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唤他小名儿:“同同。”
“嗯……”
苏少爷埋头在他怀里:“喜欢你。”
陈同红着脸:“哎呀,你说过好多遍。”
苏青畅想说:“以后我们一起出国留学,在国外结婚怎么样?”
“啊?”陈同搔搔脑袋,“想这么远啊……”
“嗯,”苏青笑起来,“以后养条金毛,就是金毛,养条吉娃娃,就是锅盖。”
“噗……确实可以……就是到时候他们会和我们绝交吧?”陈同也开始畅想,“那大白是哈士奇,小贱是比熊犬,然后再养个马羊猴?这能养吗?”
苏青看着陈同的笑,又晃了晃他:“我们以后结婚,然后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陈同一愣,收回奇思妙想看向苏青,隐隐有些不安。
苏青像往常那样晃着他刻意地向他撒娇。
陈同小声道:“一辈子的事情现在哪里说得清楚……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啊?万一以后你找到了更好的人呢?”
苏青低头不说话,过了会儿才讲:“我想你也喜欢我。我不要别人。”
陈同摸摸他的后脑勺,抚着他的头发,皱了皱鼻子:“不喜欢就不和你亲了。”
苏青笑起来,抚弄陈同的脑袋,让他低头和他接吻。
亲得有些投入和认真,就难免会遇到一些令人尴尬的事情。
苏青的手搭在他腿上,好半晌亲完了,苏青的皮囊好看,像是聊斋里走出来专骗好色小书生的精怪,他问陈同:“要哥哥帮你吗?”
陈同羞红了脸,摇了摇头。
“真不要?”苏青的手往他衣服里探,被陈同抓住了拿出来,搭在他胸前拍了拍。
陈同:“不要……一会儿它自己就没了。”
苏青抠字眼地笑:“它还能没了?”
陈同这方面向来比较没脑子,他也不管这个玩笑,催促苏青说:“你还不回去吗?”
苏青咬了咬嘴巴:“亲完就赶我走,还说不是木头?”
“那不是……作业还没写完吗……”陈同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哦。”
陈同主动抱住苏青,靠在他肩膀上说:“我不想养狗,养狗还要遛,也不想养猫,猫脾气太差。”
“那你想养什么?”
“养个小祖宗吧,”陈同乐起来看着苏青,“养个小祖宗。”
苏青滚了滚喉咙,又想亲他,陈同拦住他继续说:“我也不太想去国外,我挺喜欢老宅的那种小院子的,也喜欢那口压水井,种种浇水就能活的芋头叶子,文竹晒晒太阳扔在瓷盆里每天喷点水就行,荒郊野外挖一盆草带回家养,不想养什么娇贵的花,难伺候。”
陈同说:“小院子要向阳的,房间不用很大,墙上挂满旅游照片,电扇空调取暖器要好,最好能请个厨子……”
“别人都说‘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陈同看着苏青笑,“那完了,我好像只能抓住胃溃疡。”
苏青笑起来:“哪有那么离谱。”
他抱着陈同晃来晃去,又撅起嘴:“小祖宗想亲亲你。”
陈同笑嘻嘻拍他的胳膊:“我可没说小祖宗是你。”
苏青哼道:“一定是我!”
陈同笑着亲了他一下,给他盖戳认证。
苏青哼哼地朝他哼哼,陈同摸了摸他的脸,又安抚地亲他一下。
“好了好了,得了便宜别卖乖,”陈同尴尬地站起身来,“你快走吧!一会儿司机以为你失踪了!”
苏青目光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陈同小退一步哆嗦。
搭在门把手上陈同和苏青说再见,又突然想起件事。
苏青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问:“怎么了?”
“没,”陈同朝他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苏青笑着凑过去:“怎么了?”
陈同软软的嘴唇贴在他嘴上,不敢再“嘬”了,红着脸低头一摸鼻子:“晚安吻。”
然后立马关上了门。
门外苏青似乎是立了一会儿才离开,听见脚步声和电梯声音远去,陈同背贴着门板捂着嘴巴偷笑,后来又微微皱起眉头。
未来都畅想了,可显然当下更重要,现在的问题是,他和男生亲嘴,这事儿要怎么和他爸讲啊?
陈同搔搔脑袋,最后回屋把没写完的作业干掉了先。
刷完题笔一扔,想起明天还有篮球赛,陈同在苏少爷的夺命微信call里麻溜滚上了床。
他和谁在一起和他爸有什么好讲的?
