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煦,我不知道你是在闹什么脾气,我们都是成年人,做决定之前请你认真想一下这个行为是不是你这个年纪该做的。”
“你把这些归结为我在闹脾气?”方煦震惊的张了张嘴,眼底的情绪在波动,随着水光慢慢攀升。
“……我的意思是要你想清楚……”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要跟你离婚。”、
蔚延之以前从未觉得“离婚”两个字有什么,直到今天,才觉得这两个字的威力这样的大,简简单单就能控制他的情绪。
“你不能跟我离婚。”蔚延之咬咬牙,把桌上烦人的离婚协议撕个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你现在这是干什么,我在好好跟你说!”方煦万万没想到他会把离婚协议撕了,还用那么笃定的语气回绝他。
“我也是在好好跟你说,你一意孤行离了婚,妈那儿怎么交代?”蔚延之双手交握,隐藏起自己的焦虑。
方煦皱着眉将眼神移到别处,“妈那儿我会去说,你放心,不会连累你的。”
“这不是连不连累的问题……”
“蔚延之!你还要我怎么做,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抱怨过,你把我当透明人我能理解,毕竟结婚之前我们说好的只是一起搭伙过日子,现在我累了,想找一个能让我安稳生活的人,你连这点自由都要剥夺吗?”
方煦句句说在蔚延之的心尖上,照着他的话蔚延之想起了很多未曾察觉过的细节,如果再仔细一点,一定可以从方煦的眼神中读出点什么,可那时候蔚延之根本不想把细心放在他身上。
“我……”
“算我求你,看在我这么多年没给你找麻烦的份上让我离开吧,我想你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身上。”方煦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捂住了脸叹气。
蔚延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那副神情是盛怒前的宁静。
“你想找其他人好好生活?”
方煦懒得出声,轻微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那我没办法让你离开。”蔚延之平静的说完缓缓走到方煦面前。
方煦疑惑的看着他,突然眼前一黑,瞬间失去意识,软软的倒在蔚延之的怀里,蔚延之搂着他,瘦弱的身体意外的柔软,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达至蔚延之的手心。
就是这样一个人,蔚延之突然很不想放开,道不明心中的感受,只是在听到他要找其他人时有些愤怒,心中最深处有一个声音,命令他不能让方煦离开,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瞄准最脆弱的腺体敲下,毫无防备的omega就这么晕了过去,那时他的眼睛里带着些许震惊。
蔚延之将他抱到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再轻柔的用领带绑住他的手脚,打结的瞬间蔚延之犹豫了,这一刻他看起来像极了变态的绑架犯。
他站在床边俯视着方煦的脸,精巧的五官组装在一起形成了他独一无二的气质,柔和得让人想碰又不敢触碰,明明是柔软的花朵却不知什么时候生出许多尖刺来,从里到外保护着自己,曾经敞开的心扉也紧紧关上,若想再次打开不知道要用多久。
方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手脚都被绑着,手上还铐着一个连着床头的手铐,给他铐手铐的人还贴心的在里圈垫了一层软布。
他立马红了眼,一半是愤怒一半是羞耻,使劲扯了几下手铐不见松动越发着急起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蔚延之听到动静端着摆放着食物的托盘进来,眼神平静不知道在预谋着什么。
方煦见他来了带着哭腔的大吼,“蔚延之!你快把我放了!”
蔚延之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避开他的话,“饿了吧,这是鲜虾粥吃一点?”
