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好奇地问:“为什么呀?”
“因为苏青是抱着他睡的!”锅盖非常激动,以至于手里的零食包都撕过了头,掉了一地。
傅瑶在那头张圆小嘴吸一口气,掩住嘴唇:“真的啊?”
“真的!真的!是真的!”锅盖抓狂地看着满地薯片,“我有时候都觉得他们就是真的!然后每次我想找金毛问问他的想法,就看见金毛冷漠平静到毫无波澜,不是我说的,瞎子都比他视力好!”
傅瑶几乎都能想见金毛那张写着“闭嘴”两个字的脸,根本忍不住笑。
锅盖:“我问他,‘你不觉得同哥和苏青有猫腻么,他们是不是太亲密了’。”
傅瑶笑得眼睛晶亮,停了一下:“金毛怎么说?”
“金毛眉头一皱,生动演绎‘小朋友你是否有许多问号’,然后反问我,‘我们不是也睡一张床吗’?”锅盖气到没脾气,骂骂赖赖说,“我问他妈,就该问问阿姨怎么生出他这么个没有弹性系数的脑袋,掉在地上一声响,都不会形变的!”
傅瑶笑到在沙发上打滚。
厨房里她小叔叔炒完了菜,百宝阁边上傅知非叫她一声,无法理解现在小孩谈论的话题,声音沉沉的:“别笑了,吃饭。”
电话那头锅盖听见傅瑶这边有家长buff,草草和她说了拜拜,临了还沉重地叹了口气,为他的陈同儿子和金毛儿子操碎了心。
傅瑶简直停不下来,觉得他们太好玩儿了。
拖鞋都笑到踢不见,还是她小叔叔给捡过来的。
小叔叔不是有亲缘关系的小叔叔,傅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自己来!”
舒望没觉得有什么,傅知非先皱了眉头:“她多大的丫头了,还要你给她捡拖鞋?”
傅瑶朝她正儿八经的叔叔吐了舌头:“你就是偏心,小时候明明说叔叔最疼我的,有了小叔叔之后就偏了心。”
傅知非走过来把媳妇揽走了,往她鼻子上一刮,艺术家声音里透着磁和哑:“就偏心。”
傅瑶笑着哼一声,听见傅知非说:“你有你小叔叔乖吗?拖鞋踢掉了还要他捡,我为什么要向着你。”
傅瑶不和他多嘴,抱着舒望的手臂就撒娇:“叔叔他又欺负我。”
舒望跟着笑,开玩笑说:“那不让他上桌吃饭,和小狗一起吃。”
傅知非低哼一声,笑笑没说话。
到最后他也没下桌,吃狗粮的还是傅瑶。
他家讲究食不言那一套,吃完了傅知非问她:“你和朋友聊什么呢,还五年夫夫三年生娃带球跑。”
舒望听了十分震惊,明明还年轻呢,感觉自己和傅瑶之间的代沟能跨了一个冰河世纪。
傅瑶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嗤嗤笑说:“就我们班长啊,陈同,他和我们班那个转学生玩得好,他们又长得好,就被校园墙上的小姐妹盖了cp楼,我们开玩笑的。”
“陈同?暑假时候跟着我做事的那个陈同?”傅知非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对面舒望咳嗽两声,他手一顿,把烟放回去了,“转学生是桑野介绍来的那个?”
傅瑶想起来她叔叔认识陈同,又是桑野的发小,当下点头:“对对对,就是他们。”
舒望不太认得,问:“哪个陈同?”
傅知非说:“陈老的孙子,暑假时候不是接了城建文化,在变电箱上画画题字么?今年七八月份天太热,我不让你跟着去露天跑,你还和我生气。”
舒望愣了愣,傅知非说仔细了一点:“他爷爷是陈稼和,你上头的那位书协的副会长,算他半个徒弟。”
舒望明白过来了,点点头,问:“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傅瑶收了声不说话。
傅知非皱了下眉头,有点想抽烟:“……已经去世了。”
舒望没了言语,傅知非问傅瑶:“他现在和林烝的侄子关系很好?叫什么?”
“叫苏青。”
傅知非点了点头,又问:“陈同最近考试怎么样?”
