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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笑乌纱 (若然晴空)


  说谁谁就到,齐笑之这边正要开堂,衙役传话,世子爷到了。
  齐笑之抹了把脸,看了看不待通传自进了公堂的姬元亦,又瞥了眼堂下缩成鹌鹑的齐福康,深吸一口气,“请世子旁坐,下官公务在身,不便相迎,见谅。”
  立时有衙役搬了桌椅列在一旁,还上了茶,姬元亦微微笑道:“齐叔客气,论理您是长辈,哪有迎小侄的道理。”
  齐笑之耳根一红,从瑜林那里论,被叫声叔也正常,可这小子的语气,倒像是从明音那里论似的……
  不管如何,他也略略放下了心,这位世子既同他论起亲来,看样子倒不像来包庇人犯的。
  齐笑之清咳几声,一拍惊堂木,冷声道:“齐福康,你可知罪?”
  齐福康原本就被狱中的刑罚吓破了胆,早立下了供状,如今却是瞧见了姬元亦,只当找到了主心骨,昂头道:“你们屈打成招!我不服!我没罪!”
  齐笑之挑眉,“带原告。”
  很快,一对衣着破旧的老夫妻便被带了上来,看着倒是比上回平静了许多。
  案情很简单,这齐福康是五城兵马司里一个副指挥,巡夜时正撞上东城一户人家的小女儿,见色起意强占了去,那女子性烈,趁着夜跑到城墙根下一头碰死了,因着寻常衙门办不了,辗转到大理寺。
  这不算悬疑奇案,本也轮不到他去管,只是这齐福康早先是当过兵见过血的,心智手段都不错,酒醒之后在尸体旁边做了些假证,第二日照常点卯,一时也没人能将巡兵同死者联系到一块儿,若不是经了齐笑之的手,只怕这案子便要入悬案房了。
  齐笑之低叹一声,“你二人将死者逝世前三个时辰中所发生的的事情一一道来。”
  那老大爷颤巍巍地拍了拍老伴的背,一边回想一边缓缓地说着,专职记录的师爷还有闲空择了择笔尖乱毫。
  “确定是李家巷那条小路么?”齐笑之忽道。
  老大爷点头,“大晚上的,又有宵禁,平日兰丫给他舅送水都是这条路,走了好多年……就要出门子了……她表哥也争气……”
  几声低泣响起,齐笑之微叹,看了看姬元亦的脸色,却只瞧见一片平静。
  派衙役将老夫妻安抚下去后,齐笑之一拍惊堂木,双眼湛亮,“齐福康,本官问你,二月十八夜里亥时一刻,你在何处?”
  “我,我在鱼羊馆里吃酒!”齐福康吞了口唾沫,看了看姬元亦,胆子一壮,叫道,“巡夜要三个时辰,天那么冷,谁能干转悠?我是那儿常客!”
  齐笑之微微一笑,“鱼羊馆……呵,我这里的衙役也是常客,马年丰,告诉他鱼羊馆几时开店?”
  立在一旁的高大衙役咧嘴笑道:“店家午时开业,申时关门,说来我们平日吃的都是外送的,还从来没进去过。”
  齐福康立时一身冷汗,禁不住抖抖瑟瑟地朝姬元亦看去,目露哀求之色。
  这齐福康正是世子妃齐婉昔的远房堂哥,却未出五服,关系也算近,因齐婉昔平日归宁时总说世子待她极好,他便认定姬元亦定是来救他的。
  谁料姬元亦勾了勾唇,像看了场好戏似的,然后便撇过头去,朝齐笑之道:“师父果真没说错,齐叔断案如神,小侄佩服。”
  齐福康瞪大了眼,正要说什么,齐笑之一个眼神扫过去,几个衙役便扑上来按住他,堵上了他的嘴。
  “世子客气,若世子无异议,下官便结案了。”齐笑之看了看新供词。
  姬元亦点头。
  画押,宣判,结案,经历一个多月的惨案最终告破,齐福康家产抄没,秋后处斩。
  姬元亦看着齐福康面上的崩溃之色,愉悦地眯了眯眼。
  “世子可还有事?”齐笑之不着痕迹地皱眉,他最怕同这些神神秘秘的人打交道,头疼。
  姬元亦也不恼,笑道:“齐福康之事多谢齐叔了,只是小侄妻族之中竟有败类如斯,实在叫人难安呐,小侄厚颜,还请齐叔多注意一下齐家,一旦发现了什么,还请齐叔早早告知。”
  齐笑之眯了眯眸子,有些弄不清姬元亦的意思,若论情报,他这刑狱断案的衙门哪里及得上王府?
  姬元亦看出了他的疑问,却只微微一笑,黑眸深沉如夜。