讲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
苏青:可我已经见过了呀:)
第64章 十月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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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比的是十二进六,战况激烈,主要是多打一次比赛就能少上半天课,学生们参加比赛非常积极,非常有目的性。
赢,就能竖起脚来玩。
昨天下午输的那十二个队,今天得老老实实去上课,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趴在走廊上看着剩下的十二个班“出征”,仿佛被遗忘在家的老母亲。
早读的时候抽了签,锅盖的小红手抽中B组2号签,大家都以为他翻了车,翻出个2B来,谁知道候场时候一看,对手居然就是上次体育课一起玩儿的十一班。
十一班的赵哥都懵了,见面第一句优雅问候:“卧槽!”
他瞪着陈同和钱飞白:“这他妈,怎么是你们!”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上十一班这群狗人可就没得怕了。
侯大仙儿笑嘻嘻和他打了个招呼:“赵哥,好久不见啊!我看你气色挺好,找女朋友了?”
赵哥“呸”他一声:“单身狗一个。”
B组没这么早上场,要等A组的四个班打完。
二班和十一班这个学期一周撞了两节体育课,玩着玩着关系也近了一些,锅盖装了一书包的花生瓜子矿泉水、辣条饮料干脆面,两个班干脆就坐在一起看其他班的比赛。
一班秉承着他们的“优良传统”,抽签也是绝了,不仅啦啦队比赛抽了个1号的签,篮球比赛里昨天是A组1号,今天还是A组1号,按照大仙儿不正经地掐掐算算,这就是什么紫薇星帝王命,被老马和咩哥嗤之以鼻。
“玄学第一,天打雷劈”,理科生不信这个。
梁园他们也是真的好学生,体育课都看书写题的好学生,平时打球的人少,技术水平也就那样,昨天的二十四班都是宅到秃头的美术生,两拨人半斤八两,今天就露短了。
一班尽力了,但是比分没追上。
中场休息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喝倒彩,喊了句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就让人听见个“垃圾”。
原本和十一班聊着天的陈同听见了,敏感地抬头望了眼。
他拱拱苏青:“哎,你看那边是不是又是二十三班那三个人?”
苏青看了看:“嗯,昨天那三个人。”
锅盖伸脖子看过去,搔搔头:“他们有毛病吧,干嘛老盯着一班不放?”
“你们不知道啊?”十一班的赵哥讲,“那个魏东,就长得跟灭霸似的那位,前几天和三中约架,但是逃课翻墙的时候被学生会主席抓住了,约的架没去成,被三中骂成了怂逼,他就气疯了呗。”
赵哥说:“学生会主席不就是一班的吗?”
陈同点了点头,赵哥一拍巴掌:“那不就对了,他就是去找麻烦的。”
“这也太烦人了,”锅盖翘着小手指“噫”了一句,“别人比赛他们在那扰乱军心,呸!昨天还骚扰我们班女同学。”
“他们班人就那样,”赵哥哼哼说,“昨天和十七班比赛的时候更嚣张,直接朝人竖中指呢,十七班都要气炸了,差点打起来。”
陈同看着一班赛场那边开始了下半场比赛,又瞧见那三个人还站在树底下不知道大声嘲讽着什么,他皱了皱眉头:“他们班老师不管的?”
“管什么啊,”赵哥气哼哼地说,“国际班呗,你们都懂得——人家有背景,惯出来的臭毛病就是多。”
苏青原本低头听着呢,闻言看了看赵哥,倒是没说话。
大白“嘿”一声:“仇富心态要不得,有钱人里面不还是有我这样的好青年吗?”
赵哥笑起来:“那没办法比啊,你家搞餐饮的比不过人家卖房卖地的,魏东他爸好像是搞建筑方面的,一套房子多少钱,你家一套家庭套餐多少钱?”
大白“操”一句:“那他还买假鞋?”
苏青:“昨天梁园不是说了么,上回学校叫他家长来学校之后,他就被限制了开销。”
“那不更完了,难怪他和一班杠上了呢,”赵哥说,“唉,你就说有钱有什么好,他爸妈好像从来也不管他,就知道给钱钱钱,而且据说他妈还不是他亲妈,是个小了他爸十多岁的后妈……”
大白搔搔脑袋:“不是吧?”
赵哥:“我也是听人说的,谁知道真的假的,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豪门事多’。”
苏青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捏得响了响,陈同偷偷瞧了他一眼,望向赵哥:“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没有钱,所以在这里替别人多想,都是八卦。你又不要嫁入豪门,知道这个有什么用。”
“说的也是。”赵哥嘿嘿笑起来,和大白聊别的去了。陈同苏青两个人坐在他们最后一排,陈同伸了个懒腰,手放下来的时候,撑在苏青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