“蔚延之你听不到吗!”方煦急得直扯手铐,双眼猩红一副被欺负惨了的表情。
“只要你保证不跟我离婚我就放了你。”蔚延之拿着勺子搅动了几下冒着热气的粥,抬头看着他。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方煦若是手没有被绑,这会儿一定是一巴掌下来的,“蔚延之!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粥有些烫,先放一会儿再吃。”蔚延之起身目不斜视的出门,任凭方煦在屋里大吼大叫他完全不理。
快步走到阳台,蔚延之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手指间也不往嘴边送,直到那根烟马上要燃完他才胡乱吸了一口,仰着头吐出了长长的烟气。
一根烟的时间后蔚延之又进来了,身上清凉的信息素沾染了些许烟味,方煦很不习惯,猛地闻见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粥变凉了,可以吃了,我喂你。”蔚延之用他带着香烟味的手指拿起勺子,在碗中舀了一勺裹着虾肉的粥送到方煦嘴边。
方煦将头一偏,拒绝他的假心假意,倔强的模样与以往他在蔚延之面前呈现的样子完全不同,蔚延之凄凉的想,原来以前是自己没有认真了解过他,一直以为他是温柔的好说话的,却不曾想也有这样一面。
“听话,吃一点,不然会饿的。”
方煦依旧偏着头,闷声不动。
蔚延之皱着眉放下碗,盯着他思考了一下,将粥喂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强硬的扼住他的下颚,强迫他把嘴张开,趁着这个机会蔚延之嘴对嘴的将粥喂给他。
陷入夺吻的震惊中无法自拔的方煦咽下了温热的粥,那股清凉的味道还萦绕在鼻间,他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一直期待的吻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不知道是幸运的还是不幸。
【作者有话说】:感谢艺海拾贝小天使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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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 方煦的场合(六)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有朝一日居然会做出与他性格不符的事,方煦带着巨大的不解想着。
到底是蔚延之变了还是他变了,这些都不好定夺。
方煦唯一确定的是,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而离开这里的第一步就是要想办法挣脱手上的手铐。
蔚延之已经关了他三天了,期间米蓉蓉打来电话也被蔚延之以身体不舒服糊弄过去。
只要拿到手机就有机会,只要拿到手机。
看起来逃走的条件十分简单,正是这简单的条件让方煦想破了脑袋。
他的手机在蔚延之铐上他的第一天就被收走了,房间里任何可以辅助挣脱的东西都被收拾了干净,方煦不禁怀疑蔚延之以前是不是干过这种事,不然怎么会这么熟练。
蔚延之每天都会进来,一待就是三四个小时,他会跟方煦说话,但方煦基本上都在沉默,不论蔚延之问什么他都不答。
在这个房间待的第四天,方煦找到了机会,蔚延之急着去接蔚锦之出院把方煦的手机落在了床尾的小桌上。
时不时闪动的小灯提示他手机还有电,观察了一会儿方煦才真的开始想办法。
他坐的位置离床尾还有一段距离,就算完全躺在床上还是够不到。
着急不是解决办法,方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后,他重新坐起来,看了看支撑整张床的柱子,眉头一皱,扯起手铐的链子发狠的砸下去。
巨大的声响震得方煦耳朵疼,不过他没心情去管耳朵,现阶段最重要的是怎样摆脱手铐。
就着柱子砸了十来下,手铐一点变化都没有,倒是不堪重负的床头柱脱了几块漆,还凹陷了一点。
方煦喘了几口气,揉揉被撞红的手腕,一瞬间力气爆发照着柱子砸着十几下,直到手抬不起来。
“王八蛋……”方煦第一次觉得蔚延之这么变态,连囚禁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简直丧心病狂、不可救药……
方煦越想越生气,最后红了眼眶,要跟他离婚的想法又坚定了许多。
手铐砸了许久都没有变化,方煦索性抛弃这种原始暴力的方法,改用轻柔一些的方法——硬生生把手摘出来。
方煦是瘦但手铐的环比他更瘦,用蛮力扯了半天,手背上都划破一层皮都没能把手抽出来。
这下他是真的有点狂躁,冒着手断的危险一下一下使劲往后面扯,手背上也由破皮变成了见血的伤口。
疼是很疼,但方煦不在乎,他现在只要挣脱开。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方煦额头冒着热汗成功把手扯了出来,离手断还差一点,只不过手背上多了一片血流不止的伤口,食指甚至刮掉一块皮肉,鲜血顺着手背滑落,打湿了面前的床单。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脑子有些模糊,跌跌撞撞的走到小桌旁,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颤抖着拿到手机后慌忙拨通了米蓉蓉的电话。
“救救我,蔚延之把我关起来了!”
那头的米蓉蓉正好找蔚延之谈完话,人还没走远呢,她虽然震惊却没叫蔚延之看出来,而是从容的打着哈哈。
“张太太啊,我这会儿走不开,你们先玩着,我随后就到,随后就到。”
米蓉蓉挂了电话,转头又看向蔚延之,“延之啊,最近和煦煦相处得怎么样了?”
“妈,你刚刚不是问过了吗?”
“是吗?可能人老了记性不太好,你瞧瞧刚问过的问题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