傅瑶小声说:“不怎么样。”
年级三百多,虽然在全年级是中游水平,但在他们班是倒数。
傅知非没多问也没多说,只点了点头。
陈正业为了给儿子搬家借了朋友的拖斗,谁知道陈同抱着被子褥子并一个拖杆箱就完事了。
那个拖杆箱还是去世的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缺了一个轮儿。
陈正业看了觉得心里难受,可他一点不会表达,想埋头给儿子当苦力搬东西,又发现儿子长高了,长大了,力气也有了,只摆摆手和他说“不用”。
拖斗车没装半斗,最后出门的时候陈同捧着两个相框,苏青也在,替他捧着香炉。
搬家忙活半天,到了下午才彻底打扫完卫生。
陈同养不来陆医生的花,苏青站在花盆边上搜要怎么给兰花浇水。
一回头就看见陈同站在椅子上往墙上挂卷轴。
苏青走过去虚扶着他:“挂什么呢?”
陈同冲苏青笑,脸上的小酒窝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眼睛里却是通透的。
他有些自豪:“我爷爷写的字。”
陈同扶着卷轴缓缓打开,白宣飞墨,八个大字——
“笃静悟初,和光同尘。”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写个小剧场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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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夫夫三年生娃】
傅知非:唔……(认真思考)
舒望:?(害羞)你再怎么想,我也……生不出来啊,傅老师……
——
林烝:(皱眉)你想要小孩?
桑野:(骚包)当然不啊宝贝儿!只有我一个不够你爱一辈子吗?
——
陈同:(逛完cp站后心情复杂,撩起衣服看了看他不干净了的小肚子)
苏青:怀上了吗?
陈同:(炸毛)怀个屁!你在想屁吃呢!想桃子呢你!
苏青:(无辜)多浇浇水,说不定有用。
陈同:我怀疑你在ghs,但是我没有证据……
苏青:(眨眨眼,牵手手,撒个娇)
第55章 十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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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字是爷爷取的,”陈同看着挂上去的那八个字,“以前这字就在主卧进门对墙上挂着,后来我妈说这八个字不行,就给收起来了。”
苏青偏头看着他。
陈同:“她说现在时代变得那么快,到处都是狼性竞争,如果你不当头狼,就只能任人奴役。哪来的笃静悟初,哪来的和光同尘,大家可能连八个字的意思都不知道。”
陈同笑了笑:“可她自己也没活成头狼的样子,被奴役了无处发泄,只能从更低等的人身上得到奴役别人的快感。”
“说什么呢,”苏青打断他的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高低贵贱,高低贵贱都是各个阶层、圈层给自己制造的假想敌和优越感,谁也没有比谁更高级,你也不是低等人。”
陈同冲他笑,脸上的酒窝十分甜。
苏青抿住嘴把手收回来,难以言说地挪开眼睛去。
陈同不知道他这又是为什么害羞,一想多半是因为自己,他便也害羞起来。
摸了摸鼻子,陈同余光瞟见苏青垂在身边的手,心就噗通噗通跳得快,视线不敢往上边落,手却偷偷伸出去,把他牵住了。
苏青拢住他的手,打扫完卫生,手心里都热热的。
苏青小声问他:“什么时候除了牵手还能做点别的?”
陈同又惊又羞:“做什么?”
“比如说循序渐进,拥抱什么的……”
苏青偷眼看他的表情,陈同红了脸没说话,他就大胆地去牵他另一只手,想把他环起来。
可惜被陈同识破了一推,害臊得跳脚:“一身臭汗干了一下午,抱个屁呢,快去洗澡!”
苏青脑子一空白:“干了一下午?”
“啊,”陈同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陡然转过了弯,“啊!”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苏青:“我说的是打扫卫生!你这个流氓!”
苏青也只是突然的脑袋抽了,说出来自己也害臊,没敢再说,牵着陈同的手晃了晃:“那我洗完了呢?”
陈同又好气又好笑:“洗完了你赶紧回家!”
陈同又反应过来:“不对,你先回家,回家去洗澡,我这里也没有你的换洗衣服。”
“不是有你一件大码的T恤吗?不能把你的衣服给我穿?我又不嫌弃。”
陈同没好气拍掉他的手:“那是我的睡衣,凭什么给你啊。”
也就嘴硬,他一边说着不给,一边去卧室从乱糟糟的衣服堆里翻出那件T恤,扔给苏青:“快快快,你洗完了我还要洗呢!我都要臭死了!”
“才不会,”苏青接了衣服往浴室走,路过他身边还要特意闻一下,告诉他,“没有味道。”
陈同涨红了脸炸毛,把他推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陆医生这边的房子就是个小型公寓,并不大,两室两厅一卫,卫生间只有一个。
等轮到陈同再洗完了出来之后,就见着苏青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长腿一搭,架在搁脚凳上,湿漉漉的脑袋也不擦,滴在肩上和后背,湿了白T恤。
苏青见他出来看了眼,陈同听见手机游戏的声音,走过来调侃他:“又找司机帮你开车啊?”