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冷静,在一切都准备变好的时候他不能够逃避,他想要的就是真相,究竟父母发生过什么事情,究竟哪个记忆是真的。
蒋承运看向身旁站着的夏星澈,才刚出院现在模样看着还有些憔悴,加上对夏星澄总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难受。
这两兄弟只要不敞开心扉聊一次就永远解不开在他们之间发生过的矛盾。
“澄儿,我们慢慢说好吗?夏星澈他也……挺不容易的。”蒋承运的步子往旁边挪了挪,身体有半边挡在了夏星澈面前,似乎做好了什么准备。
夏星澄意外的看着蒋承运的动作,护人的姿势已经十足明显,这两人还没有点关系他怎么不信呢?
“蒋承运,你让开。”夏星澈看到蒋承运挡在自己面前蹙了蹙眉。
蒋承运有些恼火:“你——”
“这是我和我哥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夏星澈侧过脸看向蒋承运,眼神里饱含着强烈的挣扎之意,背后的手碰了碰蒋承运的腰身,带着拜托的意思。
蒋承运这手有毒,碰他一下好痒,撇了撇嘴默默挪到一边,行吧,只要不打架他就放心的。
夏星澄无语的看着面前两人,现在不是在谈正事吗?这是在做什么。
“夏星澈,给你个机会说清楚,你怎么回事,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他抬眸看着夏星澈,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小时候的事情确实你也是受害者,但是我们都长大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那你为什么总是要往回看,活得畏手畏脚。是,你还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你没有忘记觉得痛苦,我确实是忘记了很幸运,你们也不希望我记起来,不论你们是害怕也好,是担心我也好,但你们之后做的事情并不是保护我,而是在伤害我。”
夏星澈垂首没有说话,没错,夏星澄说的对,他活得小心翼翼畏手畏脚,打着爱护的名义却一次又一次的在伤害夏星澄,那到头来受到伤害的还是夏星澄,他根本没有起到保护作用。他愧疚的表达方式是错误的,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
“画室着火你为了不让我进去完全可以拦住我,但是为什么要拿花瓶砸我,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你这事在我心里是永远抹不掉的伤。”夏星澄玩着手中的棒棒糖棍子,有些失神像是在想着什么:“我就不明白了,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我画画爸拦着我就算了,你又是为什么,为什么能看着我那么多画都被烧了,你知道我多喜欢画画的。”
他说完之后寝室里陷入了沉默,但是他很有耐心的在等待,等待着夏星澈能说出所有的事情。这些事情就像是烫手山芋,全部摊开后才知道这些事情的可怕程度,他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他要做的事情。
追梦还没有开始,不能再中断了。
他应该是自由的。
可偏偏事情远远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就因为昨晚的梦,他怀疑自己的记忆还是不完整的,所以他想问夏星澈,假若在夏星澈这里问不到他就真的要去找他爸了,这是最后他才会做的事情。
因为离开家后他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不要这个爸爸了,再也不见。
“我害怕。”许久后夏星澈才开声说道,声音里似乎带着颤抖,仿佛曾经发生在面前的残忍和血腥还历历在目,他忘不了小时候每天做着噩梦,梦到夏星澄一直在哭,一直在喊着自己为什么不救他。
他不敢,他害怕,他承认是他没有用。
“你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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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做了个梦,我梦到有小可爱问我大大你什么时候完结。
我醒来想了想,月中吧,因为我想开新文了,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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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你在害怕什么?”
他想到陆尉说的话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就像昨天那样抓着自己撞到墙上的行为,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的事情,就算是情绪失控也不该是那样。
夏星澈走到他跟前蹲下,随后仰头看着他,眼眶微红眼底翻涌起隐忍着许久不曾暴露的情绪:“当时我不敢进去,明明你一直喊着我但我还是不敢动。”
“你晕血,我知道。”
像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夏星澈心头泛起涟漪,就好像是他卑微祈祷渴望着的东西突然在内心深处滋长出苗头,双眸染上了光亮。
“小时候的事情我不怪你,因为你是无辜的。但烧我画室跟打伤我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原谅你,因为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让你的伤害成立。”
反正他说什么都会继续画画的,这一次谁都不会阻止得了他。
“哥,我承认,我没有烧画室,画室是空调机起火烧的,你的画我全部拿出来了。”
夏星澄几乎把棒棒糖的塑料棍吃掉,他幽幽看着夏星澈:“那为什么不说,你说你是不是很别扭,你说你走到现在这一步是不是活该?”
