。”钟祈行在男人的脸侧抚摸,“哥。”
仿佛已经沉溺进了欲海的人缓缓睁眼,眼神清明,“钟老板的记性不是出奇的好么——既然忘了我就再重复一次,你令我恶心,还有,我不是你哥。”
钟祈行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做着“两相情愿”的事,胸膛的起伏却没了频率,“恶心吗?”他的表情像在哭,只是没有眼泪,“我也不想变成这样。”
“我们血脉相连,你永远是我的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偏执的疯子在性事上疯魔起来亦是激烈的可怕。穿墙的肉体碰撞声,几乎要被摇塌的床,理智与不理智的人喘息都变了调,荒唐的快慰将感官刺激的发狂,将欲念轰然推向了巅峰。
又一次春潮的暂歇,上波的精液在抽动中和着血液淌了满床,如同锁定了进程的死循环般,钟祈行就着交合的姿势,又一次吻上了钟祈承的唇。
被性液与汗液浸透的床单,绸料波澜的褶痕如盛放的花,开出爱过的咸湿。
花期过了就杳无音信的颓败了。
他的哥哥不是柔弱可欺的笼中雀,当年一呼百应的地下头把交椅的继承者,为人忠义,随他呼喝的百人中,九十九个落井下石,总会有一人忠义于他。
在南亚国家当着土皇帝的结拜兄弟,或是甘为他赴汤蹈火的左膀右臂,乃至在正道有一定权重的莫逆之交,都愿为散心的钟祈承提供不被打搅的清静。
就连摆明不掺和他俩兄弟间闲事的冯家今时的话事人,最早交好的也是他的兄长。
钟祈承离去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依然是断绝。
重情的人走的绝情,没留下一个可盼的归期。
钟祈行赤着脚坐在地板上,有些干燥的嘴唇被嚼碎的药片粉末漆的像是冻在殡仪馆冷柜里尸体上的白霜。
他像吃糖豆一样,一颗接一颗的嚼着标明严禁过量摄入的药物——心理创伤引起的神经系统病变,停药几年的人像是要将先前的份额一次补回来。
边上有着少年人样貌的人型猫绕着他转了两圈,轻蹭。
气息绝望的人不为所动。
小猫“呼噜噜”的哼唧,在钟祈行拿着药瓶的手上轻咬了一下。
钟祈行看着那双异色瞳孔的眼睛,颦眉,“疼。”
小猫立刻慌张的松口,在男人刺着鬼画符的手上浅浅的牙印上舔个不停。
负面情绪会传染,猫少年烁亮的眼瞳逐渐失去了神采,蹭着对方手的脑袋幅度愈来愈低,倒在了钟祈行的腿边,却依然用手爪向外拨着男人紧握的药瓶。
钟祈行在小猫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得出这只小东西旧疾复发该吃药的结论,于是将手里的白色药片递到了小猫的嘴边。
方才还阻止他“服毒”的小猫将药片叼进了嘴里,嚼碎咽了下去。
可能是药效发作了,钟祈行看起来正常了一些,二度递药的手收了回去。
“我们不吃这个,太苦了,我带你去吃甜食。”
钟祈行将缓解小猫病痛的药物磨成糖霜般的粉,洒在了芒果布丁上,一勺勺耐心的喂着。
这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甜品,长大后苦惯了,再没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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