  ☆、第90章

  齐福康的案子并未掀起多大风浪,齐家直接开了祠堂敬告祖先,将他驱逐出族,不少人拍手称快。只是于明眼人看来,不过是弃卒保帅罢了。
  “啧,也不知齐家怎么想的,儿女亲家都结了,还做出这种蠢事来……”季应泽已恢复那副多情公子的打扮,捻着挂透绿的翡翠,坐在天然居雅间里,薄唇微勾。
  手中的册子翻了几页,尽是鸡毛蒜皮,他也懒得再看,随手丢在一边。
  一只白皙匀亭的手将那份情报册子打开,也翻了几页,指尖在季应泽碰过的地方微微摩娑几下。
  季应泽无奈叹道:“小七!”
  手的主人抬头,正是姬讯,他仍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衬得眉眼愈显精致。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样的动作会让人误会的。”季应泽揉了揉眉心,有种捡到了大型兔子的错觉。
  “不能抱,不能亲,这些小动作统统不能做!”
  姬讯无辜地眨了眨那双较常人明亮得多的黑眸,“可是我喜欢你。”
  季应泽几乎被折腾得没了脾气,叹道:“可是我不喜欢你。”
  姬讯全当没听到,眯着眼将季应泽用过的白瓷酒杯揣进了袖子,又在桌上放了锭碎银。
  季应泽无奈地摇摇头,不想再讨论这些,便取过那册子又翻了翻,叹道:“说来齐家老国公和我爹倒是认得,那老头子常说大晋就这么一个老实人。”
  姬讯疑惑地挑挑眉,老实人?
  季应泽只当他是好奇,也不卖关子,将那些旧事一并说了。
  齐家并非是武将出身,亦非文官谋士,走的却是从前皇商薛家的路子,不过薛家送的金银,齐家送的是城池。
  倒不是什么投降招安的戏码,齐家是前朝没落勋贵,乱世中险些连族谱也保不住,后来却出了个惊才绝艳的齐雪行,五年间以一城之力夺三郡,充做投名状入了先帝麾下,纵然后来表现平平,再无功绩,今上开国之时还是为他留了个镇国公爵。
  齐雪行这人豪气,季家又是混子无赖出身,他同季家祖父相识得早,自然被刮去不少油水。季老爹和季祖父一脉相承,也不知敲了那冤大头多少竹杠。老头子洋洋得意地说着这段往事时,季应泽每每都想替他脸红。
  虽然齐雪行同季天泽差了一辈,但英雄惜英雄,并不影响交情,只可惜后来季家落败,竟再没能见上一面。
  “好歹是父辈故交,我倒是想提点他们一二,可不知怎地,心中总有股违和感……”季应泽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去捻手中挂坠。
  姬讯眯了眯黑眸,眼中有精光闪过,却不动声色。
  季应泽沉吟良久,还是决定相信救了他多次的直觉,“让蓝金蓝木盯着齐家。”
  雅间中蓝影一闪,“是,少主。”
  姬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悠然闲适地用着点心。
  季应泽从没想过会有人在短短的一年间,便让他放下了所有戒备,对方甚至还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可事情偏偏就发生了,他那奇准无比的直觉还告诉他,这个人毫无危险,足以相信。
  ☆☆☆☆☆☆
  鹅黄的帘帐用料极好,摸在手里凉凉滑滑的,屋中弥漫着云寒香燃尽时特有的浓郁气味,沈瑜林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也没有大惊小怪。
  绍钦前些日子同师父回江南下聘,元亦学业又紧,他便将公务搬了些到王府,有时天晚了就睡在客房里,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今日正好是休沐日,也难怪没人叫他起床。
  沈瑜林也没唤人,自打理了装束,洗漱绾发。
  出了客院便是花园小径,一路上尽是仆役,行礼时口称公子,他倒也习惯了,后世的“公子”指代嬖人,放在如今倒是仆役对自家少爷的尊称了。
  “公子起得真早,王爷在正堂,世子和几位娘娘也在。”李平盛本是去传人的,正撞上沈瑜林,连忙笑道。
  “我说怎么没见着人呢。”沈瑜林微笑道,“大清早的,可是有什么事?”
  事大了……
  李平盛苦了脸,想起自家王爷的冷脸,又瞅了瞅沈瑜林一身的温润气度,立时咧开嘴将人往正堂引,路上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还是齐福康的事,世子妃齐婉昔虽同这个远房堂兄不亲近,可到底系出同源,上回又在几位侧妃面前夸下海口,说世子待她如何百依百顺,齐福康之事抬抬手也罢了,这回可是丢大了颜面。正赶上金侧妃说了几句刺话,便闹腾上了,不想失手推了一个侍妃,竟是小产了。
  其实那百依百顺也是事实,后宅妇人家能有什么大要求?左不过是些新贡的首饰缎子,玉器珠宝罢了,姬元亦又瞧不上,只一股交给了她,不过有意无意,谁知道呢?
  沈瑜林听得微微皱眉,正巧正堂也到了,里头哭泣辩解的,含怒冷笑的,凄凄哀哀的,各种声音萦绕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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