其实他想也知道了,就是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夏星澈总是这样。
“……是。”夏星澈紧紧握住背后的手,握住那个受伤的手腕,似乎想用痛让他再清醒一点,但就在他碰到伤口时被一只手抓住。
就在此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余光的视线落在蒋承运身上,然后他看到蒋承运盯着自己看,眼里带着很复杂的情绪,有警告有担忧还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反正就是在可怜他吧。
他不想别人可怜,他不想说,他其实可以撑过去的。
但他总是高估自己。
夏星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像是有些困扰,该不该直接问呢,还是委婉点:“夏星澈,我问你,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
曾经的伤痛给夏星澈带去的伤害一直隐忍着必然出问题了,但怕就怕夏星澈不说自己憋着,不去求助一味的伤害自己,只有自己说了去求助他才能帮助夏星澈,不然他能怎么办。
夏星澈对上他哥的眼睛时下意识的躲闪:“……没,没有了。”
他怎么敢说,要是他哥害怕他了怎么办,要是觉得他是疯子不理他了怎么办?
那不行的。
夏星澄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那行,既然不说是吧,那他也不管了。
“我要开始画画了。”他的梦想不会被任何东西阻碍,该开始了。
“你要重新画画?!”
夏星澈略带尖锐的声音在宿舍里骤然响起,吓到另外两个人,只见他眼里露出几分慌张,像是无措又迷茫的小孩,情绪很不稳定。
蒋承运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臂:“夏星澈,你冷静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更加复杂了,心头叹着气觉得很无力。
“为什么不能画,我是自由的。”夏星澄叼着棒棒糖的棍子,半眯双眸抱着椅背,抬头看着夏星澈像是洞彻出什么秘密:“我不会疯的。”
夏星澈一愣,什么意思,他哥知道什么了?
下意识的捂住手腕的位置。
动作这么明显一眼就看出有问题,夏星澄猛地站起身,椅子‘嘭’的倒下,他上前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手怎么了?”
夏星澈慌张的甩开他的手站起身,侧过身把手捂住,呼吸像是卡在喉间有些难以顺畅的呼吸,不行,他不能被发现了。
他要在夏星澄面前做一个正常人,他还要保护夏星澄。
不能倒下了,还不能死。
蒋承运立刻伸手扶着夏星澈的后腰,眼露不忍,可是他又该怎么说,他就是个局外人。
“夏星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怎么了!”夏星澄见夏星澈躲闪的行为心里疯狂滋长的恐惧是强烈的,目光紧锁着夏星澈所有的动作,这家伙所有的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
他在给夏星澈机会了,只要夏星澈开口求救他一定原谅,什么都原谅,有什么不能过去的,只要他们兄弟俩抗一抗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宿舍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他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回应。
夏星澄把手中的棒棒糖棍子咬得乱七八糟,心里的怒火无处可泄,行啊,憋吧,看谁憋得过谁。
“行,不讲就不讲,以后都不要对我说,也不要喊我哥。还有,从今天开始我不在学校住了。”他气得一口气差点下不去,烦躁的撸了把头发。
这家伙真的是……
啊!
气死他了。
夏星澈猛地转过身,他紧张的看着夏星澄:“去哪?”
“你管我去哪,不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夏星澄面无表情带着置气和不悦看着夏星澈,但是又想了想不行,他得冷静,不能再让事情变得糟糕:“我要开始画画了,所以租个画室决定全身心的投入我的创作事业中。”
夏星澈蹙了蹙眉:“哪里的画室?”
夏星澄淡定非常,显然已经进入地下情的角色中:“你猜。”
反正一个两个都喜欢憋着不说那他为什么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